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卷毛依旧小心翼翼地问道:“我们马哲老师叫什么名字?”
原来试卷的最上面不单要写姓名学号还要写明授课老师,以方便分卷,而且还有些比较有个性的老师,因为学生写错了自己的名字,就给出了一个很低的平时分数。但是一学期下来大部分的同学总该知道老师的名字吧,就算没记住也该在考试之前问问吧,又不是第一次参加考试了。
因而小卷毛的问题成功引起了周围视听范围内同窗们的一阵窃笑,娃娃脸翻了个白眼,咬咬牙说了三个字:“赵建龙!”
结果小卷毛还锲而不舍地问道:“嗯?是哪个建,建设的建咩?”
幸好监考老师比较通情达理,没把某个小白同学的行为当成作弊来处理。
两个小时一过,考试结束,虽然元旦之后还有两个科目,但是大家已经完全投入到放假的气氛当中,十多个不回家过节的同学按照既定计划准备去通宵唱歌,两个少年自然而然地参与其中。
之前善良的赫连兄长曾经提出让两个少年回家过元旦,结果少年们义正严词地以要复习剩下的考试科目婉拒了,当然真实目的还是为了加入这次小规模的集体活动。
晚餐时间就抵达了KTV的同学们准备工作做得很齐全,飞行棋,扑克牌,三国杀,又点了些匹萨和饮料。
小卷毛正专心致志地投入在三国杀的行列中,不时扭过头吃一口娃娃脸喂过来的匹萨,而星澈同学则很用心地挑着匹萨上的洋葱放到嘴里,终于引起了旁边同学的注意,对面一起三国杀的隋堂挑眉问道:“小澈,你很喜欢吃洋葱吗?我的这块也给你好了!”
娃娃脸撇撇嘴:“不是我喜欢吃,是这家伙不能吃!”
当事人扭过头吃了口挑尽了洋葱的匹萨,含糊不清嚷嚷着:“万箭齐发!”
一旁玩飞行棋的女孩子好奇地问道:“瑛仔洋葱过敏吗?”
星澈叹口气:“上幼儿园的时候,有什么必须要吃完饭才能回家的规矩,这家伙吃完洋葱,回家之后就上吐下泻,把我爸妈吓得够呛!”
甩着扑克牌的男生也起哄道:“你真没用啊,瑛仔!”
小卷毛喝了口啤酒,耸耸肩道:“也没那么严重,不过就是吃了之后胃有些不舒服而已。”
结果一旁吸着果汁的女孩子一语惊醒梦中人,幽幽地道:“为什么他上吐下泻,星澈的爸妈会吓得够呛啊?”
对面的隋堂很不厚道地解惑道:“自家媳妇儿,能不急吗?”随即又在一片笑声中嚷嚷道,“哎哎,瑛仔,不带你这样儿的,你明明看出来我是忠臣,你个主公杀我做什么?”
小卷毛扬起脑袋道:“你才是媳妇儿呢!你好歹说我是女婿啊!唉哟,小澈,把叉子放下,我错了……”
娃娃脸眯眼道:“我爸妈是以为幼儿园要发生集体食物中毒事件呢,担心的是我好不好?”
正折腾着,瑜瑛的手机突然在裤子口袋里振动起来,拿出来一看,屏幕上赫然是“贤妻良母”,小卷毛马上蹿到走廊,选个比较安静的地方,按下接听键道:“哥……”
手机里传出赫连大少颇为温和的声音:“瑜瑛,明天就是新年了,今天和小澈吃点儿好的,晚饭别马虎,小澈的手机怎么没人接?”
小卷毛自然不会傻到回答,因为我们在KTV,小澈没听到,颇为自然地答道:“哦,他刚刚去洗澡了。”
大少语气自然地换了话题:“在做什么?还在复习吗?”
小卷毛闭上眼道:“嗯嗯,在看刑法分论!”心里想着,至少我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罪过也能轻一些。
赫连大少笑:“瑜瑛真用功,告诉哥刑法分论教材第五十六页第一行字是什么?”
小卷毛表情顿时僵硬了。
两分钟后瑜瑛同学垮着脸回到房间,宣布噩耗:“呜,小澈,小澈,好像被哥发现了……”主动交待来龙去脉。
娃娃脸瞪眼,啃啃塑料叉子:“五十六页第一行不就是‘刑法学分论教材,56’嘛!”
小卷毛颇为懊悔地捏扁了啤酒罐:“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哥太诈了!”
