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暖暖阳光射进整个屋子的时候,当那敞开的窗帘随着清风舞动的时候,睡够了的人儿,终于舍得起床了。
还闭着眼睛,先伸了伸懒腰,该死的,结果这腰,还是很痛。
睁开眼睛,环视了一下色调简单的房间,似乎有好几个月,没有回到这里了。
掀开被子下地,入目的腿间,有明显的吻痕,轻笑的摇了摇头。
下楼的时候,刚到中午,午餐的香味回荡在整个餐厅。
“起床了?”东辰云放下手中的报纸,柔和的视线看着从楼梯口走下来的人。
舒展了一下手臂,点了点头:“肚子饿了,可以开饭了吗?”视线在餐厅环视,看见了沙发上正在看国际新闻的尤利,“昨晚睡得怎样?”来到尤利的身边坐下,全身靠在沙发上,宽松的毛衣有些偏大,领子滑到了肩膀,清晰的吻痕映入了尤利的眼里。
后者悄悄地红了脸,视线微微的移开。
“睡得很好,谢谢。”声音很轻,带着几丝尴尬,惹来了云寒昕忍不住的白眼,“你这声音,比女人还轻细。”
“你……”尤利回头怒视着云寒昕,却发现对方依旧笑着,眼中的光芒非常的亮丽,还是维持着刚才的动作,视线,再度停在对方的脖子上,忍不住,尤利皱起了眉头,“你……你……”
“什么?”云寒昕好笑的看着他,上扬的眉毛弯弯的。
尤利再度别开眼,这个人全身的每一处,看起来都是非常的引人。
“过来吃饭吧。”东辰云摇了摇头,知道自己的恋人,骨子里的恶趣味,尤利看上去成熟,但实际上他生性非常的纯洁,因为没有接触过外面的世界,即使在学校里,有着尊贵无比的身份,又有谁敢向他靠近。
他是单纯的、是高傲的、但也是寂寞的。
云寒昕起身,在尤利看不见的地方,唇角悄悄的勾起,对面迎来东辰云警告的眼神,似乎在说适可而止。云寒昕有些恶劣的吐出舌头,今天的心情,非常好。
在别墅里,佣人很多,你的每一个动作都会被窥视到,三个人早已习惯了万众瞩目,吃饭,倒是非常的自然。
尤利和东辰云一样,从小是在一大堆人的簇拥下长大的,他们一样被寄予了众多的希望。一样生活在王室家族里,所以尤利此刻的心情,东辰云是明白的。
虽然是11月,但是午后的阳光,还残留着夏日的热气。
砰……
一杯果汁放在一边的茶几上,打扰了静思或者沉默中的人。
尤利抬头,只见东辰云来到他旁边的沙椅上坐下:“昨晚睡得还好吗?”平铺直叙的声音无关乎关心不关心,只是循例问一下。
面对他,不同于面对云寒昕的随意,可能是东辰云本身给人的感觉多了一丝尊贵和优雅。
尤利的神情有些僵硬:“我很好,谢谢你。”
东辰云喝了一口果汁,低沉的嗓音渐渐地牟利了起来:“皇室的家教里,对着别人说话难道不是一种礼仪?”
