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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予泽不甘心地跑去敲父母的门“求你们站在我和奉扬这一边好吗?”脸和手掌贴在门上,慢慢滑跪下去“我不要和他分手,不要……”捶地的拳头有气无力。
“放心,我不会放弃的!”尹奉扬揉揉梁予泽的头发,和他并肩跪下。
梁母铁了心,嘴角上下抿到一起,一开门拽住梁予泽的手腕,拖回他自己的房间。钥匙在外面一锁,任凭里面的人无谓的挣扎。都回到了原点,尹奉扬也不该留在这个家,毫不客气地推拥尹奉扬的身子“这家同样不欢迎你!”
尹奉扬抱住墙,死活不肯走“伯母,求你!不要赶我走……”梁母别去头,抓来挂在衣架上的腰带,啪啪地落在尹奉扬的手上,一道道肿起的血痕看的她心软“算是伯母求你,让我静静!”边说边把他往门外拥。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22
争执暂时落了帷幕,好好的周末被搅的鸡犬不宁。被关禁闭的人哭闹着放他出去,被哄走的人抱膝坐在门口不肯离开。
躲进自己房间的梁予馨实在看不惯,走到父母的身旁说“当父母的就是为了独断专行,飞扬跋扈的吗!这样做了,哥还是离不开尹奉扬怎么办?到时候是妈以死相逼,还是哥以死相逼?”
“小馨,是谁教你这样和父母说话!”
“我只说了事实,喜不喜欢听都是这个理。”风吹的再猛烈只会让人把衣服裹的更紧,而温暖阳光会让人脱去厚重的棉服“妈妈给哥的为什么不能是一句暖心的祝福,又或者一处避风的怀抱?”
“老婆子,你这次做的的确有些过分。我虽然不赞同他们在一起,但看到奉扬那小子真心待咱家予泽,心里也安慰了!缘深缘浅看他们的造化,去把予泽放出来吧。”梁母听了梁父的金口玉言,别扭地去开梁予泽的房门。
空空的屋子,窗户开到最大。蓝格子床单,淡青色窗帘都被利器剪成一条一条。所有人看了眼前的一幕都愣住了,梁予泽在哪?梁母跑到窗前,俯头一看,他儿子正拽着床单,窗帘系成的绳子往楼下爬“老头子,你怎么生了个壁虎!”
“那是你生的,和我有什么关系!”梁父上前搂着梁母单薄的身子“儿子都痴成这样了,你还能怎么招?”后来常听楼下的邻居挖苦梁母说“你家的儿子身手真不错!
尹奉扬没料到梁予泽会来这一手,接了他的短信小跑到楼下,看到那么大一只壁虎同是呆了。手心捏了把冷汗,不安道“小心,小心……”伸出手把他接个稳妥,恼怒的责备“摔下来怎么办!”
“你养我。”软在他的怀里,管不了三七二十几!
梁予泽不敢回家,徘徊在门口,转悠来转悠去“你确定他们不是缓兵之计,诱敌深入?我一回去,再把我关起来。”这次他们肯定会在窗户上钉木板,再想逃就是插翅难飞,想了想“不要回去了吧!”
“予馨的话你总该信吧!”尹奉扬笑着翻出小姨子的短信“回去吧!”
闹情绪的梁母一脚踹开门“两位小祖宗气够没有,气够了就回家!”云南白药扔到尹奉扬的手里“晚上熬骨汤给你补一补!”
“没事,不用麻烦……”
“怎么没事?”精琢的玉手,肿的像熊掌,腰带落下时有多疼!旁若无人的拉着尹奉扬坐到沙发上“小馨,去拿一个冰袋!”跌打损伤十二小时前冷敷,十二小时后热敷。罕怕冰袋凉坏了他的手,外面裹上一层薄毛巾“妈真是的,有脾气为什么不能撒我身上。”
大骨汤熬的香郁,白的浓稠,一勺一勺的送进尹奉扬的嘴里。食之无味的三人凑成660V灯泡,抖鸡皮疙瘩的梁予馨淡淡地说“奉扬哥是左撇子,右手的伤不影响他吃饭!”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满口的白牙磨的嘶啦响,他只是想亲手喂他吃饭而已。
尹奉扬单独约了尹世华,在不远处的咖啡店。一个翘着腿问他要闹到什么时候,一个低着头爱搭不理,仔细望着杯里的奶泡,划清界线,别在找他的麻烦。
“你疯了,我不可能再让你错下去。”轻描淡写的语气,冷的像一块冰,拽着尹奉扬的胳膊上了车“最后问你一次,离开那个男孩!”
