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回来之后你就一直呆在房间里,没有出去过?”
“没有,我有些心烦就早早睡下了,但河东的游戏声音有些吵,我睡不着就起来赶论文,后来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就一直到早上。”卫静喝了口水,慢慢把情绪调整过来。
“嘿嘿。”林河东有些不好意思地插嘴,“我这人就是这样,一玩起来游戏来就太忘我,还喜欢把声音开得很大,这房子隔音又不太好,你受苦了!”
卫静被他逗笑了,说道:“我倒是没什么,就是其他人受不了,我们都被投诉过好几次了。就拿那天晚上来说吧,你一会儿笑一会儿骂的,有点睡意都被你弄没了,还有半夜又有人来敲门,又是对门的邻居吧,我睡着不好出门,你别又跟人家吵架了。”
“哪儿能呢!之后我不就把电脑关了么!”
左赫觉见问得差不多了,就带着两人告辞,来到对门,开门的是一个中年男子,“我们是侦探,想找你了解点情况。本月22日晚上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特别的事倒是没有,经常发生的事倒是有一件,那天我上夜班23号凌晨1点多了才回到家,好不容易想睡个好觉,但对门那家的音乐声实在是很吵,凌晨2点多确实是受不了了,就找他们去了。你们管这事儿不?能不能让他们以后别那么扰民?”
谢过邻居后,东方昶看快中午了,便提议先吃饭,左赫觉同意了,让他打电话告诉潘丛和林雅到竹乡小榭去,大家边吃饭便汇总一下情况。
“阿遇,你跑什么?和我们一起去吧,又不会让你付账?”苏遇正在操作盘上定位,目的地是事务所,左赫觉一见便如此说道,还帮他改了地点,他只好跟去。
☆、七宗罪的膜拜礼 06【修】
到了竹香小榭和潘丛他们汇合,选了张角落较安静的桌子点好菜后,苏遇就一直在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左赫觉在他耳边弹了个响指说道:“回神了!你在想什么?”
“你别闹!我在想卫静和他室友的口供,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哦?说出来听听?”左赫觉屈指掏掏耳朵,表示洗耳恭听。
苏遇无视他的不正经,分析道:“按死亡报告来看,第一名死者死亡时间为22日晚上10:20…10:30,在她被人勒死的这段时间里,卫静的室友恰好能准确地证明他在10:20的时候在家;
再反推一下,既然7。40左右邻居还听到争吵,就证明他们被加害的时间应该是那之后,加上死亡时间为晚上10:20左右。体内有安眠药的话,安眠药发挥药效的时间为四十分钟左右,那么凶手应该在9。50左右下药的,加上不可能一开始就能让被害人服下药,凶手必须在晚上大概9:30就要到达现场;
假如卫静是凶手,公寓和现场最快也要40多分钟,他起码得8:50就出门,但恰好回家的舍友又可以帮他作证,还有恰好看到他离开现场倒垃圾的邻居,总之,他都可以排除嫌疑,那么多恰好你们不觉得太巧合了吗?”
“的确,有很多犯罪凶手就是第一发现人,但如果就因为他的不在场证明很完美就把他列为嫌疑人,这也太牵强了。”心思缜密的林雅首先提出了否定。苏遇点点头,也觉得自己有些强加于人。
“在还没有其他嫌疑人之前,也难怪所有人的目光会集中在他身上。”舒羽不置可否地说。
林雅说道:“谁说没有嫌疑人,今天我去学校调查的时候就找到了一个,他叫李楠,是白嫚的前男友。那小子今天一直在打听白嫚家的事,一见到我们转身就跑,觉得他可疑就把他带回去了了,现在估计正在问话呢,组长我们快回去呗!去晚了什么都听不到!”
