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著他这一嗓子,殿外两排披著红布的蟒蛇们摇头晃脑地吹起了丝竹乐器,热闹程度倒不亚於人间。
秦广王盖著头纱,紧抿的唇忍俊不禁,他从来没有想到他会披上嫁衣,“嫁给”一条蟒蛇,要是被子默知道的话,估计气得当场要发飙砍人了吧?
他低头看了眼身上红豔豔的喜服,抬头看到大殿中央站著昨日见到的那个男人。
真是热闹啊。要是子默在就好了,一起看看那些蟒蛇被吓到的模样,肯定很有趣。
“啊…真是…会不会有点过分啊…”秦广王鼓了鼓腮帮子,他本打算成亲拜堂的时候释放灵力恢复神仙本体,吓吓那些蟒蛇的,但现在看来,它们都算善类,也没有做什麽伤天害理的事,那个即将“迎娶”他的男人,貌似也是在疗情伤…
秦广王忽然想起幽冥和迦樱,这对有情人终成眷属,此刻定是在地府爱来爱去不可分开了吧。想到这里,他心里就酸酸的,没了公务在身,他也不过是个普通男人,也会七想八想,也会…羡慕啊。
罢了,就当做个好事,等会儿拜个堂,就当报答蟒蛇的施救之恩吧。最起码,给他补充灵力的彩泉水、吃他吃喝玩乐,好歹也算是个好客之人了。
想著想著,秦广王这才意识到,他已经站在了喜堂右边,手中拿著的红绣球一端被眼前的男人牵走了另一端,周围一大群化成人形的蟒蛇精全部扭著屁股鼓掌叫好…
他开始有点头疼了,蟒蛇化成人形走路都是这样的麽?数十个大男人在眼前狂扭屁股的感觉真的是…比见鬼还要见鬼啊!
“嘿嘿…大美人!等会儿洞房本大爷会温柔的!放心!” 红衾蹭过来,在秦广王身上摸来摸去,吃足了豆腐,“另一个呢?赶紧的,别耽误了吉时!”
“公子,你与我身上所穿嫁衣一样,莫不是你我都要同嫁一人?”秦广王忽略那双在他胸前乱蹭的手,作为神仙虽然灵力暂时封了,但他有强烈的直觉,今儿个绝对有好戏可以看!
成亲被雷劈的,那蟒蛇的心上人,绝对是仙界之人。是谁呢?谁说阎罗天子不喜欢八卦的好伐,掌握第一手资讯,回去开茶话会时好歹也能拿出来唠嗑下。
“哎呀讨厌,叫啥公子,都一家人了,叫相公,来嘛,叫一声相公听听看嘛!” 红衾扭著小腰得意的很。
秦广王不语,甚至有些不忍。那双豔丽无双的美眸中,丝毫没有成亲的喜气,反倒是死气沈沈,合著那绝美的脸蛋上的笑容,仿佛是一具会动会笑的木偶娃娃般,让他感觉有些心疼。
这种眼神,他曾经在迦樱身上看到过。
“唉…你又是何苦?问世间情为何物,不过是你追我逐。若是累了倦了,就休息吧。别折腾了。”秦广王淡淡地说了句,拍了拍红衾的肩膀。
红衾愣在那里,还没来得及消化那些话,几条大蛇哼哧哼哧扛著一个新郎官扭了进来。
“哎呀!新郎喝多了呢!不过不要紧,赶紧成亲,已经到正午了!奏乐起舞!放爆竹!”花花对著手下使著眼色,他才不会说为了让这个不安分的男人好好入洞房,给他喂了点药呢。
城里飘香院的妈妈真够意思,一给给了他一大包,为了保证药效,他整包都给那男人吃了,嘿嘿,陛下,这次成亲,你插翅难逃!
“恩?人怎麽晕了?真是!” 红衾皱眉,正午时分,他也不管那男人瘫软在团蒲上不动,拉著那男人的手,又拉住秦广王的手,准备随礼拜堂,他看了眼头顶玻璃隔窗,冷笑了下,“臭男人!看好了!我这次定要成功拜堂!你就好好看吧你!给你戴千百顶绿帽子!”
“一拜天地──”三人马马虎虎对著前方鞠了个躬(一人其实根本就没动)。
“二拜高堂──”三人凑凑合合对著前方鞠了个躬(一人其实根本就没动)。
红衾见那男人没有清醒的迹象,干脆拉著秦广王围成一圈,三人随便拜拜也就算正式成亲了。
秦广王偷偷瞄了眼那个似乎在宿醉状态的男人,好好的新郎官居然还盖著盖头,他正想著要不要就让红亲和那男人对拜自己免了时,一阵清风吹过喜堂,柔柔软软的清风,啥也没吹走,就吹走了盖在那男人头上的盖头。
秦广王本来还在看好戏的心“彭”地一下就炸了!躺在地上死活不动、正对著他的男人,不是转轮王那死男人是谁?!
