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你自己留着吧。”天闲把小塑像递回给花明心。
“你真的不要,我谢过你了,是你自己不要的哦。”很难想像这个花明心和外面那个充满理智和智慧的花明心是同一个人。花明心显然也舍不得将塑像给天闲,此刻又重牢牢握在了手里。
“又一副枷锁。哎!”天闲长叹一声,究竟眼前的女孩和外面的学者,哪个才是真正的花明心呢?
“明心,我要走了,再见。”天闲道。
“不要走,再陪我一会,你不知道从来都没有人来陪我。”花明心眼眶里满是泪水。这个世界虽然美,可是它是孤独的,纵然有再多生灵,却没有一个同类。这个花明心实际是寂寞的。
“不要哭,我会常来看你的。”天闲许下诺言。虽然这么做有些违反游戏规则,但不知为什么他就是狠不下心肠。或许因为这份真实吧,不同于人与人之间的尔虞我诈,纯意识的世界里一切都是真实的。
“是真的?”花明心收起眼泪。
“嗯。”天闲点点头,分出一股意识在这里留下印记。这样自己随时可以到花明心意识中的这个区域,虽然这么做有点不尊重他人隐私,可是天闲实在无法拒绝眼前的女孩。
天闲再次消失在这个领域,女孩痴痴地站在那里,慢慢趴在草地上睡着了,嘴角还带着满足的笑容。
离开那份被母爱所束缚的童真,天闲的心很沉重。人类的世界太复杂了,人所造成的悲剧,即使是神也无法承受,有时想来心魔对人类其实倒也有它的作用,至少它可以麻痹内心的那份痛。天闲宁愿那个被关着的花明心像静君姐妹一样。
带着杂乱的思绪,天闲来到花明心内心的最深角落。这里很阴暗,该是被花明心有意隐藏的才是,到处是衰败的景色,没有一点温暖,前面传来隐隐约约的声音。
一道深不见底的裂缝出现在天闲的面前,声音就是从下面传来的。
“难道这就是问题所在?”天闲看着黑黑的裂缝自语。
下面传来的声音此刻是那么清晰,是女子的呢喃声,充满了诱人犯罪的冲动。
不在犹豫,天闲纵身跳进这漆黑一片的世界。裂缝并没有天闲想像的那么深,不一会儿天闲就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
“你是谁?到这里来干什么?”黑暗中出现一个女人,一身戎装,脸上满是刚毅果敢,手中握着利剑和巨盾,这是另一个花明心,是最理智的那个。
“你呢,又在这里干什么?”天闲不答反问。
“我在看守罪犯。”理智的花明心回答道,在她身后又是一道巨大的铁门,各种奇怪的声音正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可以让我进去看看吗?”天闲问道。
“不行!你果然是他们的同伙,拿命来。”理智的花明心挥剑朝天闲砍过来。
“意识的世界里,人是斗不过神的。”天闲放出神光。
“我从来不信鬼神。”神光没能使这个花明心退却,反而更刺激她的攻击。
“咦!”三分惊讶七分疑惑,在人的内心深处,真正没有鬼神的人并不多。一般有两种人即使在内心深处也不畏惧鬼神,一种是心中无愧的人,另一种是无法无天的人,而花明心显然两种都不像,难道绝对的理智也能使人坦然无惧?
