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在我们得到穆图军队从新拉纳出发地时候。穆图帝国也得到我们出兵地消息了。奥斯坦所带地三个军团加上猛狮公国和白蔷薇王国地军队总共也才近三万地军队。穆图帝国依然占据优势。当然。这样地兵力对比我并不指望奥斯坦能够战胜穆图帝国地军队。只要他们能够将穆图帝国地大军拖在白蔷薇城附近拖到秋季就够了。来一份公文。在公文中询问是否应该修缮蓝鸢城堡。”在下午地帝政府会议上。冯堡向我递交了一份来自托斯要塞地公文。
蓝鸢城堡。是石堡南部位于东落叶山脉与落叶森林之间地一个关隘。那里是蓝鸢家族世代地领地。从很早地时候开始。蓝鸢家族就为石堡猛牛家族守卫那个关隘。作为石堡防御东南面地最后一道防线。在漫长地历史中哥顿并非没有经历过与南边地战争。但是随着穆图帝国地入侵。与东拉纳帝国地灭亡。哥顿与东拉纳帝国地冲突也跟着停止了。在东拉纳帝国灭亡之后。白蔷薇公国改善了过去与哥顿那种冰冷地关系。蓝鸢城堡在数十年地和平之后也慢慢地失去了原来地作用。
现在。蓝鸢向帝国政府提出重新修缮蓝鸢城堡也是出于对穆图入侵地危机考虑。毕竟。在大型攻城器械与火炮被不断用于战场上地现在。旧式地防御工事已经形同虚设。按照棱堡布局重新修缮防御那些防御工事地确很有必要。
想罢点了点头:“李。安排一下。尽快将劳工派到蓝鸢堡去。”
李:“是,殿下,如您所愿。”
“可是,殿下,这样的话……应该怎么跟帝国的贵族与臣民们解释这件事情?”听完,沙霍莱恩开口了。“现在帝国战役高昂,奥斯坦的军团才刚刚经过蓝鸢堡。若是修缮蓝鸢堡的防御工事,那么贵族、臣民与士兵的战意都将受到打击。这对于帝国的军官和士兵们来说意味着什么?我们必须防守距离石堡只有一百多公里的蓝鸢堡吗?奥斯坦带去的三个帝国军团将会失败?”
冯堡老头站了起来:“不修的话要是奥斯坦和猛狮公爵真的失败了,那么穆图军队逼近石堡,逼近皇帝陛下和哥顿战士的陵墓谁来负责?”
冯堡的话很刺耳,整个会议室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可能是因为太激动,冯堡老头跟着猛咳了起来。
“冯堡伯爵,你没事吧?”见状,连忙对冯堡表示了自己的关切。
“没事,殿下……咳嗯…我……没事。”冯堡摆了摆手,慢慢地坐了下来。在缓过气来之后,冯堡看着我说道:“殿下,作为一个为石堡和皇帝陛下服务多年的老骑士,冯堡算不上一个好官员。冯堡知道自己老了,是帝国皇室不弃委我重任。
请允许殿下您让我以一个哥顿老骑士的身份向您述说我的心里话。石堡是帝国皇室的根本,冯堡希望将来埋葬我的地方是石堡陵墓,我可以陪着皇帝陛下,还有那些哥顿的战士们。在那里我一点都不会感到孤独。这样,殿下,我和我的子孙都可以保卫帝国皇室,世世代代,不管是我们活着,还是我们死了。
帝国的贵族们可以不明白,士兵们可以不明白,但是您不能不明白……”说到这,冯堡又朝帝政府之中的年轻官员们看了一眼:“哥顿人不能不明白……帝国的皇室因为这种荣耀而开创了帝国今天的局面,若是失去了石堡,失去了石堡陵墓,那么……我们又算是什么?”
“我明白……”忙扶着冯堡点了点头。“我明白。”就在点头的同时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将我心中的那股担忧和抑郁统统从自己的心里扫出。
第二卷
第五百二十章 世俗凡人
奥斯坦出征两个月后……
“咳嗯……殿下。蓝鸢堡送来报告。说现在大量的白蔷薇公国难民想要进入哥顿。殿下。蓝鸢堡询问我们是否接纳?”帝政府会议上。冯堡老头拿着一份公文向我问道。
“有多少?”
