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开学、臂伤 。。。
“欢迎来到格兰德之翼,这个举世闻名的伟大学府。众所周知,这是一个完全由学生自己来管理的学校,学生会的职能要比教师联合会宽广得多。
不要指望我们的教员会像你们中学小学时候的辅导员和班主任那样耐心地坐在你们面前听你们抱怨或者是挥着教鞭追在你们身后,我们所能提供的仅仅是客观的建议。
你们每人都会领到一份课程清单,包括你的必修课和选修课,其中选修课程一旦勾选,就会自动出现在教务处你的总档案里,所以在选修每门课程之前记得看清楚每个老师的要求并在选定之后认真去履行。
生活学业上有任何问题可以去咨询自己的直属学长和学姐,你们必须在学长学姐的帮助下尽快地学会自我管理并帮组别人进行自我管理。
帮助你们寻找人生方向是格兰德之翼全体教员最重要的目标。要怎样实现这个目标呢?这不是一两句话就能概括的。正如火焰是无法控制的。激情也不是能预知或计划的。你们每个人都与众不同,但我想给你们以下的建议:
首先,施用魔法必须谨慎。跟随了你们十几年的禁止施用伤害性魔法的禁制将被完全解除,这意味着,你要对你所使用的所有魔法效果负完全的责任,无论出于粗心或者故意,无论产生什么样的效果,不会再有大人来替你收拾好残局,替你找借口开释原因,你必须独自面对一切后果。
其次,放弃你们的算计,跟随内心的激情。以后你们对大学时光的回忆将会是那些特别的经历,那些能够让你插上想象翅膀的事情。你可以选择彼此有合理关联的课程,修习能帮助你实现目标的专业,但最重要的是要做能激发你想象力的事情。
如果你确定想做某事或想满足自己某方面的好奇心,那就务必采取行动去做,不要让任何事情阻挡你。
再次,基本上所有的教员都是会乐意帮助你的。作为教学团队的成员,我们最重要的职责就是教授所有格兰德之翼的学生,并与你们一道努力。
我向你们保证,所有教务人员都将十分乐意分享你们的兴趣,满足你们的好奇心,接受你们的邀请。永远都不要担心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或追随自己的兴趣是在浪费他人的时间,这些正是我们在这里工作的目的。
最后,我想说的是,要关注各种思想观念。这里是一个不同寻常的、丰富多彩的小世界,充满着各种各样的机遇。你们可以自行组织各种课外活动、体育活动、社会活动。这些经历将会对你们当中很多人产生重大影响。
但是我希望你们每个人都能意识到,这将是你们人生中非常特别的一段时光。这是你们学习的时刻;这是你们接触各种思想观念的时刻,这些思想观念与你们将来所看到的都不一样,这样的体验或许只有在你一生中的这段时间才会经历到。
你们能做到的。请记住,全体教员都会在这里帮助你们。同样,你们在此度过的岁月也将会是激情四射的。”
由魔法扩音器传出的迎新演讲话声一落,台下掌声如潮,间杂女生们的尖叫。
“不过是又一个暗示导师权威版本的演说罢了,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掌声?”路尤·克劳德漫不经心地往台上抛了一眼,一缕额发滑过斜飞的眉梢。
路尤·克劳德,克劳德家族继承人,全国十大家族之一的克劳德家族族长即格兰德国度议会的常任议员之一伊冯·克劳德的长孙,现为莱格拉斯学院04级新生。
创立于一千年多以前的格兰德之翼分为四个学院,并以四个学院的创始人之名命名,分别为最伟大的小精灵弓箭手莱格拉斯·克劳德、人类战士史吉莱德·埃尔夫斯通、迈雅神族法师米斯兰迪尔·格雷、小精灵牧师伊芙宁斯达尔·莱文戴尔。
学校建立初期,四个学院的职业界线分明,莱格拉斯学院、史吉莱德学院和米斯兰迪尔学院的学生主修战斗技能,伊芙宁斯达尔学院主修治疗术。
随着不同种族不同职业间交流的不断加深,魔法技能也产生了很大的发展变化,不同职业初级魔法的自由融合度及高级职业魔法的定向配合度已经达到了相当高的水平。
到了后来,格兰德大陆上黑暗势力被打败,邪恶物种退居荒漠深林,全格兰德联盟治下各个魔法种族和平相处,实战格斗技能便渐渐退出学院主流。
不过格兰德之翼在大力发展传授生产生活实用魔法的同时还是将实战格斗列为职业必修课,为军警高层等国家安全部门及各种私人需求培养优质人才。
“自从三年前格兰德之翼的学生会与教师联合会权利分离以来,他可是第一任由本届学生会会长丹尼尔·布莱克肖直接聘为学生会顾问的教师联合会主席。”路尤·克劳德青梅竹马的好友兼同学瑟汀·勒昂附耳解释道。
“他?”
