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别人把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的时候,你却什么都做不了,你自责;而即便这样,别人还要误会是你不愿意,而与你敌对。
这,岂非是极大的悲哀?可只有奥丁知道,他悲哀的,不光是这一件事。
第三十八章 交战:与主神奥丁的对战
千年前,所有人都认为主神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甚至连她都那么认为。
而以他自己的身份,又不能轻易表达爱慕之意。
因此,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看着剑神受到丽莎的倾慕,看着黑暗之王不顾一切地追求丽莎。
他叹了一口气,他又何尝不想像黑暗之王那样,痛痛快快地爱一场,哪怕以悲剧收尾,他至少曾经爱过。
而如今,他只能站在这里,默立,甚至,眼前的女子,都从来不知道,自己爱她。
只不过,爱她,爱的深,爱的沉。
所以,奥丁以为,他的痛,已经比任何其他生物,都要深了。
但,恨,永远比爱痛的深。
或许,你因为爱,会失去理智,会冲动,会不顾一切。
但,因为恨,你只会想毁灭!
但,还有一种情感,它不是恨,因为恨,只会让你想毁灭你的仇敌,而这种情感,会让你想毁灭自己,甚至--想毁灭整个世界!
所以,他才真正是痛的最深。
黑暗之王独自坐在古城内殿的王座上,周围,是一片空旷无边的黑暗。
“被心爱的人恨……”黑暗之王痴痴念着,那张完美英俊的脸上,现出了深深的悲哀。
空无一人的大殿中,尽是一片黑暗……
他在借黑暗,逃避些什么么?
或者,在黑暗中,追忆些什么?
一个人,穿着白色的长袍,来到了神殿之上。
“张凌……”主神说,目中似闪过一丝诧异。
“你怎么会来的?”
“我从金字塔过来的。”张凌淡然说。
主神转过身,盯着他:“你从金字塔来?那俄赛里斯他们……?”
“放了。”张凌打断他,简单地说。
主神叹了口气:“你知道,世界会因此而经受多少苦难么?”
张凌迎着他的目光,没有丝毫犹豫,断然反问:“世界与我何干?”
主神一怔,半晌后,才苦笑道:“你与你父亲还真是像啊。”
“那你也该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张凌的手握紧了剑柄,如果有必要的话,他愿意与主神一战,哪怕沦落到德古拉伯爵十七年前的境地,他也在所不惜。
张凌没有等奥丁继续说下去,就自己接着说:“我要你,帮我复活一个人。”声音决绝,不容任何异议,他的手,握住剑,'奇+'书'+网'剑身微微颤动,似也是在帮主人表达他的决心。
“你应该猜到了,就算是神,也没有办法复活任何生命。”奥丁缓缓说。
“不然我们当年也不至于一战。”
张凌的确猜到了,但他宁愿相信,当年之所以一战是因为奥丁不肯帮助魔族:“我只猜到。这只不过是一个托词。”张凌说,平举妖剑:“如果你真的不愿意的话,我就打到你愿意为止。”
张凌知道,璎珞自小就与神关系甚好,神完全没有不救她的理由。
所以就算打赢了神,只怕也是无用,神,可能真的没有办法复活一个生命。
但可能性再小,总不会小于0吧?