“很多。据说至少有四万人。他们聚集在蓝鸢堡关隘下。已经对我们的物资输送造成了影响。现在难民的人数还在增加。我怕若是不处理的话。迟早会出事。”
“怎么会有那么多?”听完冯堡的话。我皱起了眉头。以往哥顿不是没有接纳过白蔷薇的难民。根据统计公会的计算白蔷薇城两次被围期间哥顿前前后后一共接纳了至少两万人。但那都是每次几千人规模的。现在一口气来了四万人。四万难民。蓝鸢堡关隘根本不需要那么多的劳工。也养不了那么多劳工。若是放到石堡去的话。谁来给他们提供粮食?只能是帝政府。四万人的粮食。足够供给三个哥顿军团一年了。但要是将那些难民阻挡在蓝鸢堡关隘下的话。难保时间一长他们不会为了生存做出什么举动。妨碍我们与穆图人的作战。
“殿下。请您先看这份公文。”说着。冯堡将公文送到了我的手中。“公文上都有详细的说明。蓝鸢堡关隘的守备军官已经询问了那些想要进入关隘的难民。据说是穆图帝国地空狗骑兵绕过了白蔷薇城附近的联军防线。袭击了白蔷薇城北部的城镇与村庄。那些白蔷薇公国人不得不向北逃离。希望能够得到帝国的庇护。”
点了点头。将手中地公文看完。“那么。就是说现在连我们的物资输送队都不安全了?他们随时都有可能被空狗骑兵袭击。”
“恐怕是这样的。殿下。”
“我们还能够派出多少军队?”
“呃……”冯堡老头犹豫了一下。朝李看了看:“李伯爵。还是你来跟殿下说吧。”
李点了点头。接过冯堡的话:“半个军团。殿下。在秋获之前我们只能够再派出半个军团。现在我们根本没办法接纳那些白蔷薇难民。天鹅堡虽然有大量的农田空闲无人播种。但若是我们将储粮用于将那些难民迁往天鹅堡地话。我们是否能够继续维持目前的战事都将成为一个问题。四万难民。每前进三十公里就必须消耗二十多吨的粮食。从蓝鸢堡关隘到天鹅堡有多远?”李看出了我地意图。毫不客气地用他所熟悉地数据打消我心中的念头。
的确。我是有接纳那些难民的意图。不止是因为仁义。还因为四万人抵达天鹅堡后到秋天能够带给帝国的利益。但是……从蓝鸢堡关隘到天鹅堡的距离真的是太远了。而且事先帝政府根本就没有对这样的事情进行过任何的筹划。以皮德去世后帝政府的状况。想要应付这种状况实在是太勉强了。现在帝国官员们连适应都谈不上。对于新计划地筹备效率至少比以前低了一半。这连我都感觉得出来。
由皮德统领下的集权帝政府效率远非西大陆的任何国家可以比拟。单单就帝国宰相皮德一个人。在统计公会的所有数据都收集齐全之后他可以在一夜之间就将以往准备的修缮阿莱河水利设施的第二期计划整理拿出来。然后第二天上午开始协调他管理地帝国政府各个部门。下午交给我批准。会议结束之后将我签署地文件发到帝政府的各个部门开始调集劳工。物资。
这才是集权政府效率最大化地体现。组成帝政府的所有部门。所有零件都朝着一个明确的目的运转。现在呢?文件来回发。零件各自转。虽然来来回回事情都能够办成。但是原来一件只要一天之内就可以办完的事要拖上两三天。在那两三天内帝政府会议里我往往能够听到一个问题被反复提及。这是以前皮德在世的时候从来没有过的事情。用他的话来说。一个问题只要讨论一次就够了。若是一次不能决定的话。要么就是摄政亲王我不想签署。要么就是他帝国宰相在从中作梗阻碍那件事情。具备两者之一。他就必须让那个官员辞职。
说白了。奥斯坦带着三个哥顿军团参战还是带着五个军团参战都是由帝政府的效率决定的。皮德去世之后。原本可以供给两个军团作战到秋季的粮食就平白无故地消失了。没有人贪污。所有人都知道是因为管理混乱。计划不畅被消耗掉的。但就是没人知道究竟是消耗在哪里。接受公文的最末端机构或许知道。但是对于他们来说。这问题只是粮仓的粮食在运往另外一个仓库的路途中被多消耗了几十公斤而已。他们按照帝政府的命令将粮食运往那个仓库。然后一个月后。那边的仓库也遵照帝政府的命令把这些粮食运进了粮仓。西大陆的其它国家一年到头都在干这样的事情。
算了。不管怎么样皮德已经不在了。再去想这些没有任何意义。遂摆了摆手问道:“那些人最后会全部饿死是吗?”
