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中,他似乎看见大片的红,枫林中站着一个似曾相识的素衣公子,面容模糊,白色长发在风中飘动。
“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看见那片枫林就很伤感。”于寒皱着眉头,头痛让他无法入睡,只好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飞逝的风景,一边找些话题聊。
“古佛寺后面那片枫林吗?”小仙双手搭在方向盘上,目视前方,想了一会说:“可能是触景生情吧,因为你和阁主前世有缘。阁主的前世生在一个大户人家,一出生身体就不好,家人为了帮他积德捐钱修了这座古佛寺,后来他死后就是埋葬在那片枫林里的。”
“惜人的前世葬在那里?那么顺真说的全是真的了?”于寒坐正身子,来了精神。
“他说什么了?那家伙满嘴胡言乱语,你听听就算了,别当真。”小仙侧目,一副不以为然的摸样。
“他说曾经有一个痴情人埋在那片枫林里,枫树吸收了他的怨气,所以叶子才会四季红如鲜血。”还说那个痴情人是死于自己爱人之手,如果那是惜人,那么杀他的人会是自己吗?
“你听他瞎扯!那是四季红枫,园艺里经常使用的一种观赏树,本来就是一年四季都是红叶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还真信。”李疑仙嗤之以鼻。
“是吗?”于寒忽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失落,把身子往座椅里缩了缩,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闭目养神。
之后两人一路无话,各怀心事地回到紫雷会。
刚回总部,就看见风灵兔带着米拉于心在玩拼图游戏,见两人进来,风灵兔立刻报以一个温柔的微笑,米拉则大叫起来:“小仙哥哥,各分部的案例都报上来了,你快去处理啦,一会阁主又要催了。”
“是了是了,刚回来又要工作,劳苦命啊。”小仙夸张地抱怨着,丢下于寒去了资料室。
这边于寒安抚了弟弟几句,也进了暖阁。
此时惜人正在书房看书,于寒瞄了一眼书名——《奥德赛》,看来李疑仙所言不假,他真的很迷古希腊神话啊。
“我是个普通人,当然也会迷恋别的东西。”注意到于寒不解的目光,惜人晃了晃手里的书本:“我喜欢这些古希腊的悲剧英雄,勇敢、无谓、大愤气概,是我憧憬却不能达到的。”
“我一直觉得你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呢。”于寒说着,从怀里掏出那串佛珠。
当他把那串佛珠递给惜人时,和李疑仙相反,惜人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热情,他甚至没有去接,于寒有些尴尬地把珠串摆放在桌子上。
“我以为你会很高兴。”于寒笑的有些僵硬,李疑仙那时候不是兴奋得眉飞色舞吗。
“不过是一件旧物罢了,不值得多高兴。”惜人说话的时候一脸不屑,语气很是生冷。于寒见状便岔开了话题:“在古佛寺那个叫顺真的怪人说帮我开了天眼,压得我眼睛很不舒服,现在还有点痛。”
惜人挑眉,暗想顺真此举有何用意,嘴上却说:“凡人没有仙骨,只能靠自身的修为日积月累,要经过很长的时间才能打开天眼,而且也不是人人都能成功的。一旦开了天眼,便能于物质世界中自在地观察,不受距离、体积、光度的限制。所以很多修行者穷其一生都在追求开启天眼,成功者是极少数,而且不少人都因为过于执着而堕入邪道了。”
“要是这么难的话,顺真说帮我开了天眼是在骗我了?”于寒摸了摸眼眶,当时的灼烧感还记忆犹新,眼睛到现在还隐隐作痛,于是又问:“天眼到底是什么啊,和我弟弟能看见鬼魂是一样的?”
“于心拥有的是阴阳眼,只能看见灵体,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游魂野鬼。而天眼不光能看见肉眼所不能见的事物,还能窥视过去和未来。天眼的能力越强,看见的过去和未来也就越久远,开了天眼的人能无视自然法则,在时光中来去自如,感知过去,预言未来。”惜人收了手上的书,握住于寒的手,按在自己眉心那颗朱砂痣上:“这是我开的天眼。”
“你开了天眼吗?”于寒吃惊地说,一面仔细观察那颗米粒大小的红痣,除了颜色格外鲜红之外,似乎没有什么奇特之处:“我以为天眼是两只眼睛啊,怎么在额头呢?”