奥丁还想说些什么,但张凌已经开始念咒。
“水元素领域。”一片淡蓝色的水雾,刹那间遮盖了整个神殿。
奥丁摇了摇头,一片浓浓的水雾中已看不到张凌的身影,他伸出一只手,一道蓝光在手上凝结,但这蓝色又不同于雾的蓝色,而是一道耀眼的深蓝色。
蓝色,凝结成了一个电球。
“雷爆术!。”发着光的电球炸裂,排成一圈向四周爆开,几乎就在同时,他感到左前方的空气有所异动。
“雷鸣术!一挥手,一道奔雷带着刺眼的亮光喷出。
雷光照过的地方,水雾消散了,张凌举剑横架,雷光打在妖剑上,竟凝住了,然后黯淡了下去。
而奥丁,似乎也早知道这一击不能成功,身体也同时一跃。
雷光消失的刹那,张凌眼前斑斓的刹那,全身骨节一阵剧痛,身体已经飞了出去。淡蓝色的液体喷出,雾,竟似更浓了。
张凌此刻才意识到两个问题:第一,他的对手是主神,是用天雷作为主要法术攻击手段的,专门可以克制他这漫天的水雾。第二,他的对手曾经与妖剑交过手,深知妖剑的特点,而直到现在,他还不知道对手用的是什么兵器。
他知道了,奥丁一拳打来,他的身体再次随之飞了出去,浓浓的雾在感官极其强大的奥丁面前几乎没有任何阻碍作用。
手上一松,妖剑离了手。
“地元素领域。”奥丁的声音,随后,雾散了。
“你的战斗经验还是不够丰富,而且你太自傲了。”奥丁走到张凌面前,突然一皱眉,脚下轻点,身体飞上了空中,刚才站立的地方被一大块冰锥所替代。
刚刚松了一口气,立刻感到一阵凌厉的剑气从地上激起,妖剑挟着一阵劲风从下而上斜刺而起。
“雷鸣术!”一道蓝色的雷影从奥丁手中飞出,带着隆隆的巨响,砸在了妖剑·:弑光上。
虽然雷影再一次黯淡,但所产生的一股巨大的力竟将张凌从半空中压了回去,脚下神殿的地板从中间断裂开来,再往下,是无边的云海。
奥丁轻轻落在不远处的地上,略带惋惜地看着张凌的身体向下坠去--但突然,张凌竟然停住了,奥丁微感诧异,竟赫然是一道冰柱接住了他。
“这种时刻还能想的这么完备,倒也着实不易……”奥丁肯定地说:“倒也难怪阿丝郎会死在你手里了。”
第三十九章 误会:一切都只是个误会
张凌身形一跃,回到了神殿之上,身形如前,竟似没受什么伤害:“原来主神也不过如此,打在我冰甲上面倒也不见得有多疼。”擦了擦嘴角的血,淡淡的一笑,又将剑尖指向奥丁:“刚才是试探你的招式,现在,才真正开始了。”
但他没有出手,因为奥丁没有出手,奥丁没有出手,就没有破绽,没有破绽,他就不能贸然出手。
任何一个人在先发的瞬间都会受到自己带起的风声的影响,目光的位置也都会发生微妙的变化,防守的漏洞由此而生,而后发的那人此时没有动,因此可以最简单的找到他的破绽并给予击破。
张凌与奥丁对视着,都在等待对方先出手。
在这万米高的神殿之上看下去,云海竟是如此的奇幻:忽而翻腾如潭中舞蛟,忽而静谧似湖边苔石。
尤其在这日光极强烈的地方,云海间竟似散射出一片圣洁的金光,令人不禁神往。
人生,不也正如同这云海般奇幻么?
无论是瞬息万变还是静止不变,总是有它光辉的一面,总有它,令人仰视的那一面。
但此刻在神殿之上的这两人,都无心欣赏美景。
过去了不知道多久,两人都在紧盯着对方每一个眼神,每一个肌肉跳动,似乎下一秒就要出手。
但两人又谁都没有出手,因为两人都知道,先出手的那人,极有可能要吃亏。
两个人都不愿意吃亏,所以谁都没有出手。
但张凌还是坚持不住了,看着这一片庄严的神殿,不禁在联想璎珞幼时如何在这里生活,如何,倚着云雕栏杆,望着云海奇景,梳着云般鬓发。
而与这极不相称的是,他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制着自己,无论是呼吸,还是心跳,都有些发闷。
他知道,这种无形之气,叫做杀气。
两种压力下,瑞克知道自己再对峙下去一定会分神的,无奈下,他出了手。
妖剑刺出,黑光闪动间,已在奥丁身前,奥丁手一抬迎上了剑锋。
“真剑百道破。”来势迅猛的黑剑竟这样被轻描淡写地夹住,而且再动不了分毫。
“阿丝郎的武道,是跟我学的。”奥丁淡淡地说,伸出两只手指,在妖剑上一点:“浸透劲。”妖剑
“当”的一声掉落,张凌飞了出去……肩头多了一个伤口,淌着淡蓝色的血。
“咣!”的一声震响,一个石柱在张凌身后碎裂,张凌终于停了下来,但全身已是剧痛,张凌咬牙忍住,慢慢站起来。
“刷!”又是一剑刺出,但却不是平着刺出,剑尖似在空中转了一个圈,然后斜指向下,一剑刺出。
奥丁撤开一步,身形已跃至半空。
张凌嘴角微微上扬,一道巨大的冰刺从地上竖起,直刺向空中的奥丁。
奥丁面色微变,抬手又是一道雷光,冰雷交错间,冰刺竟被雷光击成了碎片--漫天的冰晶,反映着太阳光,奥丁眼前一阵绚丽。
奥丁闭上眼,排除了光线的影响,感到身后一阵剑气袭来--饱含着信念的一剑!
