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难过,只是悄悄藏在心里的,在独自一人时,暗暗垂泪,对他的情,又凉下去几分,男人本风流,这世上,又怎么会有专情的男人?一生一代一双人,那是戏文里才有的,是听来让人羡慕的,换成十年前的他,一个普罗寺里学武的少年,一穷二白,所以他是专情的,他说以后只娶她一人,十年后,他是名震大邺的恭亲王,是拥有大邺半壁江山大权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怎么会专情?只是比起其它王公贵族来,他还算是好的,加上南阳才有四个老婆,她还能要求什么呢?
坐在桌前,忍不住的想,想她来到大邺发生的一切一切,不去想与叶迹翎有关的事,只想旁的事,只想寿礼的事,凌乱的思绪,便回到那天清早,与皇帝叶迹舜在花园里邂逅的情形,他一袭青衣,那天她亦一身碧霞罗绿裙,而不由控制的也便想起,那日,叶迹翎给她取衣裙回来,冷着脸对她说,不准她再穿绿裙,他是也想到叶迹舜,而生气与吃醋吗?
叶迹舜
脑中浮现起这个男人英俊的脸庞,她心中,莫名的温暖,不爱,却无法遗忘,这个男人,他并不曾降罪于她的不贞,反而处处待她好,她病了,他虽不在床头守候,却丢下国事在外面守她一整天,他对她的喜欢,表现的那么真,那么令她感动难忘,他想要的寿礼,无非便是她,她给不了,还能给什么呢?
明日,便是寿诞之日,再拖不下去了
绞尽脑汁时,脑中突然一亮,傅筝激动的站起身,“海静诺妍,取笔墨画纸染料来,我要作画!”
用了半个时辰的时间,终于完成,看着手中的画作,傅筝满意的点头,看向身旁的海静,“你现在赶紧拿到书画店,把这装裱好,你盯着他们弄,千万不能弄坏一点,要装最好的,知道么?”
“是,公主,奴婢明白。只是,那个大门守卫会让奴婢出去吗?”海静接过画,有些忧心的问道。
“没事,我送你到大门。”Pxxf。
“好。”
大门果真不是好出的,四名守卫拦路,声称奉了王爷令,无王爷许可,不许王妃及下人随意出府!
“喂,我们只是出去办点事,凭什么不准?”诺妍怒道。
守卫低头,语气恭敬却冷冽,“请王妃折回,奴才们只是奉命行事,身不由已!”
“好了,诺妍,你去找管家来,我就在这儿等着,今日,我的事儿是无论如何都要办成的,王爷要降罪,随便他好了!”傅筝气闷,斜睨向诺妍说道。
“是,公主!”
诺妍刚刚转身,大门外的石阶上,便响起了脚步声,守卫们立刻回头跪下,“恭迎王爷回府!”
彼时,叶迹翎身边还跟着几个官员,他正侧眸与他们低声说着什么,均穿着朝服,傅筝秀眉微拢了下,便打算先返回去,身子才一背转,却恰巧被他余光扫到,他轻咳一声,“王妃!”
海静和诺妍已快速跪地,“参见驸马爷!”
傅筝无奈回身,当着其它官员在场,只得福身微微一笑,“妾身恭迎夫君回府!”
然而,叶迹翎却被她惊诧到,这些日子以来,每每他们冷战后的相见,她是从来不理他的,今日竟来迎他眼眸略扫一眼身旁那几个看着傅筝惊艳的忘记收回眼珠子的部下,顿时冷了脸,“咳咳,池秋,先带几位大人在议事厅等候,本王稍后就来!”
“是,王爷!”池秋一拱手,然后身子一侧,挡住了那些官员的视线,作请的手势,“各位大人,请!”
几人反应过来,脸上皆囧,忙朝傅筝一拱手,“见过恭亲王妃!”说罢,不等傅筝说话,便赶紧跟着池秋先走人了。
叶迹翎走近,牵起傅筝的手,因为心情好,丹唇轻勾起笑来,轻声道:“阿筝,今儿个是想本王了么?呵呵,你先回馨香园,本王还有些公事,待午时过来陪你用膳。”
后个个王。“夫君”看着他的高兴劲儿,傅筝实不忍打击他,她是想他,但才不会殷勤的跑到大门上等他下朝归来,心里也自是存着生气和嫉妒的,因为诺妍探来他晚上睡在哪里的消息想到这里,她心一横,实话道:“我是有事需要出府的,你的守卫拦着不让出,正好碰到你,请夫君放行吧,我不出去,让海静和诺妍出去就好了!”
