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不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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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不自医-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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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庄先生。。。哎呀,你,你吓死我了。。。”庄麒和谢臣又走近一点,才看清那确实是个人,还是个穿着一身白的小胖子。小胖子一张包子脸皱成一团,脸上还挂在泪痕,哆哆嗦嗦的站在那里怀里抱着个形状奇怪的人偶娃娃。
  “谢尧呢?你一个人在这干什么?天都黑了。”
  “谢尧,。。。谢尧不见了。我,我在这找她啊。”
  看着融入一片黑暗的森林,庄麒和谢臣的脸色都很难看。什么意思?这丫头失踪了这些天就是为了大半夜的进山里野游?特么这不是活腻味了吗,这里黑灯瞎火的大老爷们也不敢一个人进这深山老林里啊,出点啥事想找都找不着你!
  “你们是谢尧的家人?”突然传来的声音让人一愣,庄麒和谢臣看了下四周,并没有其他人。可是刚刚的声音却并不属于他们三个中的任何一个人。
  两人不约而同的把目光放在小胖子怀里的娃娃上,没错,那是一个死的,没有生命的木头人偶。
  “这,这是殷先生。”小胖子有点为难的解释,“你们把它当个电话就好。”然后在两人毛骨悚然的注视下尽量平稳的从兜里掏出殷言哲事先给他的符纸。
  “得把亲人的血滴一滴在
  上面。”徐泽昊把纸递给谢臣,又费劲的从兜里摸出一把小巧的军刀。
  谢臣皱了皱眉,如果是他想的那个样子就糟了。“我和谢尧是表兄妹,可以么。”一边问一边接过刀和符纸。
  娃娃似乎也因为这个变故而愣住了,又问了一句。
  “血缘很淡?那平时在一起的时间多么?”
  “不是很多,但是从小认识的。”谢臣眉头皱的更深,手指握紧了刀柄。
  “你也认识谢尧么?认识的话把血一起滴上。”虽然没有指名,但庄麒也知道娃娃在说自己,把谢臣手里的刀接过来在手指上划了一道。因为没有直系血亲在,所以三个认识谢尧的人都加入了献血的行列。小胖子看着胆小但该上的时候也毫不含糊,三个人的血几乎把正张符都浸透了,好像生怕滴的少了效果打折一样。小胖子照着殷言哲的话把符纸小心的贴在木头娃娃上,三个人围成一圈坐在地上。殷言哲平淡冷静的声音再次响起。
  “好了,你们一会就跟着血契去找谢尧,留一个人在这里看着娃娃。我要去找那个祭祀地点,不会通过娃娃在跟你们说话了。记得自己小心,见到谢尧先把身上的朱煞摘掉。”
  小胖子主动要求留下来,他行动起来确实没有另两位方便,而且多多少少关于这件事他懂得还能多一点,后援力量也能更稳固一些。小胖子从兜里掏出两个黑色的香囊递给两人让他们戴在身上,然后又原地蹲回一开始那个圈里。
  木偶娃娃上的符纸在黑暗中发出淡淡的光彩,像是燃起了一撮小小的火焰,火焰升腾起来抽出纤薄的翅膀。
  “是鸟!”小胖子眼神亮了起来,“是鸟证明联系很强,快,跟着它走,它坚持不了太久的。”
  两人闻言马上跟在血鸟后面走进漆黑一片的森林,森林黑的很不正常,按理来说就算是很黑的地方呆的时间久了也会渐渐适应然后看的到一点东西,但这里一直都是一种伸手不见五指的状态。两人只能凭感觉摸索着走。刚进森林的时候庄麒和谢臣就尽可能的靠在一起,防止对方出意外更防止两人不小心走散,但还是不方便。谢臣手伸向旁边碰到了庄麒的手臂,然后顺势下滑拉住对方的手掌握住。这里仿佛消失了其他介质一样,除了脚步外没有一点声音,静的耳边只有彼此的凌乱呼吸。一片黑暗中只有那只血红色的鸟发出淡淡的荧光,轻灵但尖锐的翅膀有力的煽动,在一片黑暗中撕裂出一点希望的缝隙。像陷入一个深沉而奇诡的迷梦,只有手上传来的温度和触感,提醒着一切都如此真实。
  人在黑暗中容易迷失,黑暗像恐怖的代言词
  ,它演绎着,或者说幻化成你所恐惧的一切。像它原本就在那里,就等待你经过的时候张开血盆大口。
