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话?不管你怎么样,我都像以前一样喜欢你。”阿冥背着小火,情不自禁地说道。
“阿冥,你知道吗?这一次离开你这么久了,究竟是什么原因?你知道吗?”
“我不想知道,那是你的事情,我从来不问你过去的事情,我想要你的将来。我以前一直就对你这样说的,你为什么总不往心里去?” 阿冥扭头扫了一下小火,又避难似地转过身去。
“你真的容忍,我能与别的男人往来?”小火口气轻描淡写地说道。
“我说过,过去的事情我不问。”阿冥说。
“可是如果是现在呢?”
“现在你还与谁来往?”
“这就是小火不好的地方。”小火软弱无力地垂下头。
“你说的现在就是现在吗?在医院这段时间里,你还与谁往来啊。”
“在医院里,我都要死了,还与哪个男人来往啊?”小火的嘴边挂起一抹苦笑。
“那不就得了,那还是你过去的事情,我说过,我不在乎你的过去,我只要你的现在。”
小火的手放在阿冥的手背上,阿冥颤抖了一下,这还是小火第二次见面以来,第一次主动对他的亲热行动。阿冥反过自己的手,握住小火的纤纤手指,紧紧地捏着,好像要把自己的体温完全地传输给她。
“阿冥,你真的不嫌弃我?”小火轻声地说。
“小火,你要我怎么再把心里话掏出来?再说了,不是我嫌弃你,而是你嫌弃我。”阿冥直视着小火的眼睛说道。
“你真的愿意带我到你那去?”
“是你给不给我脸了。”
“你能接受我,我感谢还感谢不过来呢。”
“小火,以后不要对我说感谢好不好?只要你心里有什么,告诉我就成了。我就怕你心里有什么想法,却不告诉我。你跟我去,先把身体养好,以后你想离开,那随你的便。”阿冥说道。
“阿冥,只怕以后我离不开你了。”
“那才好好呢。”阿冥朝她诡谲地笑了一笑,女孩的那种口气里对男人的依附,会让男人涌上一种自豪感与自信心。
“你不怕我像包袱一样,拖累你啊。”
“拖吧,拖一辈子才好呢,你能拖我,我也能拖你。”
小火抿着嘴笑了笑,这是阿冥从来没有见过的文静的小火的另一面。
220
阿冥想把小火转到松山的医院去,这样便于自己照料小火,但是,才发现要转一个病人,手续实在麻烦。松山的县医院那边的手续,阿冥通过学生家长联系得七差不离的了,倒是长海医院这边的手续遇到了麻烦。他到长海医院住院部去,咨询了如何把病人转走,住院部称要有主治医生的同意,阿冥再找医生,医生很冷漠地回绝了转院的要求,说小火还要观察一段时间,不宜转走。小火早已能活动自如,但医生称她的病容易复发,要求到彻底康复为止。
小火比阿冥更着急要出院,每天上升的住院费,她知道得比阿冥还清楚。在这一段时间里,阿冥特地回去,又向学校借了一笔公款,约有四千元,才勉强维持住目前的治病费用,再这样下去,阿冥的唯一金钱来源就要告罄,几乎要达到弹尽粮尽的地步了。小火是出于节约开支的考虑,阿冥则是想到了松山,自己工作与照料小火都不耽误了,自己毕竟刚刚来到新学校,如果旷工太多,对工作肯定不利。
正在一筹莫展之际,阿冥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这人就是在浙西大峡谷遇到那个女人罗可可。记得当时是剧组里的孟望达结识了那个女人的,后来,峡谷里遇险,都是这个罗可可用自己开的车辆,把受伤的小火及钱盛肿一行送到了浙江杭州的医院,当时在医院里,还听罗可可说道,如果到上海治疗的话,她可以介绍到长海医院去,她认识里面的一位医生。
也许找罗可可还是有用的吧。
但是,时间间隔这么长了,怎么才能找到她呢?阿冥不由犯难起来,但是,病急乱投医,在人生地不熟的上海,他能动用的关系,也主要集中在当时的那个剧组里。想来想去,也只有联系孟望达了,当时剧组里,都留有号码的,孟望达那儿肯定有罗可可的电话号码。
阿冥接通了孟望达的电话,当时毕竟一起有过一段遇险的经历,还是上学的孟望达自然与阿冥有过一段寒喧,听说阿冥要罗可可的电话号码,立刻报了出来。
