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朋友,这不?才不足两个礼拜又被甩了,连什么原因都不晓得,这才追了令妹跑呢。”
闻问听得眼珠都要掉出来了,不想自己的妹妹非但早恋,还甩人,似乎这恋爱还得到自己师傅的认可?这个是什么世道?
闻问终于开口问:“阅阅……,随……随便闹,闹别扭,不好……的。”自己的妹妹一向脾气古怪,可是为什么待别人也不收敛一点呢?
亏林誉航还以为闻问要说什么反对早恋的话,没想到竟然是劝妹妹别闹脾气。引得林誉航差点笑出声来。
那小男孩已经是涨红了脸,看起来十分委屈。那师傅看了忍不住大笑,终于林誉航也笑了起来。
闻问和林誉航告别了三人就出了展馆。闻问想,现在早恋都可以获得别人的认可,偏偏同性恋还是被人排斥。还真是不公平啊。
闻阅脑子里却一直还觉得自己哥哥近来的古怪。他说他交了朋友,还住在他那里。而自己的父母也竟不加干涉。闻问显得非常开心而且活泼,连人也能干了起来。可要是——哥哥是住在林誉航家里,那为什么不说呢?朋友嘛!他们关系倒真的是不错,连情人节也一起出来玩。呵呵,哥哥也真是的,难道别人就没有女朋友吗?
师傅看了一高一矮两个人走出门去,对闻阅说:“你哥真的是挺文静的。倒是位林先生,一直说着你哥该说的话。”
身边的瘦削男孩笑着说:“他们可有趣了。竟然穿着和那壁画上人物一样的衣服来。真是巧合!”
闻阅不知为何内心极度不安起来,随口回答:“那是我哥他们专业画的……”随后一惊,匆忙跑去那壁画前。
这两个人的服装……果然是一样的。闻阅知道这画的原画是根据街头涂鸦大赛的冠军作品改变,名称叫做……BELOVED!为什么?怎么会这样?哥哥,你越来越奇怪了。哥哥,你别吓到我,难道你们……
闻阅神色怪异地跑到师傅面前:“我要出去一趟,不好意思。”
男孩紧接着说道:“阅阅,我和你一起……”
“你给我呆这里!”闻阅口气不善,吓得男孩不敢动弹。闻阅看着林誉航还没有完全消失的背影,赶紧跟了上去。
原先闻问打算去茶楼喝茶,不料特殊节日,跑了几家茶楼,竟然都是连一张空位都没有。闻问拿拳头敲敲自己的脑袋颇自责:“我,没……安,安排好。”
林誉航抓住他的手笑:“这有什么?我还曾经上庭忘带文件呢。”
闻问没想到林誉航对自己说这个,看着他问:“然后呢?”
林誉航说:“然后啊,全凭自己的气势咯!虽然很多东西说的七零八落,不过好歹赢了。”
是啊,好歹赢了。我现在可还是进不去呢。
林誉航抓了闻问的手放进口袋:“你手实在太冰了。为什么不戴手套。”
闻问想了想说:“太笨。”
太笨重了。
两个人侧身靠着,大的风衣下面的手,不能被人看见,却被温暖着。
“我们,索性去小吃街吧。如何?”
街上仿古,吸引了大量中外游客。翻翘的檐角,古香古色的门面,连店小儿的服装也是如此。青砖铺成的路面,用皮鞋踩上去铿锵做响,而几千人的铿锵作响就连成了动听的一片。每人手上都拿了玩具或者食物。来游玩的都是情侣,表情洋溢着幸福。
闻问抓着一只小乳鸽啃着,林誉航也毫不形象地咬着一根羊肉串。林誉航撇头一看,闻问的嘴上全是油辘辘的东西,好象偷吃了东西的小老鼠,不禁一笑,拿出手帕来给他嘴角擦干净。
被美食和人群冲昏了头脑,闻问任由林誉航擦拭着自己一张油腻的嘴,直到抬起头来与林誉航的眼睛对视,才察觉出这样行为的不妥,忙拿过手帕自己擦。眼角心虚地向四周看去,果然不少人在往这里张望。闻问只好低下头无语。
林誉航对此当然要大度地多,拍拍闻问棕色的脑袋说:“走了。”
不过林誉航也注意到了其中的几个年轻的男孩。似乎每次回头都能见到再往自己这边笑着看。这究竟又是为何?
