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的最后一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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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的最后一季-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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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妩媚的笑了,在画完了最后一道唇线后。即将离去,你兴奋的双腮绯红,却没有一丝的留恋。你所爱的永远只是你自己。

  当已布满伤痕的玻璃心再也映不出你容颜的时候,它轰然坍塌,随着你离去。

  破碎的玻璃心啊!散落在肮脏的地面上,像一颗颗晶莹的泪滴,反射着天空的苍白与嘲笑。

  你的美丽也碎了。

  诺诺很仔细得看了会,然后问我:“这好像是首情诗,写给闻婷的吗?要我帮你送给她吗?”

  我直视着诺诺的眼睛,说:“如果说我这是写给你的呢?”

  诺诺的眼神一阵慌乱:你怎么会写给我呢?

  “因为我喜欢你。”我毫不犹豫地说道。

  “去死,你个花心大萝卜。”

  “如果我是认真的呢。”

  “那你就真的是混蛋了,谁不知道你喜欢的是闻婷,你太无聊了,别再打扰我学习了。”

  诺诺转过身,我习惯性的伸手拉了拉她的辫子,“你干吗?”诺诺突然很生气的样子,声音也很大,整个班的人都往我这里看。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劲?”我感到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也有些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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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没劲了,那别再和我说话了,烦你。”

  我狠狠地点点头,喘着粗气,感到特别气愤。

  一晚上我没和诺诺再说一句话,有什么了不起的。

  晚自习下课后,一个漂亮的女孩在教室外面等我,她上高一,是我一个亲戚,她妈妈来了,想见见我,我就她一起走了。在校门口正碰见诺诺和黎子,见她俩手挽着手说说笑笑,挺开心的不像晚上才和我吵过架的样子。

  黎子看到了我,碰了碰诺诺,诺诺望过来,在路灯下,我看到她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快步走了。

  我本想追过去跟她解释一下,但又一想,我解释个屁,爱咋咋地,别以为我在求她。

  
  四.接下来几天,诺诺一见我就寒着脸,理都不理我。这期间,在哥几个的帮忙下,我搬到了水利局,当然少不了被宰一顿。

  水利局里的房子都有些年头了,除了几座还像样的居民楼外,其余的都是有二三十年历史的老房子了,但规划得很齐整,一条宽阔的水泥路从院子的最深处一直通道大门外,大门对面就是梦阳最繁华的人民路。而且如同筋络般,从这条水泥路又向两边岔出了很多小过道,院里的平房大都相对着盖在这些小过道两侧,形成了一个个胡同,从第一胡同一直到第二十七胡同的,我就住在十四胡同里。

  水利局住户很杂,但总体上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原住民,都是一些老职工家属,在这里已经生活了几十年了;其余的是“租”民,有附近学校的学生,有外来做生意的,还有些是在附近上班的。我住的十四胡同里共有十多户人家,大都是原住民,他们都住在胡同里面,和外面的住户间隔了扇红漆大铁门。

  从我住的房子到外面的大道,还有两户人家,挨着的一家是对夫妇,有个七八岁的儿子,他们两口子感情不好,男人长得高大,经常不归家,女人整天浓妆艳抹,也不知干什么工作,反正也是晚出早归的;最靠外的一家是邻县农村来市里做生意的,我搬过来的这几天里,邻居们对我都挺好,特别是铁门里面有位老奶奶,对我更为照顾,而且把家里的电话号码给我,妈妈要是有事可以把电话打到她家去。

  2001年9月22日

  从早上起,纷纷扬扬的雨丝就不停地在空中飞舞,将夏末秋初的天空涂得灰蒙蒙的,让人分不清到底是雨还是雾。种植在道路两边的行道树却是十分欣喜地尽力施展自己繁盛的枝叶,去迎接让人耳目一新的洗礼。

  就在这样的雨幕中,慢慢走在通往学校的路上,清凉的雨丝打在我的脸上,让我感到无比的惬意,也让我的脑袋变得特别清灵空明,在这样一个早晨,想到了很多很多。

  我的生活其实挺无聊的,而且这种无聊的生活似乎还要延续很长一段时间,每天按部就班的做着同样的事,见着同样的人,甚至说着同样的话,人也逐渐变得麻木和庸俗,我越来越感觉这个城市就像一张网,将我紧紧束缚住,我越挣扎就被缚的越紧,我遥望着前路,看不到尽头。