“急什么,先吃饭!”左赫觉用手指敲了下他的头。
回事务所的路上,左赫觉说:“书生,以巧合为题讲个故事解解闷。”
书生在心中腹诽了一下自家组长大人,清清嗓子,娓娓道来:“有个扎马尾辫的金发女人抢了另个女士的钱包后逃走。但是过一会儿,她被发现进了辆黄色小车,开车的是一个留有胡须和髭的黑人。警察经过调查最终发现一个扎马尾的金发女士,并且她经常和一个拥有一辆黄色小车并留有胡须和髭的黑人在一起,他们是对夫妻。这些证据把这对夫妇与那起案件联系在一起,或者任何一个人都能认出两个人中的随便一人。无论如何,对于上述证据大家都没有任何意见。
检举人称,符合这些特征的夫妇的概率实在太小了,既然警察调查出来了,有这些特征的人必然是犯人。
检举人对正被讨论的特征进行了概率赋值:黄色小车1/10,留有髭的男子1/4,扎马尾的女士1/10,金发女士1/3,留有胡须的黑人1/10,不同人种在同一车上1/1000。检举人进一步争辩说,这些特征是相互独立的,所以任意选取两个有上面所有特征的人的概率是1/10*1/4*1/10*1/3*1/10*1/1000=1/12000000。这是一个很小的概率,所以那对夫妇是有罪的。
但辩护律师认为1/12000000并不是相应的概率,在有2000000对夫妇的大城市里,拥有上面列举特征的夫妇的概率并不是那么小,至少有一对………那对夫妇,根据二项式概率分布和数字1/12000000,有上述特征的夫妇概率就约为8%,即使数字很小,也足以证明巧合存在的可能性,最终那对夫妇被判无罪。”
他说完,耳机内一片寂静,故事说完车也刚好到,书生有些得意洋洋,停好车,剩下几人面面相觑,半晌苏遇才说话:“他一直都这样吗?”
左赫觉似是已经习以为常,说道:“他就这德行,习惯了就好!”
潘丛也附和道:“信书生者得永生啊!”
☆、七宗罪的膜拜礼 07【修】
来到事务所专用的问话室,在门外就能老远听到里面争吵的声音:“我没有杀人就是没有杀人!你们凭什么抓我!我要去侦探联合总部投诉你们!”
“你没杀人见到我们跑什么?心虚了?”徐令辉毕竟是见过许多大风大浪的人,冷笑道,“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一开始喊的声比谁都大,到最后在我手里还不是都乖乖招了!李楠,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该说的都说出来。”
“我不一直在说嘛?你们到底要我说什么才满意?”坐在询问椅上的青年不住地用纸巾擦着汗,脸色因争辩变得微红,“我都说了几遍了!22号那天我一直窝在家里没出过门,再说了我关心自己的女朋友有什么不对?就因为多打听了几句就把我抓了,这算什么事儿啊?”
“但据我们所了解,你们都分手好几个月了。”
“我不是说了嘛,我一直忘不了她,听说她被人杀了就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那受害人家里发现你的脚印和指纹你又怎么解释?是不是因为她不同意你就一怒之下杀了她,又杀死了她家人?”徐令辉“啪”地一声,把鉴定报告拍在他面前。
“那个我都说了八遍了,我前几天去嫚嫚家求她跟我和好,这几个月来一有时间我就会那么做的,指纹估计是那时候留下的!你们不信我也没有办法啊,大侦探!”
“你说你一直在家睡觉,也就是没有不在场证明,现场又留有你的脚印和指纹,根据这些证据,我们有权利先扣留你,并申请搜查令搜查你家。你最好早点想好说辞,别到时候漏了什么马脚。”
“随便你们,总之我没有什么可说的!”
