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暮未暮(军旅)- 第2部分

　　林医生先行去卫生间，晓凡便在走廊的椅子上坐着等妈妈。

　　老黑见她一个人坐在那，立刻笑容满面的坐到晓凡旁边去。

　　“小姑娘啊！你妈妈呢？”或许是老黑笑的太不正常了，把晓凡吓到了，但是良好的教养还是使得回答了老黑。

　　“我妈妈去取药了。”

　　“这样啊，小姑娘你想拍电影吗，拍电视剧吗当大明星吗？”老黑直接的问了出来，也不怕人家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摇头，晓凡认真的表示自己不想。正想要找个理由走的时候，抬头一望却看见付娉阳提着袋子走了过来，连忙招手叫道：“妈妈！”

　　老黑这时也抬头看去，顿时震惊了，难怪这小姑娘长的这么漂亮，有这么漂亮的妈妈。现在看来也不奇怪了，偏头打量往自己面前走过来的女人。

　　老黑暗暗可惜，这个女人漂亮是漂亮，眼睛里却是空洞的，毫无生气。只有在看见自己女儿的时候才会浮现出淡淡的母性光彩，但那点光彩几乎淡的看不见。

　　“你在这等妈妈，我去把衣服拿过来，然后我们就回去，好吗？”娉阳问女儿。

　　“嗯！”

　　“这位女士。”老黑连忙叫住要转身娉阳。

　　“有事吗”

　　递上名片，然后老黑开始自我介绍：“我是经纪人，我看你女儿很适合我们最近在排的一部戏，你有没有兴趣来让你女儿参演呢？”说到后面，老黑越来越觉的心里没底。

　　果然，娉阳连看都没看名片的内容，就把名片还给了他“对不起，我女儿不感兴趣。”

　　说完也不看老黑，就往林医生的办公室走去。

　　老黑诧异的看着自己手里的名片，这是他头一次被人拒绝的这么干脆。但是他心里不甘愿就这么放弃这么个好苗子，再次蹲下来问晓凡。

　　得到的依旧是摇头，否定的回答。老黑挫败的转身，想要再找个理由来说服这对母女，但以往的人往往都是看到他老黑的名头马上就答应了，压根就没人拒绝过啊。对了，是不是这家的男主人不同意啊。老黑脑子一闪，马上就笑了出来。抬头正准备转身时，看到迎面走过来的男人，老黑的嘴都快咧到耳后根去了，这段子微他真是的选对了啊。

　　秦墨寒原本计划是明天在来B市的，但是段子微的助理来了好几个电话说，段子微病了。作为上司和长期的床伴秦墨寒考虑了下还是提前到今天下午过来。

　　助理早就打听好了段子微的病房，秦墨寒这么忽然袭击还是头一次啊。万腾看着自家老板的死性子终于有主动的时候，就暗自在庆幸，还好自己平常对待他的那些女人都是友好的。这以后不管是谁当了老板娘，他应该不会被为难吧。

　　从电梯里一出来，秦墨寒就带着万腾一路往临时病房走去，浑身散发的冰冷气质，引的楼道里的几个护士不停的看向他。

　　“秦总！”老黑高兴的迎了上去。

　　秦墨寒带着笑容和他握了握手，然后寒暄了几句，偏头问道：“子微在这个病房是吗？”

　　老黑立刻点头，秦墨寒微微颔首示意，便转身要往病房去。

　　见秦墨寒走了，老黑立刻转身往娉阳母女那去“你们真得不考虑一下啊！”

　　娉阳半蹲着为女儿穿在衣服，淡淡的回了句：“不用了！”然后有把帽子给女儿带上。

　　“小姑娘，你呢？”

　　晓凡当然摇头

　　“走了！”娉阳拉起女儿的手示意。

　　万腾觉的他家BOSS不正常啊，浑身的冰冷气质瞬间瓦解，而且他好像感觉到秦墨寒浑身都散发着浓浓的心疼。

　　“BOSS！”万腾小声的提示。

　　秦墨寒丝毫没有察觉万腾的提示，只是自己沦陷在那个黑不见底的漩涡了。而心那一空白的角落正在慢慢的复苏，秦墨寒清楚的感觉到了心底的疼痛，顺着血液正蔓延至他的全身。

　　只是一眼，他就认出那对母女是谁，她怎么会瘦成这样。记得当初刚刚流行起骨感美的时候，她也跟风减了几天的肥，无奈管不住嘴。只好作罢，甚至还和他说：“秦墨寒，我跟你说什么叫做真正的美。是微胖，知道吗？微胖才是真正的美！”。

