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不由得收起了那些古怪的小动作。
清老大偷偷的打量他的眉眼,温罗天生长着一双会笑的眼睛,即使毫无表情,也会略微带着些弧度,皮肤并不是很白,但扔到这土匪窝子里,就看着跟羊脂白玉似的,白皙又干净,热水氤氲出的热气让他出了些汗,脸上又透出了些红,他的眼梢微微下垂,是一副纯良温柔的好长相。
「你刚刚说……」
「什么?」清老大突然回过神来,也不知他刚刚无意中说了什么?
「呃……」温罗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说:「你刚刚说了三十三年,那么说,你已经三十三岁了?如果是这样的话,你比我要小些,我三十四岁,再过几天,就三十五了。」温罗期待着他产生些尊老爱幼的想法。
「老东西最没用了,侍候我正好。」温罗被那柄叫做老东西的无形剑刺入了胸口。
「都入土半截了,你就老实在这里待着吧,我看你家的人,也不会来救你了。」温罗又被刺了一剑。
「虽然不会给你送终,但死后的席子还是有的。」温罗险些跪倒在地,被气得喷血身亡。
之后温罗没再搭理清老大……他男人的自尊被狠狠的戳伤了!
长久的沉默让清老大有些昏昏欲睡,不一会儿就打起呼噜来,温罗停下手上的动作,捏着汗巾偷偷打量他,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没得到任何反应后才松了一口气,「死熊,你才入土半截,你全家都睡在土里!」他无声的咒骂了几句。
其实现在是个弄死他的好机会!
温罗捏了捏桶边,觉得如果自己真的下手,也逃不出去,只会激怒外面的人,反正他现在也没性命之忧,倒不如计划周详了,毫发无伤的离开这里。
温罗苦大仇深的凝视了清老大半晌,最终叹出一口浊气,伸手解了他胳膊上的绷带,又取了捣好的药来敷在血肉翻开的伤口上,其实刚才他并没有找到那个叫藤安的人,寨中的人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无奈之下,温罗便自作主张将药草捣碎,不过如今看来,伤口似乎是有些好转,就是周围有些泛青。
睡梦中的清老大「哼」了一声,脸色略有些发青,却只是微微蹙了蹙眉,始终都没有醒过来,换好药之后,温罗用桶里的水洗了手便坐在桶边,准备等他醒了再装模作样。
可谁知道,过了几个时辰,清老大都没再醒,等着等着,温罗也困乏了,上下眼皮打了半天架,终于忍不住也睡了过去,再度睁眼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
脸色依旧泛青的清老大先一步醒来,发现自己还身处在冰冷的洗澡水中,肌肉因为被冷水浸泡的太久而微微僵硬,他的大脑也僵硬了一瞬间,目光从自己的身体上瞥过,落到蜷缩在桶边的男人身上,清老大咬牙切齿,「温月亮!」
「啊?」温罗被那一声咆哮惊醒。
「你***的,居然不叫醒我!」清老大从水里怒气冲冲的站起来,感觉小腿一阵痉挛。
「怎么了?」温罗迷迷糊糊的爬起来,没焦距的眼神四处看了一下,随即落到清老大身上,他浑身是水,嘴唇发青,额角的青筋都绷了起来,温罗不解的看了看他,当目光滑到他胯下的肿胀物上时,瞬间瞠大了眼睛。
「你!」
「你故意的吗?居然让我在冷水里泡了一个晚上!」
「我也睡过去了。」刚醒过来的温罗来不及伪装,诚实的说。
「你……哈啾!」清老大打了个巨大的喷嚏,胯下的庞然大物也跟着颤动。
「你……你那里……」温罗忍不住磕巴道。
「什么?」清老大迈出木桶,沿着对方的目光看过来,而后抬头看白痴一样看着他,「没见过?你是不是男人,谁早上没有反应的啊。」言罢,拿下屏风上的衣服裹在身上,颤巍巍的又打了个喷嚏。
「可是……」温罗蹙眉,总觉得那大得不太正常。
「哈……哈啾,还不快给我拿衣服来。」清老大赤着脚朝石殿另一边的大床走去,留下了一行湿漉漉的大脚印。
温罗从衣柜里拿了些衣服抱在怀里,揉着眼睛走到床边站好,因为在地上睡了一晚,也有些头重脚轻。
「该死,昨晚怎么睡这么沉。」清老大用旧衣服擦干身体,低咒着。