第十六章 星魂召唤
在这里,意识决定一切,即使无法使花明心产生敬畏,那就只好凭借本身的功力制服她了。
乒乒乓乓乱打一通,天闲终于发现了,花明心一点伤都没有,无论天闲用多大的力量,都只能把她逼退,再加力下去搞不好会使花明心的理智崩溃,那绝不是天闲所希望的。
天闲发现,花明心的铠甲实在是太坚固了,正是靠着这副铠甲,花明心才成功地抵御着天闲的进攻。
“哎,委屈你一下了,幸好这里也没有人知道。”天闲无奈地道。
这次是一道劲风扫出,带着不寻常的脉动,化成一股龙卷风包住花明心,金属碎裂的声音响起,花明心那坚固的铠甲变成一堆碎屑被卷到空中,露出不设防的身体,柔弱的娇躯簌簌地抖动着,双手抱在前胸,巨大的利剑和盾牌扔在一边。
“不要再撒野我就还你铠甲。”天闲盯着花明心道。
“嗯。”失去铠甲的花明心似乎不但失去了身体的护甲,也失去了心灵的盔甲。
天闲凭空变出一副柔和的女性铠甲,套到花明心身上,失去了自己的铠甲,花明心明显显得无所适从,连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
“我现在可以看看吗?”天闲问道。
这次花明心一言不发,只是默默为天闲打开刚才还禁闭的大门。
大门后是几间并不相连的牢房,不同于先前所见到的,这里是真正的牢房,由铁栅和铁索构成。
走近最外面的牢房,那还是一个花明心,可是却充满暴戾之气,看到有人接近,更是不停地咆哮着。这该是花明心的怨恨吧。
花明心居然能靠理智将怨恨完全约束,倒也很难得,不过跟在天闲身后的花明心却显然很畏缩。
失去原本的铠甲,这些和她同源的花明心就会很容易地影响她,此刻在她脸上也浮现出愤怒,吓的她连忙退开。
再往里去,那是一个充满哀伤的地方,里面的花明心是那么惹人怜爱,眼睛里满是泪水,脸上除了悲伤和绝望一无所有,天闲的走近丝毫没有引起她的注意。
“哎,这是悲伤,那下一个呢?”天闲朝最里面的牢笼走去。
意外的是理智的花明心再次挡在天闲面前。
“里面是什么?为什么挡住我?”天闲觉得很奇怪,刚才已经失去反抗意识的花明心为什么又充满了抵抗情绪呢?
“你……不能……进去。”理智的花明心咽着口水道。
“为什么?”天闲问道,花明心显然并没有恢复坚强,那又为什么会阻止自己呢。
“不能进去就是不能进去。”花明心的脸上出现一片潮红。这更引起天闲的好奇,毫无征兆地,天闲推开花明心,走到最后一个牢笼面前。
天闲总算明白为什么那个最理智的花明心为什么阻止自己了。
眼前的一幕太熟悉了,正是那天救花明心时所见的情形。牢笼中锁着一个一模一样的花明心,一切的一切都和那天所见到的没有丝毫区别。不,有一点不同,那就是花明心的表情,当时的花明心是死气沉沉毫无生趣的样子,可是眼前花明心却是妖艳妩媚,似乎正沉迷在这种非人的欲海中。
忽然间整个牢笼四周都变成了粉红色,到处都弥散着淫亵的气息。
“嗯。”一声充满诱惑的娇吟在天闲的耳边响起,天闲一掉头,就看到身边站着的那个花明心脸上已经如同火烧一样了,不安地扭动着娇躯,发出叫人意乱情迷的呻吟。
天闲只觉得一阵心猿意马,在意识的世界里,很多感觉都是很直观的,根本不能掩饰自己的心意,一阵心摇神弛间,迷迷糊糊地,天闲和花明心抱在一起。
“不好。”紧要关头,天闲总算还能保持一点理智,猛力一挣,脱出身来,却发现虽然自己离开了,在花明心的怀里还留着另一个天闲,那是一个嘴角挂满邪笑、满脸不逊的天闲。
这下天闲自己也呆住了,原来那就是欲魔在天闲的体内所衍生出来的天闲另一种性格。
虽然欲魔被天闲所吸收,但作为太古时代就存在的巨魔,如果说完全没有对天闲造成影响,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平日里天闲一向清心寡欲,这种本性想要抬头是非常困难的,何况天闲精通练心之术,想要他的心里产生波澜谈何容易,谁想先是花语和无我的那一段,造成天闲心中产生了裂痕,幸好花语最终还是选择了天闲,才算暂时补上那缺陷。
这次在花明心的心里本来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偏偏先前碰到那被锁住的花明心时,天闲因为一时心软分出了自己一部份意识体,所以现在的天闲意识体显得极不稳定,此刻再被这种气氛感染,意识体又不像本人一样可以用种种方式做掩饰,一切反应都是最直接的,终于造成天闲的分体。