“沃特·格雷,我们今后四年的古路纳语导师,学校创建者十七世孙,亦即前任校长的外孙;毕业后留校任教,当选为教师联合会主席,被本届学生会会长丹尼尔·布莱克肖直接聘为学生会顾问。”
“就是说相当于中学的校长喽?看上去挺年轻的。”路尤·克劳德不禁眯起眼来注意台上的那位已经落座的顾问,能辨出一头显眼的苍白色短发,虽然距离太远看不清面孔,但一身风华难掩。
“是很年轻,算来只比我们大了四岁而已。他在学四年可是蝉联校草宝座,校花女友一任一任地换,大群男女粉丝还自发组建了沃特后援会。去年他以全A的成绩毕业后直接留校任教,依旧是学姐学妹杀手。”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我哥和他同学,而且情敌,”瑟汀·勒昂微笑着补充道,“还是惨败的那种。”
路尤·克劳德也熟识瑟汀·勒昂的哥哥托尔夫·勒昂,是个拔尖的人才,能让他惨败的想必不是一般人物。
新生欢迎会后,是自助餐晚宴。莱格拉斯、史吉莱德、米斯兰迪尔、伊芙宁斯达尔四个学院的新生聚集在能容数百人的穹窿拱顶大厅里。透明的天花板下悬浮着几百支烛火,特意减去了平时数量的一半,照着大厅朦胧如月色。
依旧穿着新校服的平民子弟或奉承拍马或昂首自傲,贵族子弟们或虚与委蛇或存心拉拢;爱美的女生们大多换上了露肩小礼服,或娇羞可人或热情奔放,一个眼神一个微笑发散出迷魂香水的魅惑气味。
路尤和瑟汀两人不堪其扰,端了小餐盘躲进角落里。
现场乐队演奏着如流水动听的音乐,若按照曲目将从《Por una cabeza》一直演奏到《last dance》,间或有业余人士上去小露一手。
“那个家伙弹得实在太差劲了,手指僵硬得像我老爹的笑脸。”瑟汀皱眉挑剔着。
“哼。”觉着有些气闷,路尤随手解开校服衬衫最上边的一个扣子。
某个无聊的世家子弟擎着两杯晶莹似琥珀的香槟明显在满场寻人,眼见就要发现两人,路尤将餐盘往桌上一放,转身离场。
瑟汀匆匆跟上。
两人回到公寓安顿行李,并为第二天开始为期一周的军事训练做准备。
格兰德之翼汇聚了格兰德全国的顶级精英学子,其中有普通贫民也有富家子弟和王孙贵族。
在他们不可逆转地根据自身喜好和迫于家族联盟各自结成势力团体之前,他们还需要更加强健的体魄、坚韧的意志和更加高效的团队精神。
然而在现在这个物质相对富族的和平环境中,他们与生俱来的魔法天赋反而在不同程度上削弱了本应同他们前辈们一样具备的优点。
“乔治·阿特威尔!出列!”
“克雷格·比林斯利!克莱门西·奇斯曼!出列!”
顶着格兰德西北部最毒辣的太阳,在来自韦斯特泊因特职业军校的战士教官的严苛的操练下,一个一个娇生惯养的富家子弟双腿发软、两眼发黑地被等候在一旁的牧师医官扶了出去。
“女生那边更惨……”瑟汀·勒昂微微转头在路尤·克劳德耳边道,虽然要求比男生放宽许多;这后半句话还没出喉咙。
“瑟汀·勒昂出列!”不被亚历克斯·加斯科恩教官点名了;“绕场跑十圈!”