  两人紧紧拉着对方的手,能感受到彼此手心的湿热和温度,耳边充盈着急促凌乱的呼吸,一路狂奔,就像有什么怪物蛰伏在身后。鸟的速度时快时慢,有时候还会稍稍停下来等等他们两人。因为看不到并没有办法判断路程,更不知道目的地的具体距离,庄麒觉得自己好像在一个无尽头的隧道里,而出口不知在哪,或者隧道只是通到地底深处完全没有出口也说不定。。。
  “怎么了?”谢臣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庄麒觉得好像被人打了一下一样突然清醒过来,刚才莫名的恐惧渐渐消散。谢臣用空出来的另一只贴住庄麒的头,完全看不见的情况下只能用这种方法确认彼此的存在。手滑在对方脸上感觉他的表情。事实上他都快怀疑自己是不是失明了,除了能看到那只红色的鸟。
  “我没事。。。那只鸟,颜色是不是越来越淡了?”庄麒皱起眉,不是错觉,血鸟的颜色好像比刚开始浅了一些。动作也渐渐慢下来。两人快步跟上去,血鸟的速度大大减慢,停留在两人胸前的高度飞的有些吃力。难道是时间快到了么?可是完全看不到谢尧啊。庄麒把伤口凑到嘴边咬了一下,浓烈的血腥味充斥了口腔,不知道管不管用。血鸟再一次慢下来的时候庄麒伸手去接,鸟好像累极了似的,果真落在他受伤的手上。不管能不能让它补充一点能量,让它歇一会也是好的。停在他手上的时候鸟的翅膀也依旧不停地煽动,两人能辨别出大体的方向。
  又歇了两次,血鸟突然挣扎着拍打着翅膀冲上天空,尖锐的破空声和着猛禽的尖啸像一支血色的剑疾射而出。
  浓重的夜幕像水一样化开,消散开来。习惯了黑暗的眼睛居然渐渐看的到周围,不是特别茂密的树林被笼罩在青黑的夜幕里,地上铺满了层叠的厚厚的落叶。少女就昏倒在他们脚边。
  “谢尧!”
  庄麒马上过去扶起她,可是谢尧并没有醒来的迹象。谢臣伸手想摸她的脉搏和心跳被庄麒伸手拦下来。庄麒脸上是一种奇特的漠然表情,却有一种坚定和自信,他伸出还在流血的手点在谢尧额头,一瞬间红色的微光渗出谢尧的身体。微光的源头是一条手臂粗细血红色的蛇。正缠在谢尧的脖子和肩膀上,三角形的蛇头高高扬起对着两人吐着信子,有种嗜血的邪恶。庄麒毫不犹豫的伸手扣住蛇头用力掐住颚部,快速从谢尧脖子上扯下来用力一甩,就好像拿着一把火红色的皮鞭。刚刚带路来的鸟已经变成了白色,清啸着腾空飞过来一口吊住蛇身
  吞了下去。
  “。。。哥。。。”谢尧迷糊的睁开眼看到旁边的谢臣,转过头看到蹲在另一边的庄麒,“大叔。。。呜呜呜。。。我。。。我还以为回不去了呢。。。。”好像受到惊吓都在这一刻回到身上似的,谢尧一头扎进庄麒怀里嚎啕大哭,庄麒尴尬的,当着姑娘哥哥的面,小心翼翼的拍了拍她的肩当做安抚。却完全阻止不了谢尧的洪水眼泪。
  


☆、第 十二 章

  十二
  庄麒拍了拍谢尧扶着她站起来,看没什么大事就示意谢臣抓紧赶路。天色青灰,虽然没有星星月亮却也能看的到四周,辨别了一下来时的方向,两人就把谢尧架在中间尽快往回赶。树林里稀稀落落的树木和一地的落叶带着清寒的湿气,谢臣脱下白衣给谢尧穿上,和庄麒两人分别在两边搂着她,一路上磕磕绊绊的总算回到了来时的地方。远远的就听到人声和吵杂,灯光穿透稀疏的树木打进树林。原来不知何是外面已经聚集了很多人,而且好像已经等他们好一会了。
  “呜呜呜。。。大姐你可回来了。。。吓死我了,要是阿杰才出国你就没了,可让我咋办啊。。。”小胖子冲上了拉住谢尧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控诉,他俩完全不顾及周围人的视线,相拥在一起毫不客气的一边嚎啕大哭,一边把鼻涕眼泪都抹在对方身上。
  缓过了劲庄麒才看清原来周围的三四辆都是警车,虽然周围的几个人穿着打扮都比较低调但气势是藏不住的。唯一显得与众不同的是一个靠着车抽烟的男人,头发短的很利落,戴一副黑框眼镜,感觉有点严肃但更多的还是冷漠。注意到他的视线对方朝他点了下头,但似乎并没有交谈的意思。另一个男人打开车门钻出来,他的身材要更高大一些,即使是大半夜的被叫到荒郊野外脸上也还是带着笑意。顺手抽走殷言哲嘴里的烟吸了一口,刑云龙挥了挥手。
  “人都到齐了,我们撤吧。”
  来的时候是是两个人,回去多了谢尧和徐小胖,也算了却了庄麒长久以来的一桩心事。在车上才听徐小胖提起原来刚刚那个抽烟的男人就是他说的殷先生。虽然这件事有点莫名其妙,但最后能惊动警察又完全不会被牵扯进去,也是,咳,一种福气吧。就好像是放假之前的最后一天,或者是出狱前的最后一个晚上,庄麒可以说是兴高采烈的把几位乘客挨个送回家,然后欢脱的朝自己家奔回去。美好的生活终于来了!没有谢尧!没有谢臣!多么幸福!
