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璇有心将自己的职责托付给天闲,但因为已经先有了天枢、开阳的意外,如果将自己的职责交托给天闲,那天闲所要背负的未免太沉重了。
“我明白,二哥,你放心吧。”做了那么久的兄弟,天闲自然明白天璇的意思。
“八弟,你。”天璇看着天闲。忽然间,他觉得眼前的天闲有点陌生,但却令他觉得欣喜,因为那个在天外游荡的八弟终于长大了。
“八弟,你知道吗?其实我们一直很担心你。”天璇忽然没头没脑地道。
“什么意思?”天闲不大明白。
“在你的心中,我们始终感觉不到哪怕一点该有的温情。虽然我们身为天外星神,可是并不等于我们就是冷酷无情的。既然执掌人间恩怨,若是全然不懂人间情义,那就难免流于偏激。在玛雅人灭亡后星帝就发现了这一点,因此从那之后不到万不得已,星帝是不愿让你下界的。我想这次星帝一反常态要你下界,恐怕早就猜到会有这种结果。最让我高兴的是,你真的变了。八弟,无论是光还是暗的法则,既然是施与人间,就不能完全脱离人之心。”天璇语重心长地道。
听完天璇的话,天闲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天璇所说的意思,星帝也曾对他说过,只是当时天闲有听没有进,经过这次三年的历练,天闲自己也把握到一点,只是没有天璇说的这么透彻。
“好了,八弟,你不要想太多。刚才我只是说说我的感觉,你不用太放在心上。该送我回去了,我在人间的职责也暂时交给你了。”天璇看天闲好像不大明白,笑着道。他不想让天闲有太多负担。
“好吧。”既然想不通,天闲也懒得去花心思,反正该明白的时候总会明白。修真之人各有所长,有时难免要弄些玄虚。
“星空浩渺,星月争辉。北斗第二星天璇星,阴精厄门星君归位!”天闲划出符咒,熟悉的光幕又一次降落下来,笼罩着天璇和四宿。温暖的光幕缓缓旋转着上升、盘旋,带着天璇和四宿朝天外飞去,最后变成一点亮光,久违的北斗七星终于又亮了一颗……
“方堰,事情怎么样了?”送走天璇星君,天闲有种更孤单的感觉,原本八人入世,如今却只剩下五人,而且没有一个陪着自己共御大劫。想比之下,无论是心魔还是光明神族,都不像天闲形单影只,幸好身边有像花语、玉蟾这样的红颜知己真心相伴。
“很顺利!放心吧,怎么说我也在这里混了好多年,这点小事你就放心吧。”方堰道。
“放心,你做事我能放心吗?”收起伤感的心情,天闲用一种不信任的目光看着方堰。
“喂,你给我留先面子好不好?”方堰气的哇哇叫。他这几天和琳达的关系可是进步神速,很难不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把时间都耗在那小姑娘身上。
“你最好收敛一点。梦佳城的情形你该比我清楚,你这次接手‘家’,已经很惹人注意了,小心点好。”天闲不客气地打击方堰。
难怪方堰,在梦佳城装孙子装了好几年,好容易有机会扬眉吐气,这次趁着重组天堂乐园的事他可是闹腾得很厉害。
“我知道,我知道。大师兄,你越来越像师父了,这么唠叨。”方堰不耐烦地道。
“方堰,方堰。”方堰没大没小的话说得天闲眼一翻,正要发作,外面传来琳达甜甜的呼唤。方堰趁机跑了出去,“大师兄,我先走啦。”
“哼,不给你找点事做,你当我这师兄治不了你呢。”天闲冲着方堰的背影哼声道。
接下来的几天,琳达几乎就没有机会单独出现过,而纤手更是被天闲支使绕着琳达团团转。在经过无数次和琳达单独相处失败后,方堰总算知道冲了太岁,陪尽不是,天闲才肯放他一马。
梦佳城是个充满罪恶的都市,绝对不适合长期居住,更不适合那些身心都未发育健全的孤儿。小眉选择了继续留下,收容梦佳城不断制造出的悲剧。嫫嫫则带着一大半人离开这里,托庇到炎龙集团的产业下。日后,在三族大战时,这些人都成了星宗的子弟兵,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纤手解决了心病,按照与天闲的约定,她跟着天闲来到玛雅神殿的入口处。
天闲和守在门外花彩衣的魂魄聊了几句,却没有敢将花语的事情如实相告,只是推说花语身体不适。花彩衣虽然怀疑,却也只能相信。
神殿的异空间还是那么绚丽多彩。第一次到这里来的纤手惊叹于造物的神奇,不时发出惊叹声。
丢开包袱后,一直流转在她眼中的那种世故已经逐渐淡去。她也只是个少女啊,若不是背负着沉重的责任,现在该和她的白马王子在卿卿我我呢。
“到了。”天闲忽然停步,只顾东张西望的纤手通地一声撞在天闲背上,娇呼出声。
“到了?”顾不得撞的头疼,揉着被撞的部位,纤手从天闲背后好奇地探出头来。
眼前是一堆泥土堆成的山,哪有什么宝物?
