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座椅,LAMBERTY缓慢抬脚,开始徐徐踱步到我面前,光可鉴人的皮鞋无声地踩在的印着古堡花纹地毯上。
“呵呵,你这么聪明,我可是这回真的想把你搞到手了呢。”
呜哇,不是吧?!
我顿时挺直了背部,一股冷气从脚底直蹿而上袭来,斜眼瞧见不远处桌角上的文件,我犹豫着是不是要立刻放弃这个企划。
已经走到我眼前的他迅速将食指伸到我面前,轻轻地抬起我的下巴,我则是尴尬到不知道该用什么目光回应他。
我是要推开他吗?
是要推开的吧!
我可没有兴趣被一位同性恋用这样玩赏的眼神端详着全身,明明同是一个圈子的人,为什么REIN的眼眸所折射出来的光芒就比他温柔很多呢?
不行,我要赶快说些什么,说些什么呢!
“你的恋人恐怕会不开心吧?”
“恋人?”
豪不犹豫,我趁着他思考的空隙,轻轻挡开他那不安分的手,为了表示平等相见,我准备要站起来。
“对啊,就是你前面提到的那位学生。”
尽管当时的话题没有完全进行下去,不过我估量着他应该和那位学生正在交往。
“哦,我和他,不是那种关系,我并没有恋人啊……”
但是不知为何,我的推断被他立即否定掉。
“可是你有说过……”
“要说喜欢的人话,倒是有。”
正准备站起来的身子被他张开双手的动作吓到,类似跌坐的状态,我再次落回座椅上。而LAMBERTY依旧顶着那张人畜无害的笑面迎了上来,我被他的身躯团团包围在餐椅中。
我担心他想接吻什么的,身体反射性后靠,然后掉转脸部方向说道:“如果你再这样下去,我便会辞掉这工作!”
从来都是被他半威胁般的玩味说辞牵引,而如今,我也甩出警告似的话语。
“你误会了吧?NICK先生。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个座椅的使用方法,开关就隐藏在里面。”
满脸歉意与无奈的LAMBERTY就好像受到老师指责的委屈学生。
“什么?”
“你还没有发现吗?这个座椅便是这次企划的样品。”
“哈?”
开始显露慌乱的我连忙左瞧瞧,右瞅瞅。
这东西……要拿来当公司两周年的纪念品?!
我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着工作上的基本程序,必须要先估量它的成本,还要计算最低盈利,另外,这样的设计……实用性也必须考虑吧?
“请打开一下双腿。”
“啥?!”
我的震惊感立即表现在脱口而出的话语上。已经逼近到我鼻前的LAMBERTY难过般的垂下视线,柔和又无辜的嗓音旋即传来。
“因为开关就在椅子的正下方啊,你的大腿挡住了。”
“开、开关?啊,对……开关啊……”
怎么搞的,一张椅子还有开关?由于已经被他弄得面红耳赤,我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以为是什么高科技的东西,于是木讷似的就把将近并拢的双腿张开。他伸出一只手后弯下腰,当头部几乎下垂到我的肩膀地带时,大概是摸到了开关。
由于他身体的入侵,我整个人为了减少和他的接触,只能紧紧靠在座椅背,双手摊开,置于圈椅扶手上。但在下一秒后,我才了解到这是一个多么错误的决定。
在听到“咔嚓”几声后,我就立马意识到这并不是从椅子底下发出的声音,而是来自我的四周,那些藤条图案在刹那之间化身为狰狞的触手,类似焊接口的地方霎时张开,再扣住毫无防备的我四肢,我的躯体顿时被和铁圈没两样的它们稳固缠绕住。
在被牢牢铐住手臂与腿部的同时,我才惊觉,这些装饰并不是表面上看似的核木制造,冰冷的触感告诉我,这完全就是金属打造,只是涂上了一层木质感十足的漆色。而且这整张椅子,也比想象中的要沉上很多,我猜混有很重的金属材地。
如同沉重锁条一般的藤条装饰把我的膝盖下方扣了个严实。上肢则是前臂:手腕到胳膊肘之间被绕住三圈,没办法看到下面,不过我猜情况估计也相似。被禁锢的双手在我尝试挣脱后发现只能做到简单的旋转。若只是大腿部被抓住,我想我还可以踢上对方一脚,但偏偏是小腿一带,这么一来,我就变成了镶嵌于座椅中物品一般,动弹不能。
“喂!你……唔!”
