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里面又么样?
我答应小老板明天把老白约出来,就起身告辞了。告别了小老板,我打电话给小陈,约他到林老板那 里面谈。
到林林餐馆的时候,林老板正在柜台上清点烟酒,给财神菩萨上香,“林老板,一早晨就在忙财啊。 ”“哎呀,是江总来了,梅子,快点给江总倒茶,”林老板一边安排人给我倒茶,一边又对我说,“江总 ,你等我一下,我把香上了,就过来陪你啊。”我点了点头,随手接过梅子递过的茶来,“梅子,越来越 漂亮了咧。”反正也没什么事,就随口和林老板这里的这个大堂领班聊一下。
“你这个江总啊,谁哪个都撩,别个梅子还是个小姑娘伢,你也是撩。”林老板香也敬完了,听到我的 话,有点不满地走过来,“江总,你准备哪天接我们喝酒沙(武汉话的意思是什么时候结婚)?”又是这 些话,听起来真是让人感觉不顺耳,但是也没有办法,这种时候太多了,连香平和飞飞都这样问过我,“ 喝个屁,刚和她分手了,姐姐你有没有合适的沙,有也给兄弟关心一个咧。”我来一招以攻为守。
“你兄弟条件太高了吧,唉,你上次说给我是两个人,怎么现在就是小许一个人咧?”林老板一下就 把话带到她的事业上去了。
“你还这样说,你要是还是让他们住在那个破房子里面,只怕这一个都留不住。姐姐,这么热的天, 你也做得出来。”“我是准备让他们天热了就到店里来住的,那天我忘记把钥匙给他们了。”女老板掩饰 了一句。
“算了,跟你商量个事,那个小许这几天有点事,他这几天不在你这里住,你看可不可以?”我先想 帮香平把这几天的假请好。
“行,这有么事不行的。”女老板十分爽快地就答应下来了。
“唉,还有你这里还招不招服务员啊?”“么样,你又有哪个往我这里塞?”女老板这句话听起来不 那么顺耳了。
“你这就说得有点不是那个事了啊,么事叫往你这里塞,未必别个离了你这个地方还吃不成饭了?我 给你找的这个配菜的师傅未必就蛮差?”“这个伢是不错,就怕在我这里搞不长。”女老板说。
“么样会搞不长?”我有点不明白女老板的真实用意。
“你兄弟也是做这行的,这么好的人,你到时餐馆开了张,他们还会在我这里做得长吗?”女老板是 个做生意的料,这句话是在将我的军,逼我表态,如果我不说,那么她很可能就马上要重新找人,虽然好 的配菜师傅不好找,但是不等于找不到,总比到时候又出现断档的情况要好,她也学精了,做事也要留一 手。
“你放心,到时我会重新找人,不会从你这里挖人的。”我不得已,只有先这样打发她,不然她过几 天不要香平在这里做了,我还真不知道一时怎么办好。
听到我这样说,女老板才放下心来,说话的声音也轻松下来了,“你刚才说的那个服务员是哪个啊? ”“也是蔡甸的,叫铃子,我叫她明天来上班咧?”我说。这种事要赶快,本来她这里也不差服务员,这 个铃子可以说是我硬塞进来的,这还不是为了把香平这个帅哥吩咐我的事做好。
果然我说了这话,那个老板娘的确有一些为难的样子,但是她的话也说出口了,不好往回收,只好对 我说:“这是你介绍的,就这一次啊,那你明天叫她来咧。” 我的目的达到了,接下来就和她扯起了“野 棉花”,顺便不动声色地打听着目前的行情,我正和她谈得高兴,小陈来了,我把他们介绍互相认识了, 彼此又寒喧了几句,女老板看出我们有话要说,就借故告辞了。
香平就在后台,我没有去叫他,我知道小陈此来十有八九是为了香平的事。果然,我还没有开口问, 小陈就先开了口,“江哥,你和蔡甸的老徐他们熟不熟啊?”“认得,不过关系不是蛮好,么样?”我装 装苕,看他下步怎么说。