看出了她眼中的疑窦,天闲解释道:“如意金钱是物欲的颠峰,拥有不断膨胀的力量。若不用生的力量将它完全掩盖,只要露出一点,它就能用不断增加的珍宝打开束缚。所以除了拥有生命的创世土,根本没有东西可以封印它。”
“这么神奇?”改变归改变,有些习惯却不是那么容易忘记的,听到一个钱字,纤手立刻两眼放光,整个人都变的不一样了,显得那么光彩照人。
“有时我真奇怪,你这么贪财。为什么却能保持一颗纯洁之心?”天闲觉得很无奈,先改变这位大小姐看来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别说那么多,我该怎么做?”现在纤手的注意力全在如意金钱上,哪还管天闲说什么,恐怕这会有人拿刀架在她脖子上她都浑然不知。
“伸手。”天闲没好气地道。他知道,现在说什么纤手都听不下去,对他的话,纤手是绝对地充耳不闻。虽然没能看到如意金钱,但源自赵公明后裔对财富的先天本能,使她完全被吸引了。
“我服了。”天闲无奈地抓住她一支手,反手虚空幻出一只透明的碗来,握住纤手手腕的拇指指甲在纤手脉门上划过,一股鲜血直朝天闲另一只手中所拿的透明碗里激射而出,转眼注满。到这时,天闲想不佩服纤手都不成了,就这样做纤手的注意力都还没移开。
也因为天闲的注意力都被妙纤手那种对金钱的痴迷所吸引,所以天闲并没有发现,在他的指尖上所沾的一点属于妙纤手的血渍以极快的速度渗入了他的皮肤。直到此刻,天闲还没有明白,他所不能沾染的并不是杀戮,而是血腥。
“吾,北斗第八星天闲,需借创世土一用,为此解开千古的封印。明血为引,热血为根,岁月依旧,反扑还真,开!”右手朝前一指,左手上的鲜血仿佛一只血红的利箭,朝着面前的土堆飞去。当飞到接近土堆一尺处时,仿佛有一道透明的墙壁将血箭挡了下来,接着灰色不起眼的泥土在一瞬间变的金光灿灿,仿佛一座金山,纤手的眼睛也瞪的更大了。
不过变化并没有就此结束,被挡下的血箭并没有因此落地,而是忽然沿着金山周围铺散开来,最后变成一张血红的大网将金山整个包裹在里面,血网慢慢缩小,金光则越加夺目。
“血脉相连,魔器出土。起!”天闲念道。一声闷响传出,血网的最顶端出现一个缺口,接着一枚比黄金还耀眼的金钱慢慢从土中挤了出来,当金钱完全离开创世土的束缚后,血网朝里猛然收缩,最后变得只有拳头大小。血网也在此刻力量耗尽,落到地上。变成了一滩血渍。至于那脱困的如意金钱,此刻已经变的仿佛火热的太阳,耀目生辉。
“喂,你是谁?”一声不太客气的通音传来,居然是那创世土发出的。这会儿创世土已经变成了一只银白的松鼠,那是地地道道的银鼠。
“你是谁?”天闲还没来得及说话,在天闲袖中缩着的小灰却是忍不住了。两只颜色相似,体型相等的松鼠就那么大眼瞪小眼地对视起来。
“怎么?小灰,找到伴了?”天闲开玩笑地道。那银鼠和小灰可是两码事,凡金银埋藏日久,其精气郁结,则生成金蛇银鼠。有其形而无其实,和小灰这种貘兽经千年而化形的东西可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我要,我要!”小灰一蹦一跳地跳到了天闲身上吵闹着说。“它?可是它只是个幻影啊。”天闲头痛地道,小灰就和小孩子一样,道理和它是说不通的。
“不是,不是。”小灰急得在天闲头上跳来跳去。虽然会说人类的语言,但一些复杂的问题它就没办法解释了。
“我是创世土所化,不是单纯的金精银魄。”还是那银鼠替小灰解了围。
“哦?”天闲一呆,他倒是忘了这茬。创世土可以为精灵重新铸造身体,既然银鼠长期和创世土在一起,当然不会没有身体。
