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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时刘沁遇上个朋友,苗尚则独自去上自习,差不多晚上十一点时才回宿舍休息。
刘沁还没回来。
躺在自己床上,苗尚有些昏昏欲睡。
不知刘沁什麽时候回来,他走时也没说要不要给他留门。估计是不会回来了,因为白天遇上的是个女孩子,看刘沁好像跟她关系不一般的样子,是他女朋友吧,这麽晚还没回来,肯定是不知到哪鬼混去了。
他身边的人好像都有女朋友了,自己是不是也该找一个?有了女朋友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寂寞,尤其在这种时候。
没有人陪,真无聊,无聊到要死。周围只有寂静与黑暗,即使这样死去,也不会有人知道。
寂寞而又孤独。活著无非就是这样,将来每一天都会如此。
无论多麽渴望,也不会有人来解救他,与其拼命活著,不如痛快死掉。
那就去死吧。
心底有个声音悄悄回响,如叹息,如催眠。
空虚感铺天盖地而来,绝望像破土而出的荆棘,扎得满身伤痕,即使再疼也没有人知道。心脏骤然紧缩,痛苦不堪。
喘著粗气,苗尚的眼泪轰然而下。
我活著究竟是为了什麽?
为了寂寞,为了孤独。心里的声音轻轻答道。
只有寂寞和孤独吗?我不想这样。
除了选择死亡,没有什麽能够解脱。
难道就没有任何留恋了吗?
是的,没有。
可为什麽,我是这麽不甘心?好像还有什麽,一定有什麽是我留恋的。
那温柔低沈的声音,炙热有力的臂膀,暗藏坏笑的眼睛,我是如此留恋,如此留恋。
一股暖流涌出,从心到身。痛苦慢慢减缓,连同那个声音一起消失。
苗尚终於进入梦中,沈沈睡去。
一阵风吹来,窗帘外微微响动,飘荡几下又重归平静。
☆、鬼男缠09
“苗尚,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做恶梦啦?”刘沁一边刷牙一边问,有些口齿不清,牙膏沫都喷出来了。
“没有啊,怎麽了?”苗尚起得早,已经洗漱完,正在收拾今天上课要用的书。刘沁这麽问让他有些不明白。
“你三更半夜哼哼唧唧,怪吓人的!”随便抹了两把脸,刘沁套上件衬衫,抄起本书,也不看是什麽课目就准备去上课。
“不是吧?”
“一开始还以为你怎麽著了,听了半天才知道原来你是说梦话呢。”
“我都说什麽了?”他不记得自己有做什麽梦,也没有说梦话的毛病。
“就光哼哼,什麽也没说。”
进了教室,刘沁将课本一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苗尚努力回忆昨晚自己做了什麽梦,可是想半天也没点印象。
“干嘛呢!”
一个声音伴随著一只手猛然出现,吓得他差点跳起来。
张裴看著脸都白了的他,奇怪道:“怎麽了,看你吓的。”
见是他,苗尚舒了口气,“原来是你。”
最近自己的神经总是特别敏感,一点小惊吓都承受不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高考压力太大导致。
“不然你以为是谁。”张裴似乎对他的反应稍稍有些不满。
正值高三临考前,已经没有再开新课,现在是自由复习阶段,不管你学什麽只要按时来就行。老师们也只是时不时来巡巡场,不会一直盯著,但是如果逮到违规乱纪的还是会少不了一顿长篇大论的“教训”。
“过几天就要高考了,你准备得怎麽样了?”刘沁翻著本武侠小说,心不在焉问著刚来的张裴。
“就那样。”
“你是不是都没休息好啊?”苗尚担心地看著张裴无精打采地摊开厚厚一叠考卷,略显阴沈地侧脸两颊突出,双眼布著血丝,比之前瘦了不少,气色也很差。
他不说话,只双紧眼盯著前面的试题,不知是太专心没听到,还是故意不理他。
刘沁放下手中的小说,看了看苗尚,再看向张斐:“我说你不会真这麽用功吧,都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了?”
“就是这麽回事。”张斐低声咕哝著,连头也不抬一下,突然一皱眉,恨恨地将手中的笔猛戳向桌面。
刘沁吓了一跳,“你怎麽了?”