　　还有那个漂亮的小姑娘，那是他的女儿吧。长的真漂亮，一双漂亮灵动的眼睛像极了她妈妈。秦墨寒伸手虚抚胸口，那里有个声音在告诉他说：“秦墨寒，快看。那是你女儿，你从她出生就没见过面的女儿。”

　　她们不是应该在国外吗？。

　　“BOSS！”万腾再次拍拍秦墨寒的肩膀提醒他。

　　秦墨寒这时才从回忆中醒了过来，他死死的盯着娉阳母女看着，希望娉阳能回头看他一眼，但从头带尾娉阳都没有看一眼这边。

　　“要不你还是把我名片带着吧，想通了随时可以给我电话的！”老黑不死心的再次递过自己的名片，他往晓凡手里塞去。

　　“不用了，叔叔再见！”晓凡拒绝后礼貌的和老黑道别，然后牵着娉阳的手往外走去。

　　不知道是心有灵犀，还是血缘的天性。秦墨寒正在暗暗后悔没有认真的看清楚女儿时。晓凡再次偷偷的回头像老黑挥了挥手，也看见了站在老黑后面的秦墨寒。

　　或许是秦墨寒此时的脸色太难看了，晓凡在看见他的骇人的眼神时，不自觉的缩了缩小身子，然后迅速的回过头去。

　　娉阳见晓凡脸色有些不对，便问她怎么了。

　　晓凡摇头，声音轻快的说道：“妈妈，晚上给我做玉米排骨汤喝好不好！”

　　“好啊，但是你要乖乖的吃药！”。

　　“嗯嗯，我一定乖乖的。”

　　03

　　老黑等娉阳母女走远后，遗憾的摇头，转身便想要往段子微房间走去，却看见秦墨寒居然站在自己的身后。

　　秦墨寒的脸色还没完全恢复，声音有些嘶哑出声，“老黑，你认识她们？”

　　摸不透秦墨寒的是什么想法，头一次见着老板如此神情的老黑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了。

　　“不认识，那个小姑娘是她妈妈带来看病的。”老黑说完一看，发现秦墨寒的脸色更难看了，不知是哪里得罪人的老黑顿时把眼光瞄向万腾问是怎么回事。

　　万腾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正想着出声问问，就看见秦墨寒一个箭步往来时的路冲回去，万腾赶紧跟上。走前还不忘和老黑说一声，别说他们来过

　　万腾跟在秦墨寒身边六年，第一次看见他有这样失控的时候。平常的他都是冷着一张脸，不管什么样的时刻都没有像今天一样这样情绪外露过。

　　“BOSS！你要去哪？”万腾在电梯里忍不住问。

　　秦墨寒紧紧的抿着嘴唇，过了一会儿，在万腾以为他不会回答了的时候。他才轻声的说了一句：“我看见娉阳了。”

　　万腾惊讶的看着秦墨寒，这是第一次他在秦墨寒清醒的时候听到他说出这个名字。其实他一直以为付娉阳是早已不在人世的，只是没想到在这遇见了。刚刚那个小女孩应该是老大的女儿吧，长的真漂亮。万腾从来不会去质疑秦墨寒，如果他说看见了那就一定不会错。只是他刚刚也是看到了付娉阳的侧面的，不敢想象这就是那个照片上有些婴儿肥的女孩。

　　“叮~！”电梯到了地下一楼，秦墨寒快速的奔像车子，万腾先他一步上车：“老大，我来。你现在这样不适合开车。”

　　秦墨寒点头，迅速的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然后吩咐道：“远远的跟着她们。”

　　不做任何迟疑，万腾脚下油门一踩，车子就滑了出去。像是算准了时间一样，万腾把车子停在了医院大门口外。

　　秦墨寒一直都很相信的万腾的判断，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总是害怕错过了，总会忍不住的想要提醒万腾，她们可能走了。但好在多年的历练让秦墨寒此时忍住了。

　　当再次看见付娉阳牵着晓凡的手出来时，万腾又察觉到了秦墨寒的痛意。微微侧目看了眼秦墨寒，万腾被他脸上的神情给再惊呆了，这一刻他忽然觉得这个有权有势只手遮天的男人也是有血有肉的。

　　医院大门口旁边就有一个很大的公交车站，娉阳和以往来医院一样，带着女儿到公交站去坐公交车，等车的时候小贝给她打了个电话，说店里有人来下了单子，要她改一件礼服。娉阳不在店里小贝不敢随便答应，只好给她来电话问怎么办。

