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幅血染江山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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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幅血染江山的画-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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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维对他说的话还言犹在耳:王妃,我已经将一切都处理好了,您记住您只生了一个王子。前车可鉴,之前那么多妃子的儿子都死于非命,现在白德庆已经老了,如果再不保住这两个孩子,恐怕,白氏王朝真的要落入他人之手。



白政天起身扶住王太后:“母后,还有一个时辰就是卯时,您就等着看孩儿如何为您翻云覆雨吧。”白政天转向庞维,命令道:“庞总管,将母后扶会寝宫,沐浴更衣,婚礼照常进行。”



“遵命!”庞维行完礼后,就将王太后慢慢扶出紫阳宫。



白政天拖着千金重的步子走到床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拳头握紧,然后将被子一拉,将床上的人全身盖严!



远在千里之外,星空之下,杨绍快马加鞭地从齐州城往翊都赶,齐州失利,香千载负伤消失,只留下十四个字:飞天精兵,藏阁赤宵,虑者疑人,慎重!



整个皇宫灯火辉煌,喜庆一片,宫人身影匆匆。一对宫女太监行动有素走进了紫阳宫,门快关上的那一刻,一批黑衣人冲进去,他们手一挥,烟尘弥漫,全部宫女太监一瞬间倒下。白政天从内室里走出来,全部黑衣人跪下,齐声道:“王君,请授命!”



白政天,道:“换上他们的衣服!”



“遵命!”



在收拾换衣的过程中,白政天见地上的有一个太监的脸很熟悉,他眼神突然一亮,是宋全,是罗延山的贴身奴才,他曾经见过一眼。他指着宋全道:“将此人抬密室里,剩下的不留活口。”



“是!”



在皇宫前庭朝堂前面的广场上,已经是大批官员宫人,新娘的轿子早已来了,就等着新郎来迎接。朝堂门口一排位置,正中间为王君之座,左边为王太后,右边则是未来王后之座,然后依次是一些妃子,再则是一些重要大臣。王太后抓着衣服,手心里浸满了汗,旁边的罗延山则摸了摸胡子,露出诡异的笑意。



城阙之外便是他的精兵守卫,吉时已快到,他料定白政天使不可能出来。新娘轿子处的红地毯一直延伸到王座前,但看王座上没有人,红地毯两边的贵客表情凝重,心思难度。坐在最前面的楚南天看了一眼对面的李宏焕,站到红地毯上,道:“参见太后,时辰将至,为何还迟迟不见王君。”



王太后原本就紧张,被他这么一问,眼神惊慌,不知如何作答。罗延山立刻站出来,对着楚南天,当然也是对着群臣宣布道:“王君不会出现了,他已于昨日病故,命臣下为代王,总理朝政!”他的话音一落,已有许多士兵手执利刃冲进来,来势不凡。坐在轿子内的茗碗心头一紧,想起了花笺!当下人心一片慌乱,场面一触即溃。这则消息对于被蒙在鼓里的人来说,简直就是一声闷雷,毫无准备之下,一些老臣有些站不住,头晕目眩。



朝中老臣王丞相跌跌撞撞地跑出来,指着罗延山,厉声骂道:“简直一派胡言,你这乱臣歼贼,把持朝政,阴谋篡权,人人得而诛之!”



罗延山突然觉得胸中烦闷,但他仍旧大声说道:“王丞相,我看你老人,我今天就算取白氏而代,你又敢拿我何,天下人又敢拿我何?当今王君沉迷酒色,不理朝政,理当让贤人继之!来人,将这个妖言惑众的老匹夫给我下去斩了!”



“谁敢!”一声洪亮的声音从朝堂内传出来,充斥了整个广场,这声音透着一股横扫千军的气势,众人都望着朝堂内,就连罗延山也不例外。



一身新郎装扮的白政天从朝堂内缓缓走出来,步履优雅有力,气势不凡,隐隐蔓延着一股王者之尊的霸气,直叫人不敢逼视。罗延山的瞳孔不断扩张,胸中流动的血液不断往上冲到喉咙。



王丞相立刻跪下,泣不成声道:“老成参见王君,王君万寿无疆!”声音虽沙哑,却也给众人下了一料猛药,所有人纷纷下跪,重复着王丞相的话语。



冰冷的秋风吹来没,白政天看着罗延山,道:“大将军,见到本王,你为何不下跪?”