“什么?”尤利抬起头,刚刚还温柔的男人,在这一刻变得高不可攀了,东辰云放下了杯子,双手环胸,挑眉看着尤利,“跟我说话的时候,记得看着我的眼睛,这是一种礼仪。”
“我……”尤利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因为东辰云说的不错,他从小受着良好的教育,却在这个男人面前失了礼教。
“还是,你连猪是我的胆量都没有?”东辰云从沙椅上站起,看着沉默的尤利,转身离开。
“东辰先生?”路过转弯处的时候,靠在墙上的云寒昕拦住了东辰云的步伐。
男人的脚步停下:“听见了?”云寒昕从墙角里走出,拉了拉东辰云的衣领。“他还什么都不懂,你太凶了。”
“亲爱的,人区别于动物最大的地方,就是他们有选择的自由,但是……没有选择的权利也是另外一个最大的区别。而眼前,他没有。”
“东辰先生。”拉近对方的领子,贴近自己,“人虽然区别于动物,但是也等同于动物,他们都需要一个适应期。而且……”探索的视线打量着面前的男人,美丽的凤目微眯了起来,“东辰先生,自从尤利出现,你的心,似乎急切了很多。”
东辰云一震,随后眸中泛起柔情,双手自然的环住云寒昕的腰:“亲爱的,我不该急切吗?我的恋人对我的关注,可是超过了那个家伙。”
泛着一点点的醋意,男人的口中都是酸味。
是吗?云寒昕打量着他,但是,他的确找不到适合的理由。
“好了,我要回公司一趟。”低下头,在云寒昕的脸上吻了一下,“不可以太过亲切那个家伙。”语毕,又忍不住加了一句。
与公与私,他都觉得尤利那小家伙对寒有别样的心思。
他可不想让自己于无形之中多了一个敌人。
出了别墅,东辰云警惕的看了看四周。
“主人?”坐在驾驶座上开车的亚力,皱起眉。
“发现了?”东辰云随即自然了下来,“继续,就当没有发现。”
“是。”
才过了一天,这里就被盯上了,东辰云思索着,或是哪一路的人?看样子这里需要加强人手。
别墅内,游泳池的水波中出现了一张扑朔迷离的脸,尤利愣愣地看着,什么都不明白,实际上,他不明白的很多,不明白为什么他的世界突然变了色,不明白东辰云为什么说那些话。
“再皱下去,这张脸就不俊了。”水面上紧接着出现第二张脸,两张完全不同风格的脸,奇怪的是,轮廓居然有些相似。
“你的脸……”尤利的视线,自池面上离开。
“嗯?”云寒昕突然靠近他,两个人的脸只剩下一公分的距离,云寒昕睁大眼睛盯着尤利,手慢慢的抬起。
尤利一震,心扑通扑通的跳动,刚刚想说什么居然忘记了,两只眼睛,只能傻傻的看着云寒昕近在咫尺的脸,和不断靠近的手。
“这么大的人,嘴边居然还站着东西。”细长的手指抚去尤利嘴边的果粒,怕是刚才他喝果汁的时候沾上的。
心还在扑通扑通的跳,可转眼间,那人已经跳进了游泳池里,白皙的肌肤上满是吻痕,即使在水光波痕之中,还能看得出。
“喂,要不要来比赛?”水中的人挥手,朝着尤利开口。
尤利愣了一会儿,中国人有一句话,叫做水中美人,这会儿他终于明白了。
“呆子,想什么?”那边的人已经游到了持的对面?,云寒昕浮水面,甩了甩头发,发丝上的水珠溅在池面上,犹如一粒粒耀眼的珍珠。
“来了。”终究,还是被那人感染了,尤利脱下衣服,解释的胸膛,代表着男性的成熟。入水的身影,非常的矫捷,两个人你来我往,玩得不亦可乎。
公司
东辰云到公司的第一件事情,让这边分公司的负责人发一份邀请函到德国的纳贝尔家族,信函的内容?,诚邀双方公司结成合作伙伴。
很快,那边有了回复,纳贝尔少爷亲自莅临,以表示诚意。
于是,分公司准备了热烈的欢迎宴会。
“还是没有消息吗?”花园里,身形高大的男人一边修着花一边漫不经心的道。
“是的。”立在他身边的人,恭敬道。
修着花的手,停了下来,将剪刀交给一边的下人,挥手让他们离开,男人脱下手套,露出一双比例完美的手:“德国那边呢?他只有纳贝尔少爷一个朋友,唯一能帮他的也只有纳贝尔,那个人,可要防紧。”
“那边的人来了消息,纳贝尔一切正常,不过,他明天的行程是通往中国。”
下人端来了水,男人将手放入水中清洗,稍后,用丝巾擦干。
“中国?无缘无故去中国?”
“东辰家族位于中国的分公司,与纳贝尔家族有业务上的往来,这次去中国应该是查看业务,据说东辰家族这一任的族长会在中国亲自欢迎他。”
“哦?”男人的神情满是疑惑,“东辰家族?美国的东辰家族?”
“是的。”
东辰家族,那个几乎统领着英国政商界的东辰家族,和德国的上流贵族纳贝尔家族有生意的往来,这应该不是稀奇的事情,但是这个节骨眼上,总觉得那里有些不妥。
男人伸手,摘下一朵花,一片一片的掰下花瓣:“严谨盯着纳贝尔,至于东辰家族,没有我的吩咐,不可轻举妄动。”万一加入了英国政府,这事情就麻烦了。
“是。”
男子退下,又一个男人上前:“殿下,刚才下面来报,皇太子的陵墓已经完工,只要请示国王陛下,皇太子的尸体就可以放入陵墓内。”
第三部 真情 第11章
指尖滑过下属的脖子:“你这是在教我怎么做吗?”
