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绝色之双翼篇】
第六章
风城，位於亚斯特兰帝国境内的北部。
是龙帮的势力范围。
原来这里就是黑衣人说的「老地方」！
眼里所见的，是那麽美的地方！
世外桃源的街景，有好多没见过的植物种类，以及最引起人们瞩目的是建设在中央的大广场上，有一座八、九尺高的白色雕刻像。
雕刻的肖像很特别，是一个手里捧著花束、一头长发结成长辫扎在脑後的女雕像。
「好漂亮的雕像！」眨了眨黑瞳，惊叹转爲困惑。「咦？总觉得这雕像的人很眼熟……」
「夜纱儿。」凤书群解开铁湘儿的疑问。
「啊？」困惑的脸此刻更加困惑了。「啊啊？夜纱儿……怎麽会……？」
这儿怎麽会有夜纱儿的雕像？到底是怎麽囘事？
凤书群也感到非常不解，以前来到这里都没见过什麽雕像的，现在突然蹦出了一个，而且还是认识的人。
「不如向路人打听一下吧！」
铁湘儿颔首同意凤书群的提议。
「请问这座雕像是？」凤书群问著一个路人。
「哦！这座雕儿大概是在这几年才出现的吧！我也不知道这有什麽含意，不过挺美观的。」
连续问了几个城里的人，也都是差不多的答案。直到後来，其中一个路人却给了让人意想不到的回答。
「刻这座雕像是王都那里的意思啊！」
雅尔王都？
这跟亚斯特兰王宫有什麽关系？而最重要的一点是爲什麽是刻夜纱儿的脸？
「你怎麽知道的？」男人疑惑地问。
「我大哥是王宫里的守卫士兵，听説是宫里的王子殿下吩咐的。」
大略明白了之後，铁湘儿心底的疑问更加深了。「这样好奇怪。」
铁湘儿似想起了什麽，惊了一声，说：「啊！夜纱儿曾经告诉过我，他有一个喜欢的人！」
「会不会夜纱儿爱恋的对象和王宫里的人有关？」男人沉思了一会儿。「大概连他自己的肖像被雕刻在这里他都不知。」
※ ※ ※
从云上出发一路来到了目的地，已花掉了整整十几天，累到不行的男人带著恋人到风城的一间有名的「清风馆」投宿。
白昼换上了漆黑，夜深人静只有清晰的虫鸣声及晚风掠过树梢曳动的声音。
软塌上的人儿闭著双目，沉入梦的怀抱中。聼著那酣睡的平稳呼吸声，躺在人儿身侧，一手环在人儿的细腰上，男人眼帘沉重地半阁，然後慢慢地闭上，盖住了一双疲惫的绿眼。
恋人们一同做著相同的梦，梦境里有彼此爱恋的身影，依偎在一起。
相拥而眠的恋人俩，幸福得连在做梦的时候，嘴角都洋溢著甜蜜的弯度。
※ ※ ※
早晨的曦光透过木窗洒了进来，金光色泽的暖阳唤醒了熟睡的二人。
男人唤来了小二将盛满温热盥水盆拿进房里。
梳洗一番後，二人携手走出厢房。并在清风馆内用著早膳。
他们亲昵的举动并没有引起别人异样的眼光。只要是随意一瞥他们的人，心里就会有再自然不过的羡慕想法。
在他人眼中，没人看出这一对恩爱的恋人其实是两个男人。在别人眼里，只看见一个俊美的丈夫非常疼爱一个美丽的妻子。而男人就凭著这一点，大方且旁若无人地和他最爱的小妻子相亲相爱起来。
「来，吃这一块。」手握著竹筷，夹起盘中餐送到妻子嘴边。
清丽脱俗的美娇娘害羞地张开小嘴，接过竹筷夹著的食物，细细咀嚼。
「好吃吗？」男人问著。
「嗯，少爷你也吃嘛！干嘛都是我一个人在吃？」美娇娘也夹起一小块香肉送到男人嘴里。
幸亏美娇娘説话的声音很细、很小，没有人聼得见他的声音。
要是听见了，那种羡慕的眼光会变成怎样，光是想像就觉得很好笑。
就算是被听见了又怎样？他们彼此都不在意，他们应在意的除了眼瞳中倒映的彼此，其馀的一点也不重要。
过了半晌，早膳也用得差不多了。
背著包袱的男人与爱妻踏出了清风馆，颇有灵性的含雪不知何时就踏著马蹄缓步而来，似乎和主人有心灵感应。更奇特的是这匹马儿自昨夜起，凤书群和铁湘儿到清风馆住宿一晚都没绑著，它都不曾逃走。
