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形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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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形师-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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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孩终于被引入了天堂。
  




☆、54、宠儿(5)

  尹云的死讯迟傥也知道了,仍在拍戏的郝透得知于谢罗彬的随口一提,然后立马煞有介事地给他打了电话。
  迟傥的愕然多过悲痛,倒是殷之纯愣愣地坐在了窗台前,陷入了不知所想的沉思中。
  一个人坐了很久,忽然开口说——
  “餐馆招待的活儿非常辛苦,她总是工作到很晚,然后蹑手蹑脚打开房门,将一盒冰激凌放在我的床头……”
  迟傥听明白了。殷之纯口中的这个“她”是他的母亲,死去的女孩长有一双与她极为相似的眼睛。
  那个夜晚,他向他坦诚自己的过错给他带来的伤害,他则毫无保留地告诉了他那段最不堪回首的童年往事。
  “她说,香草使人感到幸福,巧克力能唤起热情,朗姆酒则会治愈心头的痛苦……其实我并不太喜欢冰激凌,冬天里卖不掉的存货硬得像石头,夏天还没拿回家时就已经全化了……可是每次看见她的眼睛充满期待,像个战战兢兢的小女孩那样期待着我的反应,我就总会装作非常喜欢的样子……”殷之纯埋下脸,几次咬住了下唇,轻声说,“我从未想过要伤害她,可我……控制不了……”
  
  迟傥静静看着,静静听着,过了会儿他走向房间中央的床,坐了下。
  “来,过来。”往后挪了挪,在腿间留出一人的位置,拍了拍床面,“坐这儿。”
  本想将恋人环于怀中,结果对方却张开双腿箍住他的腰,面对面坐在了他的身上。
  迟傥将手抚上殷之纯的后背,笑了,“你这样的姿势真叫人想入非非!”
  “不准‘想’,”低下头,两手扶着耳侧捧起男人的脸,含着笑容咬了咬他的嘴唇,“只准‘做’。”
  
  正当两个人“你上我下”地嬉闹时,听见屋子外传来的汽车引擎声。
  从窗口望去,尘埃四起,他们看见落日余晖中行驶而来约莫六七辆黑色的宾利。这是个不为人知的偏僻小镇,自他们居住以来从来不曾见过这么多这么名贵的车。
  两个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都皱起了眉。
  
  为首的一辆宾利车上率先下来两个男人,一个似乎是南欧人,可皮肤透着一种黄疸病人才有的颜色。一只硕大的鹰钩鼻耸于面孔中央,眼皮宽而眼角向下,黑色卷发束成马尾,长得像纸牌上的黑桃杰克。另一个是亚洲人,五官脸型看上去有些像韩国人。
  而后又陆陆续续下车一些人,都是熟面孔——迟傥在霍伯特的拳击俱乐部里见过,尤其是黑桃杰克,这家伙差点用一根尖削的钢管在自己的脑袋上开个洞。
  “好久不见了,迟医生。”
  殷之纯走上前,面色严厉地问,“你们来干什么?”
  “因为你离开的时间太长,老板为你感到担心,所以让我们来找你。”
  “知道了……”话没说完,便被黑桃杰克以枪托在侧脑上一个重击,倒在了地上。
  一些红色的液体从耳后流出。
  “之纯!”迟傥还来不及反抗,一支枪就顶在了他的脑门上。
  
  指使两个人将昏迷的摇滚偶像抬上了车,韩国人面孔的男人似乎是个新手,口舌有些发颤地问道,“他可是老板的心肝宝贝,可……可以这样吗?”
  “不打脸就可以。”
  
  ※ ※ ※
  
  宾利车队驶上回程。
  穿过大片大片绿茵茵的田埂和弯弯曲曲的郊野小径,争分夺秒地一直向前,两旁的树木节节败退。
  迟傥被迫与殷之纯分了开,坐在黑桃杰克负责驾驶的头车里,一个咧嘴就是一口金牙的家伙一眼不眨地盯着他,并拿枪抵在了他的腰部。
  