  整个一天,雨下了停停了下,我因为早上来的时候没带伞,就一直被困在学校里了。

  晚自习的时候,我坐在窗边,突然感觉丝丝的凉风从窗户的缝隙中钻进来,我的脸贴着冰凉的玻璃向外面望去,天空如此昏暗,乌云滚滚,“隆隆”雷鸣隐隐从天边传来,不大会,又下起了瓢泼大雨,

  十点钟,晚自习结束,同学们收拾东西开始回去,我对诺诺说:“等会我送你回去,然后伞借我用好吗?明天我给你带过来。”

  诺诺却没理我,站起来自顾自的收拾自己的书包,然后就往外走,我急了,“唉,我说行不行?你要不同意就吱声。”但诺诺就是不说话,只瞥了我一眼就走了,我抱起书就跟了出去。

  从学校到诺诺家几百米的距离,一路上,两个人都不说话,到诺诺家楼下时,诺诺收起伞,甩了甩上面的水珠,转身就欲上楼。“哎,诺诺,伞。”

  “我说借给你了吗?”

  “你怎么这样?不就一把伞吗?不借拉倒。”

  诺诺轻蔑的哼了一声,“噔噔”的上楼了。

  我心里郁闷的直想撞墙,什么事呀?我望着大雨,把书往怀里一赛,甩开脚丫子就跑,跑着跑着,却感觉脸上除了冰冷的雨水外还有一些温热的液体。

  待跑回我的小屋,全身上下淋的透透的,我蹲在门口,望着夜空,对面是黑黢黢的墙壁,除了雨滴房瓦的声音,这个世界寂静得似乎已经死了,我心里寂寞寒冷的可怕,无所适从。

  
  五.在梦阳一中,有一个现象:混得好的一般晚上总会很忙,因为要赶饭局,各种各样的人以各种各样的名义请客,总结一下无非是以下几种:结识混得更好的;生日;赔礼;拉人帮自己掐架。我也很有幸赶了几次饭局,但都是祝贺别人生日,一是我没钱请客,再次是因为我不混事,不是我没混过,也不是我没胆混,就是感觉混子不是个很有前途的职业,初中在城郊中学结识的几个大哥级人物现在都潦倒得一塌糊涂,最好也不过在某说中专给人当门卫。高一下学期,班里有几名同学开始不甘寂寞蠢蠢欲动了,下课后,总有些校里校外得混混们在外面逡巡,搞得班里乌烟瘴气,简直都要班将不班了。某天,老班终于发飙了,喷着酒气,拍着桌子,指名道姓地把那几个家伙骂得狗血淋头,扬言谁让他犯堵一天,他就让谁犯堵三年,谁敢和他的班级过不去,他就敢让谁滚蛋,管谁谁来说说情都没用。最后老班说了:如果你们坚持要混,那就出息点混大点,当个黑社会老大,我面上也有光,可别当个小马仔,天天跟在别人屁股后面,还告诉别人你是我教出来的,我可丢不起这人。

  老班这一番话的效果就是在整个年级十二个班里,就我们五班最平静,那几个家伙要不趁分文理科到其他班祸害了,要不就老老实实做人了。我和满满小威几个充其量就是天天在一起闹,玩世不恭,离混得境界还差得远呢,我们都是爱学习的好孩子,而且成绩都还不错。

  但是大宝却着着实实混子一个,而且是个很另类的混子,他高我们一届,是个人物,在学校里稍微活泛一点的没有不认识他的,大家都喊他大宝,真实姓名却极少有人叫了。我是通过飞才和大宝认识的,在一起吃了几次饭,我俩很聊得来。像大宝这样的人物,没见过面的也许会认为他肯定长的是满脸横肉一眼的凶戾,但大宝却很瘦弱,戴着眼睛,慈眉善目,文质彬彬,说话慢声慢气,见谁都笑眯眯的,跟弥勒佛似的,但是要有谁因此而轻视他,认为面前的路很平坦,就一定会在上面栽个大跟头。

  周六晚上,六点之前我赶到颍川酒店,推开包厢,满满一屋子人,烟雾缭绕,我环视了一下,就飞几个我认识的,其他的一看就不是善与之辈,而且其中一个更是仇家,此刻正恶狠狠的盯着我。



  看到我,飞招招手,我走到他那桌坐下,这时大宝过来打招呼,我忙起身把礼物递给他。

  大宝乐呵呵的拍了拍我,说:“跟我还这么客气,见外了不是?”