“你——”罗延山指着他又说不出话来,良久低声才道:“哼,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我根本就不足为惧,你看到没有,那可是我的三重甲兵!”



白政天也低声道:“将军,你最好行礼,否则本王将会以谋朝篡位之罪治你!在你的三重甲兵之外尽是本王的军队,将军可否还记得王年常,他虽是你的部下,但心永远是忠于白氏王朝。”



罗延山瞪着,眼神凶狠。这时杨绍突然出现,跑到红地毯上,跪下,恭声道:“参见王君,请王君行完婚大典!”



罗延山全身僵直,白政天则走下红地毯,来到新娘轿旁,将新娘迎出来。杨绍走到罗延山身边,对罗延山耳语一翻,罗延山立刻后退两步,身子摇摇欲坠。



一口血喷出来,夜晚,将军府的正堂内,罗延山一个耳光将杨绍的脸打的红肿,把兰玉吓得心惊肉跳。罗延山厉声责骂道:“我这么信任你,你居然连这点事也办不好。你告诉我为什么那小子还活着?”



杨绍立刻跪下,脸色凝重,道:“义父,孩儿确实遵照您的吩咐给他下蛊,孩儿绝不敢期满!”



“咳咳……”罗延山咳嗽的厉害,兰玉立刻递上手帕,轻重缓急地拍着他的背。



罗延山转过来,眼神犀利带刺,兰玉的心如同被挖空了一半。罗延山道:“兰玉,去查白政天。”



兰玉慌忙跪在杨绍旁边,道:“是,不过我能不能求将军一件事?”



“你说!”



“希望将军让公子将功补过,和我一起去查白政天!”



罗延山转过身,良久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挥了一下手,兰玉立刻恭声道:“谢谢将军!”兰玉对杨绍道:“公子,还不快谢谢将军!”



杨绍激动道:“多谢义父!”站起来,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义父,香千载负伤失踪,但他离开时要我转告您十四个字:飞天精兵,藏阁赤宵,虑者多疑,慎重!”



“哼——你们出去吧!”



“是!”兰玉和杨绍退下。



罗延山用捂着嘴巴,咳嗽,吐出一口血,他跌跌撞撞地走到椅子上坐下,看着手帕上的鲜血。



紫阳宫内,是一片喜庆的红色。桌子上的喜烛燃着,茗碗就坐在床上,手抓紧衣服。耳边传来了脚步声,茗碗更加紧张,一双脚出现在了盖头下。白政天已经坐到了茗碗身边,慢慢掀起了她的红盖头。白政天看着她,良久未说一句话。



茗碗慢慢地垂下头,长长而微微翘起的睫毛也慢慢下垂,她似一朵醉人的牡丹,真乃国色天香。



“王君!”她轻起朱唇,侧面的线条优美动人,声音也软软地舒暖人心。



白政天双手按住她的肩膀,将她转过来,面对自己,道:“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王后!”说着便把她揽入自己的怀里。



夜半子时,白政天起身穿衣,看了眼正在熟睡的茗碗,便出去。



花园内的一个亭子里正坐着王年常和李沉,两人见到白政天国来,忙跪下行礼,白政天立刻上前,道:“两位免礼,先坐!”



“现在齐州城可安顿好?”



李沉道:“齐州城现在已无大碍,虽然加之王年常将军的军队和飞天阁培养的高手还是不足以对付罗延山,但总算去其锐气,现下就只等王君下命。”



“好,有你们就足以对付罗延山了,况且本王要的不仅仅是罗延山一人而已。”看着两人疑惑的眼神道:“带上来!”



两名太监立刻押上来一名全身衣服破烂不堪,有多处鞭伤和烫伤的人,形同枯槁,奄奄一息。两名太监将押上来的人往白政天的旁边一扔,就退下了。



白政天蹲下身,道:“我问一句你就回答一句,答对了我放你回去,答错了我也不会杀你,你继续回到大牢里。”



爬在地上浑身发抖,使劲点头。



“你叫宋全?”



地上的人身体一震,但马上点头,用这沙哑的声音道:“是!”



“罗延山是不是最近身体有恙,还有咳血症状?”



“是!”



“好,你回去告诉罗延山,赤宵剑就在飞天阁,还有叫他不必再命人查我,你再跟他说——”白政天站起身,道:“我母后当年生的是一对双胞胎!”



