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星看了看大虎,满面忧戚之色。
“大虎兄弟,干完这份活儿你们走吧,兴德这个地方不好混啊!”
金星看着窗外,低声说道。
“老三留在这儿了,我们得帮他报完仇啊!”
大虎说完,眼里又涌出一行行热泪。
“可现在还不是时候,大虎,真的,不是我小瞧哥几个,你们的实力照李承业和赵家栋他们差的太远,与他们作对只能自找麻烦,白丢性命。”
金星看着大虎,深沉说道。
“那我们只好这样忍气吞声,老三就白死了吗?”
大虎往前一步,瞪着眼看着金星喊道。“不,只要咱们合在一起,就一定能打败他,我发现,你和二虎的心计不错,老四老五的身板硬朗,以后,和我们一起多训练,多打探消息,就一定能有替老三报仇那一天!”
金星看着大虎,踌躅满志地说道。
“好,一切听大哥的,以后,我们就和大哥一起,寻找时机为老三报仇!”
大虎仿佛又看到了希望的阳光,紧紧握住金星的手说道。
第六〇一章 借花献佛
就在金星竭尽全力打理俱乐部的时候,接到了义父俞书记的电话。
“金星,今晚你来一趟,有要事相商。”
义父的语气不容拒绝,金星想问问有什么事情,可俞书记很快就挂了电话。
五点钟,金星驱车来到了前岳父兼义父家里。
承业给义父买了一幅画,画名叫《归园田居》画面上,一位老者拄着拐杖,正在几棵大树下徜徉,左边是一排细柳,细柳下是一弯溪流;右边是一座小亭,小亭下是一丛菊花,无疑,那位拄杖老者就是陶公陶渊明了。
金星知道,俞书记即将卸任,又酷爱国画,喜欢陶渊明,便自己选择了题材,去北京找一位画家画了这幅画。
画完之后,金星把三十万元的润笔费交到画家手里,老画家手捋胡须,笑着说道:“我真爱上这幅画了,若不是你交了定金,我都舍不得出手了。”
“是不错,这布局,这人物神态,真有遗世独立之态啊!”
金星虽不是专家,对画也略知一二,看着夸奖道。
“是啊,我从未这样顺畅过,一气呵成。”
画家自豪地说着,老人家名叫罗辉,现在老了,自号落晖。
“真好啊!可你又破费那么多。”
义父知道这幅画价格不菲,一边夸着画一边责备着。
“好久没来了,哦,我给我妈带了一个按摩椅,在车后备箱里,很小巧也很实用。”
金星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扶住了老人。
“你这孩子,来就花钱,所以我有时都不好意思叫你了。”
俞夫人说着,领着金星进了客厅。
“我看看,你的腿恢复得还真不错。”
俞书记笑着,后退一步,细致地打量起金星来。
“好多了,刚才你进来我几乎看不出你腿有问题,好,你又恢复过来了,这就好!”
老人惊喜地说着,对金星赞不绝口。
“多亏爸妈的照顾和鼓励,当时,我真不知咋办了,总想自杀。”
金星叹了口气,坐在了沙发上。
“金星,我和省里的两位老友说好了,还是想让你从政,你看行吗?”
俞父看着金星,向前凑了凑,观察金星的表情。
“爸,我正在监外执行,不允许吧。”
金星实在不想再走进那些刻板的办公室,见到那些一本正经的面孔。
“没事,我和省里几个朋友已经说了,退休前最后一次请求,人家很愿意帮忙,你的问题我也和他们说清楚了,以前这种问题也是常事,在兴德不行,可以去顺德,对了,还可以去你曾经呆过的滦水嘛。”
俞书记语气和蔼,耐心地给金星解释道。
说道滦水,金星眼前一亮,对呀,何不借花献佛,把这机会让给侯广宇,一来可以修复两人已近冰点的关系,二来,也可进一步笼络他,如果他加进来,聚龙帮就会如虎添翼,今非昔比了。
“爸,我就这样吧,一条废腿,自己都觉得形象太差,我有一个哥们,是我这些年来结交的最好的朋友,在滦水县公安局,你把他调进兴德怎么样?”
