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莎比直直地看着他。
“我需要的是你,你却介绍别的女孩给我。”小穆觉得自己的话很肉麻,难堪地咬着自己的牙齿,似乎不用力夹着嘴巴,藏掖着的尴尬便会从脸上跑出来似的。
“你尽瞎说。”莎比的质疑的眼睛,转化为一丝绵软的羞涩,一荡便荡了开去。
趁她没有直视他的时候,小穆把嘴唇再次贴靠她的嘴唇。莎比似乎猝不及防地接受了。
爱情是一种升温的过程,那种缠绵的接触,也激荡着肉体的温情。两个人就这样亲过来搂过去,进行着人类亘古至今不变的亲呢的程式。
这一次,少了许多街头时的那种不自然的感觉,两个人都纵情地把自己身体放置到一种暧昧的氛围里,让对方去感受,去体味。
两个人就这样站立着,小穆不知道如何更进一步地接近她的身体。脸颊靠的很近,似乎都希望用另一种接近,来加重这样的亲昵。
小穆把手顺着她的肩膀,滑过她的丰润的腰肢,捏住了她的柔软的腰部。像恋人一样,下身轻微地靠近在一起,面颊时而接近,时而分开,眼睛在亲吻时封闭住,然后又在一个距离的控制下,互视着,嘴角边挂着那种满足的笑意。两个人在暗淡的时光里,全力感受到的都是自己与对方的身体。
和谐的气氛,在激励着小穆继续深入地勘探着女人。
他的掠过她的腰肢的手分开,委婉地附着在她的臀部上,似乎这样可以把她全身心地包围,他觉得完全地拥有了这个女人。
开始的时候,他的手小心翼翼地点击着她的富有弹性的部位,她的那种沉醉的表情,在暗示着他可以肆意地作为,便用手隔着她的沙柔般质感的睡衣,按摩着她的身体。
也许这意味着进入到一种危险的地带,女人总会在此刻保持应有的警惕。莎比的脸退后了一点,若有所思地看着小穆。小穆停止了放肆的探询,有些尴尬地望着她。也许女人在此刻需要沉静下来,思索一下,她必须选择什么。
“我洗一下好吗?”莎比不愠不怒地看着他。
“行。”小穆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放松开她。
“你在外面坐一会儿,我一会就好。”莎比平静地说道,好像带着公事公办的神情。暧昧的时刻,那一份不协调的庄重,却仿佛别有风味,反向地增加着那种暧昧的性质与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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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穆听着从卫浴里传出来的啪哒啪哒的水声,一个人在屋子里转悠着。
他来到了过去摆放电脑也兼用过自己卧室的房间里,里面空空荡荡荡,但并不显得太大。现在几乎忘记了自己当时是怎样住在这样一个逼窄的空间里的。其实仔细想一想,一个狭小的空间,正是因为物体的摆放,才形成了一个博大的天地。过去里面堆放着电脑,满满当当,却别有洞天,自己也在里面自得其乐,时过境迁,原来这个房间,竟然是如此的平淡无奇,如此的一览无余。
小穆跨进了门,在里面转了一转,屋子打扫得很干净,里面没有额外的东西,似乎他刚刚搬走似的。小穆却觉得自己已经搬走了好长时间,现在重新回来,真有一点恍若隔世的感觉。
屋子里尽兴地看一个足,他顺着通向阳台的过道,开了朝南的门,看到的是前面高楼的万家灯火,杂乱无章地明亮着,令人觉得很遥远似的。早已过了吃晚饭的时间,后窗的灯光像孩子脱落的门牙,三三两两地残缺不全。
这样的视角,过去他经常地凭栏拥有,此刻站立的这个阳台,是他了望外在世界的一个平台。如今,旧地重温,还能感受到当年的那种熟悉的感觉。
依次在屋里走了一个遍,他回身而返,听到“悉悉促促”的声音,抬眼一看,屋里明亮处,一袭白亮的光,闪烁在眼前。
刚刚沐浴过的莎比穿着一套白色的睡衣,薄如蝉翼,里面的轮廓坦露无遗。可以清晰地看到,她的罩杯,她的洁白的内裤。在一瞬间的对她的扫视中,小穆甚至可以看到她的内衣边缘那种毛绒绒的花边,就像小白兔的尾巴,缀在衣角边。
