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兰达突然从后面抱住了伊森:“我什么都没了,伊森,求你放过他……”
“如果你聪明点儿,你就不会这么求我。”伊森完全不理会米兰达的乞求,挣脱开他,继续朝门外走。
因为不想放手,在挣扎中米兰达被推到了地上,他颓然地看着伊森决然的背影,他没有办法,加斐德尔已经成那个样子了,很大程度上是为了自己,他还能怎么办呢,只能用自己来换回伊森对加斐德尔的仁慈,可是……似乎伊森感兴趣地只有他的血液,他那么厌恶自己。
“我只有我自己了,伊森……我能拿什么去求你呢……”米兰达狼狈地跌坐在地上喃喃地自语,“以前……我还天真地以为……我还有你……”
离去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随后又折身向米兰达走进。一声若有似无地在米兰达的头上方响起,米兰达想抬眼看看伊森,还没来得及,就被伊森从地上抱了起来,朝卧室走。
这是米兰达期盼的,伊森向来不是食言的人,如果两人发生了关系,那么也意味他不会再继续栽赃加斐德尔,会澄清事实,但是,眼看着离床越走越近,米兰达却紧张地手心都冒出了汗,他心里很害怕,是不是经历过这一次,他会将自己好不容易凝聚的“不喜欢”瓦解掉呢?虽然这次不过是一场交易,与爱情一点儿关系的没。
“无论什么事,都放到明天早上处理。”伊森对着自己勋章上的通讯器命令道。
米兰达有点吃惊,他以为伊森会处理完他们的交易后,会立刻抽身继续工作,要知道在这里过夜,对于伊森来说没有一点好处。
“去洗澡!”伊森道。
米兰达点了点头,从床上起来朝浴室走。伊森坐在床边,看着米兰达关上了门,有些无奈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如果有谁能左右他的心情,那么就只有米兰达一个人了。刚才还因为米兰达为了另一个人愿意和自己上床感到懊恼,现在却因为米兰达不算表白的表白而心情大好,可是……习惯了逼迫自己对米兰达冷漠,现在已经找不回曾经温声细语的感觉,譬如刚才,伊森因为米兰达吓得浑身发冷希望他能洗个热水澡缓解一下,可是从自己口中却又变成了生硬的命令。
半个小时,米兰达依旧没有从浴室出来,伊森走到浴室门外:“洗玩了没?”
“对……对不起,让你久等了。”浴室里的米兰达声音略带沙哑,一听就是刚才在沐浴的时候似乎睡着了。
没一会儿,米兰达裹着浴袍出来,看见伊森靠在床头他还是很紧张,亦步亦趋地走过去,他很乖顺地走到床的另一边躺下,开始解浴袍上的腰带。
“不用!”伊森按住了米兰达的手,翻身将他压在了自己身下。
米兰达真的很紧张甚至有点害怕,这是伊森,切切实实的伊森,不是他幻想出来,同样他还知道他们接下来要干什么。
“别怕,把脖子伸出来。”
米兰达突然睁大了双眼,已经明白伊森下一步要做什么的时候,可是已经晚了,他再一次尝到了尖牙划破自己肌肤感觉,那么冰冷又那么惑人。
这种感觉令米兰达很眩晕,他眯着双眼,从最初的疼痛逐渐变得麻木后来又很享受,眼前的画面慢慢变得模糊,向流水一样划过,可是突然却定格在一个画面。
☆、Chapter72
“爸,为什么你不让露丝和我玩儿?”阳台上,一个紫色长发的男人被对面只有八岁的儿子的询问。
“你没发现露丝总是不由自主地流口水吗?那样看上去很不礼貌。”
“露丝给我解释过了,她说她只在我面前流口水,她并不是故意要那样的。”小男孩继续为他的伙伴辩解。
“好吧,那么可不可以这样认为,其实露丝只在你面前流口水,就是只对你一个人不礼貌,那么这样的朋友没什么值得继续交往的,懂吗?”男人道。
“可是……我真的想和朋友玩,我不想每天都被关起来。”
“米兰,你再坚持一下,很快你就不会这么孤独了,你会有很多很多朋友的。”
“爸爸是骗子,你也给我说了很多很多遍了,你看,我从五岁等到八岁,足足等了三年,可是我依然没有朋友,你甚至都不让奴隶和我说话,而那天我只是想问问,我是不是得了一种病,导致我没有力气,学东西不快,不喜欢吃饭还有我的温度总比其他人的都高,没人给我解释这个,我总担心有一天我病得很严重,然后死了,可是到死,我都没有一个知心朋友,这不是太令人沮丧了吗?”
