“嘶”一声冷嘶,龙少哲的眉头蹙了起来,那一拳,不偏不倚正打在他背上的伤口处,“只是亲亲摸摸罢了,我有分寸的,嘶疼死了”他自己个的儿子,他能没分寸吗。
“怎么了?快让我看看。”看他蹙眉的样子不象是假装的,她便转到他身后,要去撩他的衣服。
“别动,一会儿我自己来。”
“呃,后背你怎么自己来?还是我来吧。”
“不用。”他作势就要走出厨房,背上的伤没有伤筋动骨于他来说就算是小菜一碟,可若是她看到一定大惊小怪了。
“龙少哲,你给我站住。”
那样的语气,让他只好顿在原地,“老婆,又怎么了?”
见他笑眯眯似乎真没什么的样子,她却愈发担心了,伸手就去撩开了他的衣衫,入目,红鲜鲜一片,应该是上过药之后绷了皮,但依然能够想象出没上药之前惨烈的样子,“疼不?”想着他受了伤还煮饭,她一下子心疼了。
“不疼,皮外伤而已。”他还是没心没肺的笑。
“少哲”她转过去,从他身前抱住她,小心翼翼的避过才看到的伤处环着他的腰,“以后再伤了不许瞒着我,不许再煮饭了,听见没有?”
“听见了,我会乖乖的,老婆大人。”低头就在她的脸上偷了一个香,唇落下的那一瞬才感觉到那上面的湿意,小妮子竟然就为了他背上的那点伤流泪了。
“少哲,谢谢你。”谢谢他救了爸爸,谢谢他那么疼还为她煮饭,谢谢他这么的宠她这么的疼她
“傻瓜。”鼻尖蹭着鼻尖,从没有一刻是这样的满足。
柴米油盐,老婆孩子,或者,人生就是这样的了。
T市最具人情味的老馆子,没有奢华,也没有昂贵,朴实无华的大众家常菜,一大家子人围了一张超大的桌子,团团圆圆的一顿饭,过年了,重要的是这一个年叶家所有的人算是都到齐了,最上首是叶玄宗,老人家身侧一边是叶凤书和龙丽娇,一边是叶凤华和丈夫,再下面就是孙子辈了,其间空了两个位置,一个是叶凤安的一个是叶子扬的,叶子扬早就出院了,只是,断了一条腿,两个人被老爷子坚持送了进去,原本叶凤书还拦着,可是,老人家坚持要送,手心手背都是肉,若是不送,只怕,更是助长那歪风邪气。
骆离的肚子圆滚滚了,七个多月了,能不圆滚滚吗,她坐在龙少哲的身边,笑得开心灿烂,龙少哲到底没再做叶氏的总裁,爸爸回来了,原本若不是因为叶凤安那就是属于爸爸的位置,想不到叶凤书更是一个商业的奇才,父子两个绝对的不相上下,于是,龙少哲便全心全意的去经营着自己手下的产业,还有他的游戏王国,别看那行业不起眼,但是现在,只要他的新游戏一出,管保两个月的利润就相当于叶氏半年的利润,让老爷子不得不感叹呀,长江后浪推前浪,现代的年轻人玩得是心跳玩得是高科技,他是跟不上时代了,他只想着抱重孙子,有一个佳佳还不够,骆离要生,叶子墨也得给他生,“子墨,不是说让你过年把那女孩子带回来吗?”老爷子夹了一口菜,慢条斯理的道。
“哦,一放寒假,她就回家陪父母过年了。”想起月菁,叶子墨刚硬的脸上泛起一丝柔和的线条,因着骆离的坚持他才与月菁交往了,月菁和骆离一样都是大四,现在在实习期,骆离就借着实习的名义在家里养胎,再过两个月就要生了,他坐在她的对面静静的看着龙少哲体贴的为她布菜,突然间就想,若是时间可以倒转,那么,在他与她登记的那一刻,他一定会好好的珍惜她。
可惜,这世上最无情的就是时间,最公平的也是时间,无论你是贫富贵贱,经过了,就再也无可挽回。
“哦,那过了年等她回来就带回来给爷爷看看,你也老大不小了,佳佳也得有个弟弟妹妹了。”
“是,爷爷。”叶子墨应了一声便端起了杯中酒小酌了一口,辛辣,却醇香。