莎比显然又重蹈覆辙,像上次那样,把自己打扮得妖妖娆娆,小穆想,她根本不知道男人需要的是什么。女人会不自觉地把自己当成一个物品,修饰得花里胡哨,达到非人的极致,女为悦已者容,是这种行为的理论支撑。她会把自己当成一束花,在上面洒上矫揉造作的香水,会把自己当成一块璞玉,非要在上面涂抹一些虚伪的脂粉。小穆的眼前,无由地闪过莎比A片中的那种喷香粉嫩的造型,她还在进入一种误区,按照她臆想的男人的需要,对自己进行粉饰加工。
莎比在小穆的眼前闪了一下,踱进自己的房间,在门边,她半遮半掩地逗留了一下,藏起大半个身子,留出她的半掰面颊,看着小穆,另一只手掖着自己的胸脯的衣服,说了一声:“不许看。”
其实不用她说,小穆都不敢正眼看她一眼了。这样的女人使他陌生,使他拒绝,在这样的夜晚里,他其实更需要的是一个女孩的亲切,女孩的随意的温暖,甚至他愿意接受一个女孩脸上的疣斑,愿意感受到女孩背后的那一种平凡。曾经,在与莎比共处一室的日子里,他有过对她的亲情般的认识,有过对她平凡一面的了解,但是,面前这个花枝招展的女人,却阻挡了他的向往与期待。
小穆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做。屋子里已经没有自己的任何的东西,他也没有自己的房间供他躲藏。他尴尬地立在外面。刚才莎比的那种“不许看”的警告,似乎也成了对他的最后通告。
过了好久,小穆立在客厅里,不知所往。一个陌生的莎比近在咫尺,仅有一墙之隔,但是,小穆却无法洞穿那个距离。
“你在干嘛?”从莎比的房间里传来她的声音。
“没干啥。”小穆舔着自己的嘴唇,局促地说道。
“我这衣服好看不好看?”莎比的声音。
“好看。”
“你没有看怎么知道?”
男人会懂得女人的暗示,这是一种天分。
小穆走进莎比的卧室,里面散发出一种淡淡的暗香。说不清是自己的想象,还是屋子的主人喷过了香水。莎比刚才藏掖着自己,闪进了自己的房间,此刻,她却左摇右摆,大方地把自己的躯体展现在男人的眼前。女人,总有一些不可思议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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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没有?”莎比转着圈子,在房间里展示着她的睡衣。床头上的灯光调得很暗,房间里弥漫的是一种暖融融的氛围。
“嗯。”小穆应着,踟蹰地立着。
“好看吗?我还是今天第一次穿呢。”莎比亲热地说着,天真无邪,而又饱含着信任。
“还行。”
“你说嘛,究竟是好看还是不好看?”莎比带着一点撒娇的口气说道。
“其实……”小穆斟酌着词句。
“你是说不好看是不是,好叫人伤心噢。”
“不是,我还是喜欢你过去的那样子。”
“什么样子啊,我怎么记不得了?”莎比停顿下来,好奇地看着他。
“你连自己都记不得了?”小穆开了一句玩笑,走近了她一点。
“你是说过去我穿的那些睡衣睡裤?你啊,是老土。”莎比暧昧地嗔着看着他。
“我喜欢你老土的样子。”穆岩借着开玩笑的口气,把手搭在莎比的肩上。
莎比没有动弹,若有所思,突然,她笑了起来,说:“我给你穿老土的衣服,给你看。”
“烦死了,那就算了。”小穆说。
“不行,我就要换。”莎比说道。
她滑下小穆的手,来到衣柜前,打开柜子,里面成群结队地挂着一件件五颜六色的衣服,有小穆看过的,但大多数是小穆未曾亲见的。女人的衣橱里简直是一个八宝箱,它更多的是女人的期望,她在欣赏这些空闲的衣服的时候,肯定要比她穿在身上更有成就感。女人的幻想,在对着挂在衣架上的衣服的时候最为发达。
她把柜子里的衣服,像打算盘似的一件件扒开,沉浸在其中,自吟自味。挑了半天,她拿出一件睡衣睡裤,转身问小穆:“是这一件吗?”
