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们是不是到机场了啊”娉阳笑着问,等了很长时间也不见回话,她又喂了两声。
“娉阳,是我。”秦墨寒听着她的声音忽然就说不出话来了,过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我知道,你们到机场了吗”娉阳看了看汤的水放的够不够,笑着回道。
“是这样的,我们在医院,凡宝病了,你来一趟好不好!”秦墨寒说的含糊不清,过了一会儿他又加了一句:“我让万腾去带你,你在哪”
“家。”娉阳只觉的自己好像透不过气了,女儿病了,让她现在就去京城,是不是娉阳不敢往下想去。
万腾来的很快,见娉阳脸色很不好也查觉凡宝可能是出了什么事情。一路上便什么也没有问!
只是下飞机的时候,娉阳一下子差点瘫软在地上。
难道女儿要死了吗
叶向东来接的人,见娉阳和万腾的脸色都很差,便知道可能是误会了。“娉阳,凡宝受到了惊吓,从昨天晚上到今天一直都烧着,她一直喊着妈妈,老墨便让万腾把你送过来了。”
娉阳顿时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女儿病的很严重了。
一进病房,娉阳便听见女儿在那里喊着妈妈,你别走!娉阳心里一酸,扑上去把女儿抱住:“宝宝,你怎么了,妈妈在这呢”娉阳心疼的看着女儿已经烧的蜡黄的小脸。
或许是听见了妈妈的声音,晓凡也渐渐的安静了下来,一个小时后体温就降了下来。当天便出了院,安顿女儿休息下之后,娉阳才转身看见一直在她身后没有说话的秦墨寒。
“你怎么了还有宝宝怎么会你放开我!”娉阳话还没说完,就被秦墨寒一把抱住了。
还没说完,秦墨寒便把娉阳一把抱出了卧室,到了离女儿房间最远的主卧。
关上门之后,他不管不顾的吻上她的唇。娉阳下死力的挣扎,但还是死死的被他锁在怀里,下意识的娉阳一把咬住了他的唇。
直到两人的嘴里都满是血咸味,秦墨寒才放开她,挣扎间,娉阳高龄的雪纺衬衣早就被弄的凌乱不堪。上面那条深深的刀疤赫然进入眼底,秦墨寒的眼里顿时溢满的眼泪,狠狠的把娉阳抱进怀里。
娉阳正想反抗,便感觉到了自己肩膀上的一阵湿意,他在哭吗慢慢的察觉到一阵蠕湿在自己的背上,娉阳感觉到是他在亲吻自己。沿着那条刀疤,慢慢的亲吻着自己!
至此娉阳也不在做挣扎,这一夜,秦墨寒时隔九年后再一次抱着娉阳入睡。这一夜,娉阳也只睡了几个小时,便起来了,女儿还病着。
晓凡退烧后,又睡了
一夜,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等秦墨寒起来的时候,她已经在喝着妈妈煮的粥了。
娉阳呆呆的坐在沙发上发呆,给女儿做好早饭之后她才惊觉自己又回到了这个城市,已经快九年了吧。
由于还要去医院打针,秦墨寒把女儿送到后,由秦母看着女儿,自己带着娉阳去了派出所。
看见刘金的那一刻,娉阳下意思的打了个寒颤。她看向秦墨寒。
只见他点了点头,她也确认了,那个人就是砍自己的凶手。奇怪的是刘金也还认识娉阳,他对着娉阳鞠了一躬:“对不起!”
娉阳愣愣的看着眼前曾经差点让自己死掉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恨他,虽然自己因为那件事情之后便身体变差了很多,但知道事情的原委之后她真的一点也不恨,为这也是个可怜人的男人。
这世上只有不幸的人才能理解和懂得他人的不幸。
有女警过来带娉阳去问话,令人惊讶的是,娉阳说那天自己只是不小心被东西砸到背上才受伤的,根本不是他人行凶。
秦墨寒问她为什么,娉阳摇头笑:“我是当事人,我比别人更清楚是什么情况,他当时只是进屋想偷东西,没想到看见我出了意外,只是没有救我。”
秦墨寒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不理解为什么她会这么做!