“不可能!”尹奉扬倔强地挣开他的手,推门要下车。司机堵了去处,被尹世华事前准备好的绳子绑了手脚“你想怎样?”
“带你去看病!”往尹奉扬的嘴里硬塞了几片安眠药,抬高他的下巴逼他咽了下去。
夜色在窗外飞驰,暗绿的景色慢慢消失在视线里。
冰冷的房间没有所谓的人气,他不禁耻笑自己低估了尹世华的残忍。白色的墙壁,白色病服,还有白色的床,唯独束缚双手的锁链是亮银色。
探病的人高高在上,捏住他的下巴说“你乖乖地养病,想明白了我自然会接你出院!”
“难道要我想是如何被亲生父亲送进精神病院的吗?”恶狠狠地瞪过去“头顶三尺有神明,小心遭报应!”
梁予泽两天不见尹奉扬回去,急得直上火,打电话不通,发短信不回。问顾北辰又说没在他家,一个人不声不响地说消失就消失。梁母做了他喜欢的菜,安慰说“奉扬,可能临时有事,忘了通知你!”
“可他的手机一直打不通,他说去见他父亲,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梁予泽夹了一根豆角在碗里“算了,我吃不下!”
外面下了雨,一个人没有打伞,浇的湿淋淋。低着头站在自家的门口“四天了,他该不会是厌倦我了吧!”脆弱的心接近崩溃,那边终于拨来了电话“出国留学的手续我会替你申请,只要你答应不再见奉扬,我就还他自由!”
“什么出国手续?什么还他自由,你把奉扬怎么样了?”
“忘记说,他神经有些不正常,我只是把他送进了精神病院,能不能出院就看你的了!”尹世华叼了根烟,呼的烟雾缭绕“一个时辰考虑,我等你答复!”
“不用一个时辰,我答应你!但是我有个条件再让我见见尹奉扬!”泪水滴滴答答依如冰冷的雨点,他明白自己无论如何都斗不过尹世华,与其让尹奉扬为了他多煎熬一刻,他宁愿牺牲了自己的感情。
“不会再让你见他,你不答应就让奉扬在精神病院里住一辈子!”
“我不见他行了吧!”握电话的手不受控制的发抖,怒吼的唇也在上下的打颤,除了咆哮他无法继续心平气和的说话。倚着墙角坐下,悲伤的面孔着实让人心痛。
“明天我会派人和你联络,还有,我要你记住我能关他一次也能关他两次,不想他再被我送进去,就不要告诉他你的行踪!”
“是……”
雨没有小的趋势,连着好几天不曾拨云见日。父母忙着给梁予泽收拾行李,眼角有些湿润“去那边要好好照顾自己!”梁予泽没有答话,坐在床上一动不动,时不时地看看无名指上的银戒指,有它就够了。
上飞机的那天,尹奉扬被放了出去。男人举起酒杯为他庆祝“板着一张臭脸给谁看?我可是你亲生父亲!”
“予泽去哪了?”尹奉扬推开他的酒杯,脸色铁青。电话拨去,只是个空号。问北辰,问予馨都是一阵阵沉默,沉默后又都是一句要他忘了他重新开始。可是,没有予泽,他和谁开始呢?
一手掀了酒店的桌子“你是不是觉得我死了才痛快,难不成你忘了,忘记我是你和所谓的不正经女人生下的野种,怎么?因为患了无精症就不介意了吗!你不要我好过,我就天天跑去你家闹,不知道继母会不会吵着和你离婚!”
“畜牲!”尹世华一巴掌扇过去“和你母亲一样,不知廉耻!”
“不知廉耻?是谁在你没钱没势的时候死心塌地的跟着你,又是谁在你赔了生意,毅然决然地卖了房契替你还债……你是贵人多忘事,怎么不把我忘了?”拽过他的领带,脸贴的很近“肮脏的钱带去棺材吧,我真是羞于继承!”说完,尹奉扬怒气十足的走开,留下尹世华一个人苦闷地咽下杯中最后的一点红酒。
尹世华万万没想到只是说说的尹奉扬真的会去家里闹,喝的烂醉,沿街宣扬他家那点丑事。心是黑的,赚去的钱也是黑的,和他们谈感情不如对着牛弹首曲子。见到继母嘻嘻哈哈地说“小妈,你喜欢捡人淘汰的垃圾啊!我说你真傻,他不能让你生,你去找别人啊!家产被我吞了怎么办?”
