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龙、皇甫学成、皇甫辉三个闻言才从怔愣之中回过神来,一齐围着江无风在极尽亲热动作的同时,你一句,他一言地追“少主,你怎么也到这里来了?”
“少主,我好想你,你想不想我?”
“少主,你好像瘦了一些,行走江湖好不好玩?”
莹儿在来镇江的路上,不知听皇甫龙说过多少遍关于他少主江无风的事迹,今日一见,原来却是比自己还小的毛头小子,与平日所幻想出来的江无风形象差了一大截,自是不免有些失望,夹在皇甫龙三兄弟中间,匆匆向江无风问了一声好,见了一下礼后,急步到少爷王长军身边去了。
皇甫龙的母亲和两个婶婶随后纷纷上前请安。
江无风正被他们缠得不知先回答谁的问题之际,门口传来一声冷哼声,众人不由一怔,循望向门外,只见四个丫环正簇拥着一名弯眉、大眼、圆脸、高鼻梁,樱桃嘴,身材高挑,身着紫色罗衣,行止文雅的少女。打先的地、那个丫环正自敝着嘴,显见刚才的冷哼声是她发出来的,众人同时明瞭自己这行人挡住了大门,使他们不便通过。于是,慌忙推拥着江无风到靠西边的那张大圆桌坐下。
江无风边走边回头,希望再一次看到那身着紫色罗衣少女的那对亮晶晶的双眸,直到坐下之后,兀自翅首相望,闹得皇甫龙他们以为他有什么新发现,都顺着他的眼光望去,和身着紫色罗衣少女的眼神碰了个正着!弄得身着紫色罗衣少女俏脸悄红,低下头去,她这一连惯的动作,直瞧得江无风心中涌起一种平生未曾有过的感觉:让人心跳不止,神情痴迷!
众人见那边没有什么新事物,复回转头看到江无风痴迷的神情,正欲相询时,见吴老太爷急步走到江无风的身边,便打住。逐听见吴老太爷对江无风说:“无风侄,到我那一桌去,咱们好好喝上一杯。”说完不待江无风表态,拉起他便往堂正东走去。
皇甫龙一行见吴老太爷如此看重自己的少主,亦替他高兴,只是心中有着太多的惊疑,无奈如此场合,又不便打听与询问什么,一阵交头接耳之后,都按下了满腹心事。
吴自然拉着江无风到东边这一大桌之后,特意安排他坐到自己身边。
江无风坐下后,发现刚好与身着紫色罗衣少女坐了个对面,顿时觉得如坐针毡,甚为扭捏不安,他的这付神情落在身着紫色罗衣少女身旁坐着的老太太眼中,微微一怔之后,意味深长地看着身旁的孙女和坐在斜对面的江无风,眼神几个来回,直瞧得他们两人面红耳赤。
幸好,吴老太爷的话声转移了江无风的心思,没有那么尴尬了,用心听着吴老太爷的话:“今天是我吴府的大喜之日,老朽不才,蒙几位志趣相投的朋友看重,结为义兄弟。”说到这里,挪开座椅,走到王长军身边指着王长军接着道:“这位是江湖异人王长军王大哥,人称‘紫微星君’。”话一说完,居下一席坐着的护院小声议论开了,对王长军有种又喜又怕的神色。
王长军待吴自然话音一落,就站起来,见众人目光都投向自己,使用平缓的语气对大家说:“你们今后就称我为王老伯,或者王爷爷就可以了,当然也有叫我为王大哥的。”说完目光扫射其他两大桌人之后,回望到吴自然身上,然后坐下。
吴自然走到南宫雨座位旁对众人介绍说:“这位是南宫雨先生,有一个不出名的名号‘満天花雨’是我们结义兄弟中的老三。”说到这里用补充的语气说道:“老朽耻居第二神。”说完见众人神色不如何地动容,似有意为南宫雨打招牌似的说道:“这位南宫雨先生的暗器手法冠绝天下,你们之中如有好胜者,可以日后多向他讨教。”
众人见老太爷如此推崇他,知他一定是个不凡的人物,顿时收起轻视之意,也用颇为敬重的神色望着南宫雨。
接下来,吴自然向众人介绍了皇甫一风、吴梓昆,最后,拍着江无风的嘴对众人说道:“我还要为大家介绍一个前途无量的少年俊杰,江无风江公子。”
江无风没有料到吴二伯会来这一手,立时束手无策,慌乱站起来,口中不停地对众人说:“不敢,不敢,不敢……”