刚想出声去痛骂这个无耻混蛋,居然使出这么变态的手法,嘴唇却即刻被抬起笑脸的他吻住。
我的下意识反应是赶紧挪开面部,但是他那有力的右手却预见了这种情况,我的太阳穴位置到颧骨区,一直被他稳稳撑着,导致我无法摆脱他的双唇。
LAMBERTY的身躯的强势袭来,无形之间散发的气息在对我施加着压迫力。
在被他的嘴巴与舌头反反复复地舔弄完我的紧闭的唇瓣后,他才终于稍微离开了一点。我趁着这个时候大嚷道:“以不正当手段强迫他人的行为是犯罪!”
“是犯罪又怎么样?”
“这是法治国家!犯罪是要受到惩罚的!”
用法律的方式想办法拯救自己,不过正如我所料,根本就不奏效。
“只是接个吻而已嘛,别那么小气。”
“这才不是小不小气的问……呜!”
轻佻的话语下毫不掩饰他险恶的用心,在我试图反驳他的同时,LAMBERTY毫不踌躇地将那只不老实的手摸上了我的胯下,隔着裤子在那里一阵瘙痒般的来回抚弄。过于受惊却无法反抗的我腹部发痛般蜷曲一下。
“住手……啦……唔!”
在吐出此句同时,我又被他热情地吻上。
唯一的抵抗就是将牙关咬紧,但他很明显不是省油的灯,空出一只手捏起了我的鼻子,这么一来我因为缺氧而被迫痛苦地张开了嘴巴。他那蓄势待发的舌头立刻窜入,犹如一条毒蛇般侵入我的口腔内,像狂风扫过似的强有力不断到处搅弄。
这个吻不同于上次与REIN的深情的接吻,而极具掠夺性,他的舌头仿佛在宣告这是他领地一样在我口腔内热烈翻转。
明明都是在和同性接吻,可是与REIN双唇接触的感觉却没有令我丝毫恶心,最多只能算是惊吓。这次却不一样,我的害怕程度上升到全新的级别。
无法抵抗又无法逃脱,在上下的双重刺激中,我逐渐扬起了面部,卑鄙的LAMBERTY还在继续他的侵略。微睁眼睛的我却在这个时候注意到了天花板上的巨型壁画。
在极尽奢华的房间内,居然存在这么一幅众人簇拥下的耶稣受难场景。即使没有读过圣经,我也知道在临死前的耶稣,背负着沾满鲜血的十字架,头戴尖刺状的荆棘冠冕,痛苦又顽强地救赎着罪恶的人类。而他的周边,尽是冷言冷语挖苦他的兵丁与愚民。
而此时此刻,我的心境大概和他很像。
不一样的是,他是自愿的,而我是被威胁强迫的。
依旧身处被他玩弄于鼓掌中的行为里,我只有悲哀地闭上了眼睛。
啊!啊……这下该怎么办啊!
TBC
☆、笨拙可以达到的热度08 (11495字)
高三末接近升学考试的时候,班上气氛变得异常紧张,大家都在为了能够考上理想大学而辛勤努力。学校自然也不会放弃每一次鞭策学生们的机会,于是,每天放学前一定有小测验,星期五下午则是周测试,而月底大型考试上会进行全校的排名。
那时候月考中我连续三次都是第十名,最喜欢的数学老师分析我的排名时候就说,勉强可以读那所我想要去的学校。为此我苦恼了一段时间,我需要的答案不是“勉强”,而是“绝对”。虽然我也知道,这个世界上并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的,这只是一种文字游戏罢了,可是我想追求的是更高的成功概率。
于是顶着这么个巨大压力,在接下来的第四次月考中反而差得一塌糊涂,不要说前十名了,前二十也没有进去,尽管我亲爱的老师并未对此做更多的评价,可当我看到试卷的那一刻依然伤心无比。
没办法呢,在学生时代,考试成绩就是那么重要的东西,是当时以为对未来唯一决定性的东西。
在自习课上我进行试卷错题整理的时候,数学老师悄悄地走过递给我一张纸条,B5大小的白色纸张上内容却只有短短四个字,就是那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便赋予了单纯的我无穷勇气,因为那是我最崇拜的老师传递给我真知良言。
最后的第五次月考中,正是对那四字深信不疑,我终于取得了有史以来最好的排名。于是我更加坚信着这个信念。坚持着信任又爱戴之人的馈赠。
在往后的人生中,不曾忘记这个总是能够燃起我希望的箴言。
“不要放弃”。
对的,我还不能够放弃呢。
哪怕在生活中,工作上遭受到各式各样的挫折,我从来都不曾轻言放弃。
以前不会,未来不会,现在,当然也不会!