男人面对孩子的疑问,愣了愣,随即扑哧笑了出来,他伸手摸了摸男孩的头:“你不会死,只不过你和别人不一样。”
“我为什么和别人不一样?”男孩疑问。
男人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男孩的话,只是说:“米兰,你要有足够的耐心,等到你十五岁的时候,就拥有了力气,学东西非常快,喜欢吃饭,并且温度和我的也一样了。”
男孩睁大了双眼:“十五岁?那我要等上好几年了,为什么要这么久?”
“久吗?”男人伸出胳膊,将孩子楼在怀中,亲了亲他圆圆的脸蛋,“我等待着你要陪伴我几千年,所以这一点都不久。”
……
画面定格在阳台上一对父子身上,渐渐又开始模糊,如第一次一样先像流水一样滚动,又浓缩成一个点,落在一个少年红润的脸上,而他的眼神始终不离是父亲安详的睡姿。“爸,还有一年我就十五岁了,是不是以后就真的可以陪你几千年。”
……
画面闪动,闪到十五岁的前一夜。
“父亲,在我做这个什么狂化的实验之前,您能不能将我是个什么生物说清楚。我想我拥有知情权。”
“米兰,那不是狂化实验,还记得我们以前说的吗?拥有了力气,学东西非常快,喜欢吃饭,并且温度和我的也一样了,难道这些你都忘记了么?”
“没有,我怎么可能忘记。”少年的怒火浇灭了。
“叫我爸,你这几天闹脾气一直都叫我父亲,让我很难过,你知道我那么爱你。”
“爸爸,我也爱你,可是……可是……为什么你不告诉我我是人呢?”
“瞎说,你怎么可能是人?是人你是要被放在禁区生活的。”
“那怎么解释我没有力气,学东西不快,不喜欢吃饭还有我的温度总比其他人的都高?”
“那你怎么解释如果你是人,我身为尸族的首领却是你的父亲?”
“可是爸,尸族的孩子不都是人类演变的吗?你是不是没有转变我?”
“不可能,不转变你的后果是让一个人类在尸族中生活,这太危险。”
少年笑了笑:“是挺危险的,有好几次我都要被它们吃掉了?”
男人皱眉:“你偷偷跑出去过?而且还是很多次!”
“是,我出去的机会真的很多,我不想成为一只鸟被你关在笼子里,可是有几次,我看见有人见了我是疯狂地扑过来的,这让我突然想到了露丝,也明白了她在我面前为什么不由自主地流口水,因为我是他的食物,为什么这些你都不告诉我?你到底还瞒了我什么?”
即便被怀疑了很多次,男人都很淡定,除了这一次,他没有那么从容。
少年从父亲的脸上看到了什么,不可置信地朝后退:“你吃了……我的父母?”
“不,不是的。我没想那么做。”男人解释道。
“那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做,相信我米兰。”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将我转变,放弃我作为人的存在,开始尸族的生命。”
“那样你会失去记忆,你会不认识我。”
“如果你早点做这个决定。”
“是,我一直都犹豫不绝。我的犹豫不绝并不是只是因为自己,还因为你,我不想让你变成尸族。”
“很多人类记恨尸族,但是成为尸族之后就忘掉了仇恨,变成尸族他们可以拥有很多人类不能拥有的东西。”
“也会失去很多东西。”
“比如?”
“比如温暖。尸族太冷了,需要温暖,但是任何温暖都不能成为他们拥有的,他们只能把温暖渐渐变得寒冷。”
“我不相信你,我总觉得你瞒了我什么?”