“属下不敢。”来人跪地,身子竟然开始颤抖。
砰……一脚踢开跪在地上的人:“挡着本殿下的路了。”
繁华的宫殿里,高贵的图案,象征着太阳神的荣誉。
咚咚咚……走廊上,是皮鞋的声音,男人一路向前,大门前停下:“我要见陛下。”
守门的侍卫面面相视。
男人挑眉:“怎么了,我连进去探望的权利也没有了。”
“不不不,您误会了,陛下这几天又病重了,下了命令,谁也不见。”侍卫低着头,赶忙解释。
“谁也不见?”男人轻笑了起来,“咱们的陛下还真是任性呢,你说对不对?”
这……刚才出声的那个侍卫扑通一声跪倒地上:“殿下饶命,殿下饶命。”这种话,他哪敢回答。
“饶命?本王哪有这个资格?嗯?”提起脚,脚尖勾起侍卫的下颚,“回答我,咱们的陛下任性吗?”
“属下……属下不敢。”额头不停地冒汗,因为男人的皮鞋勾着下巴,侍卫不敢动。
砰……门打开,一身白色着装的男人出现在大家的面前:“什么事情,这么吵……哦,原来是殿下。”男人转身对着两个侍卫道,“陛下不是吩咐过,严禁打扰他,你们是怎么当值的。”
“上尉大人,属下失职。”
“得得得,是我打扰了他们当值,上尉说话的技术含量,可是越来越高了。”男人瞥了上尉查尔汉一眼,余光通过门缝望进了房门。
“不不,是他们得殿下庇佑了,既然是误会一场,属下领陛下命令,回房伺候陛下了。”查尔汗退后几步,转身,即将合上房门的时候,男人的一只手,伸进了门中。
“殿下?”查尔汉深怕伤了男人的手,赶忙松开门,“可是伤了殿下。”
男人收回手,微笑的问道:“若是伤了,上尉大人准备如何陪我?”
男人的问题,的确高超,让查尔汉怎么回答都是个问题。
赔钱,以男人的身份,当然是不在乎。
“查尔汉。”房间内传出虚弱的声音,虽然虚弱,不过出声的人,显然加重了音调,不然偌大的房间里,这声音又怎么会传到门口。
这个声音来的正是时候。
“属下在。”查尔汉对着男人尴尬的笑了一下,朝着房门俯身道。
“让一干人等退下,寡人要休息了。”
“是,陛下。”查尔汉恭敬道,“殿下……”
“陛下,打扰了陛下,臣是罪过,不过,皇太子的陵墓已经修建完工,罗斯兰国的子民等着陛下下一步的指示。”男人中途截了查尔汉的话,温润道。
扑哧……
房间传来了声音。
“陛下。”查尔汉紧张,赶忙跑进了房内,同时,关上了房门,“陛下。”查尔汉来到床边,拉开帘子。
帘子里,是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子,男子虽至中年,但是气虚非常的差,脸庞已经凹进,看来病重或者已经到了后期。
此人是罗斯兰国这一人的陛下,尤利的父亲,国王赛德。
被子上方满是鲜血,查尔汉赶紧从旁边的脸盆上拧干湿毛巾,将赛德唇角的鲜血擦净。
“陛下,请注意身体。”浓浓的担忧泛上了查尔汉的脸庞,自从传来尤利殿下的死讯之后,陛下的病,越来越重了。
“查尔汉,刚才那小子……那小子说什么了?”用力的抓住查尔汉的手,力道之大,在查尔汉的手中抓出了血痕。
“回陛下,臣没有听见。”查尔汉思索了一会儿道。
“不……不……”苍老的声音透着些许无奈,“你在骗寡人,查尔汉,你听见了,寡人也听见了,他说,尤利的陵墓造好了,查尔汉,你告诉我,告诉我尤利没有死。”
“陛下,皇太子他……尤利殿下他……他……”查尔汉干脆闭上眼,那个他从下看着长大的殿下已经……已经死了。
“查尔汉,我不相信,不相信我的尤利已经死了。”国王赛德摇了摇头,顿时因为一口气没有流通,又咳嗽了起来,中途咳出了一些血迹。
“陛下?”
“查尔汉……听……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