  “不要对这位大明星充满期待。”黑桃杰克从后视镜里瞟了迟傥一眼,似乎刻意要激怒他地说,“他所结识的一群人白天都是光彩照人的大众偶像,晚上却连牲畜都不如。”
  觉察出后座的男人皱眉蹙额怒形于色,他勾起一丝冷酷的笑,接着说,“我记得那是一场参与者全是男人的‘丁字裤派对’,我和平帕他们负责安保,免得那些无孔不入的狗仔混进来捣乱。所有参与派对的人都必须穿着也只能穿着丁字裤——当然殷之纯除外,他有别的节目。现场请来了十个鼎鼎有名的脱衣舞娘,我认不全,我只知道当中最大牌的莫过于金赛尔。”
  “金赛尔?你是说那个演出从来一票难求的人间尤物,金赛尔?”
  “殷之纯不止请她来表演,自己也参与其中。我敢说那是脱衣舞历史上空前绝后的杰作!两个人把男女性''爱的全过程以舞蹈的形式表现了出来,每一个动作都美得令人战栗而丝毫不龌龊,真是香艳至极——难以想象一个打小混迹街头只在成名后受过少许声乐训练的家伙,居然拥有这样无与伦比的艺术天赋,只能说,他是个天才。”
  “这听上去可真带劲!”
  “不,更带劲的在最后——最好的总要留到最后。临近结尾的时候,已经醉得神志不清、每讲一句话至少大笑三次的殷之纯突然宣布:在场的每个男性都可以选择一位脱衣舞娘,把她托举起来站着性''交,并且持续性''交时间最长的那个人将得到奖励,他所选择的那个姑娘此后的三天时间都归他所有。可大伙儿不依不饶,说这样的奖品远不够刺激。在一伙人异口同声的鼓动下,他只得追加了筹码——他自己。”
  “啊?结果呢?”
  “结果?结果可想而知,连金赛尔这样的性感女神都沦为了陪衬!那些不是同性恋的男人也都围着殷之纯转悠,每次刚被一个人放下来,马上就会被另一个举至悬空。我没计过数,可我确信,当晚至少有二十个男人在他后面那只可爱的小洞里进进出出……”
  黑桃杰克又看了迟傥一眼——他看上去似乎不为所动,全无表情。
  然而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男人的手背曝出青筋,骨节可怕凸起的手指深深嵌入了座椅表面。
  
  “最后谁是胜利者?”韩国人面孔的男人问。
  “听上去是件简单的美差,其实干起来可绝对不容易。抱着一个女人站立性''交都很累,何况还是个男人。殷之纯再瘦,身高也接近了6英尺。那些成日里靠嗑药和节食过活的男模们根本干不了五分钟。最后还是个橄榄球联盟的超级明星抱得了美人归。”不留神地驶过一只深坑,车子重重地颠了下,他骂出一声“fuck!”后,继续说,“那个黑鬼模样挺俊,又高又壮,手臂比得上一般人的腿,一只手掌就能把殷之纯的两瓣小屁股全兜住。他把他的双腿分开,搁在自己的手臂上,手掌托着他性感的小屁股,一下就把他举到了半空——”
  一只蓝樫鸟猝然从车窗前飞了起来,几乎撞上挡风玻璃。
  似乎不满意讲故事的兴头一再被打断,风驰电掣的行驶中,黑桃杰克打开车窗掏枪就射,那只鸟应枪响落地。
  他把枪塞回腰间,得意地笑了起来:“Nice shot!”
  
  迟傥想回头看一看那只可怜的鸟,可惜完全看不见。于是他又将视线投向一段距离外跟着的另一辆宾利车。
  殷之纯就在那辆车上。
  身旁的金牙男人不耐烦地吼出一声:“坐好!”
  
  “殷之纯一边叫''床——噢,这小子叫''床的声音可比娘们还浪,一边又大笑着提醒周围的人别忘记计时。”
  “干了多长时间?”
  “二十六分钟。”
  “射''精了?”
  “两次。”
  “我们的摇滚偶像还光着身子和美艳的脱衣舞娘们卿卿我我,那黑鬼就迫不及待地来取自己的战利品。殷之纯说,‘我不会跑的,可你至少得等我穿上裤子。’‘不,不需要。’那黑鬼舔了舔舌头说,‘接下来的三天时间,你一步也别想离开我的床。’他一把扯下窗帘裹在殷之纯身上,就像举起‘超级碗’的冠军奖杯那般把他扛出了门。”
  “后来呢?”
  “后来……橄榄球明星彻底迷恋上了摇滚偶像,可对方只想找个床伴玩玩而已,他们如胶似漆地黏了一段时间,就分了手,单方面的。那个可怜的黑鬼自此一蹶不振,深陷于服用违禁药品的丑闻,提前结束了自己的职业生涯……类似的悲惨故事还有很多,都是确有其事。”
  不为血淋淋的教训所警醒,韩国人面孔的男人反倒口气歆羡地问,“你上过他吗?”
  “我不行,霍伯特会宰了我。何况,”黑桃杰克努了努嘴,“我不是同性恋。”
  “我也不是。可他真是太美了,不是吗?”咽了口唾沫,叹息着说道,“啊,真想知道干他一回是什么滋味!”
  “你可以问问他,他是这世界上最幸运的男人,”侧了侧头,大鹰钩鼻子在那张瘦长蜡黄的脸孔上留下一片明显的阴影。他用一簇不怀好意的目光指向了迟傥,“前提是他的后半辈子不用在牢房里度过。”
  




