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喜欢他?”阿冥干涩地说道。
“不知道,只是一眼看到他的时候,我的脚就走不动了。”
“他很帅吗?”阿冥奇怪地问道。
“他比过去更胖了,像一个老男人,呵呵。”小火惨淡地笑了笑,秋天的光线下,连笑容都是惨白的。“可是不知为什么,看到他,我就像失去了魂似的。……他是我爱上的第一个男人。后来他到浙江做生意之后,好久没有见到他了。我以为在心里已经把他忘掉了,可是,看到他博客http://wangye728。blog。163。com的时候,我的心却怦怦直跳,脸上发烫,人都像失去了控制似的。……忘掉了一个人可能是很难的吧,他毕竟是我认识的第一个男人。”
“他现在还在浙江做生意?”
“他现在到上海开了两三个饭店,他说他正缺人手,希望我能帮他负责一个饭店门市。”
“他很有钱吗?”阿冥扶着小火的手,就像碰着一场火红的炭一样,烙得两手难以贴靠。
“嗯。”
“那你跟他也不错啊。”阿冥心不在蔫地说道。
“钱倒是次要的,看到他,我觉得特别温暖,特别舒服的那一种。”小火不紧不慢地循着自己的思路说下去,“他的一切,都是我喜欢的。以前我说过吧,我喜欢他BABY身上的那种奶香味,……”
“那你为什么不跟他?”阿冥古怪地问道。
“他把我安在他的一家餐馆里住……”
“他有没有……?”阿冥似乎被感染上了寒意,问道。
“没有。他对我真的是很好的。”小火淡淡地说道:“他不野蛮,这也是我喜欢的地方。再说,他身边不缺少女人。”
“那你怎么后来突然跑到了培训班上了?”
“在那里无所事事,他一直准备开一个新餐厅,说等那个餐厅开好了,就让我去负责。我整天在他的饭店里,吃喝都是现成的。有一天,下了很大的雨,我闷在房间里,实在太无聊了,便到大堂里去,看到他的孩子过来了,我认得他的BABY。现在成了大人了,孩子长的真快啊。过去我经常到他家去,当着他妻子的面,吻这个小宝宝,现在他成了一个小大人了。我当时愣在那里,我突然感到,我已经不再是昨天那个小女孩了,昨天的小孩子都长成大人了,我再也不应该像过去那样,飘泊无定了。那时候,我突然产生的一种感觉,就是我长大了,不是一个再依靠男人的小女孩了。我突然明白,我一直有一种恋父情绪,我喜欢他,就是想寻找一种依靠,一种安全的港湾,就是现在我愿意继续跟着他,也是因为他让我感到温暖。但是,我不能一辈子靠着别人身上取得温暖啊,要是我继续跟着他,我就永远不会长大。我心里乱极了,控制不住自己地走到那个男孩跟前,小时候,他很喜欢我,可是现在,他却认不得我了。我走到他身边,问他,你找谁?他说,我找爸爸。不知为什么,我感到很感动,因为他的那种对爸爸的感觉,竟然也是我的感觉。我难受似了。外面下着雨,我一口气跑出来了,我要找我的生活,过去的事情,再也不属于我了。我虽然很难过,但也有一种解脱。那一天雨下得好大,我到培训班的时候,浑身都淋湿了,到了那儿,我一口劲都没有了,就倒在那儿的台阶上了……”
阿冥把小火紧紧地搂在怀里,“小火,我也会对你很好的。”
“我知道,正是知道,我才会回来的啊。”
“只是我没有钱……你别说话,我会挣很多钱,让你也过上幸福的日子。你相信我。”
“我没说不相信你啊。只是你会不会生我的气?”
