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何处,那股天生自然的媚意自然流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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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在这儿?外面喝尽兴了?”
九狸披着浴袍,一走出来,就看到悠然自得的卿禾。
并不慌张,揉着湿漉漉的发经过他身边,自己倒了杯水,她慢慢地喝着。
卿禾脸色潮红,浑身酒味浓重,站起身走近她,长吁了一声,鼻息浓浓地笼罩住她。
背后是隔断淋浴的光滑的玻璃,一面火热一面冰凉。
她仰起脸,浮出一点笑容,环抱住他的脖子,两个人吻得气咻咻,她几乎喘不过气,一只手去推他,反被他捏在手里细细摩挲。
“我怎么就不能来了?反正你这地方大,搁得下我不是?”
他像只腻人的小狗,嗅着味儿就往上蹭。
“哎……别,我刚洗完,别又出汗了,黏得难受……”
她躲着,不让他乱摸。
“见过胭脂了?”
他斜眼看她,看上去略显潮湿的眼睛几乎滴得出水来。
喝了酒的卿禾,妖媚得像个女人,他回身,大喇喇地重新回到沙发上倒着,随手扯开衬衫上的扣子,露出大片胸前肌肤。
九狸“嗯”了一声,看情形,卿禾倒是比自己知道得还早,可他倒是沉得住气,一点儿也没为自己的亲妈鸣不平。
要说顾成功也忒风流,正妻都死了,还不把初恋情人娶进门,反而是又去招惹了卿禾的妈,还跟她生了孩子。
“我渴了,要喝水。”
他吩咐得天经地义,见九狸嘴边挂了几滴水,性感至极,他顿时也觉得口干舌燥,浑身上下都变软,只有一个地方硬挺起来。
瞥了一眼,她假装没听见,扭身就往卧室里走,累了一大天,笑了一晚上,还不睡觉天就快亮了!
他如一头发情的小豹子一样猛扑过来,力气大得差点没把她撞飞,两手一揽,把她圈在怀里。
“干什么?我累了!放手!”
九狸愠怒,抬眼对上他,呵斥着。
他果然乖乖不敢再动,惹烦了她,别说温存,连好脸儿都没一个,他可不敢犯上作乱,总不能次次用强,还得叫她愿意才行。
“唉,就抱抱,还不成啊……”
他矮下身子,把头窝在她肩头,沐浴露的香味混着她的体味,形成一股极富冲击力的女性体香,刺激着他绷紧的神经。
九狸心一软,果真不再推他,心里算计一下,这都五月末了,敢情没几天就要高考了,重又推推他,“书看得咋样了?能考上不?”
卿禾嗤笑,考不考得上又不是他说得算,早在三月份,L大的校长就接到了条子,顾成功的铅笔字就是圣旨。
不过,他还是故意拧了眉头,软软蹭了两下她的脖子,委屈道:“好紧张呢,我都睡不好觉……”
九狸顿时“哎呀呀”一声,转过身轻轻捧起他的脸,果然看见微黑的下眼圈,皱眉低语道:“紧张什么,会多少答多少就是了。”
卿禾窃笑,强忍着做出苦瓜脸,点头,眼里浮上一层湿意,“我今晚在这睡好不好?”
九狸假装咳了一声,似在考虑,故意拿乔。见他可怜巴巴的样儿,她绷起脸,伸出一根指头,在他眼前晃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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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我陪你醒醒酒,喝多了直接睡觉对身体不好,困了你去自己的房间睡。事先说好,你睡你的,我睡我的。”
卿禾暗暗算计了一下,实在是不甘心,但又怕她反悔,连忙应承下来,站直身子,敬了个礼道:“首长,就按您说的办!”
她拨了拨烛台里小小的装饰蜡烛,看着它忽明忽暗,不大的一间浴室里满是她刚沐浴过的香气,流光飞舞,因为水面像镜子一样闪着清冷的光。
她散开的发像丰盈的水藻,平铺在两个人的周围。
他掬起一捧,小心地缠绕在指间,丝丝缕缕,收紧,松开,再收紧,就是舍不得放。
水滴从中世纪复古风格的水龙头里一滴一滴滑落,砸在一直不甚平静的水面上,溅起一朵朵脆弱的花儿,凋零,重生,周而复始。
她伸出手,无意识地撩着水,头靠在他前胸,鼻息间都是他的体味。
卿禾孩子气地低下头,时不时轻啄她一口,痒痒得逗得她心发慌。
轻笑,默默地一小口一小口喝着手掌心里端着的一杯牛奶。最近失眠得厉害,她却谁也没说,只是记得睡前喝牛奶。
九狸喝东西总是很优雅,先吸进一小口,用最敏感的舌尖品尝,再慢慢收拢,咽下去。
他望着她微笑的侧面,眼神温柔得像洒落一地的碎金,恨不得将自己揉成骨血融进她身体。
其实,他们本就是骨中骨,肉中肉,血脉相通的爱人。
这是他小二十年里最美丽的际遇,舍不得放,也不可能放。
“我真的很讨厌你,讨厌你和你妈。”
她放下杯子,抬头望着棚顶没有开启的巨大水晶灯,它像是一个寂寞的舞者,失了舞台的舞者。
幽幽叹了一口气,她嗓音里满是酸楚。
他握了握拳,下意识地松开指间缠绕的发丝,低声道:“我知道,从小就知道。”
九狸转过头,极其认真的表情,“但是现在不了,我不恨了,因为那已经不是我应该操心的事儿了。”
卿禾愣住,深吸了一口气,似乎一瞬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一会儿,他紧紧地贴上她,右手扳过她的脸狠狠地吻了上去!