“甜甜,快来,爷爷这有你爱吃的玉米汁,可甜了。”眼看着桌上又端来了一杯杯的甜品玉米汁,老人家就叫上了甜甜,那孩子不是叶家的骨肉,可是看着真让人心疼,所以,他也就由着龙少哲把那孩子冠上了他的姓,龙甜甜。
“来喽,太爷爷真好。”甜甜朝着老爷子跑去,身后的跟屁虫叶凤华的孙子也紧跟着甜甜跑,“妈咪,你倒给我喝好不好?”甜甜却在经过骆离的时候停在了骆离的身边,“嘭”,身后的跟屁虫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朝着骆离倒去,“骆离”龙少哲眼急手快的去扶那孩子,却还是晚了一步,“嘭”,又是一声闷响,小家伙的头好巧不巧的刚好撞在正转过身来的骆离的小腹上,“啊”骆离紧张的叫了一声,不为别的,只为她圆滚滚的肚子,七个多月了,小东西淘气着呢,天天踢她,更是她的心肝宝贝。
“骆离,你没事吧。”龙少哲的脸一下子白了,这一下要是撞他身上就好了。
“骆离,有没有不舒服?”叶凤华一看父亲的脸都黑了,又是自己个的孙子惹得祸,急忙的冲到骆离的身边问道。
“没没事儿。”
“妈咪,你流血了。”却是甜甜眼尖,“爹地,快送妈咪去医院,弟弟要出来了,他想我了。”
龙少哲二话不说,一把抱起骆离,原本的大过年的团圆饭就这样的一下子的散了局,老的少的经不起折腾的都回家,没事的都跟着去医院,骆离被送进了妇产科急诊,龙少哲如热锅上的蚂蚁般在急诊室外团团转。
“谁是病人家属?”忽而,急诊室的门开了,一个医生快步走了出来。
“我是,她怎么样?”
“动了胎气,刚我们做了一下检查,不适合生,只能剖腹产,而且这孩子才七个多月,不足月,如果同意生,请家属在手术单上签字。”
龙少哲的心一下子颤了起来,即便是面对刀枪他都不会眨眼的,可是此刻,他的手抖了起来,“会不会有危险?”
“手术哪有没风险的,所以,才要请你签字。”
龙少哲接过了笔,看着那一行行的字,却怎么也落不下笔去。
“请家属快点做决定,别耽误了手术时间,到时候,大人孩子一个也保不住。”
那一句‘大人孩子一个也保不住’让龙少哲咬了咬牙,笔终于落了下去,龙凤凤舞的签下了他的名字,伸手递给医生时,他低声道:“若是只能保一个,请,保大人。”这一句说出口时,他的心是那么的痛,因为,他知道骆离有多期待他们未出生的孩子。
“少哲,对不住呀,都是我家小峰他”叶凤华不住的道歉,龙少哲却是充耳不闻,他什么也听不见,只是眼睁睁的盯看着手术室的门,心揪成了一团,若是可以,他宁愿那个怀孩子的是他。
分分秒秒都是度日如年,一个多小时的手术,他却觉得象是一个世纪那般的漫长,骆离,儿子,哪一个也放不下。
恍惚中,听得一声响亮的婴啼,龙少哲眸光一亮,“谁家的孩子?”
手术室的门很快开了,婴儿的啼哭声就在耳边,“骆离的家属,孩子生了,是男孩,母子平安。”小小的粉嫩的婴儿朝着龙少哲递过来,“很健康,五斤一两,早产儿还这么重,真是少有呀。”
龙少哲接了过来,“哇哇”小东西有些小,他抱在怀里不敢轻也不敢重,龙丽娇道:“少哲,给妈妈吧。”
“爹地,我想抱抱。”甜甜却是惦着脚尖努力的往上看着龙少哲怀里的小东西,小东西太小了,还皱巴巴的,不过,那样子绝对是他儿子,象他,这一象,让他心里舒坦了,“嗯,甜甜给你抱一下。”他知道甜甜有分寸,“抱你未来的老公一下。”
小手真的接过了那小小的婴儿,龙少哲居然放心的松了手,转身向小护士道:“大人什么时候出来?”
