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病?」温罗坐在床边,摸了摸闻人远的额头。
「中了后山的花毒。」站在门边的清老大哑声开口,神色别扭。
「为什么,你的后山有这么多毒?」温罗抬眼看他,目光有些埋怨,不过声音还算礼貌和气,温罗看他半晌,细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蹙眉道:「我看我还是带任远回去吧,在蕲州,我认识不少的好大夫。」
「没有大夫比藤安厉害。」
「你对他还挺自信。」温罗轻笑,笑容凉薄,「我是他父亲,应该带他离开。」
「父亲算个屁,爹妈又***的不是药,看一眼病能好吗?」清老大忍不住开口。
「你怎么又满口脏话了?小心吓到了温先生。」推门而入的花袭正巧听到他说话,便蹙起秀眉瞪他一眼,转而又对温罗抱歉的笑笑,「温先生,我这个兄弟没礼貌得很,让您见笑了。」
「他听的还少吗?」清老大不满的低声嘟囔。
「没关系。」温罗摇头,可有可无的问:「原来你们是兄妹。」
「也不算是……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不说也罢。」花袭笑笑。
「告诉他又怎了?她原来是我女人。」清老大挑衅的扬了扬眉毛,揽住了花袭。
「你女人?」温罗反问,怔忡了一瞬之后再度轻笑,「你就让你的女人去那种地方吗?」
花袭一听变了脸色,立刻推开清老大瞪他,「都是过去的事了,搬出来说作甚?」言罢又转身双手叉腰睨了温罗一眼,「温先生,您可别瞧不起做我们这行的,要没我们,谁去听您倒腾那些苦水啊?」
「我没那个意思。」温罗淡声道。
「我可不管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儿,可别总把话茬子指到我这儿啊!」花袭臭着一张脸,瞪了两个男人一人一眼,随即放了茶水和水果就离开了屋子,剩下两个男人在屋里面面相觑。
「女人就是烦,***的烦死了。」清老大坐到椅子里,扒了扒头发,「你刚说的什么意思,她去哪种地方了?」
「你不知道?」温罗轻哼。
「老子才懒得管她。」清老大粗哼一声,「每年见一次面,看见人活着就得了。」
「她不是你的女人吗?」温罗的声音有些刻薄。
「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清老大不自觉的摸了摸眼罩,「***的为了她受了这么大罪,谁还敢再碰她?噢,该死,跟你说这些干嘛!」他一咬牙,立刻从椅子里站起来,清了清嗓子,「你想走就走,想留就留,我不管你,但不许你带走阿远,藤安肯定能治好他。」他转身离开,打开门之后又停了动作,双手停在门框上,收拢五指,低声说:「我不会再那么大意了。」温罗猛地一怔。
「娘!」躺在床上的闻人远突然大喊,双眼紧闭,满头是汗。
「阿远,阿远?」温罗紧张的坐回去,拍了拍他的脸,不见他有什么反应后,又着急的朝跟着折回来的清老大看过去,瞪圆了狭长的眼睛,「傻愣着干什么?不是说藤安是神医吗?还不去叫他!」
「啊……哦,藤安,藤安!」清老大大步跨到门外,不经意间看到了在门口转悠的丁晋林。
「丁晋林……丁晋林……」屋里的闻人远又喊。
「丁晋林是谁?叫丁晋林来!」温罗朝外面喊。
「丁晋林,滚进来!」清老大抡着拳头敲了敲门框。
背着手来回转悠的丁晋林脚步一僵,目色诡异的看了清老大一眼,似乎想发火,但还是硬生生的忍下,朝这边走过来。
这是温罗第二次见到丁晋林,虽然上次见面很匆忙,印象不深,但温罗还是看出来丁晋林这几天过得并不好,他的头发乱糟糟的,下巴的青色也长了出来,薄而大的单眼皮眼睛下也出现了深深的黑眼圈,眼窝都凹陷了进去。
「你是丁晋林?」温罗带着些敌意。
「你是他老子?」丁晋林眯了眯眼睛,两个男人无声的对峙,目光交汇之处火花四溅。
「爹,爹……」闻人远又呓语着。
「你怎么样?」丁晋林扑过去,紧紧攥住他的手。
温罗本来也想靠过去的,毕竟人家叫的是自己,可看到丁晋林紧张的样子,他还是停下了,他能感觉的到,这两个人在彼此的心中有多么的重要,闻人远除了叫爹娘外,就只叫了他的名字。
而这个丁晋林也为了闻人远茶饭不思,从他那炽热的眼神中,就能看出,他对闻人远疯狂又隐忍的爱恋。
温罗怔了一会儿,默默的退了出去,为他们带上了门。
清老大也站在门外,斜坐在穿山而过的回廊上,正闭着眼睛揉太阳穴,温罗没理他,在另一边的回廊上坐下,试图驱走心底那丝诡异的失落感,他已经三十四岁了,却还没有找到一个深爱的人,难道说,他真的要孤独一生了吗?