一圈是一千米,十圈就是……路尤·克劳德默默奉送他一个万分同情的眼神,目送他挂着一张苦瓜脸开始绕场跑。直到全年级都解散了,瑟汀还远在跑道那一头蜗牛一般挪动。路尤跟他打了个手势,示意自己先去餐厅帮他打饭。
当天晚上,原本唧唧呱呱爱说个不停的瑟汀挣扎着回到宿舍一接触床缘便死尸般躺倒不再有动静了。
第二天一大早任他全身酸痛得嗷嗷直叫也还得下楼去训练。
军训的前三日每天做完一百个常规俯卧撑对路尤来说是没有太大问题的,但是第四天开始就有些吃力了。第五天右臂开始出现痉挛,缠了护臂后也没有多大帮助。瑟汀建议他跟医官打个肩臂旧伤报告给教官,路尤只道再挨个两天便过去了,只是让瑟汀给他揉了点伤药。
又是该死的一百个常规俯卧撑,路尤暗自诅咒着,后悔没有听从瑟汀的劝说。
正当他估计着在第三十几个撑起后自己会不可挽回地回归大地,摔个灰头土脸时,一个整体听上去低沉清冷、句末尾音却带着暖意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路尤·克劳德!出列!”不是教官加斯科恩的声音,路尤犹疑着从地上爬起,只见一个身穿暗色军服衬衫、苍白短发、灰蓝眼眸、深刻五官、高大英俊如海神的男人站在自己面前。沃特·格雷?
“跟我来!”
那人说着便转身带路,笼罩在自己上方的阴影瞬间消散,方才那突如其来的威慑仿佛从未曾出现过一般。注意到教官加斯科恩敬着军礼立在一旁恭送他离开,路尤不由自主地小跑两步跟上他的步伐。
医务楼是一幢环形的三层大白屋,中间庭院里种了一些魔药植物,有张牙舞爪的食蝇草,喷着袍子雾的毒蕈,高声尖叫的曼德拉草,还有哀哀哭泣的桃金娘。
跟着沃特·格雷来到二楼,最角落的一个门上挂着“W。G。”的牌子,来看诊的同学一般是不会寻到这里来的。沃特开门进去,路尤跟在他身后。
移开一直落在沃特背影上的目光,路尤观察起这个屋子。
这个粉刷成浅木色的屋子中间用白布帘隔开,看上去并不大。左手边一张桌子两边各摆了一把椅子,供给病人那张就是普通的木椅子,里头那张显然是医师坐的,四脚软垫滑椅。
牧师职业还可以细分为医师和药师,顾名思义医师是专门诊病治疗的,药师是专门制药的,看个人选择偏重哪样。
对面靠墙处是一溜棕褐色的立柜,柜子分成许许多多带圆钮的小抽屉,怕是有上百个。一股奇怪而不陌生的气味扑鼻而来,也许有人会觉得难闻,但是路尤觉得这种干燥的如带草木微尘的气味实在比外头充斥着的刺鼻药水味好闻多了。
沃特拨开隔在屋子中间的布帘,现出靠墙的一张白色单人床。沃特用目光示意路尤坐到床边上。路尤自觉地走过去坐下,继续观察这个屋子。床的对面是一扇雕花窗,窗前的小方桌上摆着一束天堂鸟,看上去是随意插放的。
路尤见过开在野外的天堂鸟,狂野而热烈,而这一束被丝带缚住、被窗子框住,失去了它本该拥有的魅惑野性,反倒显得深沉优雅起来。
仿佛就要迷失在天堂鸟那艳丽的色彩中,直到觉察沃特·格雷搬了张椅子近前来,路尤才局促地回头。
从操练场上进到相对狭小的室内,面前这个高大的男人虽然衬衫上的银色扣子从上到下扣得严丝合缝,内在的强势依旧隐隐凌人。
沃特一进诊所便单手扯开衬衫最上方的两颗扣子,捋起袖管,露出胸膛和手臂白皙而紧实的肌理。路尤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和体温压迫着自己的神经末梢,自己的耳朵尖已经开始发痒泛红了。
他轻抬起自己的右臂,将护臂拉下滑过微屈的手肘,微凉的食指擦过肌肤,带起一阵心悸。
沃特一手捏着路尤的手心,一手准确地按上他右臂伤处,路尤忍不住一声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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