话音一落。帝政府会议上的官员全部陷入了沉默之中。若是不让那些难民进入哥顿的话。那么这样的结果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无论那些难民时候迫于无奈抢劫他们周围的人。抢劫物资运输队。或许那些难民之中还会有少数几个比较“聪明”的人抛弃正教徒的身份。宁愿下地狱选择吃人。但不管怎么样。他们最后的结果都是饿死。
“殿下……或许……”
“没有用的。冯堡大人……”冯堡似乎还想说点什么。但是李阻止了他。“帝政府需要维持前线的战事。四个新军团之后还需要再编练五个军团。我们在打一场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结束的战争……如果这就是结局的话。那么……”说道这里。李轻叹了一声:“那么就表示天命如此。这是他们的命运。”
“天命……”低声地喃喃了这个词。然后闭上双眼。将那些人的命运交到我的手中这就是天命吗?我来到西大陆也是天命?命运还真是奇怪的东西。来到西大陆之后自己坏事不是没干过。怎么就越活越心软了?我就一个屠夫装什么菩萨啊。想着。笑了笑睁开了双眼。“既然父神已经决定了他们的命运。需要他们逝侍天国。那么……我们就不比再去揣测父神的旨意了。我们现在要做的是父神需要我们做的事。与穆图人作战。”强装笑言之间。四万多个人的命运就这样被决定了。
第五天中午……
帝国最高审判庭法官幽谷和冯堡老头一起敲响了我书房的房门。
“殿下。很抱歉打扰您。”进来之后。幽谷和冯堡一起对我行了个躬身礼。
笑着从书桌的座位上离开:“怎么了?”
幽谷先开口了:“殿下。事实上。今天我来找您是希望能够以您过去随从的身份将一件事情告诉您。因为我认为殿下您应该知道这件事情。”
“是什么事?坐下再说。”
“是这样的。殿下。昨天晚上我收到了一封来自蓝鸢堡关隘信件。是石堡教堂的白鹰神甫写的。他现在在蓝鸢堡关隘。他在信件之中跟我描述了一件事情。让我在接到信笺之后一夜无法入睡。今天起来之后就向冯堡伯爵大人询问了帝政府有关这件事情的决定。”
“是的……”将目光从幽谷身上移开。“关于这件事。帝政府已经有决定了。”
“殿下。您将阿木河神甫的那本日志看完了吗?”
“什么?”幽谷突然将话题转到了阿木河老头的那本日志上让我突然没反应过来。不过我还是摇了摇头。顺着幽谷的话题回答道:“没有。最近发生了许多事情。一直都没去看。”
“那么……殿下。请您有空的时候翻出来看看吧。不……不……殿下。请您不要现在去翻看。我先跟您说我收到的那封信函。”
“好吧。”点了点头。又将抽屉推了回去。
“殿下。就在您收到蓝鸢堡关隘守备军官发到军务部的公文后的第二天晚上。那些白蔷薇难民就在关隘城墙下跪着向父神祈祷。唱圣歌。整整一夜。接下去连续三天都是如此。白鹰神甫在给我的信件之中告诉我他像关隘的守备士兵一样不安。当那些守备士兵们害怕物资输送队遭到他们劫掠而护送输送队离开的时候。那些难民既没有像他们预想中的那样抢劫物资输送队。也没有冲击关隘。而是在祈祷。他们在向父神祈祷。在向神圣拉纳帝国的皇……”
“你想要说什么?幽谷?”趁着幽谷还没将最后那几个词说出来。我连忙打断了他。
幽谷低下头。长叹了一口气。然后抬起头看着我:“没了。殿下。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事情。请允许我先告退。但是殿下若是有需要的话。请务必召唤。幽谷一定会尽全力效劳。”
“嗯……去吧。”说着。靠在自己的座椅上闭起了双眼。听见关门声想起之后才睁开双眼支着书桌用力地揉了揉太阳穴。接着拉开抽屉。将老头写的书拿出来。从第一页开始逐行翻看。直到……目光在一段句子上停了下来。
“我知道。我爱那个孩子。我爱他是因为他有一颗仁慈的心。而不是因为他的学识。拥有学识者常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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