坐要江无风对面的吴老太太见这个少年儿郎竟然是老爷刚才在房间里极力推崇的侠士,不由眼睛一亮,很为仔细的打量着江无风。
身着紫色罗衣少女吴玉莲听祖爷介绍坐在对面的那个“臭小子”竟是江无风,眼中异彩一闪之后,心中涌起诸般失落:怎么他不是那个江无风的儿子呢?害得自己要叫他叔叔……随即为自己这个念头吓了一跳,羞红了脸。
是晚,宾主尽欢而散。
是晚,吴玉莲心头种下了一颗惆怅的种子。
时晚,江无风那不谙风情的心思亦印上了个紫色罗衣的少女的倩影,一笑一颦,牵挂心头。
第一卷 江湖风波恶 第49章 枭雄
(更新时间:2005…12…10 16:45:00 本章字数:4809)
千鸟飞绝,万径人迹灭。
无果崖,山神庙,有一暴客造访。
李长庚花了半月的时间,赶到无果崖时,不知道怎样下到崖底。看下面白雪茫茫,不知此崖有多高,不敢以身犯险,一时间瞧傻眼了。暗悔自己在京城的时候没有向“沉竹令”主问明,到崖底是否有秘道。悔归悔,但总不至于重返京城问明情况再来,那样自己就会被人笑掉大牙,不用在江湖上混了。罢了,男子出门口是路,还是在周遭找一下,看有没有问讯的地方。主意一定,回转头,顺着这个雪坡,四下地在方圆三里之内飞旋一周,便看见了一座山神庙落在一个山坡背后。这座山神庙建得极是隐秘,如果不绕到前面,很难被发现。
李长庚见到有一座庙,大喜过望,不管三七二十一冲上前去,推开庙门就步了进去。见里面有个蓝袍老头盘坐在神像前,双目如针般地盯刺着自己,稍稍一怔之后,向他一抱拳后说道:“这位老先生请了,我从京城来到这里,是受人之托,传讯给无果崖的‘五行尊者’,不知如何下崖,你能否为我指点一二。”
陈天福见来人莽撞地推开门进来,正欲出言教训来人之后送他性命归西的,仔细看清来人双目精光闪闪,太阳穴鼓凸,就暗中提神运气,以求一招毙敌!但听到来人这一番话后暗吃一惊,自己老主人隐居无果崖几十年,来人不但熟知老主人昔年行走江湖的绰号,还能够摸上门来,显见有些来头。小不忍则乱大谋,还是先弄清他的底细与来历再下手不迟。于是冷冷地说道:“不告而进,这是阁下问讯之道吗?”
李长庚闻言心中一动:有苗头了,说不定是专门在此接引求见“五行尊者”的联络人,不然不会如此责问,当下亦不回答,转身飞出,关好庙门后,“毕剥”二声,假装不知庙里有人似的说道:“庙里有人吗?庙里有人吗?”一声比一声大,一次比一次敲得响,及到后来,几乎连庙门都会被他敲散骨了。
陈天福初见他忽然返身外出,不明所以,后来,见他如此做作,不由大怒,长身而起厉声对着门外骂道:“好个老狗,竟敢如此戏弄你家爷爷,给你爷爷滚进来受死!”说完,暗扣一柄飞刀,只要来人推门就立斩他于刀下。
李长庚在京城就受够了陈天明的气,对“五行尊者”门下是恶感有余,在一想到庙中人可能是“五行尊者”的爪牙时,就想找个借口斗他一斗,出一口鸟气,见他在自己精心算计之下,果然上钩,同时亦知道他在里面蓄势以待,一定在等自己上钩,一举给自己一个下马威,老眼一转,“呼”地一掌,用掌风推开,庙门,自己却一个迴旋,破庙窗而入。
陈天福见庙门突然推开,心中暗骂一声:“好一个不知死活的老狗!”发出飞刀急射庙门外。
李长庚破庙窗入庙,目光如电地看清了陈天福的动作,暗吃一惊,后讥笑道:“好奸诈的老贼,你家爷爷如果不是见机,陈天明就死不瞑目了!”
陈天福听到身后庙窗碎裂声,就知道来人奸诈似鬼,一个螺旋,就手一招“飞鹰搏兔”拿向来人,招式刚使到一半,就听到来人的这番话,硬生地定住力发千招的毒招,站成了一个极为怪异的姿势,脱口问道:“你在说什么?”说完收招,满脸惊愕疑问之色。
李长庚见状,心中暗呼过瘾,自己这句话直比传说中的“贴身游龙十八拿”的点穴神功绝学。一下子就不花半分力气让他停招,凝住身势,哈哈一笑道:“老虔头,你的耳朵是否有点背?看在你和我配合得很好的份上,老子重说一遍――你家大爷如果不是见机,陈天明可就死不瞑目了!老鬼,你有没有听清?”