即使此时身体自由遭到剥夺,此刻呼吸也在被对方攫取,但我的头部最起码还可以活动吧?面对无赖本来就不应该懦弱与胆怯,更不能够轻率认输。
于是我特意放松力道,假装服输就范,顺着LAMBERTY揉弄我口腔的气力,如同渐渐失去重心般的乖巧娃娃,让他的吻更加深入。
唾液依着我们之间的口角流下,一滴又一滴,掉落于我的白衬衫领口,再顺着衣线侵入,渗透。当LAMBERTY以高兴又赞许的微睁双目凝视我的时候,我的脑海之警钟瞬间敲响。
双脚点地,两手握拳,肩膀抬起,脖颈内缩,积蓄满全身心的能量后,我将头用力一转,再用额角的位置向因接吻还意犹未尽LAMBERTY的鼻骨重重一击,毫不留情地使出我的全力。
“唔哇!”
惨叫一声的LAMBERTY立即用手护住鼻梁,罩在我上方的身体才终于立起并且向后连退几步,由于麻痛的缘故他的表情须臾间变得十分扭曲。
“你这……家伙啊……”
捂着鼻根的LAMBERTY,半晌后才恢复神智,声音也变得沙哑而断断续续。
事实上,因为刚才碰撞的缘故,我也遭受到预想之外的痛楚,我的眼睑附近在阵阵跳动般的暗疼,可是我依旧努力摆出不屈服的姿态。
“你现在把我放了,我可以不起诉你!”
“起诉?”
“没错!”
极力表现出淡定,我双眼瞪着已经挺直腰板伫立于我眼前的男人。
“你以为我不懂法律么?这最多只能算是故意伤害罪罢了,更何况我也有办法免除自己罪状。”
开始显现出怒意的LAMBERTY扯掉了胸前的窄版领带,又迅速甩掉那件平绒西装,加上他那极具威胁气息的面孔,我感到大事不妙。
我一直认为,语言是一种捍卫合理利益的有力武器,法律则是大多数手无寸铁人们的庇护,不过这样的道理,却不是针对每一个人。这个世界里,就是存在着那些自以为是又权高势大的无耻小徒,尽管他们是社会的败类,可却有办法怡然自得的生活于这个世上。
面对如此形势,我告诉我自己,我还不能放弃,即使我已经无法再应对LAMBERTY的下一波来袭,可是我仍旧相信希望,我相信我最初的努力是不会白费。
就在LAMBERTY以汹涌的气势直逼而来,大门处立马传来急促的门铃声,听到催促之声的LAMBERTY迟缓了一下动作,但眼神未曾从我身上移开。
“LAMBERTY老板!”
撕裂男音的呼喊在厚实的门板后方响起,紧接着又是一阵杂乱的碰撞声。因为我无法回头去看那个电子屏幕上的画面,所以我只能根据现在状况推想在套房的外边,一定发生了了不得的状况。
LAMBERTY朝着那个方向,蹙起了眉头,他的脸上此刻充满了恼怒的皱纹。
“砰砰砰!”
铃声自动断掉,取之而来的是连续不规则的敲打门口之声。鼻腔哼出一口气,LAMBERTY大跨步地从我身边走过。
有钱的LAMBERTY恐怕是担心会遭到什么不测,身边经常会出现一个或者几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我在进入房门之前,也是先由一个笑容甜美的女性带过来,接着到门廊附近就换上那种全身黑色西服,还戴着黑色墨镜的魁梧男子领路。所以我猜测他们是保镖,那么在房门外的那些男声也应该是守护于此的人吧?
这样一想,我更加冷汗连连,假设我自己有办法逃出LAMBERTY的禁锢,恐怕还是不能安然地从房门出去,我没有信心一个人对付那些经过专门训练的人士们。
趁着这个时候,我费力地转过头,眼角的余光勉强可以看到那个LED屏幕上有三个人正在互相推搡,其中一个穿着黑白棒球服的男子,我一眼便认了出来。啊,不,等等,好像不止三个人!
这时,一颗大头颅晃到了屏幕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