叶迹翎脸上的笑意,缓缓散去,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久久才道:“需要办什么事?”
“我的隐私。”傅筝答道。
“不许去!”
叶迹翎冷然的抛下话,便紧握着拳头,绕过傅筝,大步朝前走去。
“夫君!”
傅筝一楞,忙转身小跑跟上他,他不停步子,她便挽住他手臂,硬是拽着他停下,急道:“我真的有事要办的,你不让我出去,怎么连我的丫环也不准呢?你太霸道了!
第128章: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叶翎迹陡然凌厉了双眸,逼视着她,嘴角勾起一丝讥讽的笑,“本王就是霸道了,那又如何?”
“夫君,我”傅筝全然不明白,他为何变化的这么快,只因她没有说专门迎他么?想到此,她轻咬了咬唇瓣,讷讷的小声道:“夫君,我是,是来迎你的,刚才,刚才”
“傅筝,你知道你最大的缺点是什么吗?”叶迹翎打断她,眼神更是沁了一抹深寒,语气也冷的冰人,“你不会说谎!”
闻言,傅筝楞了一瞬,然后认命的颔首道:“是,在你面前,更不会说谎,你的洞察力很敏锐,让我无所适从,我承认,那么,你能不能看在我这么坦诚的份上,网开一面?”
“不能!”
扔给她绝望的两个字,叶迹翎又是转身就走,他心中就是生气,且生气的不得了,那一进大门的喜悦,被她一盆冷水从头泼到脚,而他更生气的是,她竟然说谎,为了出府而说谎来迎合他,几时那样清纯无暇的她,竟然也被污浊了?Pxxf。
仿若是猜到了什么,傅筝在原地发楞了片刻,便提裙碎步跑着追去,他步伐快,她追的辛苦,而他明明听到她在追,跟她赌气似的,偏偏不停步,反而越走越快,从青石板路口转向拙园时,她终于承受不住,脚下步子变得踉跄,一不小心踩到裙角,整个人往前趴去,“啊——”
“你该死的到底要干什么!”
耳边,响起他炸雷般的怒吼,她一阵眩晕,纤腰被他箍的紧紧的,在距离地面一寸时,他及时飞纵回来,将她险险的救起,怒的额上青筋直冒!
傅筝喘着气,拍拍心跳过快的胸口,“谢谢,我,我就是想告诉你,刚才我说谎的事,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也是你说的那句身不由已,我没有办法了,不知道该怎么讨你开心,所以所以才那样的,不是有意的,夫君你原谅我,好不好?”
四目相对,她漆黑的瞳仁,晶亮如夜明珠,美的令人心悸的脸,诱人的红唇,令他无一时不在想念,憋了几日的情欲,在他的体内立刻翻滚起来,他喉头滚动了下,情不自禁的收紧了拥着她纤腰的大手,一俯身,将她拦腰抱起,大步往前走去。
“夫君!”
傅筝一惊,忙道:“你要干什么?我的事你还没答应我”
“来人!”
叶迹翎一侧头,朝两边的守卫吼道,“去大门上,叫守卫放行王妃身边的两个丫环出府!”
“是,王爷!”守卫闻声,忙低头应答,吓的不敢多看一眼这在王府内少见的奇景,他们冷如冰块不好女色的王爷,竟然大白日抱着王妃去拙园
“夫君”傅筝没料到,叶迹翎竟然就这样放人了,但又感觉哪里不对劲儿,终于在看到“拙园”的大牌匾时,才猛的反应过来,立刻从他怀里挣扎,“你放我下来,我要回去馨香园,才不去你的破园子!”
“破园子?”叶迹翎俊眉一蹙。
“当然,你原先不让我去的地方,现在就是请我去,我都不去!”傅筝瘪瘪嘴,不屑的答道。
叶迹翎一脚在大门槛儿上停下,默了一瞬,放傅筝下来,眸中的情欲散去了些许,低声道:“那好,你先回去吧,这会儿还真不合适,本王得去议事厅的。”
“什么不合适?”傅筝听不明白,随口问了一句后,也不等他回答,便扭过身朝外走去了。
走了几步,突的想到他前晚昨晚睡在阮胡二人的身边,那双手定是搂抱抚摸过别的女人,她顿时一阵恶心,胃里难受的紧,弯腰干呕了几下后,才感觉好点,又嫌恶的拍了拍腰间的衣裙,这才继续往前走去。
叶迹翎看着她的背影,攥紧了双拳
黄昏时,俩丫环兴高采烈的回来,将一个精致的红木匣子呈给傅筝,“公主,您交待的事,都办好了!”