三十四岁是正当年。
但一个人的时间总是难熬又无望,孤单了三十四年就好像已经过了五十年。
这段时间,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吃饭的时候、睡觉的时候、洗澡的时候,他总觉得周遭冷清的让他心慌,还有种自己死在这里也没人会知道的恐惧,现在看着儿子找到了心爱的人,他觉得安慰又嫉妒。
是的,他嫉妒,嫉妒丁晋林爱他,嫉妒清老大也喜欢他。
而自己呢?风流了一辈子,可到老却还没有找到一个踏实和自己在一起的人,其实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一个人之所以会风流,是因为他不安,怕被感情所伤,然而这种不安只会在处处留情之中更加根深蒂固,温罗耷拉着脑袋,幽幽的叹出一口气。
就这样坐了很久,温罗揉着酸痛的脖子抬起头来,发现清老大正看着自己,两人目光相撞,清老大迅速别开脸,不自然的清清嗓子,温罗没有移开目光,而是深深的看着他,似乎在想些什么,而后歪了歪头。
「看个屁啊看,老子脸上有花吗?」清老大咒骂几声,侧头看了他一眼,提气问:「阿远怎么样了?」
温罗没有立刻回答,还是目光古怪的瞧着他看,半晌过后才缓慢的说:「如果丁晋林是任远的爱人,那么,你又算什么?」
「啥?」清老大一愣。
「你也喜欢任远的吧?」温罗转过头,轻轻的笑了笑。
「我……喜欢阿远?」清老大指着自己的鼻尖,随即好像听了个笑话一样咧嘴笑了起来,「谁说的?」
「他会照顾好任远的。」温罗低垂下眼睫,复而站起身,抖了抖衣袍,「不如,跟我去喝两杯?」
清老大被他的话题跳跃的脑袋发懵,于是一口答应,吩咐达冲去地窖取了酒来,两人在山道上席地而坐,一人抱着一坛开始喝。
温罗酒量不好,喝醉之后就成了话痨,时而嬉笑、时而冷漠、时而疯癫,实在是把平素善于伪装的几个性格全都给演了一遍。
「我***要跟你说多少遍,我不喜欢阿远啊!」
「骗人的吧,我住这里的时候你天天都把阿远挂嘴上。」温罗嗤笑,仰头灌了口酒,抹了抹嘴又说:「不说这个了,你跟我说说那个花袭的事儿吧,她怎么成你女人的,又是怎么让你抛弃的?」
「我没抛弃她。」清老大沉下脸色,把酒坛放到地上,「再说这跟你有个屁关系,问什么问。」
温罗被他喝的一怔,发了会儿呆后突然发疯似的,把酒泼到清老大身上,「跟我没关系?什么叫***跟我没关系!我跟你受了这么久的罪,你知不知道老子有多疼?知不知道你差点把我弄死?现在我问你个事儿怎么了,你***就得告诉我!」
「呃……」这回发怔的换成了清老大。
「说不说?」温罗眯起眼睛,举起酒坛子,「不说,我就砸死你再自杀!」
「喂,你不至于的吧,撒什么酒疯。」如果是平常的自己,清老大才不会吓到,但面对温罗,他就是不正常,就是被吓着了,他朝温罗摆了摆手,做出让他坐下的手势,安抚道:「你先坐下,我告诉你还不成嘛!」
「说。」温罗坐下来,抱着酒坛。
「好多年前我确实喜欢过花袭,可她有丈夫,那男人当时在江湖上很有名,知道我俩的事儿后他就找人来收拾我,我们打了好几年,最后那男人终于死了,可花袭却不肯再和我一起了。」清老大轻描淡写的说完,耸肩,「就这样。」
「他怎么收拾的你?」温罗继续问。
「还能怎么收拾?打一顿啊。」清老大不耐的蹙眉。
「你的眼睛……是他弄瞎的吗?」温罗的目光游移到他的眼罩上。
「呃……你问得太多了,别得寸进尺。」清老大怒得起身,揪着他的领子把他拉起来晃了晃,「你***给我醒醒酒!真是的,儿子都病得不省人事了,你还有心思喝酒。」清老大白他一眼,把他从山道上拽了下来,一路来到下面的水井边。
「你放手,拽我干什么!」
温罗不停挣扎,脸色因为酒精的催化而变红,但眼睛却一派清明,他知道自己没醉,知道自己在借着醉意发疯,可他不想醒来,不想理智,他心里憋着一把火,烧得他难受得很。
「让你醒酒。」清老大拧着眉箍住他的肩膀,伸手提了一桶水,从他头顶浇下,温罗打了个激灵,像是打了蔫的老麻雀一样被清老大提着,清老大晃了晃他,看他是否已经醒酒,「醒了没?」
「醒你爷爷个孙子!」温罗一甩头,甩了清老大一脸水。
「哟呵,你还敢学我?」清老大一瞪眼珠子,猛地把他拉近,可还没等他说些什么,温罗的唇就猛地堵了上来。
他双手按住清老大的后脑杓,让两人的唇狠狠的贴在一起,而后他毫无章法的吸吮着,似乎在发泄着什么。
清老大骤然睁大了眼睛,水井边的人们也一片哗然,这是什么情况?