“我干嘛要生你的气啊。”
“我跟别人的男人跑了啊。”
“你不是又回来了吗?我们在一起,就比什么都好。你的事情,其实你都翻来覆去说了多少次了,以后你不要再提什么原谅不原谅的。在我的心中,你是最纯洁的。”
“你真的想娶我。”小火抬眼向上看着阿冥。
“只要你肯嫁,我就肯娶。”
“没有你娶,我怎么嫁啊。”
“你不同意嫁,我也没法娶啊。”
“那娶和嫁谁在先啊?这又不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
“好吧,我这样说,不管你嫁不嫁,我都要娶你。”
“你这是巧娶豪夺。”
阿冥憨厚地笑道,“明天出院,我们就去拿结婚证,这下,不怕你再跑掉了。”
“瞧你,要么一点不急,要么就是一天不能拉下。你以为结婚是那么容易的事啊。我的身份证,户口薄啊,都在家里呢,还得给家里人说好了啊。”
“我心里急得恨呢。”阿冥带一点色情的暧昧笑容看着她,这种笑容可能在过去的片场,就曾流露过,小火深知这种笑容里的含意,于是,当即不客气地给了阿冥一记重拳警告。
260
在医院里呆久了,会发生一种奇怪的心理变异,觉得会留恋病房里的那种淡然,那一种安宁,甚至是那一种保险。这也许是一种病人的怯弱的心理吧。
因为在乡镇医院里开销较小,特别是帐上又打入了莎比汇入的五万元,小火住院倒没有资金之虞。
病室里入夜后,显得相当的宁静。除了有急救人员突然送到病院会带来一时半会的吵嚷,大部分的时间都静得出奇。
医院也许是公共场所里唯一的例外。
同住邻室的是一个肺气肿的老人,天气渐凉后,身体不适,但尚能照料自己。这位老人的女儿一直陪到很深的时候,次日早晨五点多钟便又赶来了。
阿冥一般情况下,都陪到八点多钟,但今天晚上,他却陪了很久。
后来邻床老人的女儿也走了。病室里空落落的。
阿冥要走,小火说:“太迟了,今晚就不走了吧。”
“我睡哪里啊。”
“睡我脚底下。”小火笑着说道。
“真的?”
“你不愿意就算了。”
“睡你哪里我都愿意。”阿冥厚颜说道。
“讨厌。”小火的脸上挂着一丝羞涩的笑容。
病床很小,但一旦睡了上去,便发现有很大的转圜的空间。
病床里的灯熄了,隔壁的老人,发出梦呓中偶而为之的呻吟声,反而给人一种很现实的提醒。
从开得很大的窗户里,射来走廊上的灯光,照得病室里处于一种淡淡的朦胧中。
空旷的廊道偶而会发出一声半响的脚步的回音,渐强渐弱,复归于平静,但那种声音在耳朵里听来,竟然好像是来自于一个遥远的世界。
这就是关进小楼成一统吗?
深秋的天气已经很凉了。小火睡的被子是阿冥带过来的一床冬天用的大被子,足以藏住两人。原先的时候,这床被子包裹着小火的纤长的身躯,显得绰有余裕,完全是一种奢侈,但此刻两个人睡在一起的时候,却觉得它的大小恰到好处。
阿冥缩在小火的脚边,这也是两个人在片场上有了肉体的亲密接触之后的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贴靠。那一次与这一次,都是一样的,就是他们始终处在一种公共场所里。
小火的脚顶在自己的嘴边,显得那样的不真实。阿冥觉得,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离小火这样近过。
特别是小火的纤巧的双脚,玲珑剔透,乖巧温顺,一个女人当把脚放在你的面前,那无疑是她把她最隐秘的地方托付给你。
阿冥心中升起一股甜蜜的爱意。片场上的那种逢场作戏,永远是一种短瞬间的感触,那完全是在一种没有感觉的状态下完成的,根本没有什么真正的身心愉悦的感受。爱永远是一种私秘的体验,当把爱视着一种游戏的时候,可能在观赏性上颇有建树,但是,装腔作势的外表下,永远掩藏着的是虚情假义的离经叛道。阿冥直到此刻,才觉得自己拥有了小火,拥有了小火的一切。他愿意把小火的脚永远搂在怀里,就这样静静地搂着,永远不知餍足。
他怀抱着小火的脚,嘴贴在小火的脚心里,脑子里乱七八糟地闪回着,刚才在病室里看小火洗脚的情形。每天晚上,都是阿冥打来热水,看着小火洗完脚,洗完脸,然后帮她倒掉用完的水,这成了阿冥的一种发自内心的乐趣。他有时候觉得自己是否有一点变态,他是教师,知道中国男人有一点对女人脚迷恋的遗传,中国男人对女人的好,都是帮女人洗脚。你看电影里表现好男人的时候,都是描写那个男人俯首甘为女人“仆”,像姜文为刘晓庆洗脚、西门庆为潘金莲洗脚,在中国都是表现男人恩宠的一种符号。阿冥发现自己也喜欢小火的脚,抱在怀里,就像一只小狗衔着一根肉骨头那般的温暖,就像小孩含着奶嘴一般心平气和。有小火脚抱在怀里,那是一种最美好、最愉悦体验。阿冥的心中,涌动着的是一种纯洁的初恋般的情感,根本没有一种曾经在床上是合作伙伴的那一种了如指掌的感觉。