就这样,阿冥很快联系到罗可可了。
罗可可是一个热心的女人,在电话里,她很快想起了一起在浙西大峡谷时的那一段经历,自然不会忘记当时遭受磨难的小火,这样托人办事的事情,在她看来,自然是小事小桩,当即表示,她亲自出来一趟,帮助阿冥把转院的事情办好。
罗可可开着车子,来到医院,见到阿冥。
罗可可薄施指粉,身材袅娜,很有高贵的气质。从车上下来,拎着一大串花花绿绿的食品,递给阿冥,说是送给小火的。然后又详细地问明情况,知悉了转院卡在的关键环节。等把事情搞的一清二楚之后,她踩着高跟鞋,咚咚地折身而去,对阿冥说道,她先把事情办好,等一会儿再来看小火。
用不到半个小时,罗可可便回来了,她说她要找的那个心血管科主任不在,但她因为与医院有业务上的往来,就托那个科里的副主任,找到主治医生,三花两绕就把事情办妥了。她把主治医生开出的转院证明,交给了阿冥,便和阿冥一起去看小火。
两个女人见面,自然又是一番叽叽咕咕。看两个女人的那股投机劲,好像她们前世就是好朋友似的,但阿冥知道,小火根本与罗可可不怎么熟悉,也就是在浙西峡谷游玩期间,见了几次面而已,后来又在杭州的医院里有过几次接触,但是,这一段生死历险,还是让两个女人的话匣子滔滔不绝地打开了。
阿冥看她们讲得热火,要想从女人的讲话缝隙里找到插话的机会,几乎比登上月球还难,不如借这个空子,先把转院的手续办好,于是,他拿着转院证明到住院部去办手续了。
221
罗可可见时间不早,就向小火道别,然后从病房下楼,刚刚跑到一楼,突然从电梯处的旮旯里冒出一个男人,把她的膀子一扯,罗可可条件反射地打了一个寒噤,等仔细一看,不由吃了一惊。
“是你,小孟,你啥辰光也过来了?”罗可可惊魂未定地说道。
来人正是孟望达。孟望达脸上浮现出不相称的警戒色彩,不苟言笑,罗可可被他脸上的严肃神色震慑住了。
“你怎么呆这么久?”孟望达问道,一点没有开玩笑的口吻。
“什么这么久?我刚来一点点辰光,哪里有多久啊?”罗可可自我辩解道。
“你还上哪去了?” 孟望达严辞相逼。
“我还能上哪里去,”罗可可说道,“还不是到小火的病房里看看她,就这么长的时间。你来究竟有啥事体?”
“那你没有到其它的地方去?” 孟望达的脸色稍有轻松。
“你今天怎么了?我做错啥事了?这么问我?”罗可可睁大眼睛看着他。
“没事,我只是不放心你。”
“我这么大人,有什么不放心的。笑话。”罗可可不悦地呢咕道。
孟望达的脸上这时候才露出一丝牵强的笑意,“现在你准备上哪里去?”
“还能去哪里?回去呗。”罗可可说道。“你今天怎么了,怪怪的,吓死人了。”
“我是不放心你到这里来。” 孟望达重复着说道。
“我是小孩子啊,你倒不放心我起来了。”
“小孩子我倒放心,偏偏你是大人,我才不放心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啊,你要岗清楚噢。”罗可可的脸上布满了阴云。
孟望达倒显得轻松起来,说:“走吧,等上车再说。”
罗可可开出小车,孟望达坐到副驾驶的位置,医院门口交通呈现出堵塞状态,罗可可一阵猛打方向盘,方才绕过一辆横亘在门前的面包车,插上了路中心的正常的交通线。
车子无声地开着,转弯时,正好遇上红灯亮,罗可可松了一口气,停了下来,前面高高低低的车流,挡住了视线,罗可可这时候才有暇望了望孟望达。
孟望达的一双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她看,她被他的目光逼视着,有一些心虚地收敛了一下,把目光放到了窗外的梧桐树上,等心不跳了,便收回来,再注视孟望达,“你是跟汽车跑到这里来的?”
“我打的来的。”
“什么事用得着这么急。”
孟望达笑了一笑,“还不是怕你跟那个姓常的再有什么瓜葛(提示:事见第101节) 。”
“你?你今天是来盯梢我的?”罗可可的脸腾地就红了起来。
“我……”孟望达一时语塞,“只不过是关心你嘛。”
“关心我就跟着我?”