“还要一会儿,要缝合刀口。”
龙少哲了然的点点头,回头时才发现那小东西居然一到了甜甜的怀里就不哭了,此时,甜甜正瞅着他傻傻的笑呢,“叶润泽,以后,你就是我弟弟了,我会罩着你的。”
“扑哧”,龙少哲笑了,“行,以后你也归他罩着了,妈,你带着两孩子去病房吧,大家也都回去吧,我在这里等骆离就好。”
那一年,龙甜甜五岁,大初一的,叶润泽一出生就一岁了。
初一的夜,医院的病房里尤为的热闹,一家四口,一个卧床,一个醒了正哇哇大哭,一个哄着弟弟,一个,手忙脚乱的去找纸尿裤,一边翻一边喊,“妈,你快点回来,怎么上个洗手间这么久呀?”他哪里带过这么小的孩子,龙少哲觉得这比让他去上刀山下火海还折磨人。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一道人影走了进来,目光直落在床上的骆离身上,声音却是很担心的道:“龙少哲,骆离没事吧?”一听到消息,莫寻就赶来了,虽然莫小曼一路阻拦,说男人不能进产房的,他却管不了了,看不见骆离平安,一颗心就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似的。
龙少哲先是一愣,随即想起了龙丽娇的话便爽朗的拍了一拍莫寻的肩膀,“还好还好是你,不是什么来要赏钱的说快板的,嗯,我儿子要是性子象你也不错。”据说,生了孩子后,孩子的性格会象第一个进产房的人,若是他儿子象莫寻,他认了,反正,只要是长得象自己就OK。
“莫寻,坐”可是下一秒,骆离炸毛了,“龙少哲,你快给润泽换纸尿裤,快点,他拉臭臭了”
于是,病房里又乱作了一团,龙少哲这个超级奶爸手忙脚乱的摆弄着儿子的小手小脚,那一幕,落在莫寻的眼里,温馨暖融。
他的骆离真的真的幸福了。
幸福了。
'正文完'
接下来是叶润泽和龙甜甜的番外,只几万字,很快完结,估计这个月底就完结,喜欢的亲请继续支持花雨,花雨爱你们。
四月,正是木棉花开的时节,火红的木棉花挂在枝干上,漂亮的就象是一朵朵小小的火焰,美轮美奂。
龙甜甜站在一株木棉树下,腋窝里夹着一本讲义,她是T大的讲师,俗称叫兽,不过,是个女叫兽。
维持这一个姿势已经有二十几分钟了,可是,视野里那道身影还没有出现,再不来,他就要迟到了。
低头看看腕表,龙甜甜叹息了一声,母亲骆离让她看着叶润泽上学,可是那家伙一个星期五天他可以四天缺课,可她也拿他没办法,上学期他也是这样缺课,可是每一科的成绩都能拿A。
人家都说早产儿聪明,落在他身上,应验了。
走吧,腿长在他身上,他不来上学,她也不能绑着他来,突的,就觉得自己申请留校当这个‘叫兽’有些无聊了。
原本是要守着他,结果,大半年过去了,她在校园里见到他的时间屈指可数。
龙甜甜拿着讲义闪身进了校园,第一节她没课,第二节才有,无聊的漫步在校园里,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T大那片最出名的小树林,据说,T大的情侣没有不在那里约会过的,倒是她,居然是第一次来。
静静的坐在林子里的一丛灌木丛后,头趴在膝上,龙甜甜开始享受这一刻的宁谧,第一节课,没有人会这么早起加旷课的来这里约会的。
可是,她错了。
几分钟后,一阵窸窣的脚步声传来,伴着的,还有一道她无比熟悉的声音,那是那个人从一出生开始她就听得习惯了的声音。
“宁佳,就亲一下,我保证只亲一下,还只亲脸蛋,还不成吗?”
“叶润泽,你就不怕被龙甜甜看见?上次,你和裴昕去酒吧跳热舞,后来你是没事了,听说裴昕被叫去训导处被训了一个狗血淋头,叶润泽,龙甜甜真是你姐吗?我怎么觉得她看你的眼神有点不对,你们两个是不是姐弟恋呀?”
“切,她那么老,做我佣人我还嫌老呢,别跑,快点,让我亲一个。”叶润泽追跑着宁佳,一捉到手上就按着宁佳靠在一根树干上,轻佻的吻落下去,龙甜甜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唇舌钻进宁佳口中的灵活度。
她老了,她大他整整五岁,她做他的佣人他都嫌老。
此刻,他离她不过几米远的距离,却,仿佛隔着一座山一样,龙甜甜再也坐不下去,悄然站起,尽可能不发出声音的朝着与他相反的方向快步离去。
“润泽,有人”
叶润泽眸光一闪,视野里一袭翠绿的影子,却很快消失在了林子里,“甜”一个字出口,随即收住,不知怎么的,进来时的兴致一下子就没了,懒洋洋的松开宁佳,便朝着教室的方向走去,“没劲,我上课去了”
风起,吹落一地的树叶翩飞,可他跑得再快,也追不上那袭翠绿的影子。
甜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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