“你不是尸族,你不了解我说的话,如果真把你变成尸族,你会因为希望温暖而发狂。米兰,最美好就是你是人类的时候,可是我又希望你能不变成尸族的同时,还可以拥有尸族的身份,我只能这样。在你之前实验很成功,人类被打入这种改良的Mei,可以在一段时间内拥有尸族的生命特征。”
……
米兰达猛然从睡梦中惊醒。
天已经亮了,他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想起来昨晚又被伊森喝了一次血,他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脖子,脖子上有黏糊糊的东西。
“主人别摸了,您把我刚给您涂好的药都摸没了?”
“你给我脖子涂药了,为什么?”
“陛下说主人您生病了,所以生命特征都在往下降,没有了愈合力,嗯……那牙印儿……咳……真没想到陛下这么重口味,喜欢这么做。”
显然仆从没有将米兰达脖子上的牙印往深里想,以为是床上运动太激烈留下的,米兰达听了仆从的话却有点害怕:“你的意思是说我生病了。”
“嗯哪,这点牙印算什么呀,不到一分钟就愈合住了,但主人你看你的伤口,不涂药还会流血。”
米兰达突然想到了他做的那几个梦,也或许正如艾文所说,他现在想起来了一些事情,并不是全部,但有一点可以印证的,米兰达最终还是被那个被称为“父亲”的教父推到了手术室了,做了狂化实验,那么也就是说,他现在是人类,但是拥有尸族的特征,然而现在……在他从剩下三个器官的记忆里,从来就没有过类似的手术,甚至连注射都没,那么可不可以这样猜测,那个能维持他成为尸族的药剂已经在他体内挥发的差不多了,于是他现在成为了普通的人类。
如果这个是事实,那么也就可以解释很多事情,比如,为什么这段时间他的身体都持续出现一些生病的信号,他不喜欢尸族的食物,还成为了尸族的食物。
大约是米兰达的神色太难看,仆从赶忙递过来一杯血。“主人,陛下吩咐过,等您起来,来一杯末日,哦不,”舔了舔嘴唇,“来一滴末日。”哦到底昨晚有多激烈,需要末日来补充体力呢。
***
以后的每天晚上,伊森都会来这里,品尝米兰达,米兰达因为害怕伊森的反复无常不敢问自己的疑惑,他觉得自己现在被伊森圈养,很孤独。知道有一天停电了,其实停电都没有超过1分钟,但却让整个尸族陷入一种恐慌当中。
要知道现在的尸族的科技已经发展到非常发达的状态,而且还拥有众多的殖民星球,各种能源就算竭力地用,也不可能用完,所以停电停水什么的事在尸族社会中已经有一千年没有发生过,那么今天发生了这么一次事情,是不是意味着尸族的中央核心能源出现了问题,而几乎每一个尸族都知道,尸族的中央核心能源完全由尸族统治阶层控制。由此众人纷纷由一分钟停电猜测统治曾面出现了波动。
虽然统治层面及时应对了这场公关危机,但还是有很多尸族依旧陷入恐慌中,这种恐慌是对未知世界的害怕,就好比人类在公元2012年面对形形□的丧尸袭击一样。
对于米兰达来说,如果自己是人类的话虽然记不起来了那一年末日的情景,但是最起码他还是经历过的,所以经历了一次末日,如果这一次又碰见什么古怪在经历一次末日什么的,也没什么好惊奇的。
他是淡定了。
这天晚上,米兰达穿着白色的睡袍,拿了一本书,照例靠在床头等待伊森来品尝自己,可是已经到了十二点,伊森都没来,米兰达想大概伊森太忙没有时间过来,于是他关掉了床头灯,准备睡觉。谁料,他刚躺下,卧室的门就被推开了,伊森的身影逐渐靠近米兰达。
米兰达抓开脖子周围的衣领,在黑暗中将脖子□在伊森面前。
“是我,我的孩子。”声音很悦耳,却和伊森有着不同的感觉。
米兰达赶紧开了灯,看见了紫发紫瞳的教父大人。
“你……”米兰达上下打量了一下教父,“为什么会变来变去的?”
“穿上衣服,走吧。”
“什么?”米兰达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离开这里,听到了么?”
“我明白了,当你是教父的时候,你会对我好一点。”
教父愣了一下:“你说的对,我身体里住了一个魔鬼,趁现在魔鬼没有回来,你快走。”
“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