等了好一会,才见他缓缓吸了口气,“没事。”再没了下文。
看著继续做回试题的张斐,苗尚干巴巴说了句:“都是高考闹得,真能把人逼疯了。”
“是啊。”刘沁附和著,将小说收起,老老实实拿出课本看了起来。
彼此不再说话,直到一节课将完,张斐再次开口,悠悠道:“高考过後她追悼会。”
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苗尚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她”指夏悠,他女朋友。
“是吗?”不知道该说些什麽,他想看看张裴的表情,但他始终都未抬起过头。
“嗯。”
虽然张斐从未开口对谁说过,但夏悠的死闹得全学校都知了,校方也曾多次找他谈话,双方家长也都见过面,当时吵得不可开交,周围同学指指点点,他只是在一旁不说话,任对方的父母谩骂指责,再任他自己的父母打骂。
身边的朋友也都配合著,并不去问。谁都知道错不在他,只是痛失唯一女儿的父母却将无处发泄的情绪全都发在跟事情有关联的他身上,这种情况下任何人都不好插手,两边都是无辜的。
他不明白张斐这话什麽意思,也许只是无心一说,也许有其他别的什麽。苗尚思考著,可能应该找个机会跟他好好谈谈。
夏季天气闷热,男生宿舍会毫无顾及地将窗户打开通风,甚至连窗帘都不会拉。
蚊虫当然也会有不少,但是刘沁不担心这个,因为有苗尚在。不知是不是自己太皮糙肉厚,总之只要有他在,那些蚊虫便不会咬他。
曾经开玩笑说他皮滑肉嫩,味道鲜美,蚊子最会挑好吃的咬。说著还色眯眯地摸了他几把。
凉风阵阵,刘沁半梦半醒。对面上铺的苗尚已经传来平稳的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一个冷颤惊醒。周围依然安静无声,只是闷热的感觉顿消,甚至有些寒冷。
翻个身,将踢到一边的被子盖回,准备接著睡。一声若有似无的呻吟声随著凉意吹来。
意识模糊的刘沁不甚在意,可是呻吟声却越来越响,痛苦而又压抑。强撑开眼皮,看向声音发出的地方。那是苗尚的床铺,黑暗中隐隐约约有什麽在蠕动,但是光线太暗看不清楚。
苗尚又在做恶梦吧。蒙蒙胧胧猜测著,眼皮又慢慢合起。
“啊……”
一声格外清晰真切的抽泣把即将再次睡著的刘沁拉回了意识。
呻吟抽泣还在继续。
刘沁彻底清醒过来,眼睛紧紧盯著苗尚的床位。不知为什麽总觉得那声音怪异而又恐怖。
渐渐适应了黑暗,他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但又不敢肯定那就是苗尚,因为那影子有些过於大了点,不像是一个人的。
在这样闷热的夏季夜晚,周围空气却冷得让人汗毛直竖。不自觉揪紧身上薄被,刘沁一瞬不瞬地盯著对面。
黑影有规律的晃动起来,由慢到快,中间还夹杂著苗尚的喘息轻哼。
这情景让刘沁莫名地感到情色。那太像是男人与女人之间的某种亲密接触,可是又很诡异。
“苗尚?”咽了口口水,刘沁试探性地小声唤道。
黑影立即静止下来。沈重的巨大压迫感充满整个寝室。
“嗯……”似焦急似催促的呻吟声打破了禁固。
刘沁还没来得及眨下眼睛,那静止的黑影呼地来到面前。无论怎样瞪大了眼也不能将其看清,只感到它慢慢靠向自己,咫尺间的距离。
周围的空气仿佛变成颗粒物砸向皮肤,呼吸一窒,刘沁便失去了意识。
“看来你身边的家夥能量磁场也不低。”重又回到苗尚床上的黑影低沈笑道。
邵季安扳开苗尚长而无力的双腿,将灼热的硬挺重新顶进他体内。
欲望得到抚慰的苗尚立刻惊喘一声,紧紧包裹住长驱直入的硕大。
邪邪一笑,邵季安大手握住光滑紧绷的臀部开始专心摆动起腰来。
今晚捱不住饥饿,入夜时分他来到苗尚的学校。
靠近他时似乎发现有其他灵体或妖魔的气息,这让非常不爽。自己已经在苗尚身上留下味道,宣告了所有权,居然还有人敢觊觎他的所有物。
☆、鬼男缠10
苗尚低头看著书,却感觉浑身跟扎著刺般难受。终於,他忍不住暴发。
“你是不是有什麽事?”他微带怒气,实在是受不了刘沁那探照灯般的眼光。也不知道他今天是抽什麽疯,这样看了他一天了。本来还不太在意,可这样被人研究古董似的盯著不放,任谁也不好受。
“没事。”刘沁将眼光撇向别处,装不在意。
苗尚瞪著他,一阵无奈,这已经是第三次了,问他了他到不说了,只好继续看书。没过多会,又偷偷摸摸看过来。
“你要是有意见就说,我苗尚改还不行?”再不想个办法解决,他什麽也干不下去。
“其实也没什麽。”刘沁欲言又止。
“放屁!”苗尚火大。没什麽你看我半天?真以为我是古董啊!