奥丁挥手,一道气浪向地上击出,凭着气浪的反冲在空中转过了半圈,一只手顺势在妖剑上一拉,另一只手同时挥出,手上拿着的什么东西迎光一闪。
张凌一剑刺出,周身尽是呼啸的风声,狂风中,被冰紧紧包裹的全身竟生出一阵燥热感,但张凌不在乎这种感觉,甚至可以说喜欢这种感觉,因为这感觉说明这一剑的速度,已经达到了他的颠峰!
他想错了,这一剑的速度,还没有达到颠峰,因为下一刻,他身上又是一阵炽烈的摩擦,速度竟似又快了几分。
“为什么速度会一下快了这么多?”自己暗问了一声,却没有想太多,这一剑,仍是刺了上去--速度,虽然迅比闪电,但在奥丁眼中,却更如一只投火的飞蛾。
张凌的身影,就这样生生撞了上去……
云海中,似乎闪过一道深蓝色的疾光,天地,似乎在一刹那间朦胧了。
一道数丈宽的电柱,带着一道不可逼视的强光,震响!
一片光芒中,似有一个索然的身影缓缓飞出,落地。
奥丁手中,握着一个锤子,锤子上呈现出一种奇异的银灰色光泽,不知是用什么材质制成的,边缘雕着一道淡金色的闪电。
锤子周围,若隐若现的有一圈蓝光--雷光!
它不若神器·三十二朔月那般有着万丈耀眼的绿芒,它只有这一圈雷光,它不耀眼,却致命!
“神器·:雷神之锤……”奥丁凝视着锤子上的那一道闪电,眼中,似有几分深意。
很久以来张凌都认为自己绝对不会对一个比自己强的对手死缠烂打,因为在他看来,那样的行为不但无味,而且愚蠢。
可他现在发现,有的时候,人总会做几件无味而愚蠢的事情。
因为,有的人,有的事,值得你去愚蠢。
“愚蠢……”张凌低低说了一句,几乎连自己都无法辨明的声音。
想到自己,为了翼,做的那些事,他才发现,他一直,都在做愚蠢的事。
张凌想苦笑,却没有苦笑,原来他即便看透了很多,也还是像当年那个无知的小法师一样,重复地做着蠢事么?
或许,这并不是愚蠢,只是太痴了。
“痴人……”奥丁轻轻叹道,看着张凌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雷神之锤不算什么……只要我还能动,就一定要让你救她……”张凌艰难地向前踏出一步,轻轻地说。
奥丁摇着头,目光中带着几分怜惜,但他又能做什么呢?纵然再解释千百遍,张凌也不会相信的。
“你这么痴,为的到底是谁呢?”奥丁问。
“璎珞……”张凌艰难地说,身体,随声音软了下去。
“结束了么……”张凌轻轻闭上了眼,声音很轻,但奥丁还是听到了,眼中似有几分诧异,和几分无奈。
“原来只是个误会……”他苦笑着说,但张凌已经听不到了。
第四十章 理由:那一丝轻薄的希望
奥丁走进了内殿,两旁竖着七尊雕像,其中五尊已经失去了光彩,只有一个神射手装扮的女子,和一个神官装扮的男子,身上仍在散发着淡淡的绿光。
“璎珞不是好好地活着呢么,你何必呢……”奥丁向前走去,长袍拖在地上,发出轻轻的“刷刷”声,渐渐远去。
张凌伫立着,深深凝望着那一尊雕像。
她,似乎依旧是那么美丽,如同往昔般,似一簇柔弱的花蕊,令人不禁屏息暗叹,似乎,只弹指吹气间,就会不经意而伤害到她。
“璎珞!”张凌在心底轻声呼唤着,却没有再多的动作,也没有再多的语言;或者,也是怕这梦一般柔弱的女子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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