娃娃脸抚额叹道:“说吧,你是怎么回答的?”
瑜瑛很有喜感地对对手指道:“呃,我说,书太重,我只带了前五十五页到寝室楼下的自修教室……”
星澈同学突然微笑了,很友善地对小卷毛说:“瑛,五十五和五十六是在一页上的常识你都没有吗?”
小卷毛缩缩脑袋:“呜,至少我没说我们在什么地方!”看看对面娃娃脸喷火龙似的表情,战战兢兢地嚷道,“小隋子,我们换地方,赶紧的!”
而被点到名字的少年的手机也适时响起,隋堂调小了音乐声,嚷道:“哎?赫连哥啊,哦,我们在通宵唱歌啊,是啊,小澈和瑛仔都在,赫连哥也一起来啊,啊,对,就是这家KTV!”放下电话看看对面两个少年僵硬的表情,不明就里的隋堂困惑地眨眨眼道,“瑛仔,你刚刚和我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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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象牙塔之番外四
曾经有一段时间代沟这个词被广泛使用,比如两辈人意见不一致时,比如不同年代出生的人互相看不惯时,代沟便被扯出来作为依据。其实代沟是一定存在的,毕竟我们是在不同的社会大背景下成长起来的,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真正想相处的话,求同存异是很容易做到的吧,不是存心,不是刻意,何来不可逾越的横沟……
接下来,当然不是要举些忘年交的例子,而是要扯回本故事的主角们身上。一般来说,同学之间的聚会,突然出现一个类似家长的人物总是有些尴尬的吧,好吧,如果对方碰巧是学长级的人物,碰巧很识时务地带了夜宵来,碰巧会弯下眉眼对学弟学妹们的活动表示支持的话,还是可以接受的。
于是当赫连大少拿着晚茶店的外卖出现在指定包厢时,受到了普遍的欢迎,手里提的袋子很快被接了过去,并且得到了许多口头上的赞扬,连雪中送炭之类的评语都有,但是唯有两个少年是例外,这会儿没有扑向食物,而是颇为低调地缩缩身子,仿佛可以和沙发融为一体似的。
赫连大少面带微笑地走到自家弟弟们身边,在嘈杂的音乐声中轻声说了句话,口型是:“刑法分论,五十六页……”
两个少年顿时欲哭无泪了,星澈同学垮着娃娃脸,默默地安慰自己,自家哥哥大抵还是做不出在大庭广众之下就把自己拉到膝盖上揍一顿的事情。而小卷毛同学却突然领悟了“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的精髓,坐直身子,嚷了句:“虽然这里灯光很暗,虽然大家都在抢东西吃,但是也不能……唔……”不知死活的小孩儿当即被旁边的娃娃脸“灭口”了。好吧,还是引来周围好奇目光无数。
在局面失控之前,赫连大少捏捏眉心,靠在沙发上,凑到两个少年旁边说:“今天迎新年,哥累了,法庭休息一天……”话音未落,两个少年就像在做南孚电池的宣传片似的加入了分食点心的行列中。一反之前的小媳妇状,还理直气壮地嚷嚷着:“倒是早说啊!”“呜,谁吃了我最爱的虾饺?!”
大抵是因为这次活动时间实在是过长了,连麦霸们都唱累了,点歌列表一度陷入空白。众人便很俗套地拿出类似击鼓传花演节目似的方法来找人唱歌,只不过用摇骰子的声音代替了击鼓,用飞行棋的盒子代替花……
隋堂同学接过骰子桶,一阵猛摇,当盒子传到瑜瑛同学手中时,少年突然开始咳嗽,咳到小卷毛都在颤抖了,隋堂终于停了骰子,与此同时小卷毛也把手中的盒子丢给旁边的贤妻良母。
在场人员见出现了希望中的结果,当即开始起哄,气氛顿时高涨起来,毕竟上次赫连大少只是敲了架子鼓,并没有开口唱歌。赫连齐倒是性子很好地由着众人讨论唱什么歌好,就算是听到《黄梅戏》之类的提议时,也只是挑挑眉梢而已。偏过头却刚好看到小卷毛正在和隋堂愤愤不平地抱怨:“小隋子,不是说好了,我一咳嗽你就停嘛,你怎么没完没了啦,想咳死我啊!”
