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狠狠揪着,他比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明白陆飞现在所承受的压力,他也比任何人都清楚陆飞下这个决定是有多么艰难,即使到今天迈进法院的那一刻他仍然不支持陆飞出庭作证这件事,然而,直到现在,他看到对方始终坦然而坚定的眼神还有那足够冷静自持面对一切的力量后,他才真正明白对方为何执意要如此,是的,Wes你说的很对,我爱的这个人远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坚强很多。
而在这个时候,控方律师也提出了今天庭审的最后一个问题,“陆飞先生,你能否告诉大家,今天你在这里选择说出这些话,你是否清楚意识到今后将会面对怎样的人生。”
身体微微僵了僵,随后双眼平视看向对方,陆飞深吸了口气后非常平静地说道,“也许我会永远活在社会的阴暗里,也许自此永远逃不开别人异样的目光,也许我今后的路会变得更加艰难,也许有一天我会变得一无所有,然而面对现实的残忍和命运的不公,我却依然感到幸运,因为。。。。。。在我人生最暗淡的时候有人向我伸出了手,让我感到一丝光亮,而直到这一刻,我才明白,即使有那么多的也许,我还是会选择在这里,直面自己的曾经,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真正找回自己,才能迎接真正属于自己的未来。”
窗外,正午的日光不知何时斜斜地照映了进来,恰巧覆在陆飞单薄的肩头,柔和而晶莹的光晕环绕在其周身,徐风感到有一丝的错觉,他发现对方的眼睛在他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似乎在刹那投射出了一种光芒,那种光泛着一种剔透如玉的绚丽,仿佛蕴含着破茧而出的力量,恍惚中,他再一次看到了记忆中那个轻扯起嘴角,漫步在阳光下,总是云淡风轻、飞扬自在的人。
无一例外地,几乎在场所有的人都为这个身形单薄却意志格外坚强的年轻人所感动,甚至徐风还听到了一旁低低的抽咽声,控方律师嘴角弯了弯,随后转身,“法官阁下,我没问题了。”
“那么,请辩方律师提问。”
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辩方律师挑了下眉,起身来到陆飞面前,友好地笑了笑后道,“陆先生,你刚才的陈述非常精彩。”
“。。。。。。”
“我想请问,四年前,出狱以后,你都在哪里工作。”
“纽约上东区,MUSE酒吧。”
“哦~据我所知,这是一家GAY吧。”
“。。。。。。对。”
满意地点了点,随后,双手撑在桌子上,双眼锐利地俯视陆飞,“陆先生,你。。。。。。是同性恋吧?”
目前可以公开的情报
下章是典狱长的逆袭,哈哈哈哈哈~~~~~~~~
作者有话要说:
48
48、庭审(下) 。。。
辩方律师满意地点了点,随后,双手撑在桌子上,双眼锐利地俯视陆飞,“陆先生,你。。。。。。是同性恋吧?”
身形略微一怔,陆飞抬头直视对方,“。。。。。。是。”
“据我所知,你这几年的生活似乎过得还挺多姿多彩的。”
“。。。。。。”陆飞有些不解地看着他,而对方眸光一闪,转过身道,“法官阁下,我申请增加两位我方证人。”
“可以。”
陆飞被暂时退到被告席,大门随后被打开,走进来一个高大的白人男子,额前刘海似乎留得过长,近乎遮住了眼睛,他穿的有些随意,虽然着了一件黑色西服,但里边有些褶皱的汗衫和脸上闪烁刺眼的鼻钉还是让人轻易让人感到这种穿着只是为了上法庭而随便应付的。
徐风的瞳孔微缩了下,这人不正是那次在酒吧里面遇到陆飞的时候坐在他身边的男人么?
“请问你的名字。”
“Alex Miller。”
“请问你和被告,也就是陆飞先生之间的关系。”
“朋友。”
“能否请你明确一下,是哪种朋友?”
“啊。。。。。。严格上来说,是曾经的床伴吧。”
“曾经的?”