“夫妻对拜──”三人谁也没动,(一人其实根本就没动)。
花花还以为他喊得不够大声,清了清嗓子,又叫了一声:“夫妻对拜──”
作家的话:
哎呀死男人,这下子该怎麽拜堂。。。。。
☆、(11鲜币)8。狗血的缘分
秦广王手指都在抖,他千想万想,决计想不到他和转轮王居然会穿著喜服在喜堂上面对面!手边一动,他眼看著红亲正铁青著脸要拜下去,脑子里啥都想不到,只想著:不能让他们拜堂!拜了他和转轮王可真真是。。。大房小房关系?!
他揪著那红绣球扑上前想把正要跪下去的红衾拉起来,结果没想到用力过猛,非但没有把红衾拉起来,他自个儿一个踉跄整个人扑了过去,直挺挺趴在了昏迷的男人身上!
周围一片惊呼声。
秦广王顾不得姿势难看,他只想著看看红衾是不是没有“夫妻对拜”,扭头一看,却愣在那里了。红衾跪在了地上,却不是跪在他们面前。关键时刻,红衾膝盖一转,朝著大门跪在了地上。
那妖豔妩媚的红眸中,清澈的泪水汩汩直流。
“没有雷劈下来唉!”周围叽叽喳喳炸开了锅──几乎所有蟒蛇都做好被雷炸成烤蛇脱一层皮的准备了,往年别说到“夫妻对拜”这一步,就是新郎新娘还没跨进喜堂时,都会被炸个底朝天!这次居然妥妥当当地完成了礼数!呃,虽然好像。。。不是太完美。
不过不要紧,只要洞房後,一切就尘埃落定了。花花搓了搓手,扭著小腰恨不得立刻把三人送到洞房里去,好吧,是两人,那位神仙般的公子,估摸著洞房不了了。说做就做!趁著那个笨蛋陛下伤心之际,赶紧把事儿办了!俗话不是说的麽,春宵一刻值千金,再疼的伤都能给治愈了!
“礼成!送入洞房──”花花一嗓子後,示意随身伺候的几条蟒蛇,扛著昏迷的转轮王就溜进了洞房中。秦广王主动跟了进去,花花只觉得有点奇怪,这位公子怎麽如此紧张那个昏迷的男人?哎呀,要说奇怪,眼下最奇怪的,可是他家陛下啊!
早知道,应该跟妈妈桑多要两包迷药,给他们三人一人一包!
跪倒在地上默默流泪的红衾忽然站了起来,拔腿跌跌撞撞冲到院子中。由於人腿实在用著不顺畅,途中总共摔了七八跤,冲到院子後,他指著蓝天破口大骂。
“懦夫!王八蛋!你大爷的!什麽狗屁天尊!都是骗人的!呜呜!你为什麽不打雷劈死我算了!帝释天!你好狠的心!我这就去洞房!你等著!”
秦广王跟著蟒蛇走入内殿,院中隐隐约约传来红衾的哭喊声,他甚至听到了“帝释天”的名字,心头咯!一下,刚想著出去看个究竟,前方轰地一声,一个惊雷落下,嫋嫋炊烟升起。。。
尖叫声、喧闹声顿时混成了一团,还夹杂著某条傻蛇对著天又哭又笑的声音。
“傻蛇。”秦广王无奈而笑,若是他没听错,红衾口中所骂的男人,正是天上地下至尊的男人。
这是别人的故事了,与他秦广王并无任何关系。
“你们都出去,锁上门,谁也不许进来。”秦广王掀开盖头,释放出阎罗天子的灵力,额头上的灵眼突现,浑身散发出冥界独有的煞气。
那几条可怜的蟒蛇刚想著要给他们备酒,酒壶咕噜噜直接滚到了地下,愣了片刻後,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屁滚尿流尖叫著游出了内殿──妈呀!抢亲抢谁不好抢了阎罗王!
秦广王想笑又笑不出来──若是拜堂之人不是转轮王的话,估计他还会高兴些,但此时此刻,他有些无奈了。任凭他走到那里,无论是地府还是人间,冥冥之中,他和他之间总是千丝缠绕,难舍难分。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缘分麽。
叹了口气,他坐在床沿上,看到转轮眉头紧皱,脸色红得不正常,伸手摸了一把,烫得他缩回了手。
“发烧了麽?怎麽那麽烫?”秦广王吃了一惊,转轮王也是将灵力收了起来,阎王入世还是要遵循一定规矩的,莫不是天凉感染了风寒?