“天眼的位置在眉心,印堂进去两寸的地方。人为开启天眼需要凿开额骨,长好以后就成了朱砂痣一样的东西了。”惜人笑着解释,似乎时间稀松平常的事情,而于寒光听就觉得痛了。
“痛吗?”于寒的手还贴在惜人额头上,他的指尖轻轻划过微微凸起的红痣,忽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脑海里浮现出这样的场景来——那是一个极其混乱的场面,画面很模糊,像一部老旧的蒙太奇电影。那地方像一个刑场,中间摆着一张床一样的台子,周围人声鼎沸,许多穿着奇怪的人围在旁边。他看见惜人被人架着按在那个木台上,几个人念着奇怪的咒语,其中一个握着一把形状怪异的匕首,从他的额头上狠狠刺了下去。
“啊——”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让于寒猛地惊醒过来,一时脚步不稳,向后退了几步。
“我好像产生幻觉了。”于寒按着头,表情很是痛苦。
惜人皱了皱眉头,眼里闪过一丝冷光,随即又恢复了平日里温和的表情。他站了起来,贴近于寒,双手搂住他的颈项,炙热的体温隔着薄薄的布料传了过来:“别说那些扫兴的话了,我有正事告诉你。”
近看惜人连睫毛也是白色的,但是又密又长,微微上翘,从于寒的角度望去,让人产生一种无法名状的怜惜。只见他把头靠在于寒的肩上,双手抱着他的后背,于寒觉得心脏忽然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全身的血液都在加速奔腾。
贴得这么近,两人气息相依,火热的视线交缠着。
“张嘴。”惜人温柔地说,以诱人的姿态呈现,先声夺人。温顺地听从他过于醉人的低语,于寒轻轻张开嘴唇。
只一瞬间,呼吸被夺去!于寒又惊又惧,内心又带着一丝期待。
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温润炽热的唇紧紧压迫他。绵密的吻缠绕上来。惜人的唇火热滚烫,贴在肌肤上带来一丝舒畅的麻痒,柔软的舌尖轻轻掠过,勾画着对方唇齿之间的轮廓。
对于柔软的侵入,于寒有点惊慌,但很快就被这感觉陶醉了,他开始回应,唇与唇碰触,舌与舌交缠。良久,唇分,一丝晶莹的液体挂在两人嘴边,显得淫靡不堪。
两个人呼吸都有点急促,惜人沙哑的声音充满期待:“我们前世有缘,今世有一年的夫妻情谊,可行床第之欢。”说着伸手去解于寒的衣物,于寒大惊,一手捂着裤头,急急忙忙后退。
“你嫌我?”惜人有些不可置信,脸上甚至带着隐隐的悲伤:“难道我不美,配不上你吗?”
“怎么可能,你是我见过的最美的人,自从我第一次看到你,你的一切就吸引了我,每次看到你我都会觉得心疼,恨不得自己能保护你”于寒老实地回答。
“而且我……”于寒话音未落,惜人便扑了上来:“那为什么你不愿意?”只见惜人眼里闪着光芒,言辞恳切:“还是说你不愿意屈居人下做承受的一方吗?这不是问题,我愿为你雌伏。”
“你说一年的夫妻之情,一年之后又怎么算?”于寒缓了缓呼吸,冷静地推开惜人温热柔软的身体。
“自然是缘分尽了,天各一方,各奔东西了。这天地间哪有不散的宴席,父母兄弟,朋友情人,命数到了,该散的自然要散,天命不可为。”惜人说着张开了手,白皙纤细的手指如兰花花蕊一般微微卷曲着,他幽幽地说:“这人的一生有多少福泽,受多少坎坷,都是注定的。”
“那我不愿意!”不想分开,不是爱情,也无关风月,只是想守在这个人身边,连他自己也不说不清这是为什么。
“如果我们不行夫妻之事,倒是可以做几十年的棋酒朋友。”惜人整了整稍显凌乱的衣服,又道:“你可想好了,出了这门就不能反悔了。”
于寒咬紧下唇,怔了半响,脑海里竟冒出李疑仙那张不正经的脸来。他狠狠地摇头,似乎想把那张嬉皮笑脸的面孔从脑袋里赶出去。
惜人见他迷惑不已,伸出手,按上他的额头,把凌乱的刘海推了上去。凑到他耳边用几乎无声的语调呢喃着,炽热的呼吸涌入耳道,让于寒一阵眩晕。
惜人问:“你想好了吗?”