尹世华被气的头大,美其名是想尽一些父亲的责任。皱眉说“他愿闹就闹,不许再有人放他进家门!”摇头叹息的大婶推着尹奉扬出了大门,摸摸他的头“孩子,见好就收,你是赢不了他的。”老爷是个自私自利的人,他不会容忍任何人坏了他的声誉。帮了这么多年的佣,她嘴上不说却比谁看的都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23
梁予泽飞去了枫叶之囯——加拿大,自认为英语还不错的他,到了那里才发现很多用过的句子都是词不达意。
和宿舍高昂的费用比起来,homestay(家庭旅馆)就显的更加实惠。房主是一个被称作琼斯太太的中国人,虽值中年,依然风韵犹存。尤其那双含情露目的凤眼,看到心里,泪水带出一片汪洋,二人的长相太过雷同!
琼斯太太能做一手好菜,有事无事都会叫他一起吃饭,家里没几个人,看到他格外的亲切。曾经有过一个儿子,论年纪现在应该和他差不多大。许是说到了她的痛处,抹着泪“让你看了笑话!”
“没什么,谢谢夫人把我当家人看!”美味的佳肴,入口即化,一样的味道似乎在哪里品尝过。小的奉扬特地为他准备了母亲做的饭菜“我妈的手艺天下第一,素菜荤菜手到擒来!”看到梁予泽吃的油光湛亮的丹唇,不动声色地吻去他嘴角的米粒儿。
脸红,颈红,顺势而下,一直红到了脚趾……
没有结局的未来,还想他做什么?胸前的银戒指挂坠一闪一闪的亮“夫人可曾去过紫阳镇?”大朵的绣球花,连同如水的记忆扑面而来。
很久的事,并没有太多美好的回忆,除了一个人,她找不到可思念的过往。梁予泽笑笑,摘下自己的银戒指挂坠“这个,送给你!”无人看到的时间,一滴泪花比昙花开的还要曼妙,这是缘份吧!
“他过的还好吗?”低低的语气,像做错事的孩子,有泪水在晃!
好的标准是什么?他不知道,但他知道尹奉扬想要的只是一个温暖的家!一个不需要太华丽的家。
疲倦时会想到它,惊吓时不会害怕,流泪时更会有人为他轻拭……
学校开了课,尹奉扬却躲在酒吧里沉沦,顾北辰好心逮他出来,偏被他揍了两拳“真的关心我,就告诉我梁予泽去了哪?”问到重点都闭口缄默,真是够义气“又是予泽让你们不要说的吧!”浑身散开浓郁的酒气,在星辉点点下光明正大的走起之字路。
“他…在…”凌遥忙去堵顾北辰要说出真相的嘴“不要说!长痛不如短痛,你会害了他。”
不说就是对吗?
学校门口发生了车祸,紧急的刹车声震破了路人的耳膜。被救下的男生惊恐地看着危机时刻拥开他的黑影,那人凋零的像一朵花,苍白的脸上挂着迷人笑“予泽,我好想你!”折翼的天使没了翅膀,再也飞不回天堂。
医生说他会醒,也许是今天也可能是明天,或者一辈子都不会醒。被救的男生和梁予泽有几分神似,一看到他,尹世华什么都明白了。他叹儿子傻,气儿子着魔,要谁家的名门闺秀不好,非要是那个人?
夜里,梁予泽做了恶梦,他梦见尹奉扬浑身血污地站在他面前,哭着说想他。他伸手去摸尹奉扬的脸,指尖没触到他的温度,已是梦去人醒。急急地挂电话给顾北辰“奉扬,他……”电话那头静的死寂,隐隐约约有哭声透过听筒。
“你那边有哭声?”他胆怯地问,希望不是坏的消息。
“奉扬出了车祸,虽然度过了危险期,但不一定会醒!”简短的话如同霹雳电火,使梁予泽的心一下子紧缩起来。胸口好痛,眼睛好酸,有什么湿湿的东西就要涌出眼眶。电话的那边,叫他名字的人,音调高过了八度。电话这边,却听不见任何声音。
梁予泽不知该怎样告诉尹奉扬的母亲,敲开门直接扑在琼斯太太的胸前“奉扬,他……出了车祸!”云妍失神地瞪着他,摇摇晃晃地后退了两三步,抓紧他的肩“我这就回国,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去!”女人的坚强,有时候是猜不透的,她没有哭,也没有倒下。默默地转身,默默地收拾行李和护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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