「需不需要叫个大夫来?」温罗面露不耐烦,不过仍旧缓声询问着。
「山寨里没大夫。」清老大换上干净衣服,套袖子时忍不住「嘶」了一声,忍不住拧眉摸了摸裹着绷带的胳膊,温罗见状。朝他胳膊上已经红肿发炎的伤口看一眼,不咸不淡的问:「是伤口疼了吗?」
「哪那么娇贵。」清老大抹了把脸。
「请个大夫来,也可以帮你看看伤口。」温罗伸手抬起他的胳膊端详。
「我说没事就没事,少啰嗦了!」清老大别扭的甩开他的手,大步往外走。
「等等……」温罗又道。
「又怎么了?」清老大不耐烦的吼。
「你那里还没下去。」温罗看了看他的下身。
「呃!」青老大一惊,发现自己胯下搭着的帐篷还没有消下去,「怎么会……」
「或许等等就可以了。」温罗不疾不徐的安抚。
「该死,怎么会这样!」清老大烦躁的揉揉头发,不得已的又回到床上坐下。
「今天有什么急事吗?」温罗有些心不在焉的倚在窗边,略有些看好戏似的盯着脸色窘迫的清老大,那张肤色偏深的脸上呈淡淡的青紫色。
本来是看好戏,可看着看着也觉得不对劲了,即使是早上正常的生理反应,也早该下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清老大「嘭」的一声往床上倒下去,懊恼的抱住头。
第三章
清老大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勃了整整一天。
温罗被迫守在床边给他圆谎,每来一个人就跟他一起演一出卧床不起的戏码,其实温罗是比较期待看好戏的,可碍于清老大的淫威,他又不好反抗,只好憋笑憋到内伤给他端茶递水,扮演好随从小厮的角色。
「我看,还是找个大夫吧。」
「不行,太丢人了!」清老大断然否决,熊脸都扭曲起来。
「可总这样也不是办法。」温罗好声好气的劝慰,心里却诅咒他最好勃到死。
「我会想办法的。」清老大看了温罗一眼,沉默了片刻突然说:「你、你转过去。」他本来是想让温罗出去的,可毕竟两个都是男人,这种事也没什么可避讳的,让他出去反而显得矫情。
温罗也不笨,当然明白他要做什么,于是默默的走开几步。
清老大半撑起身子,手缓缓伸进了裤子。
温罗坐在矮榻上,低头扒拉着脚上的镣铐,但耳朵还是不自觉的听着身后的动静,起先动静很小,后来越变越大,清老大的呼吸略显粗重,但却不至于急切,只是手上的动作似乎在加快,床板都发出了「吱呀」声,温罗听着听着,不自觉的也跟着燥热起来。
「呃。」清老大发出闷哼声。
温罗拨弄镣铐的手指一僵,默默的吞了口口水。
「温……温月亮。」清老大突然颤声叫他,温罗应了声,却没回头,清老大将手缩回来,声音里带着些不敢相信的惊讶:「该死的,没用,它还是没有下去……」
「怎么会?」温罗这回转身了。
清老大躺在床上,裤子松松垮垮的挂在腰上,裤子边缘冒出些暧昧的黑色,他有些无助的看向自己,像一只可怜的大狗熊。
温罗怔仲了一瞬,甩去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走过去,「如果不想请大夫,那我就去给你找个女人来?这寨子里肯定有你的女人吧,让她们帮你解决。」
「不行,谁跟女人上床之前就硬成这样啊。」清老大否决。
「那你说,要怎么办,还是你希望一直这样下去?」温罗摊手。
「算了,再想办法吧,我累了。」清老大趴下去,拽好裤子,「给我拿酒来。」
「喝酒,会不会有影响?」
「还会比现在更差吗?」清老大自暴自弃的看了帐篷一眼。
「好吧。」温罗懒得跟他争执,反正他身体好坏跟自己也无关。
慢悠悠的去酒窖搬了几坛酒来,又搬了小几放在床边,再配上一个小酒盅,打点好一切之后,温罗搬了张凳子在角落坐好,安静的像个隐形人。
「喂,你过来。」卷在被子里的清老大对他招手。
「我坐这里就好,不打扰你喝酒。」温罗笑着摇头拒绝。
「喝酒还有打扰的,没人陪怎么喝啊!」清老大一拍床板,「过来!」
「我不怎么会喝。」温罗还想婉拒,但在清老大吃人的目光下,他还是搬着凳子坐了过去,给两人倒了酒,只是分量不同,一个少半杯,一个却是溢了出来。
清老大也不介意,端过自己的一饮而尽,温罗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感觉还没喝,头就已经昏昏沉沉起来。