在TJ茶道门口,一群青衫的茶童在表演茶艺。长长的茶壶的脖颈,准确地射入小小的茶杯内。一个师傅在旁边解释:“这是‘童子拜佛’,是一定要没有破身的童子才能练的。我们TJ茶道分不同等级,这位表演者被茶艺大师称为‘小明星’,他还有位哥哥,自然就是‘大明星’了……”
技艺惊人,闻问看得目不转睛。
那师傅在人群前走了一圈说:“我们想请一位朋友上来试试,要是赢得大家鼓掌,就送上雨前龙井一壶!”
闻问正看得起劲,偏那个师傅就挡在了他的面前,问:“小兄弟,你上来试试怎么样?”
什么试试?闻问一直没有听这男人唧唧歪歪讲些什么,只觉得奇怪,歪了头看着他。
身后的林誉噗嗤笑了出来说,说:“师傅,不用了。他破过身了。请另请高明吧,我们还是上去喝杯茶吧。”
闻问听林誉航这么说,不明所以,脸却噌地红了。又没反应过来,就被林誉航拉上古乡古色的茶楼。
两人凭着楼台坐了一会儿,听下面的店里都蒸出些热气腾腾的菜素,茶道表演也终于结束。
“等下……去,哪里?”闻问问。
林誉航一时间也想不好,总不能在这个地方吃一个下午吧。
还没有想好,就听身旁有人突然插话:“到我们那里去吧。我们老大请客,包了茶楼的大厅,一定要我们请到一百位客人。你们算行行好,也跟我们走吧,否则我们可要遭殃。”
林誉航转头一看,就是一直跟着他们的几个男孩。
林誉航为人警惕得多,微微一笑,说:“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好的事情。”
另一男孩以手覆额:“要我也不相信。可是我们大哥就是这个个性,随时要找人玩儿嘛!”
闻问打量着三个男孩,穿得都还算规矩,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和一个人有点像。
闻问转过头对林誉航说:“像……斐俊。”
林誉航也觉出这一点,笑着点了点头。这一下,三个男孩突然瞪大了眼睛,齐齐叫道:“你们认识斐俊!”硬生生把两人吓了一跳,然后一个又接着问,“他现在在哪里?”
闻问想起斐俊不久前被人追着打,不禁担心起来,抿着嘴看着他们不说话。
林誉航说:“恐怕我们认识的斐俊和你们的斐俊不一样吧。”
那三个男孩听了使劲摇头:“不会不会,应该就是这个,这个圈子就这么大一点嘛!”
闻问听了奇怪:“圈……子?”
“对啊对啊!GAY圈在A市总不算发达吧。斐俊在哪里?我们找他找得要死,否则我们要被老大折磨死啦!”真是的,亏了斐俊自己才有用武之地,可没想到这也真是够”武”的了,竟然连着两个月要他们去找人!
林誉航大致推测出是怎么回事,说:“斐俊在哪里我现在也不肯定。那找他的到底是谁?我们是他的朋友,不可能把他交到不安全的地方。”
这下这三个男孩倒是露出了嘲讽的笑容:“这算朋友?看来你对他可不怎么了解。反正他和找他的人相处了四五年,那人是不会害他的。你们也该知道他惹了不少事,要迟了反而是他倒霉。”
林誉航思考着这话的可信度,闻问脑子里突然跳出个人名:“许,占……安?”
这个名字,让另外四个人都吓了一跳。
林誉航急急地问:“你怎么知道这个人?”自从他把闻问从那里带出来后,两个人分明没有交集,而他也应该不晓得这个人的名字!
闻问疑惑地看着林誉航:“我听……你说过。也听……斐,斐俊说过。”
果然是他!
三个男孩欣喜地几乎要跳起来:“就是我们老大。就是就是。”
林誉航上下看着三个连蹦带跳的男孩,想不同许占安会用这样的孩子来做事。不过,斐俊这个问题,要是可以的话,还是搞清楚一点的话,否则放着定时炸弹在身边,终归是不舒服。
林誉航看着闻问说:“跟他们去看看怎么样?”
闻问想了想,点了点头。
27
来这里喝茶的,果然都是”圈子”里的人。林誉航对他们毫不熟悉,闻问更是看得战战兢兢。
有人上前,先是打量了林誉航和闻问一番,然后问那三个男孩:“怎么,带新人?”
男孩一挥手:“切切,人家不出社会的。老大今天会来吗?”
那人哧了一声:“谁晓得。”
林誉航想了想说:“我想找许占安,能叫一声他吗?”