“你肯跟我走吗?”天闲蹲下来,看着银鼠。既然它肯替小灰说话,该是也很喜欢小灰吧。
“嗯,娘娘说过,第一个解开封印的人是创世土的新主人。”说着银鼠顺势跳到天闲身上,和小灰用一众兽类的语言交谈起来。
“好重!”天闲肩膀一踏,险些出丑,这银鼠可不是小灰。无数创世土凝聚成一个银鼠,若没有容川汇海的力量恐怕真会被它压扁。
“小心,小心!”银鼠正和小灰聊的开心,忽然叫起来,此刻它的声音已经变成了甜美的女声。
“怎么了?”天闲花了不少力气才解决了这家伙的重量问题。银鼠那可是站在天闲肩膀上,靠着耳朵,高八度的声音就这么在耳边响起,天闲也受不了。
“你女朋友,看你女朋友,不能让她碰到如意金钱。”银鼠也不管天闲受了受不了,在天闲的肩头急的跳脚。
“停,你先下来。知道你自个多沉?该减肥了。”银鼠的体重恐怕不比一座山差,这么一蹦一跳,它是舒坦,天闲受的了吗?毕竟天闲还是用的人类的身体,强度可没那么高。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一个淑女。”银鼠嗔道。比起小灰来,它可是人性化多了,却听的天闲大不以为然。“是‘鼠’女吧。”天闲打击她。
“哼!不和你说了。”银鼠负气地从天闲肩头跳下去。其实她自己也知道,一时得意忘形了,别说是人,就是普通的山神那也扛不动她大小姐。
丢了这个大包袱,天闲才有空看纤手到底出了什么事。说也奇怪,此刻感觉那如意金钱的光芒已经不再那么耀眼,但是却有一股更强的光线正照在纤手身上,而纤手则变的目光呆滞,正一步步朝着如意金钱走去。
“快,不要让她碰到如意金钱。”银鼠看天闲还站着不动,顾不得再和天闲生气,急忙道。
“怎么了?”天闲一头雾水。
“快点把金钱收下来。”银鼠催促道。
“好吧好吧。”天闲不知道怎么回事,但银鼠既然是创世土所化,总该有点神通的。
纤手已经快要碰到如意金钱了,天闲却后发先至,一把将如意金钱纂在手里。刹那间,如意金钱所有的光华都消失不见了。
“到底怎么回事?”天闲看着手中的如意金钱。
虽然知道是三魔器,甚至日月银梭在他手中也有了一段时间,但他自己可能没注意,私心里,天闲是一直排斥自己是欲魔化身这件事,对三魔器的用处,天闲算不得完全清楚。
“小心!”银鼠尖叫,那边纤手的柔夷则已经碰到了天闲手中的金钱。“干嘛?”看银鼠那么紧张,天闲忙把如意金钱一收。
“你惨了。”银鼠幸灾乐祸地道。
“到底怎么回事?”天闲有些气急败坏,这银鼠怎么老和自己打哑谜。
“给我,把它给我。”一只手扯着天闲的手臂,是纤手。
“纤手,乖,这个不能给你。”天闲恶劣地拍着纤手的脑袋道,显然还没有发现问题的严重。看到天闲这种不知死活的举止,银鼠怜悯地闭上眼睛。
“你给不给我?”这可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刚才还好好的,一转眼纤手就换了副凶神恶煞的嘴脸,曾经练过几年的功夫用到了天闲身上。
“你疯啦?”幸好这大小姐的身手不怎么样,不然这种川剧的变脸把戏恐怕没人能逃的过。
“银鼠,这是怎么回事?”一边躲闪,天闲一边问道。
“活该,这是你对淑女不礼貌的惩罚。”怕被流弹所伤,银鼠跳到高处,稳稳地坐那看大戏。
“到底怎么回事?”这地方实在太小,虽然不会被伤到,但这么躲也不是办法啊。
“一般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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