“恩,是啊,你知道,Wallace在圈子里很受欢迎嘛,很多人都想和他。。。。。。”说到这里,男人还向辩方律师露出一个你懂的表情,随后耸了耸肩,继续道,“所以啊,他床伴换得也很快,一般一段关系最多也就维持不超过一个月吧,我么,也就只是其中之一吧。”
“看来,陆先生似乎很享受这个过程,我可以这么理解么?”
“恩,也可以。。。。。。这么说吧。”
“Miller先生,不好意思,我能问一个比较私人点的问题么?”
“你说。”
“在你和陆先生之间的□□过程中,你觉得陆先生的表现如何,比如。。。。。。是否能够达到□□?”
“反对!辩方提出的问题与本案无关!”
“法官阁下!”辩方律师眼眸凌厉一扫,看了一眼对面被告坐席的陆飞后,笑了笑道,“这个问题直接关系到本案被告在同性@#¥性@#行@#¥为方面的处理方式,我想,这很重要。”
“。。。。。。反对无效,请辩方证人回答。”
耸了耸肩,白人男子有些无所谓地道,“Wallace啊,他每次都很投入,而且基本都是要做到精疲力尽不能动为止。”
“恩。。。。。。那在你看来,是否能想到陆先生曾经是一位遭受过严重性虐待的人,比如,在和你发生性@#¥关@#¥系的时候,陆先生是否有对此表现出任何的心理阴影?”
对方想了想后,摇头道,“在我看来,没有。”
“谢谢Miller先生。”
下一位证人是一位心理医生,辩方律师就一个人在遭遇严重创伤以后的应激反应进行了提问,而对方的回答是,若有人曾经被长期性@#¥侵或虐待,临床上大部分的表现是害怕和别人的肢体接触甚至抵制一切性@#4行@#¥为的发生,作为陆飞出狱后的表现,他表示有很大困惑。
“如此看来,陆先生,你似乎对此适应很好?”
陆飞被重新带到了证人席,漆黑的眸子里并没有多少波澜,声音也没有多少起伏,既然选择出庭,就已经做好了准备要在人前把曾经的自己赤@#¥裸@#¥裸地呈现,“我在雷克岛监狱的几年几乎都在黑暗里面度过,他们喜欢把我的眼睛蒙上做那种事,所以,出狱以后只要一到晚上我就没法一个人待着,我曾经试过用很多的事情去分散我的注意力,结果发现都没用,我没有办法睡眠,我变得很暴躁,所以最后我才会酗酒,吃安眠药,而性这件事我发现恰好也可以让我暂时忘记一些东西。”
“忘记?一个被强@#¥奸的人通过与他人发生性行为而忘记被强@#¥奸这件事情?”
唇角勾起,陆飞抬头有些好笑地看着他,“律师先生,我想刚才Alex应该是漏说了一件事情。”
“什么?”
“你不妨可以再问问他,我和他之间,究竟谁是TOP?”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辩方律师一下有些噎住。
“我不介意你可以把我从前的床伴一个不拉地都叫过来,当面和他们说说这件事情。”
“。。。。。。”
“另外,律师先生,我还想请问你一句,作为一个同性恋难道就不能申诉自己被性侵么?在你的理解里面,难道同性恋在遭受自己不愿意的性行为时就应该是享受的么?”