男孩把他们带到一张桌子前坐了下来:“我们又不知道老大的电话,怎么联系他。”
林誉航打开手机,翻出个号码:“就是这个,帮我打个电话给他吧。”
男孩目瞪口呆:“你,你怎么会有……”
林誉航也希望自己从没和许占安扯上关系,可惜却是事与愿违。
等许占安在二十分钟后出场时,闻问的肚子已经被茶水和点心撑到要暴了。闻问见到许占安,显然相当吃惊,他不晓得斐俊口中的那个许占安竟然是这么个人。
许占安出场还维系相当的华丽,引起室内一阵骚动。林誉航知道这里的人,对许占安真正的作为只是一知半解。不知道他们要晓得这个人实际上是个举世闻名的军火贩子会有何反应。
许占安在闻问身边大落落地坐下来,一手故做亲昵地抱住闻问的肩,斜眯着眼睛说:“我们是有一段时间不见了。闻问,没想到你会想我,我立马就跑了过来。”
林誉航不动声色地把闻问往自己身边一拉,脱离许占安的魔爪:“想你的人是我,许先生。不知道你还会不会这么跑过来。”
许占安挑了挑眉毛,坏笑着:“哦?我是对林先生这一类是不太感兴趣。”
林誉航当时也是动了玩心,打电话给许占安说:“我和闻问在你请客的那个茶楼等你。说不定还能给你你想要的消息。”没想到许占安这么快就跑了过来。
林誉航当然不相信真的就是闻问的魅力有如此之大,更重要的,大概就是那个……”想要的消息”吧。
林誉航哼地一笑:“好了。我想知道斐俊为什么会惹上那么多麻烦。而且,你还不帮他挡着。”
许占安脸色一冷,眯着眼看着林誉航:“你有这个资格问我?”
林誉航不禁为他神色的突变所略微震撼,又说:“那个家伙在我家吃了大半个月的白食,我想我应该能讨回一点好处。当时要不是闻问背了他跑,恐怕你那个斐俊是要被人痛殴到半死的吧。”
许占安的脸色像蒙上了一层霜,嘴里暗暗地说了声:“该死。”又不禁流露出担忧的神色。
林誉航此刻相信,面前这个人是不会真的伤害那个孩子的了。
闻问拍拍许占安的手臂,说:“斐……斐俊,没事。不要……担,担心。”
许占安的神色算是缓和下来,又一把抓过闻问蹂躏着他毛茸茸的脑袋:“可爱死了闻问,我怎么会为这个刺猬头担心呢!哈哈!那小鬼的命可是比钻石还硬呢!”……也还珍贵。可是他总是不晓得。
林誉航神色自然不好,急忙把闻问给抢救下来。
许占安正了正神色说:“其实斐俊是故意气我。……呵,故意气我。”脸色上带了点自嘲和疲倦。
“具体我不能和你说,只能说,我和斐俊的误会很大。”许占安顿了顿抬起头来,”他现在住在你们家么?”
林誉航点了点头:“可以这么说。不过他进出自由,谁也不晓得他究竟什么时候会消失。”言下之意是,那是个不安全的定时炸弹,要是你不想又失去他的消息,那就赶快把他带走吧。
可许占安却像放了心的神情,摸出一支烟悠然地给自己点上:“没事,没事……让他多轻松两天吧。没事就好。”那眼神里是坦荡的柔情。
对于斐俊的感情,他许占安从来没有掩藏过,可是斐俊他却会怀疑,会疑惑,会拒绝。然后,一个错误,就再也不能被原谅了吗?
正在众人都陷入沉默的时候,突然服饰不同的正装男人上前在许占安耳边耳语几句,许占安无奈地深深一皱眉,腾地站了起来,几步走到落地窗前,刷地拉开窗帘。
这是在四层,对面的那幢楼,大致是有十来层吧。有个人就这样定定地站在房顶上,直直地看向这里。
许占安环顾四周,然后问那个男人:“小迪呢?怎么不在?”
那人回答:“他本来说要来,后来却突然走了。”
“打他电话。”
“电话也没有人接。”
许占安一拳砸向桌面:“这个孬种!自己善后都不晓得。”
闻问看了这一切目瞪口呆。这算是什么情况。如果不错的话,房顶那人是要跳楼没错吧?
闻问转头看向林誉航,却发现他的神色苍白得惊人,紧闭着嘴不发一言,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房顶。
正个大厅的人都安静了下来,只看许占安在走来走去。
“不准报警。晓得没有?不准报警!”
那男人上前又说:“这里是闹市区,恐怕围观的人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