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点了点头道:“子房所言极是,我们这些人在世之时,为后世子孙打下百年平安这当然非常重要,否则岂不让我等枉来世上走一遭!但是,这并不是最重要的,我们其实最要做的是给后世子别留下一种精神:一种开拓进取,永无止境的精神;一种能文尚武,全面发展的精神,只要这种精神永存,即使我们都故去了,即使后世子孙中再难像今天这样群贤云集,但凭借我们中华民族地整体实力,我中国无论是什么朝代,都将是世上最强大的国家!联想,如果我们做到了这一点,即使两三百年之后,中国改朝换代了,秦不存在了,但我们在座诸位却依然可以名垂青史、辉煌千年!”
诸人听得热血沸腾,中国人最重荣誉,这名垂青史、辉煌千年的盖世荣誉是多么地诱人啊,顿时让诸人斗志昂扬、跃跃欲试!
李信是急性子,面红耳热地道:“陛下放心。臣豁出去这百来斤,也要给后世子孙看看他们的老祖宗是多么地英勇无敌!这次不打得匈奴流出最后一滴血,臣绝不收兵!”
诸人闻言大笑,扶苏亦笑道:“李将军真是勇将也,很好,有这种精神就难取胜!现在,诸卿商议一下,我军应采取何种策略与匈奴展开这一场生死决战?”
众人顿时仔细地看着扶苏身后那一幅巨大的地图,开始默默思索起来。
不久,张良出声道:“陛下。臣讲一讲总体的战略!”扶苏笑道:“好,那联和诸卿洗耳恭听!”
张良起身,来到地图之前,众人的目光亦随之变动!
张良沉声道:“匈奴三部之中,现在是王庭一支独大,大概有十四万左右兵力,左部六万,右部五万,实力已经大为削弱,几乎被我国打回到冒顿即位之初地原形!根据其兵力部署情况。臣地用兵之意是这样的:
匈奴右部有月氏人出兵十万牵制,在重利的了诱下,这些月氏人必然十分卖力。所以,这匈奴右部五万骑兵基本上没有可能回援王庭。不过。考虑到月氏将领那比较低劣地本领,虽然兵多,也难以保证万全,故臣建议调‘破军’铁骑进入高阙以北阳山之中埋伏。如果月氏人取胜、击灭匈奴右部。那‘破军’就不必出动;如果月氏人不爷被匈奴右部击败的话,匈奴人以少胜多,要付出的代价恐怕也是非常惨重的,‘破军’这时要做的是:立即迅速出动。昼夜北突,一举将残存的匈奴右部彻底击灭,避免其回援王庭或转向东南截断北原以北我军主力粮道!
匈奴重建的左部实力不过六万人,比右部稍稍强了一些,但聚集在燕地地我军轻、重骑兵就达到十二万人,远远超过了匈奴的实力。凭韩将军的用兵之能,取胜自无任何问题,不过,却是用不着全部出动。我建议,只动用轻骑兵五万、重骑兵一万,但所有马匹都带上随征,这样每人就拥有四匹战马,机动性大大增强,比匈奴只强不弱;又因为这些战马都提前一个月喂食了粟米,体力非常强健,而且现在正是秋肥马壮之时,所以可以轻易追击到匈奴左部主力,与其决战!如果韩将军动作快的话,说不定击灭完匈奴左部之后,还可以乘势向王庭方向运动,策应我中军主力大军!
最难对付的就是匈奴王庭主力十四万人,目前我军在北原待命的轻重骑兵有十三万,咸阳有重骑七万、轻骑五万,还有五万新式步兵,这样可用于对付匈奴王庭之兵就可达到三十万人。但我国目前的实力支持不了这么多兵力的北征,所以臣和诸将商议后,决定只动用其中一半兵力,即轻骑十二万、重骑三万,以蒙恬将军的用兵才能,这样的兵力足够了。而且我军现在地马匹数量,正好可以保证这十五万骑每人四马的水平;同样,这些马也提早一个月喂食了粟米,保证了战马有充足的体力进行漫漫征途!而亦适用于草原征战地新式步兵由于机动性稍嫌不足,不适宜此次长距离与匈奴主力进行周旋、廖战,所以他们不随同出征,但是做为后勤部队,保护粮道的畅通还是非常合适地!