他急忙转到屏风後,果然看到有准备好的沐浴桶,打了些温水,他细细地给转轮王擦干了满头的汗,室内很暖,他伸手给转轮王解开了胸前的盘扣。解著解著,他忽然脸红了。
那些蟒蛇还挺有闺房情趣──床头挂了面铜镜,他俯身给转轮王解开扣子的样子一丝不落地映入眼帘,甚至注意到转轮王身上穿的是新郎装,他自己身上穿的是新娘装,而床上红彤彤的,这里是洞房。
洞房到最後,闹了个乌龙,他秦广王和转轮王居然一同被送入洞房了!
“水。。。水。。。好热。。。”一直处於昏迷状态的转轮王终於动了动眼皮,胸前盘扣解开後憋了半天的气终於畅通了些,他只感觉浑身燥热无比,喉咙又干又痒,只希望有凉一些的东西能让他好受些。
秦广王赶紧把转轮王身上套著的喜服赶紧扒了下来,又从桌上抄起整瓶的茶水,抬起转轮王的头就给灌了进去:“子默!赶紧醒过来!出了地府怎麽变这麽没用了?!还差点就娶了别人!”
正在喝水的男人迷迷糊糊张开了眼,视线恍恍惚惚只看见穿著大红喜服的怀砚正一脸焦急地看著他,那双熟悉的凤眸中倒映著自己的脸,他从未觉得如此被重视过。
他是在做梦吗?做了千万年的梦,今夜就能实现了麽?
“怀砚。。。怀砚。。。你真美。。。”转轮王喃喃自语,鼻尖呼出的空气都是炙热无比,喘著粗气拉下秦广王的头发,不管不顾就要亲上去。
“你!混蛋!”秦广王见他双眼朦胧胡言乱语,又作势要亲他,想也没想一个耳刮子就给了上去。他本以为转轮王会清醒些,没想到对方非但没有清醒,反而更加变本加厉了!
秦广王哪里知道,方才给转轮王喂进去的茶水根本就是合卺酒!洞房专用美酒,本身就参杂了一部分调情引性用的药物,整瓶酒水都给中了春药的转轮王灌了进去,无疑就是干柴烈火中又吹了把气!
“你!你放手!你做什麽啊!放手!”秦广王急得满头汗,这人怎麽忽然变成这样了!前几天给他的教训难道还不够?!
“怀砚,怀砚,别离开我,别走!我好爱你!嫁给我吧!”转轮王迷迷糊糊间只觉得口干舌燥,小腹处压著的那团火被方才的茶水一冲,瞬间扯到了全身,看著眼前熟悉的男人焦急羞涩的模样,他一个翻身就把男人压在了身下,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如果是梦,他一定要梦得彻底!得到他!占有他!让他再也不会离开自己!
作家的话:
艾玛,终於搞上床了,小秦子,你要被彻底吃干抹净了。。。。
☆、(14鲜币)9。热火洞房(限)
“啊!子默──你,你清醒些!”秦广王惊恐地发现他的挣扎徒劳无用,压著他的男人双眼赤红、俊容不复以往的英挺,潮红之下有些诡异的扭曲。
不对劲!
犹豫之间,秦广王已经失去了逃走的最佳时机,胸前哗啦哗啦几声脆响,衣服就被撕得碎成了渣!
男人带著炙热滚烫的体温强势地压了下来,按住身下不停挣扎的人,瞅准了那朝思暮想的红唇就咬了下去!他是真的咬,一点也不含糊!
“唔──”秦广王吃痛,眼前这个疯狂撕裂彼此衣物、又疯狂啃咬著他的男人,已经彻底成了野兽,磨牙利爪转眼间就能把他撕碎吃掉!
血腥味弥漫在口中,湿蠕的舌头卷著他不知所措的舌,唾液混合著血液灌入喉咙,热气像是浓烟一般呛得他想咳又咳不出来,只能被动地承受男人粗暴急躁的掠夺。
“呜──子。。。子默。。。松开。。。”秦广王胸肺空气被榨干,鼻尖只得呻吟出声,双手推著拼死压在他身上的沈重男人,好不容易吸了口空气又被堵住,他刚想要用法力把那该死的男人捆起来时,大腿被猛地顶开,一根硬邦邦的东西戳到了他肚子上!
法力凝聚在指尖,瞬间被那根东西冲击得烟消云散,只剩下目瞪口呆的秦广王呆愣在床上,这一闪一失间,最後一件蔽体的衣物彻底飞了出去,他此刻真的是光条条任人宰割了。。。
“怀砚,怀砚。。。”转轮王失了理智却没失了神智,对於他正拥抱的男人倒是清楚的很,啃咬著千百回梦中曾经碰触过的肌肤,他兴奋得忘了以往种种一切,只剩下本能!
“呃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