灵魂的相许永远是爱的真正的融洽。演员的逢场作戏,仅是一种外在的皮毛的仿真,无法复制与模仿出灵魂的共振。爱的感受永远是荡漾在内心里。阿冥从来不看自己拍摄的A片,因为里面那个男人不是他,而对面的那个女人也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他宁静获得一个喜爱女孩的一双脚,也比镜头里的风雨大作更带给他心灵的满足。
261
阿冥抱着小火的脚,觉得身上火一样的发热。他可以感觉到小火也把她的身子,往他这边贴靠着。男女身体之间的接触,带有一种不用言语表达的默契,知道对方的那种贴靠里的潜台词什么。这似乎是一种相互寻找,寻找温暖,寻找美感,寻找舒坦,在这种寻找中,双方在展开着自己,打开自己,容许对方来寻找,来鉴赏,来分享。阿冥的手循着小火的脚往下延伸着,摸着她的纤细匀称的小腿肚,她的圆圆的膝盖头,顶着他的胸口,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舒坦。没有什么刻意的引导,阿冥的手伸入到小火的大腿那儿,柔软的躯体散发着一种沁人心脾的暖意,再往下,是小火那他并不陌生的区域,但是,那时候对这儿的了解仅仅是一种公事公办,从来没有一种私秘的情况下,逗留过那儿,甚至小火在片场上因为他的无法控制的延长而对他大发雷霆,现在还是他的禁地吗?小火合拢着的双腿微微地分开,仿佛可以感受到她的轻轻的呼吸着,其实他们的面部相隔着一个床的距离,但此刻,在温暖而窒息的被窝里,两个人却仿佛通过手指、通过躯体看清对方的所有。阿冥有一点紧张,他不知道自己能否真的涉足他在非公事公办情况下小火的领域,但是,他明白无误地感受到小火身体的逢迎。这就是一种默契,小火在被子中,挺着她的腹部,迎着阿冥的触摸,阿冥觉得自己的热血像雪崩一样地奔涌出来,他的手深深地埋入在被子中,抚摸着小火的臀部,小火的平坦的腹部。小火的手无意中碰到了他的很有反应的身体,像春天的柳树一样无心般掠过,但是,当小火的手再次回荡过来的时候,却给了阿冥一个鲜明的暗示。恋人之间的暗示比任何手语都丰富而敏感,小火的手只是在阿冥的内裤上拉了一下,阿冥便已经感受到她的意图。他的手也作了回应,在她的衣服上碰了一下,显然在咨询她是否可以把内衣脱掉,小火的臀部微微抬起,明白无误地传来的信息,是他可以拉下她的内裤。阿冥在小火的帮助下,把她的窄窄的内衣拉了下来,一直掳到她的脚边,他嗅着小火内裤上的特殊的也许存在臆想中的香味,激情像三月的花苞一起膨胀绽放着。裸露的肌肤贴靠在一起,好像空旷了一生,虚度了漫长的世纪,原来身体与身体的对话竟然是这样和暖,这样的明媚,这样的像秋天里的春天。小火的身体既陌生又熟悉,那种回荡着每一个细胞与毛孔里的毛茸茸的滋味是过去的小火从来没有给予过的。小火的迎合里,没有一种职业性的按部步班,这是阿冥强烈感受到的陌生的感受,这种陌生,使他找到了一种真实的现实中的情欲释放。他抚摸着小火的身体,在她的隐秘的地方逡巡,没有阻挡,没有抗拒,更没有逢场作戏,这是他过去在片场上感受不到的另一个小火。小火的下身洇晕出盈盈秋水,她的支开的小腹,像在期待着他的更勇猛的激情。阿冥不知道在这样的分头睡姿的状态下,能否碰撞起激情的峰巅,即使在拍摄A片的过程中,也没有尝试过这样的姿态,然而,在医院狭窄的病床上,他去顺其自然地与他心爱的女人,期待着用另一种更适用的方法,紧密地合拢在一起。阿冥不知怎的在这样的情境下,想到了韩国电影《淫乱书生》的一个镜头,里面的色情小说作家,为了使他的小说吸引更多的读者,殚精竭虑在性的姿态上创新思路,开发新的激情动作,在他的创造性思维的有力支撑下,发明了一个匪夷所思的交媾动作,一试之后,竟然使试验者大喊叫好。至于这个动作是什么,阿冥的思想里完全是依托那部韩国电影中残留的图象而浮现出来的,要让阿冥真正地用文字说清那个动作,一个是文学描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