“我……我觉得……咱们还是长长久久地……做朋友吧。”于寒说完,逃也似地奔出暖阁。
惜人低下头,露出一个苦涩的微笑,执起桌上那串佛珠,朝卧室走去。
13
13、几世轮回 。。。
惜人推开内室的门,一阵檀香立刻迎面扑来,空气中弥漫温和的香味,久久不能散去。只见镶金嵌玉的华丽大床沿旁端坐着一位红发男子,双目虽然微微闭起,却带帝王一般的威严,使人不由得产生敬畏之情。
惜人似乎是习惯了,不过还是愣了一下,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父亲!”
男人张开眼,双目含霜,令人不寒而栗。他冷笑一声站了起来,伸出双臂搂住惜人的腰,用力收进自己怀里:“那个不识抬举的东西是不是没有选你?”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惜人别过脸去,逃避男人的亲吻。男人似乎对这小小的抵抗感到非常不悦,用力擒住惜人的下颚,粗暴地撕咬他的嘴唇。
惜人嘴里含糊不清地拒绝着,双手抵在男人胸前,用低不可闻的絮语叫痛。
“乖一点就不会痛了。”男人邪气地笑着,撕开怀里人的衣物,冲撞紧接着到来。两个纠缠的身体倒在柔软的床铺上,男人居高临下地制住他的双手,另一只手技巧地触摸他的身体。
不要,不要这样!惜人想大喊,但最终只是动动嘴唇,没有发出声音。只是在男人的手指探到他的身后时,才惊慌失措地挣扎起来:“那里还很痛,今天放过我吧。”
“求你了,父亲。”他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恐惧,瑟缩可怜的样子。
“哼,我哪一次不是好好的对你,受了伤也给你治,不是连个疤也没留下吗?”男人说着,手指在他光滑的脊背上刮了一下,感受这幅诱人的身子在自己怀里止不住颤抖:“也罢,你不想做我也不强迫你,不过得给你点惩罚。”
男人松开了他,起身从壁柜里取出两捆小指粗细的绳索和一根皮鞭。惜人咬紧牙关,无助地坐在床沿上,丝毫没有反抗的意思,几乎是一动不动地任由男人将绳索一圈圈缠绕在自己身上。即使被绳子勒疼了,也只是稍稍晃一□子,轻轻地哼一声而已。
他的双手被紧束在背后,脚也被捆了起来,失去了人生自由。男人让他跪趴在床沿边,抄起半米长的短鞭狠狠地抽了下去。
屋内响起了鞭子抽在皮肉上的“啪啪”声。
惜人徒劳地扭动着柔软的腰肢,火辣辣的痛楚穿透了五脏六腑,他忍不住泪流满面,发出痛苦的哀鸣。
二十鞭下去,腰臀一带已是一片血肉模糊。
“今天就到这里吧。”男人爱怜地拍拍跪趴在床上的人的头,发丝从他指尖流过,有水一样的柔情。
惜人拧着眉,强忍住疼痛,半响才从牙缝里颤颤巍巍地挤出一句:“谢父亲教诲。”
男人抬起他的下巴,拇指在那被咬出血痕的嘴唇上来回摩擦,眼有深不见底的疯狂:“你是我的人,无论前世、今生、来世,都是我一个人的。”
“我知道。”惜人面上带着温和地笑,神情却十分落寞,他侧过头,把脑袋靠在男人的手掌上。想到自己生生世世都逃脱不了注定的命运,心里就一阵翻江倒海。他咬着嘴唇,想说什么,话到了嘴边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一时间委屈、苦闷充满心头,两行清泪顺着眼角落下。
“打疼了?”男人拉过惜人的头,细细擦掉眼泪。像对待稀世珍宝一样,温柔的吻落了上去,不带情·欲的,小心翼翼的吻。
惜人叹了口气,摇摇头,口气充满无可奈何:“我都习惯了。”他微微挣扎了一下,虽然隔着厚厚的地毯,但膝盖还是跪得麻木了,而男人丝毫没有解开他的意思。
“顺真帮于寒开了天眼,不过他还不知道怎么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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