晚上秦母带着孙女儿回了自己那里,秦墨寒带着娉阳回了自己的公寓。
娉阳抱着杯子坐在阳台上的椅子上看着外面发呆。
“为什么”秦墨寒在她的身边坐下,问了一声,娉阳转头看她,然后把自己的脚放在椅子上,自己抱住腿,过了好一会儿才说。
“因为牵扯的人太多了,还有他也不容易,那次拆迁有很多人家连套房子都没有换到,他自己也还死了一个孩子,我搬走前去看过他妻子,他妻子已经有些疯疯癫癫的了。”娉阳缓缓道出缘由,如果没有看见那家人,她想她是恨的,毕竟自己差一点就丧命了。
“可这是都不能抹去他犯的错。”秦墨寒经过了一两天情绪看似已经平稳了不少。但他一看见娉阳就克制不住自己想要去抱住她,想到她身上的伤疤,他就克制不住自己想要去把那个人碎尸万段。可念头一过他最恨的其实是自己。
“你知道吗我到C市之后,第一次喝的鸡汤是项阿姨炖给我的,她教我怎么做饭,怎么才能给凡宝做出能吃的东西,怎样毫无后顾之忧的去外面去挣钱养活女儿。项伯伯给女儿做了人生中第一件玩具,虽然很简单。”娉阳絮絮叨叨的说着往事,忽然他转头看着秦墨寒:“那个拆迁的人是项大哥。”说完便转过头去,自己那样落难时,项家两老一直相帮,甚至女儿的第一声妈妈都是项家两老教的。娉阳又底下了头,继续道:“所以我不能恩将仇报,项家的恩情太大了,我不能承认的,我不能让项阿姨她老人家白发人送黑发了。我也不能让刘家两老没有孙子了连儿子也都没有了。”
秦墨寒抱住她:“娉阳不说了,我知道怎么做,我们不说了。”
但娉阳似乎停不下来:“你知道吗我从小就不喜欢喝猪蹄汤,项阿姨为了让我能喝下去,放了各种料终于把味道去掉之后给我喝。我问她为什么啊我说我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能给您的。她说,我不图你什么,咱们这邻里邻居的住着,以后有个事情也有个照应。我从来不知道陌生人也能对我这样好。”项家两老,曾经给过她的关心与爱护是她这辈子都还不尽的,所以她才忍住这么大的委屈,随着他们搬到另一个城市,开始新的生活。
人都说大难临头各自飞,娉阳怎么也不会想到在自己对这个世界都快绝望的时候能遇上一对这样好的夫妻,给予自己亲人般的温暖。
说完这些,娉阳便把头搁在自己的膝盖上,看向天上,在心里默默的念了一声:“妈妈,上天其实对我挺好的。真的!”
秦墨寒静静的陪着她,当看见那条粉红色的刀疤时,他慢慢的抚上去,喃喃地问了声:“疼吗”
疼吗娉阳默默的闭上了眼睛,因为眼睛疼的厉害,受伤时,女儿问:“妈妈,你疼吗”她笑着摇头。
其他人看见她都说:“娉阳,你要快点好起来,凡宝还这么小,离不开你!”她亦是笑着点头说:“好啊!”
这世上只有两个人问过自己疼吗一个是女儿,那是就算自己疼的快要死去也要笑着说:“不啊,妈妈很坚强的!妈妈是最无敌的,什么也不怕!”