徐令辉离开讯问室,看到左赫觉他们就走了过来
“左组长,我现在要带人去林楠的家看看,你们来不来?”。
“不了,我想听听他们今天调查的情况,另外,我等会儿要和林楠谈谈。”左赫觉果断拒绝,和书生他们一起走到了会议室。
几人分别坐好,林雅最先开始汇报:“今天到学校一调查,才知道白家一家并不简单。先说白田明,我跟他班上的几个女学生聊过,都说他平时看起来是老学究,其实是个很随便的人,经常找机会不规矩,还威胁她们不准说出去,否则期末这科就别想过。
其次,认识白嫚的男生都说,她长得是挺漂亮的,家境好学习成绩也好。但她这人其实是个特别傲慢的人,眼睛长在头顶,喜欢她的人被她拿着架子整天逗着玩。跟她表面上处的好的女生也说她在她们中间永远表现得像一个领导者,经常对人指手画脚,冷嘲热讽的,甚至有一次把一个女生直接弄哭了。”
卫静据他的同学说他确实花了很大功夫追求白嫚,白嫚虽然傲慢,但是对他可谓言听计从。两人感情很好,才交往几个月就传出有订婚的打算,只是她家里人闲他没钱没势的,一直很反对他们的交往,不过这倒对他们没什么影响。
李楠和白嫚从高中就交往了,他还为了她在一起努力学习考上白嫚之前所在的大学。半年前白家搬来这里,李楠也跟着转了学。奇怪的是几个月前白嫚突然提出分手,之后卫静就和白嫚在一起了,不过李楠一直没有放弃重新博取她的芳心,也曾扬言绝不会善罢甘休。
至于白田明的妻子也不怎么招人待见,据白田明的同事说,他们的妻子平时私底下都会聚聚,渐渐低就发现沈蓉喜欢小偷小摸,一点钱也要斤斤计较,他们有人的太太曾经说亲眼看见沈蓉把另外一个人的珍珠手链偷偷装进包里,事后被发现说是拿错了,大家的丈夫都是同事也就没追究,只是以后的聚会就基本没有叫过她了。更过分的是白涛有厌食症,需要定期到医院接受治疗,沈蓉居然连儿子的医疗费都要省,每月的治疗次数都被她减了。”
林雅最后总结道:“总之,这一家人都问题多多,难怪会被人杀了。”
这时,苏遇脑中灵光一闪,原本清澈的眸子染了几分神采,他的手不自觉地抓住左赫觉的胳膊,“我想到了!虽然不知道对不对。”左赫觉愣了一下,有些僵硬,忽视了他的话语,目光停留在自己胳膊上的那只手上,陷入了晃神中。
东方昶像是察觉了什么,机灵地说:“你先说出来,大家一起分析分析。”苏遇这才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且皆都用眼神示意他:快说啊,便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这一笑更是让左某人的神思瞬间涣散,飘到了带着苏遇皂角香气的空气中,融在一起,分也分不开。在现实生活中,人们把这种表现称为悸动………悸,心动也,无关时间。
“为了节省时间,我先去见见李楠,你们在这里分析,到时候汇总。”左赫觉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然后离开了房间。
意识到自己情绪的变化,左赫觉莫名地有些烦躁,这才转移话题离开了房间。世界上有很多事不是我们想,就能做到的,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却仍是有很多人痴痴地踏入这个死循环的深渊,左赫觉目前就是深渊边上的一个,至于原因,会在将来的故事中谈及,这里暂且不提,继续破案。
☆、七宗罪的膜拜礼 08【修】
等左赫觉离开房间后,苏遇便开始阐述自己的想法:“从现场回来,我就一直在想凶手为什么要以残忍的手法割下受害人的身体部位,又将它们与其他食物一起强迫白涛吃下去,与其说残忍不如说他的手法很复杂且很花时间,但凶手似乎执意如此,说明这样才能满足其内心,再加上他留在墙上的话:地狱、人性,和你们今天调查的情况,我立马想到了一部几十年前的悬疑片《七宗罪》。”
“那部电影我也看过,还蛮喜欢的,但这与这次的凶杀案有什么关系?”没等苏遇说完,林雅就亟不可待地发言。
“七宗罪,13世纪道明会神父圣多玛斯·阿奎纳列举出各种恶行的表现。天主教教义中提出“按若望格西安和教宗额我略一世的见解,分辨出教徒常遇到的重大恶行。“重大”在这里的意思在于这些恶行属于原罪,例如盗贼的欲望源于贪婪。
这些恶行最初是由希腊神学修道士庞义伐草撰出8种损害个人灵性的恶行,分别是贪食、色欲、贪婪、暴怒、懒惰、伤悲、自负及傲慢。庞义伐观察到当时的人们逐渐变得自我中心,尤以骄傲为甚。六世纪后期,教宗艾文略一世将那8种罪行减至7项,伤悲并归入懒惰,并加入妒忌。他的排序准则在于对爱的违背程度。其顺次序为:傲慢、妒忌、暴怒、懒惰、贪婪、暴食及色欲。”书生思索了片刻,调出了存在脑袋里的信息。
苏遇点点头,接着说:“所以,按照七宗罪的罪行,被割去下面部分的白田明就是犯了色欲,被砍去手掌的沈蓉犯了贪婪,被割掉舌头的白嫚就是犯了傲慢。”
“那这么说凶手还会再杀三个人?像电影中的犯人一样要完成伟大的使命?我看他不是《七宗罪》的狂热分子,就是心理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