　　“你把电话给他，让他和我说说情况吧！”娉阳轻声道，然后顺手把身子往外探去看公交车来没来的晓凡给拉了回来，紧紧的拽着她。

　　晓凡委屈的看了眼娉阳，见她在打电话就乖乖的由妈妈牵着不在出声了。

　　电话那端的人把自己的要求和衣服的大致样式说了说，娉阳考虑了下觉的问题不是很大，便答应了下来。

　　电话那头的人感谢的话说了一箩筐，到让娉阳有些不好意思，虽然自己可能帮他解决了一个很大的问题，但是该收的钱，小贝一分也不会少。“不用了，衣服你大概什么时候要？”

　　“后天要衣服。”

　　“好，你把衣服留在店里吧，还有具体的要求给写下，我明天一定帮你把衣服改好。”娉阳说完就挂了电话，抬头便看见自己要搭乘的公交车到站了，便牵着晓凡上了公交车。

　　这边的万腾和秦墨寒一直看着母女两，等他们上了公交车，万腾立刻远远的跟了上去。

　　而秦墨寒在娉阳带着晓凡走上那个站满了人的公交车站起，就一直在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他怕自己控制不住就跑下去质问娉阳，为什么要带着他的女儿去坐公交，那么多人，空气那么复杂，小孩子怎么受的了。

　　他看见站台上的小女孩不停的四处张望着，甚至还把身子往外看去，好在她打电话时也看着女儿。遗憾的是，秦墨寒一直都没有看清娉阳的面容。

　　公交车没多久就来了，已经过了下班的点，所以人不是很多。原本母女两一人一个位子的，后来见上来了一位老人，晓凡便把位子让了出来。

　　娉阳抱着女儿，小声的问：“凡宝今天老师把你们留下来干嘛啊？”

　　晓凡一直想把手里的手套给摘下来，但碍于妈妈不让她摘，于是从上车起就一直摆弄自己的手套，听到妈妈问自己话时，眼睛里的不耐立刻就不见了，高兴的说道：“妈妈，你还记得上次我参加了一个书法大赛吗？”

　　娉阳点头，她记得那是一个房地产公司举办的，广告打的遍地都是，但具体是哪家公司她还真不知道。

　　“老师说，我的作品以小学组的第一名顺利的过了初赛。”说完得意的看着娉阳，小眼神好像在说：妈妈，我很厉害吧，你快夸我。

　　娉阳好笑的拍了拍她的小脑袋，轻声道：“不许骄傲。”

　　“妈妈，你不开心吗？”晓凡委屈的问。

　　娉阳摇了摇头，亲了亲女儿的脸颊：“没有啊，妈妈很高兴啊。所以才要你不许骄傲的啊！”

　　“哦！”晓凡点了点头，原来是她错怪了妈妈。

　　“什么时候去复赛呢？”

　　“下个星期，老师说这次不是交作品，要我们去考场现场写。”

　　“好啊，那要妈妈送你去吗？”娉阳有些心不在焉的问。或许，她根本就阻止不了女儿往更大的天地飞去。

　　“不用啊，我们学校有很多同学也参加，所以学校用校车送我们，然后又统一接我们回来。”今天老师这样和她说的时候，心里高兴极了，这样妈妈就可以不用去接她了。

　　“这样也好，你自己要小心，不要给老师添麻烦知道么？”娉阳继续交代着。

　　晓凡不住的点头，忽然转头笑着看着娉阳，语气里带着些许撒娇：“妈妈，家里没有玉米了哦，你说的要给我炖玉米排骨烫喝的。”

　　“好，那我们下一站就下车好不好？”娉阳笑着亲了亲女儿，轻声应下。

　　而秦墨寒的车也一直跟着公交车，路上不段的有人摁了喇叭，万腾只能示意后面的车超车，副驾驶上坐着的人死死的盯着靠窗坐着的付娉阳母女，心里不段的拆测她们在说什么事情，女儿一路上不停的和娉阳说些什么，娉阳也不时的回上一句

　　万腾把秦墨寒的手机拿了过来，给他调成拍照模式，然后递给了秦墨寒。

　　看见手机时，秦墨寒感激的看了眼万腾，是啊，他可以拍下来啊。把镜头调近，快速的拍下了几张照片。

　　娉阳带着晓凡在小区的前一站下车，晓凡晚上要喝玉米排骨汤，家里没有材料，得去菜市场买。

　　万腾找了一个不远不近的位子把车子停下，然后把车解锁，他看了眼秦墨寒。

　　一动不动的坐在那，盯着窗外看，娉阳母女早就走近了菜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