金星看着义父,诚恳请求道。
“不,金星,我只是为你,别人不可能,你可别这样意气用事,可得想好了,过村没店,以后想找这样的机会也不会再有了。另外,正因为你腿有问题,我才怕你在外东奔西跑地不方便,进政府部门之后可以找一份安闲的工作,也稳定些。”
俞书记不慌不忙,拍着金星的肩膀说道。
“爸,我求您了,我真不行,就帮我那朋友一次吧,他的人品、能力,都没得说,我就求您这一次,我您就甭管了,即使从政,我也不会有什么作为了,身上有污点,身体有残疾,您看,您费这么大的力气岂不白搭?”
金星目光诚挚,不由自主地握住了义父的手。
“我让你从政只是让你有份稳定的工作,怕你以后受苦,没保障,也不是想让你有什么作为。”
俞书记没想到金星会提这样的要求,叹了口气说道。
“爸,现在我经商没问题,您不用为**心,我姐夫正帮我从事房地产生意,我自己还开了一家健身馆,以后的收入都不会错。可我那朋友,的确正直能干,在兴德时,我和他说过,将来有机会,我一定帮他一把,让他在更大的位置和空间上发挥更强的能力,爸,现在我觉得,给他办比让我进政府要强得多。”
金星话语诚挚而急切,说得义父动摇了。
“可给他办和给你办就不一样了,给你办人家可以分文不要,给他办得搭人情,拿钱啊!”
俞书记这些年宦海浮沉,自然知道官场规则,这样的事,没点资本是不行的。
“钱没问题,爸,您不用担心,我帮他筹集,有个三四百万差不多了吧?”
金星决定,自己拿钱,搭上几百万也值。
“省里办事,动辄几百万,看情况吧,我尽量省一些。”
俞书记长叹一声,为金星的想法而感到遗憾。
“多谢爸爸,我也和我那朋友说一声,让他也有个准备,你就先给他办吧。”
金星见义父答应了,心中狂喜不已,这下,侯广宇一定不会与自己再有什么芥蒂隔阂了,两人又可以称兄道弟了。
说实话,他真想广宇,那种豪爽大气,那种无言的默契,都是他向往的朋友兄弟之间相处的最高境界。
广宇和秀莹沉溺在爱河中,或者说是感官**的河流中,难以自拔。
秀莹从没体会到这种天崩地坼般的强烈刺激,每次欢娱,两人都极力投入,直到双双步入快乐的高峰。
“哥,别离开我,我已习惯于你这种爽利快乐,离开后我真不知该怎样。”
秀莹从没想到过,自己的身体可以爆发出那样强烈的能量,将两人的感官快乐挥发到极致。
“秀莹,说真的,我也离不开你了。”
广宇也多次想过,男人竟可以这样放纵无羁,而女人也竟可以这样狂浪,这样狂野,自从遇见秀莹一来,自己身体的原始**被秀莹激发得毫无遮掩,淋漓尽致。
第六〇二章 荒郊祭亲
“这些日子在这里呆得都不想回去了,真是乐不思蜀啊!”
广宇站在窗前,望着从窗前飞过的洁白的鸽子,悠悠地说道。
“侯哥,工作是不能松懈的,以后,你周五来,咱们一起度周末,周一回去,我真怕你因为我误了你的工作。”
秀莹走过来,依偎在广宇宽阔的胸膛上,看着广宇说道。
“没事儿,我自有安排,秀莹,我还想在滦水或在兴德给你找份工作,那样,咱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现在,还真有些不方便。”
广宇抚摸着秀莹滑腻莹润的胳膊,深情地说道。
“侯哥,别那样想了,我看看,如果能留在北京我就在这儿了,如果留不下,我想最好去兴德,滦水我是不想去的,那地方太小了,我也害怕。”
秀莹转过身,搂住广宇的脖子,亲了亲广宇的口唇。
“好,你想得也对,毕业后高些,会省好多事,那我就尽量帮你在兴德找份工作。”
广宇温柔地回应着,亲着秀莹的耳垂儿。
“好了,今儿我先回去,隔几天再来,你多注意安全。”
广宇紧紧地把秀莹搂在怀里,吻遍了秀莹那张精致的面孔。
正在这时,广宇的电话响了,拿过一看,是金星打来的。
接还是不接呢?广宇犯起了嘀咕。
不接,显得自己太过小气了,可接了,又说些啥呢?