「闲得无聊,你跟我说说话吧。」清老大一拱杯子,示意倒满。
「说什么呢?」温罗给他斟了满满的一大杯,然后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果然还是不如清老大身子壮,人家泡了一夜冷水,一点事儿都没有,自己蜷在桶边睡了会儿,就感觉头重脚轻要染风寒了。
「你有女人吗?」清老大边喝边看他。
「还没有。」温罗握着酒杯,一直不喝。
「我在寨里给你找一个吧,她们都挺好的。」
「多谢你费心了,我只是个阶下囚而已,怎么敢奢望和你的人攀亲?」
「说来奇怪,我还真没见过你这么自觉的犯人。」清老大挠了挠头,有些看不透温罗,总觉得他是温顺的,又是冷漠的,他托着脸侧躺着,独留的一只眼睛眯了起来,「是太懂规矩,还是太不识抬举?」
「我没想冒犯你。」
「喂,你怎么都不喝,快喝了。」
温罗将剩下的半杯都喝光,之后清老大爬过来,趴在床边主动给他倒了酒,温罗惊讶的接过酒杯,心底跑过了无数念头,隐隐的感觉到了清老大想要做什么,不过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又听清老大说:「我说,你喜不喜欢男人?」
「咳……」温罗呛了口酒,「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我家的弟弟差不多都喜欢男人。」
清老大翻了个身躺好,咬着酒怀含糊不清道:「一个、两个的,我都见怪不怪了。」
「哦。」温罗只是客气的笑笑。
「你有看上的人吗?不管男的女的。」清老大舌尖一转,觉得自己问的真矫情。
「你的手有些肿。」温罗看了看他受伤的手臂。
「不用管它,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清老大甩了甩酸胀的手,再问。
「有。」温罗又是笑笑,却不知为何显得落寞。
「什么样的人?」清老大翻身给他倒了一杯酒。
「比较沉默的一个人。」温罗将酒喝光。
「哦,他也看上你了吗?」清老大漫不经心的问,又给他倒满。
「不,他喜欢……我们都认识的一个男人。」温罗叹了口气,再度将酒喝光。
「那个男人也喜欢他吗?」清老大顺着问,但明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过这时候温罗却没有注意到,而是兀自陷入了对顾长生的思考之中,略染风寒的昏沉和酒意涌上,令他的神经有些麻痹。
「不喜欢,那男人有妻子,也有孩子。」温罗摇头,主动给自己倒了一杯。
「那你还是有机会的,没有去争取?」清老大托着个空杯子漫不经心的问。
「我一直在争取,可他却一直都不喜欢我。」温罗忍不住抱怨:「我真不知道自己哪里比不上那个男人。」他越喝越多,也越说越多,但清老大却并没有听进去多少,只是看着他的脸一点点被醉意染红,然后眼神也混沌起来。
「你醉了。」清老大拍拍他的肩膀。
「你说,他怎么就不喜欢我呢,我不好吗?」温罗抬眸,揪住清老大的衣服质问。
「你很好,来来,坐上来说。」清老大拨开他的手,坐起身,干笑了几声然后拍了拍床板。
「我长得不错,家里也有钱养他,跟他也是认识有些年了,算是共患难过,而且我对他多好啊,什么都顺着他,可他就是看不上我。」他一屁股坐上去,还盘起腿,大舌头地叨念了一会,明显的是醉了。
清老大有些奸计快要得逞的得意,还有些微妙的失落,这是他第一次去诱拐一个人,如果换做别人,他或许就用强了。
可这个人不一样,依旧说不上理由,直觉的感觉与众不同,可这种好感毕竟是模糊不清的,不足以让清老大去深一步的怜惜他,更不会去想,无论是强上还是诱拐,对于对方都是一种伤害。
他现在只想解决帐篷的问题,而眼前又只有这么一个知道真相的人,他连男女也顾不得了,既然弟弟们都尝试过了,身为大哥的他,也要亲力亲为一次才行。
「放松,你挺好的,他会喜欢你。」清老大安抚着,从地上拿起一坛酒塞到他怀里,「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