由于这次北征的目的是为了一劳永逸地解决匈奴之患,所以不达目的是不能随便收兵地,这样,对我军后勤补给的要求便非常之高,臣也做了两手准备:一、责成各军将领尽量以战养战,夺取匈奴人的马匹、牲畜做为给养,尽量少依靠国内补给;二、保证蒙恬一路军的后勤补给任务地兵力将达到三十万人,动用了九原、关中、巴蜀大量的步兵、人力和物力;保证韩信一路军给养的有十五万人,主要从燕、齐、赵三国就近补充。
臣考虑过了,如果蒙恬、韩信两位将军在三个月内能够解决战事,并且有三成左右的补给靠以战养战的话,我国的国力还是可以承受的。不过,经此一役后,如果不能彻底解决匈奴,恐怕我军至少三年内都不可能再有大规模北出塞外的能力了,这一役将要动用的国家资源太多了!”
扶苏闻言点了点头道:“很好,子房所言甚合联意,看来太尉署为这一战还是进行了周密的谋划的。联心甚慰啊!不过,正如子房所言,这一战堪称举国之战,如果不能彻底解决问题,日后就又有麻烦了,所以,临行前联要好好为将士们一壮行色,国家前途如何就要靠他们这一役了!”
李信杀气腾腾地道:“陛下放心,匈奴王庭不还是还有陛下隐藏的一着暗棋吗。再加上三军用命,我就不信那冒顿这回还不死!”在座诸人基本上都心知肚明。不禁大笑起来!
与此同时,漠北王庭单于金帐之内亦是重臣云集,但是人人脸色沉重,皆有忧色。
坐在王座上地冒顿更是阴沉着脸,眉头皱得紧紧,向赵胜看了看道:“军师,你将目前秦国的情况说一说吧?”
贾敢龙鞋梨舅会巅胜点了点头,起身道:“据斥堠哨探所报:目前,渔阳以及北原两地秦军正在大规模集结、调动。无数粮草、辎重亦星夜运至,看来秦亦是打算今秋倾举国之力再与我大匈奴决一死战了!不过,秦国上一次北进距今不过两年。国力没有完全尽复,所以此次出动的兵力应该不可能多过上次。但也不会少于二十万众。而且据可靠消息说,大月氏国亦是整兵备马,大约有十万骑兵正在准备穿越千里流沙海向我右部之地进击。也就是说,我大匈奴马上将要遭到秦和大月氏三十万以上兵力的合击。而我大匈奴倾国之兵亦不过二十五万,兵力上丝毫不占优势啊!”赵胜说着,看了看众将,发现众人皆有忧色。
这也难怪。大月氏国倒是无所谓,但秦军屡屡击败匈奴,打得匈奴军一点脾气都没有,使得匈奴人对秦国皆有惧意!
赵胜心中叹了口气,面上却十分严肃道:“更可怕的是,据斥堠潜入咸阳哨探所悉,秦国这回的口号是:毕奇功于一役,不将我大匈奴族灭,誓不回军!所以,这一战将事关我大匈奴的生死存亡,还请诸将能够各自用命,拼死退敌!”
众将闻言面色更为沉重起来,冒顿却是握紧了双拳,大声道:“我大匈奴是草原之王,是不可战胜的!既然秦军要来,那我冒顿就奉陪到底!各位大匈奴的勇士们,为什么都阴沉着脸!?你们平素的勇气都哪里去了!?你们还像是大昆仑神地子孙吗!?告诉本单于,你们有信心取胜吗?”
“有——!”众将被冒顿一阵大骂,亦被激起了血性,狂吼一声,个个红着眼睛如同饿狼一般!
“很好!”冒顿满意地点了点头:“那本单于就讲一讲具体的迎战部署!
首先,立即通传右谷蠡王领右部残余兵马全力阻挡住月氏骑兵,就算战至最后一人也不能让月氏人和秦军对王庭形成合击之势!以右谷蠡王的勇武和老练,月氏人虽然人多,在他那里也占不到什么便宜。
其次,急令左贤王和左谷蠡王将部众立即退往漠北深处,以免受到损失;同时,六万骑兵注意避战,那韩信太过狡猾,无论正战还是奇战,左贤王和左谷蠡王都不是他的对手,惟有不与其战,将其渐渐了往漠北深处,才有可胜之机。
最后,就是我王庭与秦军主力的决战。鉴于秦军的强大实力,本单于考虑再三,决定动用三个策略与秦军决战:一、王庭部队立即向北迁移,以免受到损失,做到秦人所说的坚壁清野;二、各部退走时,将一些牛羊杀死,弃与湖泊、河流之中,以传染瘟疫,削弱秦军战力;三、我军主力集结在一起,保持与秦军的合适距离,将其缓缓诱往漠北深处,待秦军疲惫之后,再与其决一死战!