原以爲在家里将马儿交给何伯看管时，聼何伯说这匹马不用绑著就很乖顺，让凤书群有些不信，现在他终於知道何伯说的一点都不假。
男人拦腰抱起他，翻身坐上马鞍，骑著马儿的凤书群和铁湘儿逛了几条街，终於在一处挤满了人群的地方停了下来。
因爲铁湘儿的好奇，凤书群搂著他翻身跳下了马背。
「少爷，那些人在做什麽？爲什麽那个站在楼台上的姐姐拿著花束？」铁湘儿纳闷地问。
一个看起来十八、九岁的女子，双手捧著红色鲜豔的蔷薇花束，面带微笑地俯瞰著楼台下挤满的人群，而这些人群全是男人。
铁湘儿是第一次见识到这样的场面，心里感到非常好奇。
「那是这里的选夫求亲，是风城独有的文化。只要是谁接到那女人抛下来的花束，谁就能成爲她的未婚夫。」凤书群解説道。
「姑娘家向男人求亲？好怪的传统。」
「好了，我们别站在这儿，到别处去逛吧！」凤书群毫无兴趣的说，拉著铁湘儿离开人群。
才刚跨出没几步，一「粒」东西窜入他俩眼前。
「可恶！让他拿到了！」人群中有人这样骂道。
凤书群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麽，而铁湘儿也看傻了眼，那束花怎麽在……少爷手中！
「什麽鬼东西！」蹙起一双英气剑眉，凤书群随手将花束往一旁扔，搂著铁湘儿冲出人群范围内。
「慢著！」一道女音喊道。
凤书群假装没听见，一手握住铁湘儿的细腰，一脚轻踏跃上马背离开了现场。
逃到一个人烟稀少的巷子里，男人渐渐放缓了马的速度。
男人认真的绿眼锁住夜眸。
「能做我妻的人只有你。」男人抱住那娇小的身子。
「我知道。」铁湘儿回抱住男人。
他用力地汲取男人身上专属的味道，一双小手紧紧勾住坚硬的臂膀。
当他看著那束花落到凤书群手中时，他的灵魂瞬间少了七魄，他真的以爲他的少爷就要被人抢了。
「男人能当什麽妻子？又不是女人！」清脆的女音在他们身後响起。
凤书群不悦地啓口。「真是阴魂不散，没想到追到这儿了。」
「公子怎麽这样说呢？这是对『未婚妻』应有的态度吗？」女人轻笑著，一双凌厉有神的深色蓝眸打量著凤书群身旁的人儿。
「不要在自己脸上贴金，厚脸皮巴著男人不放！」凤书群冷住一张俊美的脸，以锐利的眼同样在打量著对方。
哼！这女人倒是有两三下子，论身手还是个半调子！
「我不需要『未婚妻』，我已经有了妻子。」
女人双手叉腰，仰起一张小麦色皮肤的清丽容顔。「他是个男人，怎麽能当妻子？只有像我这样的女人才能给男人带来幸福！」
这一袭话，刺耳得窜入铁湘儿耳里，让他感觉非常不舒服。
深蓝眸子一眯，嘴角泛这不易察觉的弧度。
她知道她的话动摇了那个少年，她必须再刺激他一些，想必那个少年会自动离开那个男人。
注意到身边人儿的反应，凤书群的怒意瞬间被挑起。
「我的幸福不是由你这来路不明的贱民来决定！」男人转移目光到小情人身上。「湘儿，我们走吧！」
湘儿？是云上那个出了名的「新娘子」吗？那这个男人不就是……
呵呵！越来越有趣了！
铁湘儿低头不语，用力推开了男人的手，跳下马背转身跑掉。
「湘儿！」
都是这臭女人惹的祸！
「该死！」男人低咒一声，随即追了上去。
哇！没想到那个极品男人是人家的「丈夫」，那麽……以我的条件，像这样的男人早晚都会属於我的。我一定要得到手！一个少年能和女人比吗？
答案是——不可能！
凤公子，你就准备休妻吧！
诡异的笑容隐没在巷口转角处。
※ ※ ※
「湘儿！你别再跑了！」
马跑的速度远远比人还跑得还要快上千倍。
双脚跃地、箭步一踏，修长有力的铁臂一捉，将人儿扯入怀中。
「爲什麽要逃？」男人低沉的嗓音自他头顶上响起。
铁湘儿依然不出声。
等不到回应的声音，男人在这时感觉到胸口处传来的冰凉湿濡，耳边也传来了低声啜泣。
垂首一瞧，那张美丽的小脸蛋已布满了泪水。