  庄麒觉得这阵子自己都要被这对兄妹搞得精神衰弱了,简直就是灾星,没见到他们的几十年过的好好的遇到了就开始接连的倒霉。不过似乎也不能全怪谢臣,因为谢臣自己也没多幸福。
  不是不喜欢纯白,而是受不了它仅仅是虚伪的假象。
  都说物是人非是最残忍的词,其实,怪只怪我们都没能坚守如一。被骗后就不容易再相信,比如爱情。
  谢臣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女人,轻暖的阳光洒在她身上投下柔和的阴影,一如当年。美好的像一朵在晨光中绽放的百合。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如此熟悉,带着遥远的怀恋和温柔。手不由自主的动了动,谢臣端起咖啡杯低下头。
  不是说忘就能忘,但是不忘留下的也只是悲伤。就像把一批纯白的织锦撕成碎片,或者打破完美的假面,原来真正爱着的人不过是一个假象,不存在于世界的任何地方,甚至不是眼前这个熟悉的身体。虽然早已平复如初,但是看到曾经最爱的东西残骸,还是会心痛吧。我爱的不是你,是和你相似的另一个东西,也许它只是我一厢情愿臆想出来的也说不定。
  “学姐,算了吧。”谢臣放下手中的杯子,对面一直带着幸福的微笑诉说着过去点滴的女人像被截断了声带一样突兀的停住。
  “我们不合适的。”
  “小臣。”蒋雪面上一片黯然,没想到对方答应出来吃饭就是为了直接拒绝她,“当初我是因为。。。”
  “为了事业,我知道,你也要为自己的事业和前途着想。”谢臣露出一个笑容,带点残忍的感觉,“我不如你的事业重要,我们的爱情也不如你的事业重要。现在我也要照顾自己的事业了,你不是对我事业有帮助的人。”
  谢臣看起来冷淡,话不多却专情,包容却最残忍。如同冷酷的骄傲,一旦被背叛就收回所有温柔,不留任何机会,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别人。
  谢尧没什么大事,去医院做了一次检查很快就又自由了。谢臣最近忙着没工夫管她,或者说其实她一直是无人能管的潇洒人士。
  “喂,大叔~我去找你玩啊~”这屁孩子,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庄麒对着手机吼道,
  “玩你个头,以后没有你哥的陪同不要来找我!”
  “切,重色轻友,你就这么想见到我哥?”
  “对,把你放在他眼皮子底下我还能活的久一点。就因为你,上次去趟医院都差点让他给切了。”
  庄麒恨恨的挂了电话,心理不由又是一阵堵,上次谢臣威胁他的事还历历在目。决定以后的座右铭都改成,谨慎珍爱生命远离谢师兄妹。
  话说庄麒今天迎来了一个特殊的客人,不是生意上的,也不是熟人,是上次救的那个孕妇林萍家的孩儿他爹,程前锦。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一个人,稳重中带着一种不动声色的城府。庄麒曾经好奇过林萍丈夫的身份但却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个人,说起来他在黑道上白手起家的事也算是个传奇。但比起他的生意他的势力更有名的是他的道义。不是对别人正是对他老婆林萍。林萍是农村姑娘,当年嫁给一文不名的程前锦,为了帮助他可以说是砸锅卖铁甚至卖血都不过分。程前锦发达以后他老婆林萍的的位置始终无人能动摇。庄麒对这人最大的好感就是冲他的知恩图报。别说是从农村带来的媳妇了,现在有人能连娘老子都不要的,能做到知恩图报的人并不多。
  程前锦很客气的跟他道谢请他吃饭。庄麒当然很
  乐意发展这个人脉没有推辞就去了。有时候吃饭不过是一个仪式,像是成立某一个联盟的仪式或者同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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