竖着寸长发丝的少年也很无辜地瞪回去:“我在等你咳完啊,你怎么咳起来不停了?我手腕都要摇断了……”
赫连大少转回头,看到自家的另一个小孩儿正叼着刚刚点来的薯条,含糊而又急切地摇着头说:“唔痕么都唔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赫连齐顿时默默反省了,是不是自己太黄世仁了,怎么把小孩儿吓成这样,刚打算安慰几句,就看到娃娃脸回手把麦克塞到自己手里,纯真美好地笑着说:“哥,帮你点了《抗战二十年》!”
算是Beyond的后期作品,主旨是用来纪念黄家驹。词曲之间,有种怀念和希望并存的力量。既然是Beyond的歌,总没有让大少自己来唱的道理,两个少年也顺理成章地来混场,一开始倒是合作得颇为默契,主唱伴唱分工明确,后来便有些乱了套,尤其是其中的有一句明明是独唱的部分,两个少年却动作一致地每人霸占一个麦克,合声唱道:“他虽走得早,他青春不老……”如是两次,再加上赫连学长无语的表情,周围的人都看出门路来了,一片笑声。
不过总体来说,赫连大少的声线还是挺让学弟学妹们满意的,配合着歌词似乎还听得出一些少年叛逆的味道来,没有什么老练沧桑的感觉。然而两个少年心知肚明,自家贤妻良母的音色是随着歌来的,曾经还唱过几次古巨基的《情歌王》来玩玩。
笑笑闹闹之间到了凌晨四点半,连着几夜复习考试再来通宵的小孩儿们饶是年轻也有些撑不住了,歪歪斜斜地各自找地方打盹,当然也不乏试图调动气氛的人存在,小卷毛点了首《死了都要爱》,唱完前半段,觉得有些缺氧,想把麦克丢给自家娃娃脸,发现少年已然枕着赫连大少的肩,睡得人事不省。于是又星星眼地看自家兄长,大少笑笑,回手按了切歌。
眼看要到六点钟了,同学们渐渐苏醒过来,不时传来惊呼声:“啊,我隐形眼镜都没摘……”“嗯?这是谁的衣服?”“谁,谁压着我,起来!”
小卷毛揉揉眼睛,晃晃脖子,撇撇嘴说:“哥,早就说过你太瘦了,枕着也不舒服!”
赫连大少微微眯起眼,捏捏肩膀,淡淡地说了句:“嗯,今天是个好日子,可以开庭的……”
瑜瑛同学一激动,踹翻了地上的啤酒罐,顿时场面更加混乱。
然而饶是这般的动荡,睡神星澈也没有苏醒过来,赫连大少轻轻捏捏娃娃脸,笑道:“小澈,醒醒,回家了!”
结果星澈同学气势很足地一巴掌拍掉自家兄长的手,哼唧道:“走开!”
赫连大少一怔,旁边的小卷毛很善良地解释道:“呃,他大概是把你当成我了,这是惯常的起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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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象牙塔之番外五
一般来说,KTV通宵之后会有如下几种感觉:轻度的耳鸣,轻度的全身酸痛,轻度的思维混乱,之所以都是轻度,是因为有重度的困倦感,足以掩盖其他一切感官。一般来说,补眠的方式分为如下几种:第一种是很强悍的回归到正常人的作息,该吃饭吃饭,该上课上课,该上班上班,一直撑到晚上,洗洗睡了,此种实属强悍,建议当日不要进行金钱交易,商务洽谈等类活动;第二种是撑过一两个小时再睡,不过根据我的亲身经历,虽然我确实去上八点钟的课了,但是很可悲的,我只听到了一次上课铃,随后就一路睡到底,连梦都没做,再次清醒过来时,我发现我睡在寝室的床上了,据目击者回忆,我确实是自己走回寝室的;第三种是我比较推荐的,就是就近找个有床的地方,洗洗睡吧,什么都不要多想,睡觉大过天!违背本能是罪恶的。
而两个少年也都算是经验丰富的了,坚信着第三种才是良策,回了家后就直接选择了浴室和床的组合,顺便还很善良地打乱了户主的原计划。赫连大少本来打算按照第一种方式,到了家就开电脑开始准备新年假期后第一个案子的辩护词,却被两个弟弟阻拦了。小卷毛言之凿凿地说:“哥,工作就要拿出最好的状态来,这才是对客户负责任!”娃娃脸揉揉眼睛,一面爬上床,一面“撂下狠话”:“哥,小心写好之后,发现自己写成了起诉书!”接着小卷毛还自作主张倒掉了大少泡好的咖啡,娃娃脸躺在床上扯上窗帘,制造午夜的假象……
于是户主就这样很无辜地和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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