话一入陈天福的耳中,顿时如遭雷击,浑身一震,惨白着脸色急切问道:“你,你说陈……陈天明……死……死了?”满脸的惊疑和相否认事实神情。
“寒风刺骨,飞雪满天,老夫如若不是受人之托前来报丧,难道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寻你这老贼头来开心?”李长庚略有调侃的语气回答道。
“天明,死了,天明,死了,天明,竟死了!这不是真的。”陈天福边说边提气,瞬间急攻李长庚三十六招擒拿手。
李长庚虽是有准备在先,亦被他这状如疯子的一轮不留后手的缠打闹了个灰头土脸,脸上十道血痕,狐裘双袖被撕成彩条,并隐隐有血迹渗出,马步飘浮,狼狈万分。
陈天福三十六招擒拿手使完,便收招敛气凝立,眼中放出野性的光茫罩定李长庚道:“你是受何人所托,天明死于何人之手?”
李长庚半晌才从惊魂失魄之中清醒过来,擎剑在手茫然以对。
陈天福见状,知他是没有听清自己的问话,见他拔剑姿势心中一动,便复述一遍,刚才的问话后,退后几步,小心注视着他的双肩,作好应战准备。
李长庚听清他的问话之后,全身都隐隐作痛,低头看到自己这份惨象暗咬牙,怨恨地回答道:“陈天明那个贼死了,你祖爷爷受何人之托前来为那个小贼报丧,与那个小贼死在什么手上不是你这样的奴才所能先听的,老子只负责把信传到你主子‘五行尊者’知晓,你如不想听到这个消息,就让你祖爷爷先超渡你这个王八崽子,好让你这个狗贼来个耳不听尸不静!”李长庚初次吃这样大的苦头,哪能不把满腔怒火发泄出来?
陈天福被李长庚几句“狗贼”、“小贼”、“你祖爷爷”、“王八崽子”等语骂得七窍生烟,与瞠目以对,片刻才回神与稳定心绪,如毒蛇猎食的目光般盯着李长庚良久,之后,咬牙切齿道:“老狗,现在让你狂,等下就要让你有得好受。”说完拿起神案上的木鱼棰,用极富节奏变化地一阵急敲,然后闭目盘坐在蒲团上,不言不语地入定。
李长庚见他敲木鱼,知道一定是无果崖的传讯手法,暗中想默记,无如他敲木鱼的手法甚为诡秘,而木鱼发出的声响极为扰心神,无法静心默记,只好作罢,后见他盘坐入定,亦不扰他,知道等到“五行尊者”来了之后,说不定又会是一场激斗,“五行尊者”门下仆人都是令自己难以招架,其主人一定是一个足可以主宰自己生死的人物,一念及此,暗暗观察庙里情况,默想来时路况,准备在一言不合之下,拼死外逃。
一个时辰之后,李长庚正在犹疑不定之际,庙外传来一阵乐声,钟鼓开鸣,煞是热闹,用疑惑的眼神望着陈天福,意图从他身上得到答案或解释。
陈天福适时睁开双眼,如看一条死狗般的冷冷地望着李长庚。
李长庚从陈天福眼中看到了无边的杀意,正欲转身步出这个极为阴森的庙堂,从庙门外走进两列吹奏乐器的少男少女,少男一列站东边,少女一列站西边,把庙堂中间圈了一个大圈,吹奏片刻,突地齐齐停止,跪倒在地高呼:“浑元分太极,太极转两仪,两仪定乾坤。”高呼完毕,四个童子抬着一顶没有门和门帘的黄轿,轿中站着一个头戴天平冠,国字脸,宽额,浓眉,大眼,阔嘴的黄袍老者,在四个轿童的簇拥之下,缓缓走进来,底下一望,竟有五双脚在行走,敢情这顶黄轿是没有底的!乍一看之后,李长庚但觉他异常滑稽,很是想笑。
那黄袍老者神目如电地打量了一下李长庚之后,哈哈大笑出声:“哈哈!哈哈!我还道是什么人物来见我,原来是一个杂耍的乞儿来讨赏的来了,哈哈,哈――!”
李长庚听见这个怪人的语气知道他是陈天明的父亲“五行尊者”,自己浪荡江湖几十年,对江湖中关于“五行尊者”的传说听过不少,今日一见惟觉他仅与众不同的怪异,亦没有什么可怕的,不由胆气一壮,不怕死的豪气顿时滋生起来亦学着他的样,哈哈大笑二声后道:“江湖传言,老夫素来不信,今日可确证老夫论定不差,哈哈……五行尊者竟乘这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