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剑笔记作者:苌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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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剑笔记作者:苌乐-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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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国有一对夫妇名为干将和莫邪,干将给楚王铸剑,剑有两把,用了整整三年才成功,楚王大怒,就想杀了他。
  当时莫邪怀有身孕,干将对她说:“我给楚王铸剑,三年才成功,王怒,我去一定会被杀掉。你如果生下一个男孩,长大后就告诉他:‘出房看南山,松树长在石上,剑在它的背面。’”
  干将拿着其中一把雌剑去见楚王,楚王果然发怒将他赐死。
  
  莫邪生下的儿子叫赤,赤长大了就问母亲:“我的父亲在哪里呢?”
  莫邪说:“你父亲给楚王铸剑,三年才成功,楚王发怒,把他杀了。他走时嘱咐我告诉你:出房看南山,松树长在石头上,剑在它的背面。”
  于是赤走出房间,往南看却没有见到山,只有堂前的松柱下有一块磨剑石。他用斧头砸开石头背面,得到了雄剑,然后立誓说一定要为自己的父亲报仇。
  
  楚王在梦中见到了一个男子,眉间广阔有一尺宽,说要找自己报仇,于是他悬赏千金捉拿这个男子。
  赤得到了消息,逃进山里,碰到一位侠客。侠客问他:“你年轻轻轻,为何哭得这样伤心?”
  赤说:“我是干将和莫邪的儿子,楚王杀了我父亲,我想报仇!”
  侠客听了,就说:“听说楚王以千金悬赏你的头颅,你把头颅和剑都交给我,我为你报仇。”
  “太好了!”赤说完后自刎,双手捧着头颅和剑,一并奉上,尸体僵立,直到侠客承诺绝不会辜负他才倒地。
  
  侠客提着赤的头颅去见楚王,楚王很高兴,侠客趁机说:“这是勇士的头,应当用汤锅来煮。”
  楚王照办了,可是三天三夜之后,头颅也没有煮烂,反而跳出汤锅,张着眼睛一副很生气的样子。侠客又说:“这头煮不烂,请大王亲自到锅边一看,就一定烂了。”
  楚王立刻走近去看,侠客站在他身后,长剑一挥,楚王的头就掉进汤里。侠客也砍下了自己的头颅,头也掉进汤里。三个脑袋都煮烂了,没法分辨,宫人只能将水和肉分开埋葬,通称“三王墓”。
  后世则将那一雌一雄的两把剑,一把叫做干将,一把叫做莫邪。
  
  相比之下,第二个传说则美丽得多。
  相传干将和莫邪这两把剑,自铸成起就没人能将它们分开,因为他们同时也是两个人,是一对至死不渝的夫妻,干将是勤劳的丈夫,莫邪是温柔的妻子。
  干将是一个出色的铸剑师,楚王命令他铸出一把世间最好的剑,对他说如果你做不到,我就会杀了你。
  干将历尽艰辛从五山六合采来珍贵的金铁,努力了三个月,却始终没能让铁英融化,铁英不化,剑也无法铸成,他对着炼剑炉叹息的时候,莫邪在一旁安静地流泪。
  
  忽然有一天,莫邪笑着对他说:“你会有一把世间最好的剑。”
  当时干将不明白,但莫邪的语气让他有一丝不安,然后他一下子想到了什么,对他挚爱的妻子说:“莫邪,你千万不要去做。”
  “放心吧。”莫邪说。
  然后到了第二天,干将一觉醒来时发现妻子不在身旁,他心口痛如刀割,难受得说不出话来,他知道妻子会在哪里。他奔到铸剑炉边,看到莫邪站在炉壁上,流着泪对他说:“干将,我没有死,我们还会在一起……”
  
  铁水终于融化,两把剑顺利铸成,一雌一雄,取名为“干将”和“莫邪”。
  干将只把“干将”一剑呈现给楚王,却私藏了“莫邪”。这个消息被楚王知晓,派出了武士将干将团团围住,干将没有反抗,而是打开剑匣绝望地向里面问:“莫邪,我们怎样才能在一起?”
  剑忽然从匣中跃起,化成一条清丽的白龙向远处飞去,同时干将也消失无踪,楚王手里的“干将”之剑也不复存在。而在千里之外的一个荒凉县城,一片名为延平津的湖中却出现了一条年轻的白龙。
  白龙美丽善良,为百姓呼风唤雨,荒凉的县城渐渐风调雨顺。可是当地人却发现,这条白龙几乎每一日都在湖面张望,含着泪水,不知在等待什么。
  