你们对本单于的部署有意见吗?”冒顿说完,扫视了一下众将。
草原人战性如狼,强则攻,弱则退,那是非常自然的事情,并不像中国人那样死战不退才是好汉!
众将闻言互相看了看,新任左大当户扎木尔尔搭道:“大单于,其它地我没有什么意见,但是将牛羊杀死、弃于河流湖泊之流之中以传播瘟疫,这是不是有些不妥?毕竟大草原是我匈奴人千百年来的家园,如果被瘟疫所占据,那么就算击败了秦军,我大匈奴又往何处游牧!?”
众将闻言纷纷点头,阿胡儿亦道:“是啊,大单于,漠南草原离秦国太近,十分不安全,如果漠北草原再不能游牧的话,我大匈奴就是打胜了,也再无立足之地!总不能往极北之处迁移吧,那里实在是太冷了,出产又少,实在难供我们部族存活啊!”
冒顿却是阴沉了脸道:“都给本单于住嘴!你们知道什么!?如果这次我大匈奴败了,举族都会完蛋,日后这大草原上能不能再有我匈奴人地名号都很难说!而只要难够击败秦人,那么秦人至少三五年内无再犯我大匈奴之力,我们可以暂到极北之处呆上一两年,等瘟疫过去再回到漠北不就行了!瞧你们那点出息,不要再说了,此事已定,不再更改了!”
诸将闻言面面相觑,只好应允。苏库亦皱了皱眉头。暗暗心惊,
于是,即日起,匈奴各部族开始北迁,同时杀死大量牲畜弃于河流、湖泊之中,做好了与秦军决一死战的准备!
与此同时,一名丁零密使携苏库秘信火速赶往中原而来!
第十九卷巍巍秦风 第十一章天才统帅
公元前204年初秋。韩信奉命统领六万轻重骑兵北出燕地、直击匈奴,六万精骑出发后花费了半月时间越过八百里漠南草原、四百里茫茫沙海进抵至乌云海湖畔。当日,秦军在乌云海湖畔扎下营寨,一边休整大军,一边等待着匈奴左部主力大军和部族位置的准确情报!
两天后,大量斥堠哨探所得的情报陆续传回乌云海,早就秘密隐藏在匈奴部族内的‘秦风’密间也或明或暗地送来大量珍贵的情报,使得极为重视情报收集工作的韩信很快便获得了第一手资料。
当夜,韩信紧急召集众将议事,须臾皆齐!
看着席中巨大的地势沙盘,神采卖卖、踌躇满志的韩信对诸将道:“各位将军,经过对各方收集来情报的分析和汇总,目前匈奴左部主力大军和各部族所处位置已经基本明确!
各位请看,目前匈奴各部族所处位置是东北方千余里外的茫茫山野、林海之中,这片广褒的山林,匈奴人称之为‘图卧尔朵’,意为‘被树木和大雪覆盖着的地方’(现大兴安岭)。这里人迹罕至,野兽丛生,不少山岭除了短暂的夏季外,几乎终年被积雪所覆盖(古代的天气比现在冷得多),真可谓是游牧民族掩藏踪迹的天然屏障。要不是我国十分重视情报工作,恐怕还真难找得到他们。
而匈奴左部主力约五万余人离我们却不是太远,大概在我们北面稍稍偏东三百里外的图愣河谷附近,附近每每出现的匈奴斥堠就是从这里出来的!
根据匈奴人的这些部署,各位将军有什么看法?”
众将互相看了看,又沉思了一会,生于、长于斯的克烈保宗起身道:“大将军,这附近原本是我东胡人的家园,末将对这里的情况十分熟悉。据我判断,匈奴人这回比起上回更加的阴险,分明是一边搞坚壁清野、不让我军有以战养战的机会。另一边却与我若即若离、想对我军实现‘诱敌深入、疲而击之’地战略!不知大将军和诸位将军以为然否?”在大秦多年,克烈保宗的秦语已经说得十分流利了,甚至平时还识了不少字、读了些书,有时还能掉掉书袋子!
诸将闻言纷纷点头,大以为然。曹参点头道:“这匈奴人分明是怕了我们,才用这种卑鄙的战法!不过,确实很难对付啊,匈奴人始终消极避战,而我军却困于后勤、不能久战,若长久相持下去。战略主动权将始终在匈奴人手中!一旦我军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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