☆、55、神助自助者(1)

  他的爱人即将面临一级谋杀的指控。尹启迪指名是迟傥在案发当晚带走了自己的姐姐尹云,加上警方的电话录音和一个清扫工人的目击证词,所有的证据都对他不利,警方不准予保释。
  除了自己没人能证明他案发的时候不在现场。一旦罪名成立,面对迟傥的将是终身监''禁。
  霍伯特命人将他看在家中,他现在只关心自己走私的军火何时可以上警方的“白名单”;而警察局长的第二任期即将结束,清廉、正直以及有些不近人情的公正让他被提名为下一任的国防部部长。
  
  头部的伤口刚刚结痂,回到了自己熟悉的住所。戒断症状依然存在,一点点身体上的疼痛都足以唤起摇滚偶像对可卡因的渴望,但他告诉自己,这个时候不行。
  他需要保持清醒,至少如果出庭作证,陪审团不会相信一个药检呈阳性的瘾君子说的话。
  他从没有像这一刻这般懊悔,懊悔过去种种出格的举动让自己像个该死的、不值一信的疯子!
  
  感受到蚁群爬上他的一侧手臂,爬入肌骨,开始啃食他的肺腑;而另一侧,正有人用刀在一片片剔除他的血肉。
  殷之纯站在浴室的镜子前,手臂摊开撑着洗手池台,单薄的身体不自主地颤栗着。他大口大口地艰难喘气,同时一遍一遍对自我进行心理暗示:这点疼痛算不了什么,婴儿断奶前也会大哭不止。
  抬起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镜子里的那个面容惨白、眼眶渗血的男人。
  You need to be stronger。
  “极度的痛苦才是精神的最后解放者,惟有此种痛苦,才强迫我们大彻大悟。”但是,殷之纯发现自己更喜欢迟傥胡编乱造的那一句:
  让我们珍惜分秒占有彼此,享乐在当下。
  
  ※ ※ ※
  
  在摇滚偶像被允许前来探视之前,警察局长特意吩咐属下好好“招待”了这位“贵宾”。
  
  在被刻意安排的探视室里,两个人隔着两米不到的距离,相对而坐。
  男人的英俊脸孔上出现不少新的伤口,血迹很新鲜,还没有干。
  那双淡色眼眸此刻变得无限温柔而眷恋,他就这么看着自己伤痕累累还一脸笑意的恋人,不出一声地、全神贯注地看着他。超过了五分钟。
  “我真的……真的真的现在就想吻你。”戴着手铐,迟傥耸肩笑了笑说,“可惜那些穿制服的家伙警告我一定要与你保持距离。”
  又是小片刻的沉默,殷之纯忽然轻轻勾起唇角,“你不正在吻我吗?”
  两个人笑得如出一辙。他们非常默契地同时作下决定,要用语言来进行一场性''爱!
  
  “我在你面前脱去了衬衣,你装模作样在准备手术资料,却一直用眼角的余光看着我——”
  “岿然不动是假正经,我只想让你更着急一些。等到你脱得一丝''不挂、撅嘴生气的时候,我就走了上前,将你抛到床上——”
  “你将我压在身下,一边咬我的脖子,一边用手指抚慰我的身体——”
  “我喜欢你胸口上的伤疤,也喜欢它旁边的迷人小点,我把它含在了口中——”说到这里的整形师看见看见自己的爱人露出一个微笑,随后他解开了自己的衬衣,将衣襟往两侧敞得很开,洁白的胸膛连着那个可怖的伤口都袒露了出来。
  如同骄阳下行将干涸的人正忘乎所以地汲水一般,他们两个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身处何时身在何地,肆无忌惮地“亲吻”、“抚摸”着彼此,任自己溺在对方赤''裸裸的注视之中。
  “我的身体服从它的意志地挺立而起,它迫切地想要起伏与摩擦,想要与你合而为一——”
  “可你发现根本进入不了——”殷之纯故意捣乱地说,“因为你的身体又服从它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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