小穆对她的身体的最贴近肉体的印象,就是莎比那一天生病的时候,她躺在床上的那副奄奄一息的情景。当时她就穿着这一件乳白色的睡衣睡裤,那时候,他没有把她作为女人看待,而是视着一个长姐,这种感觉,让他找到一种亲切与亲近。男人对爱情的需要的确很苛刻,不能否认男人最初对女性的追踪的动机里包含着情欲的成份,但是当他愿意去拥抱她、去感受她的时候,他却是期待着她内质里那一份可以令他感到放松的平易与和善。男人的追求的爱是猛烈的,但和风细雨过后,男人却可能会在女人那里寻找到一种温柔的慰藉,他也会降低他追求的烈度,而还原出男人本性中的那一种软弱的依靠。男人最后都是靠着女人。“我让你靠”的开始,最终却是“你让我靠”。不错,无数的英雄好汉在女人那里,都可怜兮兮,哀求着女人给他以关怀。就说伟大的鲁迅先生吧,在《两地书》里,开始的时候,他是一个长者的口吻,给许广平以人生的指导,但到后面的时候,却是许广平对鲁迅进行开导与安慰。男人在情欲中走到最后,总是去寻找着那一份女性的安慰与亲情。男人是长不大的孩子,任何一个女人都会有这样的印象。女人的母性的天分,使女人乐意扮演着长者,也使男人找到了天然的避风港。不管男女相差的年龄有多大,男人到最后都会成为女人的孩子。女人愿意宽宥男人,让他像小孩子一般地娇纵。英雄难过美人关,其实英雄难过的是母性关。
小穆想入非非的时候,莎比把衣服已经拿出来了,她对小穆说:“不许看,我换老土的衣服了。”
小穆带着一点嬉皮笑脸的神情说:“让我看看吧。”
“不行,你不准看。”莎比把自己的前胸紧紧地捂住。
女人不能对立,但可以曲线救国。
莎比脱下原来的那件连衣睡裤,她的身体半裸着展现在面前。小穆侧过脸去,他遵守着她的要求。女人在这时候都是惊弓之鸟,一个不妥当的眼神,便会让她的放松与放开灰尽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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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形体语言,这时候是完全开放的,你不动作也不可能。
莎比穿上过去的睡衣,小穆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只是那时候,他没有想过可以拥抱她,而此刻却不一样了。
贴着一层薄薄的轻纱样的衣服,感受到她的温暖的体温,下身靠在一起,那是拥抱的一种必然的方式。
有一种心照不宣的暧昧的暗示,在此刻的近距离中。
小穆看着她,她的目光却开始游离,女人的羞涩,让男人无忌,他用一种残忍的观察的目光,望着她。
没有一种狂热的情欲的疯狂,也没有那种电影中相互撕扯衣服的迫不及待,在情欲的生成过程上,细嚼慢咽,远比狼吞虎咽来得更富有营养,更富有绅士品质。
小穆的右手伸进她的睡衣,抚摸着她的扁扁的宽宽的后背,光滑的感觉,通过手指传递过来。他经过她的后背上罩杯的带子,轻轻地感触到带子与肉体相嵌合处的紧绷与痕迹。莎比没有反对,就像那里早应该属于小穆似的。
穆岩的手,掠过她的肩膀,圆润的肩头,在他的掌握下,像下垂的麦穗一样,划出一道没有棱角的弧线,可以滑到她的臂膀,甚至可以轻易地游走到充满着暧昧情调的她的腋窝。深藏着的女人的隐秘部位,总是让男人亟欲好奇地探访,当小穆的手触及她的腋下细碎的毛发的时候,她嗔怒地看了他一眼,小穆知趣地收敛了自己的过分的好奇。
他的手重新回到了她的背部,在她的光滑的后身驰骋,渐渐地,他的手滑下她的睡裤的边缘,然后在她的臀部抚摸着,托着她的臀部,把她抱起。
她的全身悬浮起来,斜斜地悬在他的身体上方,这是一种危险的动作,可以感受到下身那微妙的磨擦与碰撞。
把一个女人抱起来,就像拥有了她的全部。从感受到的重量里,可以感受到她的内里,她的隐秘,她的爱情。这是抱着女人的暧昧里蕴含的秘密,也是男人喜爱的拥抱的原因,而女人喜欢把自己的重量全部容纳到男人的支撑里,这种重量里包含着最珍藏着的部位,如果感情也有重量的话,那么,女人愿意把感情的比重,也借此送交给男人。
莎比格格地笑起来,那种飘荡在男人怀里的感觉,就像玩高空蹦极一样,无边无际,无从捉摸,心荡神驰。迷醉了的心,似乎没有什么东西维系着,在一种失重的天地里飞行着,游荡着。
“你抱不动我。”莎比吃吃地笑着说道。
“你不算重。”小穆吭哧吭哧地说着,嘴里却不松软。
但他终于无法托住她的身体,在转悠到床边的时候,把她放在了床上,然后他自己侧躺在她的身边,含着笑容看着她。这时候的笑容,只是对自己尴尬的一种遮掩。
莎比四脚朝天地躺着,直直地看着屋顶。小穆则用一只手支撑着左颊,一边看着她,两手搁置在她的胸脯上。她没有阻挡,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