这后面对在场的三个人无疑是一道重弹,炸开了一场蓄势待发的阴谋。



第二十四章 驿馆遭袭遇故人



“来人!”白政天站起身,背对着宋全喝到。



“在!”两名太监上前来。



“将此人带下去,好生照顾,待伤痊愈之后,送回将军府!”



“是!”



白政天拂袖坐下,道:“王爱卿,本王有一事需要你去完成!”



“王君只管吩咐,末将愿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肝脑涂地就不必了,罗延山兵权在握,你想办法离间他和他的部下,分散他的兵权。”这时三名宫女给他们三人端来了酒,白政天一饮而尽,道:“当然即使你办不到,也没关系,罗延山的死期也快到了。”



王常年赶紧跪下,道:“末将绝对不负王君所托!”



白政天立刻将他扶起,道:“王将军不必如此,本王知道你的忠心,只是万事以保全自己为先,本王的江山缺你不可。”



“末将明白!”



“你暂且回去,有事我会随时召你!”



“末将告退!”



李沉的酒杯空了,白政天坐下时,为他倒上一杯,道:“来,李兄,我敬你一杯!”



李沉见白政天待他如此,心里有些受宠若惊,想站起身道谢君恩,但白政天将他按住,道:“你我何必如此客气,难道这二十几年来的情分不算数了?”



“不敢,只是在我心中,您永远是王君!”



“哼,天下政权一日未定,何来王君一说。”白政天又饮了一杯酒,接着又一连饮了七八杯,他的脸上已经出现了嫣然的红,似乎已有三分醉意,这是烈酒。



李沉忍不住叫了一句:“王君,酒多伤身!”



白政天并不理睬,继续喝,李沉突然按住了他的手,阻止他继续倒酒。白政天的眼神醉意中夹着锋利,他突然将手中的杯子狠狠地摔在地上,他的心跟着杯子一起碎裂。



“哈哈……”他站起身,仰天大笑,只是这笑声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有些凄凉。



“我的孪生弟弟,二十几年来,我不曾见过几次,他就这么死了,就这么死了,哈哈……”他颓然地坐回到石凳上。



“生死有命,王君不必难过,更何况成就大业必有流血牺牲。”



“必有流血,说得好说得好。哼,罗延山,他做梦也想不到王年常会背叛他,这是他当年埋下的隐患,王年常的恩师是原闻天。”白政天看着李沉,拿起酒壶仰头饮下。



“原来如此!”李沉心下想到。



“罗延山大限将至,不过我不会这么容易的死去!”白政天将酒壶重重地放于石桌之上,道:“我猜明天驿馆必生事端,现在齐州城有你父亲在,你替我去监视一个人!”



“你指的是赫连孤云。”



“聪明!”



迷蒙的月色,冷寂的秋风,亭子内,一壶酒,两只酒杯,两人尽情畅饮,也不知这样的关系能持续到何时。



翌日上午。



阴霾笼罩整个翊都,突然就变了色,天降瓢泼大雨,路上行人匆匆,小摊小贩行动利索地收拾东西,对这不测之雨也无可奈何。一身浅蓝色衣服的原飞漫撑着一把油纸伞,在雨水中分外沉静,清澈的眸子忽然凝成了一滴忧郁悲伤之色,那些模糊的记忆已随她远去。



“漫儿——”担忧温柔的声音穿透淅沥的雨水传到她的耳朵里,她转过头来,秦夜也撑一把油纸伞,看着她。



“漫儿,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



“走吧,庄主还在等着我们!”



“恩!”



两人的身影消失了,随后出现在一个小巷里。楚南天戴着斗笠蒙着脸,披着蓑衣,等了他们片刻。



“你们总算肯来见我!”



“庄主!”听着他这句带着责怨和些许讽刺的话,原飞漫紧缩眉头,眼神移向别处,伞沿也压低了。



“翊都已经不是一个安全的地方,王君重新掌权,与罗大将军势必会有一场交战。这个王君可不是简单,不仅想拔出罗延山还想控制天下三大势力。我想我该回山庄了,不然指不定我那不成气的臭小子会把祖上传下的家业搞成什么样。”



“楚叔叔,我们——”



“你们就留下,我这次是单独回去,陈宽他们还在驿馆,你们先在这里呆几天,记得几天之后务必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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