这世界那么兵荒马乱,这城市那么空虚无望,而他们不过是最平凡的一对男女,她不恨,亦不怨了。
他狠心地咬着她的唇,剧烈地喘息,疯狂地近乎绝望。
一滴泪,从他的脸上滑落,跌到两个人交接的唇瓣上,打着转儿。
她率先伸出舌尝了一口,尽是苦涩,想躲;他不准,与她勾到一处,尽情肆虐着共舞。
她被他吻得昏头转向,半天喘不上气儿,嘴上被他生生咬破出血,挂了血丝,脸色发白,在暗暗的烛光中,活脱脱一副女鬼相。
扭头望向镜子中的自己,九狸扑哧笑出声,尖起嗓子唱念道:“公子夜半读书,妾身冒昧,特来相陪……”
话未说完已被卿禾扑倒,两个人在水里扑腾嬉闹,她讨着饶,却躲不过他的上下其手,吞了好几口水,脸憋得通红。
他见状心情大好,不停在她身上点着火,也跟着哼哼着:“小娘子哪里人氏?竟有这般姿容,叫小生好生欢喜……”
这个澡足足洗了两个钟头,九狸望着微皱的皮肤,催促着卿禾快去睡觉。
他负隅顽抗,拼死抗争,试图以强劲的攻势火力和美味的糖衣炮弹诱惑她留下来共度良宵。
可惜九狸毕竟久经考验,是组织可以信任的好青年,坚决地给他盖好被子,关了床头灯,转身就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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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舍,赖皮地扯住她宽大的睡衣下摆,摇啊摇,黑暗中眼巴巴地盯着她。
“顾九狸,我贼拉稀罕你,你少到处得瑟,就老实等着当我媳妇儿!”
他一字一句一本正经,方言叫他说得如台词般朗朗上口掷地有声,大珠小珠落玉盘。
她咧了咧嘴,试图大笑,不语,只点点头。
转过身,她眼里霎时涌上大片水光,盈盈地仿佛随时会落下来。
轻轻带上门,九狸微眯的眼一下睁得溜圆,几不可闻地抽动了一下鼻子。
缓缓下了楼,她刻意放轻脚步,站在最后一级台阶上,环住肩膀,试图叫自己镇定下来。
“既然来了,那就出来吧。”
话音刚落,一把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正顶上她的眉心。
81
周谨姿一身利落打扮,长发用发夹高高竖起,脸颊边一丝多余的发丝都没有。
此刻,她稳稳地将袖珍手枪指着九狸的眉心,装了消音器的枪身在夜里闪着骇人的光泽。
“我自认为隐蔽得很好。你是怎么感觉到的?”
她皱眉,回忆着进到屋子里的每一个落脚点,竟是找不出瑕疵。
难道这个女人有什么天生的过人本领?
周谨姿的侦查技能,一向在全军情局排名前列,被誉为亚洲的“玛塔?哈里”,足见其短暂的间谍生涯的传奇色彩。
九狸吸了一口气,试图叫自己冷静下来,她抬起一根指头,点了点自己的鼻子。
“你之前洗过澡,身上有香味儿。”
若不是有正事要办,周谨姿真想抽自己一个嘴巴,再抽她一个嘴巴。
怎么忘了对方也是女人?只要是女人,都会如此敏感。
抬高了枪托,她后退一步,但仍直对着九狸,深吸一口气。
果然,空气中有一抹极难察觉的香味。
冷笑一声,她开口:“顾九狸,我不喜欢你,或者说,我讨厌你。我经常撒谎,可这句是实话。”
九狸还站在楼梯的第一级台阶上,夜凉如水,赤裸的脚丫子感觉到凉气,微微起了鸡皮疙瘩。
环抱住自己,九狸反而冷静下来,点点头,认真的表情找不出丝毫戏谑,“我知道,同行是冤家。女人们就是最大的同行。”
周谨姿愣了一愣,接着哈哈笑起来,眼睛里满是笑意。
顿了顿,她边笑边说:“此话对极,只有同行之间才是赤裸裸的仇恨,哈哈!”