“还不是为了香平的事,总这样拖着也不是一个办法,香平是我介绍到他那里去的,他现在找不到看平的 人,就把我逼倒,三天两头打电话,口口声声要香平认他的损失,我原来还真没有看出来他老徐是这样一 个没有味口的人。我要是不理他的话,这以后蔡甸我就没有办法进去了,我那边还有几个场子,事情搞到 现在这一步,我也不晓得么办,我想你江哥原来在蔡甸搞过一段时间,也有几个熟人,就想找你帮我想个 办法。”
原来如此,小陈的这番话我听出来了几个意思,第一,老徐的真实意图不在香平,很可能是他小陈, 只不过是拿香平做做文章,这个话,我等一下再给他点点看,看他小陈是么样看的;第二,老徐想敲小陈 一笔钱,老徐这个人做事功利性很强的,本来没有理的事,他都要闹,何况现在他还有些道理,到此我想 明白那个老徐的套路了,你小陈要进蔡甸的场子,就得把香平找来,老徐晓得小陈不会这样做,那自然就 进不了蔡甸了,我们原来要小陈找人,那都是付过钱的,有的还有合同,只怕他小陈和老徐还有合同关系 ;第三,小陈还没有把这个事情搞定。听出了这些信息,我也不怕了,相反我的心还定了下来,先把这个 小陈玩下子再说。
“我哪里还有么关系,都离开蔡甸这长时间了,有关系也淡了。再说我要是有关系,当初我就不会离 开蔡甸。”我先回绝了再说,看看小陈么样说。
“你真的没有办法,江哥?”我摇了摇头,先不能把我的底牌亮给他看,他不是香平,更不是飞飞, 我没有必要对他有什么仁慈之心。果然,小陈的底牌打完了,实话就出来了,“其实,我也晓得,他找香 平只不过是一个幌子,他真正的目的是要我出来认他一点损失。”小陈说这话时有点感伤了。
“莫理他,你让他来找我。”香平不知什么时候窜出来了,他很激动的样子,大有鱼死网破之意,“ 大不了老子跟他搞一场,有么事咧?”香平有点辞不达意了,说出来都是一些赌气的话,这有什么用,除 了把事情闹大以外,一点好处也没有,看来他们还真不是做事的人,但是我的香平既然知道了,而且现在 又是一付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我倒有点怕了,我怕香平那天真的到蔡甸去找那个老徐,把事情闹大了,我都不好收场,就把我的底 牌给他们透透风。“香平,你激动个么事,你陈哥搞不定,我又没有说不帮你的忙,我是对蔡甸不熟,可 是我那里还有些朋友对那里熟啊,再说这件事因你和飞飞而起,我怎么会袖手旁观,小陈,你也打听一下 ,可能明后天就会有结果的。”话说到此,我也不深说,让他们去想。
“那谢谢你啊,江哥。”小陈是知道我这个人的,我不轻易许别人什么事,一旦许下的事,那是肯定 有一定把握的。
“这有么事谢的,中午一起喝点小酒咧。”我邀请小陈说,小陈很爽快地答应了,然后我对香平说: “你明天把铃子叫来,刚才我和林老板说了,铃子明天到这里来上班。”“真的?”香平高兴得有点忘形 了,浑然忘记了刚才不快,“真是个孩子。”我在心里叹了一句。“不过铃子来了以后,不能回家,要住 在这里,你和铃子说一声啊。”“那我晓得,她来了,我也住这里。”香平笑道,这句话倒让我吓了一跳 ,我马上说:“她这里又热,你还是到我那里把这个热天住过去了再说。” “那铃子还不是热,她都不怕 ,我怕么事?”
这个香平还真有和他的铃子同甘共苦的意思。但我不能同意,几乎是求他了,“铃子她们女生住的房 里凉快一些,你那个房里热也把人热死了,就到我那里去住些时,好不好?”