刘沁皱眉纠结了会,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苗尚,你要是有事就说,我肯定帮你。”
“你什麽意思?”苗尚觉得需要帮助的应该是他才对。
他挠了挠头,吞吞吐吐道:“就是,你是不是碰上什麽不干净的东西了?”
自从那天在苗尚床上看见一个黑影,虽然不知道是什麽,但当时那种不好的感觉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现在想起来都还脊背发凉。
“不干净的东西?”皱眉,有些莫名其妙,一时反应不过来。
“我以前也遇到过这种事,你不用怕,我一个远房亲戚懂点这个,可以帮你问问他。”说著还用手拍拍苗尚的肩,一脸戚戚焉,“这种事早解决的好,越拖下去越糟。”
更觉迷糊的苗尚刚想开口问个清楚,眼光不经意间看见窗外一个身影。
天色不算太晚,操场上一些同学陆续散去,还有一些在收拾体育器材,实验基地附近站著一个人,黑发,黑衣,手撑一把黑伞,遮住半个身体,看不见脸孔。
他感到有些呼吸困难,想转回头告诉旁边的刘沁,或是看向操场上其他地方,但是却无法移开视线。
也不知是感到有人看她,一直未动过半分的身影慢慢将伞撑高,露出苍白的无一丝表情的脸来,那双呆滞的眼睛赫然也在盯著苗尚的方向。
教室距离操场并不算近,天色也接近傍晚,但是苗尚却能将她脸上任何一个细节都看得清清楚楚,如近在眼前,那眼睛内没有瞳孔!
突然,她开口,嘴唇缓缓蠕动,像是在说些什麽。
苗尚一个重心不稳,险些从椅子上摔下来。那同样苍白的嘴唇就像轻轻刷过他的脸,冰凉而潮湿。
“你没事吧?”刘沁一脸同情,以为他是被自己的话吓的。
苗尚喘著粗气,盯著对面毫无所察的刘沁。再看向窗外,那身影已经不见了。
那个女人他见过,就在不久前,与他在路上擦肩而过,今天却在学校再次见到她。苗尚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出来,也许只是自己眼花,毕竟距离有些远,天也灰蒙蒙的。
苗尚魂不守舍的样子让刘沁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作为好兄弟他不会丢下他不管的,甚至觉得现在就打电话叫人过来帮忙才保险。
所以当苗尚看著眼前跟自己差不多年纪的陌生人时一脸不解,不知道他是来干什麽的。
“这就是上次我跟你说的远房亲戚,他叫严齐。”一旁的刘沁热情地介绍著。
“你好。”严齐笑著跟苗尚打著招呼。
“有什麽事吗?”
听到他这麽问,严齐瞥眼刘沁,“小沁说你很有可能遇上了灵异现象。”
灵异现象?苗尚想起,刘沁昨天好像曾跟他说过有一个“懂行”的远亲,没想到真叫来了。
“不用怕,这世上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事,太过计较必然会深陷其中。”严齐看苗尚不说话,以为他是有所顾及。
“我不明白。”本来还很反感,但当他看向严齐的眼睛时,瞬间改变了想法。
“不明白不要紧,只要坚定信念就行。”严齐深邃的眼中透出某种暗示,让人不知不觉被牵引。
苗尚突然觉得脑中有什麽一闪而过,快得如同闪电,透骨的凉意从脚底直窜而上,周围的一切仿佛瞬间变了样,冷冰冰,滑腻腻……
“不知道你在说什麽,”苗尚颤声回应,突然觉得眼前人可怕至极,下意识想要躲避,“我还有课。”说完便扔下两人匆匆离开。
“苗尚,苗尚……”见他头也不回,刘沁转而问身边搞小动作的人,“你干什麽了把他吓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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