“陆先生,我没有表达过关于此事任何这方面的观点。”
“你有,从你一开始问我的第一句话开始就存在了对同性恋的歧视,你的语气你的神情,我相信在场所有的人都看得出来,难道不是么,律师先生?”针锋相对,眼神中没有流露出半点退缩,余光瞥向对面的被告席,那人灰黑色的瞳孔似乎正慢慢敛起那漫不经心的光。
休庭。
徐风将身体倚靠在被告休息室外边的墙壁上,陆飞见到他后略微顿了顿,随后向自己的律师示意自己等会再进去。
空旷的走廊内,暂时没什么人,陆飞皱着眉,瞧了会儿对方后,撇着嘴道,“如果你不想上头条,现在就应该避免和我见面。”
“恩,陆飞,但我就是想看着你,和你说说话。”
对方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和电话里面一样,总是不经意间让他的心猛地纠结起来,“。。。。。。白痴啊你。”
挠了挠头,徐风觉得自己真是有些受虐倾向,听到对方这么骂自己居然感到很开心,上前一步,想拥住对方,但对方却退后了,“你别过来。”
“啊。。。。。。”想到现在的处境,徐风止住了脚步,讪讪地道,“真是麻烦,对了,伯母那边我都安排好了,我每天会和她电话视频,她很想你,虽然新闻里面把你的名字都隐去了,但你知道,这事情,她终究会知道。”
“恩,我没打算继续瞒她。”
“也是,按照伯母的个性她应该也会和你一样,支持你去做这件事吧。”
“。。。。。。没事的话,我先进去了。”
“真冷淡。。。。。。啊,那个。。。。。。”
覆在门把的手停了停,回过头看向对面的男人,陆飞等着他接下去的话。
然而徐风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给了他一个很大的笑容,并告诉他,“。。。。。。加油。”
嘴角弯了弯,陆飞向其摆摆手意思是知道了,随后将休息室的门打开,便走了进去。
徐风看着关上的门,眼神在下一刻沉了下来,打开自己的手机,翻查着上面的名录,然后拨通了其中一个号码。
坐在被告席上的男人五十多岁,体格健硕、身材高大,金黄色的头发被梳着非常整齐,身上着一件高级定制的灰色西服,连领口都熨烫得干净笔直,灰黑色的眸子平视前方,脸上保持着一副亲切友好的表情,连嘴角都弯得恰到好处。
“Carl先生,您在雷克岛监狱工作了多少年。”
“大概有十多年了。”
“对于被告控诉的那些事情,你都知情么?”
“我感到非常痛心和自责,想不到在我的监管下,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不堪入目的事情,我已经在几个月前提交了辞呈。”
“辞呈?”
“是,我无法原谅自己的失职,也真心对那么多受害人感到抱歉,真的无法想象他们竟然在我的眼皮底下做出这种事情来,所以我递交了辞呈。”
“可是被告陆飞先生说,你不仅知情,而且参与了其中对他的虐待行为。”
锋利的眉头蹙了蹙,随后换上一副很沉重的语气,开口道,“你说Wallace啊,我记得他刚来的时候是整所监狱里面年纪最小的,而且还是亚裔,刚开始的几个月经常被送到医务室,后来翻看了他的记录发现这孩子是因为防卫过当才进来的,而且Wallace确实长得也挺可爱的,所以我对他会格外照顾一点。”
“照顾?想请问下,具体是怎么照顾法?”
“恩,我将他尽量和轻犯安排一起,在活动放松的时候也让狱警多看着,免得被其他犯人欺负了。”
“可是,这和被告陆飞先生的证词完全不一样。”
“这。。。。。。”男人有些欲言又止。
“Carl先生,你是否曾经和陆飞先生发生过性@#¥关系?”
“。。。。。。没有。”
“从来没有?”
“从来没有。”
“可是被告陆飞先生说,你曾经在办公室里面性@#¥侵过他。”
双手交握,男人的表情好像很痛心,“律师先生,其实这件事我本不想说的,你知道,Wallace长得很漂亮,说实话,对于监狱里面长期禁@#¥欲的男人来说,他确实非常危险,即使我关照过,但到了晚上就不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情了,所以,那天他因为某些事到了我的办公室,并把门锁上,在我面前自己脱下衣服,告诉我如果我可以保护他,他就可以任由我处置。”
“据我所知,您已经结婚了,而且您是异性恋不是么?那为何他还要用这种方式引@#¥诱你。”
“是的,可能因为之前我对他表示过特别的关心,这点让他误会了。”
“那然后呢?”
“我告诉他,他不需要这样,并让他穿上衣服,接着他就走了。”
“那你认为为什么陆飞先生要在庭上那样说?”
“我想,可能是因为那件事情吧。”
“什么事?”
“我记得是他入狱以后的第三年,他获得了一个假释的机会,但因为在进行手续的过程中,他突然被卷入了一起监狱内暴动事件,致使行为记录上有了污点,丢失了那个假释机会,他一直认为是我从中作梗,我想,也许是因为这样Wallace才会比较恨我吧,不过我现下可以理解,毕竟如果我知道他当时竟然在忍受那种遭遇,那么我一定会想尽办法让他尽早假释的。”
“可是照片上的人,陆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