“我离不开你嘛。” 孟望达装着一副撒娇的神气。
“别捡好听的说。我到长海医院来,明明是接了你的电话,帮你朋友的忙,你偏偏疑神疑鬼,一直盯梢我到这里来,你说你是怎么一回事?”罗可可脸上的红潮像云雾一样弥漫开来,一绺下垂的头发,烘托着她的娇嫩的脸颊,虽徐娘半老,但丰韵可人。
孟望达望着她的愤怒的脸色,突然像弹簧一样地弹起来,侧身过去,把自己的嘴巴对准罗可可的丰满的红艳艳的嘴唇,一口咬着她的纹理细腻的嘴唇,吮吸起来。罗可可开始有一点想推辞他的意思,但是,在孟望达的强烈的攻击下,她放弃了抵抗的努力,听任嘴唇在他的有力的唇下苟延残喘,本能地,她轻轻地发出轻轻的尤如蚕丝一样孱弱的呻吟。
孟望达的手伴随着嘴唇的动作,也伸了过来,按在她的大腿上,看到她的嘴唇上这么有感觉,孟望达便把手悄悄地伸向她的裙子底部,抚摸着她的光滑的腿根。
222
孟望达的手蛇行而上,滑过她的齐着腿根的高统袜,不知怎的,这使他想到了西方女性的吊袜带,这在巴尔扎克时代还是一种强烈的性符号,也许,它比女性的内裤更能延伸着男人的色情想象,所以,福楼拜笔下的包法利夫人,光着屁股穿着吊袜带的形象,一度时期就像色情小说一样勾人心魄——孟望达上中学的时候,与大多数这样年龄的男生一样,看小说就像专捡体毛中的盐粒一样的猴子那般,专门找有色段落蕴藉灵魂,所以,对这些杂七杂八的隐秘知识特别情有独钟。其实俗人有俗人的高雅幽默,雅人有雅人的低俗僻号,孟望达在大学里,知道大学教授的低级趣味不亚于引壶卖浆者之流,文学教授眉飞色舞引用古诗中“飞珠泻玉”来比喻女性小便,往往有着特别的情有独钟,所以教授一旦看到拢不住课堂上涛走云飞的学生的心,也适可而止地搞两段七荤八素的古人笔记中的黄色段子,作为提神的救急稻草。那些正二八经的教导,往往酒肉穿肠过,难以逗留在学生的记忆中,倒是这些暧昧的色情段落,日积月累,加深着学生的性趣味与性知识,所以,一旦有实践行动的时候,学生脑海中总是不由自主地闪回教师的教导,算是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的活学活用了。
孟望达在这么一阵胡思乱想之际,右手早已经摸进了罗可可的腿侧了,那里可能是女性肌肤最为细腻与娇媚的地方,孟望达原来平摊着的手,这时候也忍不住捏着了那一小撮娇嫩的肌肤,心里尚意有未尽地继续探访她的最柔软的秘密,这时,罗可可似乎也觉察到什么了,把自己的嘴唇从他的嘴里解脱开来,发出呜呜的嘟哝声,“行了,行了。”
两个人坐直身子,才听见后面的车喇叭响个不停,催促他们快走的意思,罗可可急忙启动车子,驶过路口。望望后面,压成了一个车队的长龙,罗可可也无暇过问孟望达,集中注意力,加快速度,赶上前面的车尾。
等补齐了刚才落下的缺口,罗可可才有暇拂了拂了刚才亲热时被弄下来的几绺头发,又整了整被掀翻上来的裙子,然后很平稳地问道:“你回学校吗?”
“怎么,你家里有人?”孟望达的脸上掠过一丝失望情绪。
“我说过你什么又忘了?”罗可可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知道你说什么了?”孟望达的声音中含着一种不快与挑衅。
“你不要上学校学习吗?”罗可可冷冷地说道。
“你不愿意我去,就送我回去吧。”孟望达咬着牙说道。
罗可可望了他一眼,不动声色地开着车子,没有吱声。
孟望达看了看四周的地形,直起身子,看着罗可可,“你真的不想我到你家去?”
罗可可继续看着车前,“你觉得你现在这种情绪适宜到我家里去吗?”
“我怎么了?”
“你这样神神鬼鬼的,去了又有多大意思?”
“我知道你的原因了。”孟望达忽地躺倒在车座上。
“什么?”
“你对我厌倦了,是不是?你又想那个姓常的是不是了?”
“你怎么这样想,像一个男人吗?真不可救药。”
“我是不可救药了,你想退出不是?”
“什么叫退出不退出?我们之间又有什么了?”
“你真健忘。我们上个星期五还在床上一起度过的呢,你倒忘的干净。”
罗可可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