说完,她迅速转过枪,当着她的面把子弹上膛,动作干脆,重新对上她。
“顾九狸,我们来玩个游戏,赌一赌你和我的命,如何?”
九狸耸耸肩,摊开双手,无奈道:“我要是说不,你会直接打爆我的头,所以,我还是赌一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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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谨姿放下了枪,满意她的识时务,从怀里慢慢摸出两把一模一样的鸳鸯短刀,扔到她脚边。
一抬下巴,她美丽的眼睛里都是嗜血的光芒,兴奋得像一只正在捕猎的母狮。
“一把喂了毒,一把没有。放心,我让你先选。”
九狸低头,用脚踢了踢那两把肉眼看上去没有任何区别的刀,刀片薄而锋利,掉在地上“当”一声清脆。
“我是没得选择,对吧?否则,就只能被你一枪打死,我想,你枪法一定很好。”
冷冷说完,九狸慢慢弯下身,蹲下,用手指轻触着刀柄,凉凉的金属物,宣告着即将上演的死亡游戏。
转着手里的枪,周谨姿悠闲,靠在楼梯边,不急不忙,点头道:“是啊,我既然进得来,就一定出得去。大陆首长级的保卫,我看也不过如此。”
难怪她有自信,作为一名现役军人,她有足够的骄傲资本。当年13周的间谍培训期,她是全班120人里唯一的女性,却取得了前十的毕业成绩,在陆战队的特勤大队一举拿下历史最好的轻武器射击成绩,至今无人超越,即使是男性军人。
缓缓站起来,揉了揉已然出汗的掌心,九狸浮上一个疑惑的表情。
“我很奇怪,按理,我和你没什么过节,我不相信,你会为了一个男人来杀我,毕竟,我和他现在又不是情侣。”
周谨姿是个聪明的女人,聪明的女人做事,未见得有章法可循,但毕竟不会是一时兴起,徒做无用功。
原来这只小猫咪,缩起了锋利的爪子,是为了更好地挠人。
九狸轻叹,这周谨元究竟养了个什么东西在身边?
此刻的她,面对九狸的提问,换上一副慵懒的表情,表情有一瞬间的落寞。
“告诉你也不妨,毕竟,不管是你死还是我死,现在都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今夜我来过。”
弹着保养极好的手指,尖尖的指甲上涂了亮色的甲油,周谨姿吹气如兰,嗓音甜腻。
“我来自大名鼎鼎的TW军情局情报研究中心,从十五岁开始。现在,我需要一个大CASE,以求上位。”
TW军情局,扬名四海,前身是蒋氏集团赫赫有名的军统局,其当年的一把手戴笠曾经叱咤整个间谍世界。
然而自岛内的新领导人上台以来,全局却面临着精兵简政大肆裁员的窘境。
2004年TW的全部军队情报体系进行大幅度改组,2005年的两岸频繁互访不得不使得军情处进行战略更改。
正是如此,对大陆的讯息调查,陷入了近二十年以来的最低谷,而且所涉及的多是经济文化方面的调查,政治与军事力量的渗透愈发减少,自然所需人手也连年下降。
如今当权者施压,财政又跟不上,局里上下里整日死气沉沉。
难怪军情局人人自危,恨不得最短时间解决掉手上的案子,好借机上位,爬到金字塔的顶端。
“哦,原来你是间谍。”
九狸点头,错愕一闪即过。
身在军中,眼力心思自然来得比普通人敏锐,怪不得第一次在酒吧见面,周谨姿就给了她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女人的直觉,有时精准得可怕。
打了个响指,周谨姿丝毫不觉得不耐烦,笑吟吟问道:“这下都知道了?做选择时就会舒心多了吧?”
九狸不屑,转过头,瞅着阴森森的窗外夜色,不答反问:“你不怕我喊人?这里到处都是监视器,我敢说他们动作也不慢。”
“呵呵,”重新端起枪,周谨姿自信满满,“你不会的,我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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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她猜中,顾九狸此时绝不会喊人来,哪怕是为了顾卿禾和顾成功的安全,她也不会。
何况,看得出,她对眼前的女人和她带来的死亡游戏,很感兴趣。
九狸认真地盯着脚边的两把刀,它们制作精良,打磨精致。
每一柄刀身,都刻了繁复的图案,一支刻了鹿,一支刻了蝙蝠,周边都是花团锦簇的繁花盛开。刀身的角落里有一个几不可见的签名。
“的确是好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