此刻天闲面临两个选择,一个就是在这里消灭另一个意识。不过那样一来花明心的意识说不定会变成一片废墟,轻则造成人格分裂,重则变的痴呆。
另一个选择就是和那一个天闲合成一体,等出去后再想办法,不过这样一来就一定会在花明心的内心深处种下隐患,花明心的理智体就会变的极端的脆弱,再也经不起任何诱惑。
经过一番权衡,天闲还是选择了后者,重新替花明心凝练意志可以慢慢想办法,如果这会在这里一场混战,到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外面花明心的躯体发生一阵剧烈的颤抖。花语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却又无能为力。
从刚才天闲入定之后,两人都像失去了神志,天闲还好,花明心的脸上各种表情呈杂,时而高兴,时而悲伤,时而愤怒,时而平静,而此刻花明心的表情更是从来没有见过的异样,不但香汗淋漓,还不时反出娇柔的喘息声,急的花语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她这边正急的不行,外面还响起敲门的声音。
“谁啊?”花语问道。
“语姐,是我,我是玉蟾啊。”是除玉蟾的声音。
“哦,你等等啊。”花语道。
打开门,除玉蟾俏生生地站在那里。
“语姐,我来看看天闲。”除玉蟾道。
“进来吧,天闲入定还没醒,我也在着急呢。”花语把除玉蟾让进房里,除玉蟾见到天闲和花明心对面盘膝而坐,天闲的左手中指突出,虚点在花明心的额头,此刻花明心的身体颤抖的更加厉害,口中更是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语姐,怎么好像……”除玉蟾的脸红了,虽然说她还是女儿身,但因为职业的关系这种事反见的比花语要多多了,现在花明心分明是男欢女爱到极至后的那种虚脱状。
“什么?”花语没明白过来。
除玉蟾把嘴凑到花语耳边说了几句,花语的脸也红了:“怎么会有这种事?”
不说花语和除玉蟾,再说天闲、花明心总算安静下来,但天闲还是没找到属于花明心的那一半夙世记忆,此刻天闲怀中那原本冷冰冰的花明心,脸上挂着一点满足的笑容陷入梦乡,而那些被囚禁着的,愤怒的脸上的表情也缓和下来,悲伤的则收起了眼泪。
天闲知道,以前因为花明心是用理智强行将这些负面情绪压制,所以在她的潜意识里属于这些情绪的个体才会这么激烈,现在被另一种东西转移了注意力,现在连天闲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对是错了。
要知道,人类内心的复杂这点是天闲早就知道的,虽然有进入人类内心的力量,但天闲一直没用过,这次在花明心意识中所看到,对天闲造成了很大的震撼。
花明心的意识太真实了,表现在外的花明心就显得特别理智。从外表看来,谁也看不出花明心有什么不妥,没想到在她的心里居然是这样的千疮百孔。
轻轻放下怀中这个花明心意识体,等她醒来时花明心的性格或许会有所改变吧。希望以后花明心不会遭遇到什么,因为她已经没有坚强的理智,灾难会使她崩溃的。
感觉花明心已经到了身体所能负荷的极限,还是先退出去吧,寻找夙世记忆的事并不急。
天闲在花明心的识海里慢慢淡去,逐渐沿着原路退了出来。就在即将退出花明心的意识时,天闲偶然发现,在花明心识海那条裂缝的彼端,依稀有个人被锁在一块巨石上,那是个男人,很像无我。
可惜此刻花明心的意识已经越来越模糊,天闲不敢再做停留。
花语和除玉蟾眼中,只见天闲点在花明心眉心那灰暗的中指光芒一闪,接着花明心身子一歪就倒了下去。
“姐。”花语大惊。
“她没事?”天闲睁开眼睛,双手一抡,凌空朝下虚按,站了起来。
“语姐,扶明心去床上躺一会就没事了。玉蟾,你也来了?”
“嗯,我不大放心。”除玉蟾低着头道。这几天天闲老忙这忙那,除玉蟾根本不知道天闲都在干什么,更难得有见面的机会。
“让你担心了。”天闲不禁握住除玉蟾的柔荑。
除玉蟾脸一红,抽了抽没抽动也就罢了,就那么红着脸让天闲握着,小声道:“我没什么,我知道你的责任很重。”
“曾因酒醉鞭名马,常恐情多累美人。玉蟾,是我耽误你了。”天闲忍不住道。
“你别这么说,如果没有你,我现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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