  正寒暄着,穿着高开叉旗袍身材高挑的服务员过来问大宝是否可以上菜了,大宝点点头,服务员走后,大宝对我和飞说:兄弟,委屈你俩了,今晚我就不陪你们坐了,那边都是老朋友,我要招呼一下。

  混过的人都知道,大宝不坐这边,是说我和飞的地位还比较低,飞脸上立即露出很不自在的表情,我知道飞很爱面子,就偷偷拉了拉他,笑着对大宝说:“行了,忙你的,又都不是外人,理解。”

  大宝乜斜了已经坐下的飞一眼,然后对我说:“我知道上次你和钉子的矛盾还没彻底解决,等会我带你一起和他喝两个,算和解了。”

  我没说话,心里很不爽。

  这时那边有人喊大宝,大宝回过头应付了几句,然后把我拉到一旁语重心长的对我说:“我知道我说这话你不乐意,但你也知道钉子那家伙很难缠,你没必要和他斗,你没有可浪费的钱、时间、精力,如果你要是真混,你想怎么干都行,但问题是你跟我们不一样,什么是最重要的你自己应该明白,就吃点亏低次头又怎么样?这是哥的心里话,听我一次。”

  我承认大宝说的有理,但少年的自尊却让我难以释怀。

  席桌上,我和飞都挺郁闷,旁边桌上的钉子还不时和身边的人对我指指点点。

  其实我和钉子的矛盾其实不大,才开学的时候,他们九班跟我们班打篮球,那是苗子才转过来,他球玩得好,在他的带领下,一开始我们就领先了许多。一次冲撞后,钉子恶狠狠的掐着苗子的脖子骂了几句,被他一骂,苗子开始有些畏手畏脚,这逼一见苗子好欺负,就越加过分,又瞅准机会一巴掌扇掉了何苗的眼镜。当时我就看不下去了,冲进场里就欲和他掐一把,被两班都认识的人拉开了,但我们俩之间的梁子算结下了,他曾几次放言要堵我。

  席间,大宝把我们俩叫到一起,握了握手,又喝了两杯,这件事才算结束。

  喝过酒后,大宝和一帮子朋友去到“曼哈顿”酒吧蹦迪去了,飞也喝高了,被他班的两个人送了回去,我自己却不知干些什么,回去?回去又能做什么?学习?睡觉?形单影只的我站在酒店门口踟蹰了半天,最后决定到人民影都那边上网,但只玩了一个小时不到,就感觉特没意思,越玩越空虚,还是走吧。从网吧出来后,在旁边电影院的台阶上坐下。

  午夜时分,乌云遮住了月亮,楼房和树木留下模糊的轮廓,远处依然灯火通明。我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条,是诺诺上午塞给我的,她说:陆寒,对不起,那晚让你淋雨了,但我不是故意的,因为我的心很慌乱,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还是朋友好吗?互相激励吧。

  我苦笑,心里很失落,感觉就像我捧着自己的心到处送,却没有人愿意收留一般。仰起头,望着漆黑的夜幕,如果在我头顶上空正好有一艘航天飞机经过的话,宇航员俯视着这颗蓝色的星球,会不会看到在某个角落里一个孤独的少年正满怀心绪呢。

  正坐着,一辆山地车在我面前“戛然”而止,我抬头一看,是满满。

  “喇叭,发什么呆呢。”

  “太无聊了,自己坐会,你干吗呢?”

  “我也不知道干嘛,也挺无聊的。”

  满满是我最好的兄弟,我,满满,小威,大志,还有这学期转过来的老肥苗子,天天在一起踢球喝酒,用班主任的话就是一群打狼的。我们之间互相的称呼也挺有意思,一次在一起洗澡,哥几个都光着身体,不知谁提议的用下面小弟弟的形状起外号,我叫喇叭,因为前粗后细;满满叫笛子,直通通的;老肥叫螨虫,因为像肉虫等等。有次,诺诺问我为什么他们都喊你喇叭呀,我当时就傻眼了,这该让我怎么回答,恰巧那几个货就在旁边,差点没笑死。

  “今晚去我家睡去,老爸出差去了,家里没人。”

  “算了,不去了。”我的情绪很低落。

  “得,陪你坐会。”

  满满把山地车支到一边,坐了下来。

  “晚上喝酒了?”

  “大宝过生日。”

  “你没和他们一起去玩?”

  “不喜欢,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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