另一个是眼前这个伤透了自己心的男人,这一次她依旧想要笑着回一声:“不呢!”但是她笑不出来,也说不出来,只觉的浑身的力气一下子被抽拨的丁点不剩,疼的自己都快要死去,眼泪也就那样掉了出来。曾经的她疼的快死了,却还要笑着对女儿说,不啊;却还要对所有说我没事的。现在她真的笑不出来了,故作坚强有多累啊,她撑了八年,她带着女儿颠沛流离了八年,到现在也没能找到寻到一个能让她放松片刻的家,能让她安稳过下去的家。她要的不多,只是求一个安稳而已。
现在他的一句疼吗把她所有的坚持打碎了,也把她的委屈全部都问了出来,现在她似乎连坐着的力气都没了。
将暮未暮61
说到后面,连秦墨寒也不敢在碰她了,他慌神了,这是第一次娉阳和他说起这些往事,虽然他都知道,可是听她亲口说出来的时候,他只觉的无地自容。那样的苦难,她一个人带着女儿是怎样走过来的。那时的自己在干嘛呢至少衣食无忧,他还可笑的说自己其实也并不好受,与她比起来,这又算的上是什么呢那样奢侈糜烂的生活,他是怎样过过来的,现在想想都觉的自己可以去死了。
娉阳说完以后,整个人像是脱力了,就那样瘫软的倒了下去,她很累,很疼,想歇一歇。如果就这样倒下去再也起不来了,对她来说其实是一件好事。真的。
等秦墨寒发觉的时候,娉阳都快一头栽倒在地上去了,他伸手把她抱进怀里。“娉阳,怎么了”
把她的脸转过来一看,他这才发现,她满脸是泪。已经快一年了,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她哭,只是闭着眼睛流泪。他把她捧进怀来,放在自己的胸前,哑着声音问:“娉阳,你告诉我,怎么了”
“我疼,疼!”娉阳没有一点力气的靠在他的胸前,嘴里不断的呢喃着:“我疼。”
秦墨寒抱着她,脸靠着她的脸。
“阿墨,我疼,你救救我!”像是毫无意识的,娉阳叫了他一声,阿墨,两人以前在一起的时候,娉阳时常这样抱着他撒娇:“阿墨,你帮把衣服拿过来好不好,我不想动,阿墨,你帮我把包拿过来,我不想下车。”
但现在,时隔九年之后她对自己说:“阿墨,我疼!”秦墨寒心疼的和她一起掉眼泪。
秦墨寒就那样死死的把她抱在怀里,到了半夜的时候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娉阳病了,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秦墨寒把她送去医院。
医生说,她没有求生的欲望,整个人的机体似乎都要休息了,不想工作了。秦墨寒知道她是累了,但是不能就这样放她走。她要是走了,他和凡宝要怎么活下来。
秦墨寒坐在她的病床前,拿起她的手,放在心窝里:“娉阳,今天很晚了,你睡一觉,明天早上就要起床了,我们宝宝要是吃不到你做的早餐,她会闹脾气的。你知道她最听你的话,还有我可没有答应你说要照顾她,你不能睡的太死了,不然凡宝没有人照顾的。娉阳,晚安。”
秦墨寒说完,就趴在她的床头,陪着娉阳一起睡,他希望第二天一早她醒来时能看到自己。
可第二天等他醒来,娉阳依旧还是在睡着,秦墨寒让秦母把女儿带来。秦母见母女两个连着进医院就问儿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秦墨寒摇头,看着女儿进了病房才道出事情的原委。
秦母呆呆的看着儿子,“你知道了”
秦墨寒转头看着母亲,过了好一会儿才问:“你还有什么事情是瞒着我的妈,一次说完,我能承受的住的。”
秦母摇头,除了这一件事,就没有别的在瞒着儿子的。她很惭愧,似乎自己这个婆婆还比不上项家两老,为娉阳做的多。
晓凡看着又躺在病床上的妈妈,眼泪不住的往下面掉:“妈妈,你怎么了”
秦墨寒从外面进来的时候见女儿哭成这样,心里也很是不好受:“凡宝,妈妈只是累了。”
“她什么时候醒啊”晓凡拉着娉阳的手,一点点的摁着,是不是自己摁疼了她,妈妈就会醒了。
“快了!”他不敢说,医生说,她也有可能就不醒了。
刘金的案子一直搁在那里,由于娉阳的否认,所以公安局那边也准备要放人,但是刘金把儿子的案子报了上去。
所以为了了解事情的真相,京城公安局分局的人就把刘金带了回去。自家的老房子早就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栋栋的居民楼,公安局的人帮他找到了自家的户口,原来妻子又为他生下了一个儿子。只是自己这么多年没有回来,都不敢认了,那还是自己的妻子吗有相熟的民警告诉自己说,自己走后,政府赔了一套房子,孩子失去后,妻子甚至疯疯癫癫了一阵子,直到肚子慢慢大起来,她才逐渐的好了,现在在菜市场卖菜为生。父母也在小区里开着一个小超市。可是反观自己,虽然也漂泊了些时间,但现在在京城也是有房有车一族。
不到三十岁的她,脸上都有一些皱纹了,刘金走近叫她。
转身看见是他的时候,妻子手里的东西掉了一地:“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在回来了。”
几个民警看见夫妻两个这样也很是不好受,但案子还是要询问。
因为已经报了案,所以刘金现在再矢口否认已经不可能了。随即警方开始联系C市警方,找到项厷进行问话。
项厷身上的案子何其多,哪里知道这么一件陈年往事还被扒拉了出来,对付警方他最是有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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