  六百年之后,一个偶然的机会,县令雷焕在修筑城墙的时候,从地下挖出一个石匣,里面有一把锋利的宝剑,上面赫然刻着“干将”二字。雷焕欣喜异常,将这把天下皆知的名剑带在身边。
  有一天他经过延平津湖,腰中的剑却突然从鞘中跳出,沉进水里。
  雷焕惊愕不已——因为水面翻涌,跃出黑白两条巨龙,双龙向雷焕不住地点头致谢,然后亲热地纠缠和厮磨,潜入水底不见了。
  自此之后,白龙再也没有出现过。但县城里却搬来了一对平凡的小夫妻,丈夫是一个出色的铁匠,但他只打农具,不打兵器,在他干活的时候,他的妻子就会坐在一旁,为他扇风擦汗……
  
  “啧啧……”顾羽在飞机上翻着笔记,评价道,“第一个故事太血腥了,而且那个乱入的侠客角色算什么?至于第二个故事么,太悲惨。”
  “为什么?”阳寻问,“他们最后不是在一起了么?”
  “在一起是在一起了,六百年后才在一起的呢。”顾羽顿了顿,颇有些感慨地说,“所以故事就是故事,现实里怎么可能有这回事呢?……六百年,再好的感情也被时间磨淡了。”
  “你不相信?”
  “嗯……可能有吧,不过和我应该没什么关系。”顾羽犹豫了一下才这么回答,他没看到少年深深看了他一眼,他抱起了小狐狸,用鼻尖蹭着它又白又软的毛,咕哝着说:“柠檬,云南的花种类可多了,你有口福了!”
  
  阳寻实在不明白——顾羽为什么这么宠爱狐狸,在他看来那简直是一个移动的危险品,随身携带这样一个东西,还时不时抱起来亲一口,这样真的好吗?他难道忘了那一天自己是怎么差点被一只巨兽踩在脚下的吗?
  想到这里,阳寻悄悄将手搭上自己的刀,然后趁着顾羽没注意,给了小狐狸柠檬一个充满警告的、冰冷到极点的眼神。
  ——滚开。
  柠檬一抬头就对上可怕的目光,它瞪大了双眼,身上的毛炸起来又软下去,然后可怜兮兮地呜咽一声,从顾羽怀里跑出去。
  
  “咦——怎么了?”顾羽一个没抓住,就让小狐狸跑走了,他望了一眼身旁的阳寻,少年端端正正地坐着,都没往他这里看。
  然后阳寻转过头,淡淡地说:“可能是去喝水吧。”
  “……哦。”
  飞机还有近两个小时才到目的地,顾羽觉得有点无聊,于是问阳寻要了IPAD打算玩个游戏,谁知道他才一打开电脑,就发现桌面上多了个视频文件叫“笔仙”。顾羽指着文件,兴奋地说:“这是恐怖片吧?一定是吧?”
  
  世界上就是有这么一种人,他们胆小又怕鬼,但是却对恐怖片有着无与伦比的热情——即使在看的时候一边尖叫一边用手挡住眼睛,又或者直接拿爆米花和薯片攻击无辜的屏幕。不巧顾羽就属于这样一种人。
  这电影是赵和平借阳寻的电脑下的,不过复制了之后没删除,就留在了桌面上。
  面对顾羽兴高采烈好像小学生去春游一样的表情,阳寻忍不住说:“你不是害怕吗?上次在树林……”
  “嘘——别提那个,”顾羽点开了文件,一看片长更乐了,“一个半小时,刚刚好!”
  
  接下来的一个半小时里,顾羽没有做出尖叫这种不man的行为,他只是惨白着脸,在即将到来恐怖画面的时候紧紧闭上眼睛,然后问阳寻:“是什么?出来什么了?”
  “……女鬼。”
  “结束了吗?……女鬼走了没啊?”在得到了肯定答复之后,顾羽才敢把眼睛张开,顺便摆出一脸惊魂未定的表情,好像他真的看到了什么。
  这验证了一句话,那就是一切恐惧都来源于想象。少年对这种类似某种自虐的行为表示无法理解,然后他提议说:“别看了吧。”
  顾羽一听,强烈反对说:“不行!看完它!一定要看完它!”
  阳寻:“……”
  所以说这种人群还有一个特征,那就是无论电影多么恐怖,多么超出了他们的可接受范围,他们都会坚持到底,直到看完最后一分钟然后气喘吁吁地累倒在座位上。虽然这种可贵的坚持很可能是因为他们毕竟什么也没看到。
  
  飞机最后降落在大理,他们还必须连夜乘坐汽车去一座深山。山中有一个小小的村寨,几乎是与世隔绝的,在那里居住着一位一百多岁的老人,他的手里有他们想要的东西——干将剑。
                      
作者有话要说:  首先无比感谢87DL同学丢的地雷,今天看到真的是感动感动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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