可能是我求恳的语气,也可能是我的顽固坚持,让香平和小陈都有些讶异吧,反正香平没有再说什么 话,而是独自到厨房里去了。小陈讶异地看着我,没有一句话,我惊醒了,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我差 点忘了,我不能任性,该放手的时候就要放手,不然别人就不会见容于你,想到此,眼中却有些酸酸的东 西在作怪。
十九
香平那件事的发展完全和我想象中的一样顺利。老白在小老板那里和我们谈得十分投机,关于我们找 老刘的事,他一口包揽下来。至于他们怎么谈的,我不知道,只是后来小陈直接回蔡甸,老徐也再没有找 他麻烦,飞飞和香平对我佩服得是五体投地。
老徐的事解决得如我所愿,但是接下来的事就不是那么顺心了。香平终于没有在我这里住了,那个铃 子来了以后,他还是克服着暑热和王师傅住在一起了。爱情的力量还真是大,香平是一个想做什么就做什 么的人,如果我坚持一定要他住在我这里,可能这个帅哥会从此离开我,我不敢这么做。我在心里安慰自 己:“汉阳也不是很远,我想什么时候过去不就什么时候过去了,在那里还不是可以和他玩,这有么事咧 。”
虽然我这样安慰自己,但是他在我里把衣服拿走的那一瞬间,我还是背转身流泪了,不是生离死别, 可我知道,我和他之间的那段暧昧之情也许就这样完了。我可以在梦里玩他,可以在清醒的时候开他的玩 笑,却绝对不可能得到他,我真的对他产生了感情,以至于他走后,我的心里失落落的。
过了十天左右,租赁公司的经理找我,问我这辆车还要租多长时间,我知道一个月已经过去了,马经 理是来催车的。在这过去的一个月的时间里,我的爱情瞬间降临,又瞬间离去,我的思想随着我的爱情嬗 变着,我的事业随着我的爱情波动着,也许这种爱情只有爱,没有情,甚至连爱也是单方的,但是我爱过 ,我无怨无悔地爱过就够了。虽然香平离开了我的生活,但他还没有从我的生活中消失,甚至还可以说, 只要我想,我任何时间都可以去找他。只是他的身边已经有了一个铃子,我已经失去他了。
我又一次战败了,虽然这种失败我已经习惯了,而且从一开始,我就能够预计到这种结局,但是失败 来临时,我还是不甘心。这辆曾经搭载过爱情的富康车,我是真的不想还,这辆车中有太多可以回味的东 西,这辆车中甚至还残留着飞飞和香平的味道,残留着香平和飞飞高谈阔论的声音,这些都只能由我独自 享受,绝对拒绝让其他人占用。
付过四千元的租金,我落寞地站着,也不说租,也没有说不租,我的理智告诉我,这辆车是租来的, 就象我和香平之间的这段天外爱情一样,只是一段过客般的云烟罢了,该放手了,可是我的理智又控制不 了我的情感,他毫无理由地、危险地、固执地认定香平是我的爱情,别人无法占有他,明知道这个美丽的 肥皂泡膨胀得越大,就越接近破灭,可是我还是不舍放手,以至于它已经破灭了,我还在思想中意淫着它 的美丽。
我就这样长时间的伫立着,思想着,完全忽略了身边的其他任何存在,但是这些存在显然不会让我如 此忘我,经理对我说:“江总,你如果还想租的话就联络我,车子我今天就开走的啊。”什么。今天就要 走吗,就象那个香平一样,骤然来到我身边,骤然又要离去一样吗,不行,绝对不能是今天,可是不是今 天,那就会是明天,这辆车终有一天不会是我的,但我决不允许是今天,太快了,快得让我接受不了。
我对马经理说:“我还要用几天,到时候我再退给你吧。”“江总,如果你不是半个月以上的话,那 就只能算零租了,价可就要高一些。”钱,又是钱,如果钱能够买到爱情的话,那有多好啊,可惜买不到 ,但目前至少能够买到我曾经温存过的回忆,让爱在我的臆想中延续吧,让这辆车曾经搭载的梦在我的意 境中存续吧,我答应了马经理,这个俗人又做成了一笔生意,欢天喜地地下了楼。
幸运的是,飞飞这段时间清闲下来了,妈妈的病情正在好转,可以在小芳和汉香姐的搀扶下到楼下的 草坪地走一走。正是因为飞飞的关系,我对香平的感情,才渐渐淡了下来。接下来的两人世界过得十分精 彩:每天早上我们一起起床,他把早饭送了以后,就回来陪着我,有时他玩玩游戏,看看电视,我都在旁 边陪着他,每天我都精心烹制几个菜让他带到医院里给他的家人享用,我们一起进餐,一起娱乐,到了晚 上,我和他睡在一张床上,天南海北地聊着天,聊着聊着,声音越来越小,然后一起进入梦乡。
我可以搂着他的腰,刚开始的时候,他还有些不习惯,但他也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