「……她说的对，我是个男人……不能为你生下子嗣，哪能给你幸福？我、我……」说著说著，喉头里似有东西哽住，难过得泣不成声。
他是个男人！怎麽能当妻子？只有像我这样的女人才能给男人带来幸福！
那个女子的声音还在他脑中回荡。
「我不在乎！我不要你以外的任何人！没有你我到死都不会幸福的！」凤书群断然反驳，激动地将怀中娇小的身子搂得死紧。
「但我在乎啊！」少爷总有一天会抛弃他，投入女人的怀抱，少爷需要的是女人，只有女人才可以生孩子。「我害得你成爲人们的笑柄，接受别人往我们身上投射而来的嘲笑！我在你身边只会害了你！我……我不想再害了你……」
「我都说了我不在乎！你别离开我！你是我的！」
凤书群疯狂地吻住了他，不让他有开口説话的机会。
粗暴地蹂躏那柔软的双唇，灵巧舌尖撬开贝齿，钻入他的小嘴里，含住他湿漉漉的小舌。
「唔唔……嗯……」娇喘嘤咛地逸出胶合的唇舌间。
男人似乎还不满意，恣意地吻了再吻，含、吸、咬、舔地重复著，直到人儿双脚无力、腰间发软地喘不过气，才缓缓松开了唇。
「爱情不是儿戏，不是性别的隔阂，也不需要别人的干涉，而是真心相爱的两颗心。」男人温柔地舔掉他眼眶的泪，低哑地说道。「我是这麽地爱你，我也知道你是爱我的，不是説好了不离开的吗？」
望进男人真挚的眸子，铁湘儿的泪又忍不住地滑落。
若是不曾有过这个男人的爱，他会怎麽样？
若是失去了男人对他的爱，他会怎样？
若是不曾有过少爷的爱，我想我会孤独寂寞直到年老……
若是失去了少爷对我爱，我可能……会心碎悲哀直到死神迎接那一刻……
「……少爷！少爷！」铁湘儿用力地抱紧了男人的腰，用尽一切力量哭泣著，哭掉伤心的恐惧。「我也……我也不想离开……少爷……」
凤书群吻了吻他泪湿的眼睫，心疼地说：「那就别説离开……」再吻上他红嫩的唇。「一直在我身边，到死都在一起。」
人儿回应了他的吻。
「死都……在一起……少爷……」
啜声呓语消失在相贴的四片唇瓣之间……
※ ※ ※
偌大的宅子里，一个称不上是绝色美人，也不是白皙的皮肤，但外貌却生得眉清目秀，一双狡黠的蓝瞳闪著精光。
「准备好了吗？」稍尖细的嗓音自女子开啓的口中窜出。
「一切都办妥了，小姐。」
站在女子身旁的几个穿著朴素的男男女女毕恭毕敬地回答。
蓝眼女子仰起下颚。「那还等什麽，快去把人带来。」
「遵命。」
※ ※ ※
乘著白马含雪，沿途踏著赶往位於风城北门附近的塔尼亚竞技场的二人，在摆著摊贩的热闹街市停了下来。爲了路人们的安全著想，不想因爲「策马奔腾」的速度造成事故，所以选择步行前进。
拉著马儿的繮绳，凤书群陪著铁湘儿走向某个摊位。
「这玉玦子好漂亮！」铁湘儿拿起了以红色细绳系在一块儿的淡绿色玉玦。
「夫人真是好眼光，这一对儿玉玦子是由雅尔王城的一位有名的工匠师傅精心打造的，全国只有这唯一一款，您和这玉儿算是有缘呢！」售卖著各式各样的手饰配件的摊主老板漾著礼貌的微笑。
「那帮我包起来，我买。」
注意到铁湘儿对这一双玉玦子爱不释手的模样，凤书群毫不考虑地买下。
铁湘儿以诧异的眼瞳望著出手大方将银票递给老板的凤书群。
「少爷，我并没有……」
尚未说完的话语遭打断。
「没关系，这不只是你的哦！」凤书群将系在一块儿的玉玦子的红绳解下，分隔成两个。
「这也是我的。」凤书群将分开的一个玉玦子套在人儿的纤细脖子上，而另一个玉玦则挂在自己的颈项。
鐡湘儿微笑著触碰男人胸前的玉玦子。
那麽他和少爷就有一对定情之物了！
啊？啊啊？！定情之物……
瞧他一张红透透的脸蛋，凤书群明知故问地问：「在想什麽？」
「哈啊？没、没什麽啦！」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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