“哦?我看看!”傅筝接过,一边打开,一边随口问道:“你们出去顺利吗?没有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吧?”
“嘻嘻,有人做我们的跟班,我们当然顺利喽,虽然也有登徒子来搭讪的,但都被某人给打跑了!”海静神秘兮兮眨眼,并用手指戳了戳诺妍,暗示给傅筝。
诺妍一听,立刻羞红了脸,“海静你说什么呢?他可和我没关系!”
“哦?我说你们有关系吗?你这是不打自招么?”海静笑的更大声,促狭的乱眨眼睛,诺妍急的又跳脚又拍桌,“你少说我,你自己也不是一样么?一口一个宋大哥,可惜了你的宋大哥今儿个当值溜不出府,不然肯定也会巧遇了!”
“贫嘴的丫头!我才没有!”海静涨红了脸,囧的想钻地洞。
傅筝检查好了画作,噙着笑装进匣子,才道:“得了,我算是听明白了,原来你俩出府后,巧遇了某一个年轻男子,然后这个男子中途英雄救美,赢得了某个丫头的芳心,对不对?”
“公主”诺妍脸红的能滴出血来,神情别扭的连手脚都不知该往哪儿放。
傅筝失笑的同时,似是想起了什么,不禁叹气,“哎,我记得,似乎这个尹奕是个很坏很小气的男人吧?这种男人,我怎么能把丫环许配给他呢?不行,这绝对不行的!”
“没有,他又没有说想娶奴婢,他只是,只是后来没有那么讨厌了,他还帮了奴婢好多,我们是是朋友嘛!”诺妍吞吞吐吐的说完,囧的实在呆不下去,一溜烟往外走去,“奴婢去瞧瞧晚膳好了么?”
“哈哈!”海静被逗笑了,取笑道:“叫诺妍再笑我,这下被公主笑话了吧?”
闻言,傅筝将东西亲自收拾进柜子,回头笑她,“你俩半斤八两,回头转告给宋侍卫,本公主的婢女没那么容易娶的,好好上进,不用他大富大贵,但起码衣食无忧,最重要的是,不准学他主子三妻四妾,否则连口都别向本公主开!”
“公主”海静也被囧成了红虾脸,“奴婢先出去了。”
“去吧。”
呆在房里,闷了一会儿,傅筝竟小眯的睡着了,梦里,叶迹翎捧着她的脸,对她深情款款的说,阿筝,我是萧遥,我来兑现许诺于你的一生一世
醒来时,天色全黑了,身边坐着的,果真是他,只是他极其平淡的对她说,“该用晚膳了。”
傅筝暗自苦笑,果真是梦,南柯一梦
晚膳后,叶迹翎没有回去,在他们的婚房里如上次一样,大方的沐浴,该到就寝时,径自躺上床,什么多余的话也没问,便闭上了眼睛去睡。
傅筝将疑惑压在心底,他不碰她,正好免了她的恶心,仿佛连挨着他的身体都让她感觉胃里翻腾的想吐,于是,她身子后移,一直贴在了床里侧的墙上,刚去闭眼,他却豁然坐起身,怒道:“傅筝,你别太过份!”
这吼声,吓了她一跳,她不解的眨眼,“我怎么了?哪里过份了!”
“本王是蛇蝎么?让你避之不及,是不是恨不得穿进墙里去?”叶迹翎怒问,那一双喷火的眸子,几乎灼烧了她。
傅筝缓缓偏过眸,低低的道:“是,要是能选择,我不会和你睡在一张床上,我知道我脏,不是处子,辱没了你,但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绝不退而求其次,哪怕你把我扔进柴房里,打进冷宫里过一辈子,我也不愿意不愿意你和别的女人欢爱完,又来跟我做同样的事!”
头着着这。“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本王除了你,不能碰任何女人吗?”叶迹翎蹙眉,神色极复杂的看着她。
“是,所以你可以选择要一群女人,而放弃我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傅筝点点头,凭心而论,她的确是过份了,她不洁,他还能一个月只进她房里,冷落侧妃,已经是对她万般宠爱了,只怪她太清高,不懂得知足吧。
叶迹翎重重的一叹,沉默了许久,一个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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