两人亲吻了好一会儿,才气喘吁吁的停下,温罗的唇瓣被反客为主的清老大吸吮得十分红肿,他满头满脸都是水,衣衫也已湿透,显得有些狼狈,清老大提着他的手有些发抖,怔忡了一会儿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你跟我过来!」清老大有些结巴,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下把温罗拉走,温罗的头在嗡嗡的响着,一路趔趄着被清老大拉到了石殿里,然后听着他的咆哮声在自己耳边响起:「你***的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是很讨厌我吗?干嘛又要亲我,耍老子吗?」
「你不是也很喜欢吗?装什么装。」
温罗抹了把脸,将额前的湿发抖捋到脑后,然后摇晃着扑过来,「这不就是当初你折磨我的手段吗?怎么,现在我自己送上门来,你倒装起正人君子来了。」他磨了磨牙,眼睛半合的神情有些诱惑。
「温……唔!」清老大的唇又被堵上,豁然睁大的眼睛中,倒映着温罗闭着眼睛的脸,他的手探进清老大的衣衫,十分熟练开始给他脱衣服,边脱衣服还边把他往床上推,一路推推搡搡。
陷入极度震惊状态的清老大居然忘记了反抗,直到后脑杓狠狠的磕到床板上才回过神来,「你这是干什么啊!」
「上你啊。」温罗骑上他的腰。
「等……等下!」清老大抓住他在自己身上游移的手。
「你是女人吗?怎么这么婆妈,放手!」温罗不满的呵斥他,顺手解开了他的裤腰带,之后俯身压下来,捕捉到他的唇深深的吻下,温罗的口中有浓重的酒气,将清老大熏得有些飘飘然,挣扎着挣扎着也就老实了。
毕竟这老麻雀自己送上门,是男人就不会拒绝。
清老大任由他吻着自己,粗壮的手臂搂住他的腰,将主动权完全交到温罗手中,被情欲蒙蔽双眼的温老贼完全失去理智,一切由本能驱使。
清老大抬手枕在脑下,享受般看着温罗亲吻着自己的胸膛,他的面容白皙俊雅,一双凤眼蕴着无数风流,在酒意与情欲的薰陶下,这副时而风流、时而乖顺的面容变得无比撩人。
当温罗的吻来到他的胸前时,清老大忍不住闷哼,「唔。」
温罗的头逐渐下移,双手还停留在清老大的胸前不断抚摸,他的吻细碎的落在清老大肌肉紧绷的小腹上,而后逐渐下移,终于来到那青筋膨胀的地方,温罗犹豫着解开他的裤带,那突然弹出来的东西吓了他一跳。
好家伙!温罗在心里叫了一声,虽然对它不陌生,可头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才发现这东西比他的小温足足要大一圈啊!温罗默默的自卑了一下,抬眼看了看清老大,终于还是心一横张口含住了它,温罗的双手交迭在清老大的小腹上,攥成了拳头,异物顶在喉咙的感觉让他有些干呕。
「唔……」温罗的喉咙发出难受的咕噜声。
「该死。」清老大低吼一声,忍不住按住他的后脑杓。
「唔唔。」温罗勉强维持着吞吐的动作,眼角有些眼泪沁出来。
这样吞吐了一会儿,清老大忍不住将他拽上来,然后微微起身,倚在墙上半躺着,温罗的眼睛有些湿润,唇角带着些淫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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