金星啊!你太会玩心计,我真就鬼使神差地进入了你的圈套,可也好,如果你不设计诱惑我,也许我一辈子也体验不到那种爽利无比的快乐。
但我以前的正直执着,我以前磊落无私的人品却因你的诱惑而被丢弃了,随之出现的是一个和许多官员同流合污的自己。
想起这些,想起自己曾经对金星冷冷的回话,广宇便按下了拒听键。
五分钟后,广宇的手机再次响起,是一条短信。
“兄弟,我为我的行为向你道歉,可我真离不开你这个朋友,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将被调入兴德市工作了。”
下边落款是你的兄弟:杨金星。
广宇望着短信,心绪复杂,头脑纷乱。
去兴德,正是自己巴不得的事,以前想都不敢想,如今却有人替自己办了,可去了之后,杨金星又得纠缠自己,还与他在一起,陷入一场场谋杀之中?
可如果不去呢?自己还会窝在这个小县城里,秀莹的工作也无法落实。
怎么办呢?广宇思来想去,也拿不出去或是不去的决心。
话说回来,如果上级真想调你,你能拒绝吗?
由他去吧!去可以,自己好好工作,顺便帮秀莹找份工作,两人继续现在的浪漫;不去也行,继续像现在这样过自己的清净日子,免得像以前那样天天担惊受怕。
想到此,广宇删除了短信,没有回复。
“李哥,已经五六天了,还不见波子的动静,我想,是不是他不敢回来了,或者逃了,要不要我们去追一追,去深圳搜搜?”
五天过去了,魏波仍旧没回兴德,家栋有些着急。
“行了,不必了,我看,先放一放吧,反正已经做掉了两个,对小芳母子也有个交代了咱们也沉寂些时日,休息一下,文武之道一张一弛嘛,但我们绝不是彻底放过他,等他一露面,我们再捕他不迟。”
承业的精神好了许多,和蔼地对家栋说道。
“好的,李哥,我想,以后我们的保卫工作还得加强,万一杨金星狗急跳墙,下黑手,我们后悔就晚了。”
家栋看着承业,恳切地说道。
“对,以后,我、欣欣、艾丽萨等出门一定要有人跟从,像原来一样,切不可大意,还有,我的住处也得适当选派人手,小芳这次遇害,给我们敲醒了警钟啊!”
承业神色黯然,显然又想起了小芳和儿子。
“哎,家栋,你去派人准备点东西,小芳遇害三个星期了吧,我想给母子俩烧烧三七,这几天,总梦见孩子张着小手和我要什么”
承业喉头哽咽,眼泪汪汪,再也说不下去了。
“好的,李总,您节哀,我这就去办。”
家栋的眼睛也湿润了,那对母子真是太可怜了。
“魏波,你等着!先让你逍遥几天,抓到你后,一定让你知道残害无辜的下场!”
走出承业办公室,家栋抹了抹眼泪,狠狠地说道。
出兴德西行二十多公里,便是四方营,那里有华晟的石材厂,也是小芳的老家。
小芳的坟在一个苍松翠柏环绕的向阳坡上,里边还有那个可爱的孩子。
今天,承业带着家栋买来的许多儿童玩具和大量金银箔叠制的元宝,纸扎铺里有的东西都被买来了,家栋领着五位弟兄搬了好几趟才搬完。
已经十点了,天气阴沉沉的,几只乌鸦在坟头上空盘旋着,哀鸣着,想到墓穴里的暗湿阴冷,承业的泪水便喷涌而出。
“家栋,你们离远点儿,我在这里好好哭一场。”
承业一边哭着一边说着,有外人在,他还是有些拘谨。
“好,李哥,我们到那边,您多保重!”
家栋说完,冲几个弟兄使个眼色,几个人默默地走向坟头西边的一处高岗,那里,正可以看到这边。
承业跪下来,把成箱的冥币和金银元宝以及那些儿童玩具放在一起,打着了打火机。
“小芳,我漂亮的女人,儿子,我可爱的孩子!我来看你们来了!”
承业泪水横流,一边磕头一边说道。
“小芳,你本来是那两个村干部送到我怀中的尤物,可你却这样执着地爱上了我,从你那些朴实的话语中,我感受到了你的善良,你的深挚,你真是一个好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