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猫?那小子说我笨?”小灰望着张青阳,力图求证自己是出了幻觉。
张青阳很不给面子地点点头,忽然看见车窗外面,路边似乎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好像是两个人在招手?
细微的声音随着风声断断续续传入耳中,“停车……喂……停车”
是真的活人还是,丧尸?
作者有话要说:O(∩_∩)O~大家五一勤劳节快乐!蹦跶蹦跶蹦跶,这真是勤劳美好的一天……(数花瓣中:加更?不加更?加更?不加更……喂你够了!——)
☆、做编剧,拿得了笔、抡得起流星锤
一直都没有听到张青阳的回答,刘斌有些无所事事地在瓶子里飘来飘去,心想:臭道士,真无趣。又觉得万般苦恼,想到自己也许以后白天要一直躲在个破小瓶子里哪儿也不能去,果真是前途无亮。不能忍受!
刘斌愣愣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又比刚才颜色深了一点儿。似乎从那个梦中醒来后,魂体就一直在发生某种不可名状的变化。
然而见光死依然是他最大的弱点。
不过其实,只要照不到太阳就行了吧?
某种天马行空的想法立刻在刘某人脑海里成型,刘斌蹦起来,殷切万分地喊道:“主人主人,呼叫亲爱的主人!你有雨伞吗?”
“唔,后备箱里好像有一把遮阳伞。”小灰懒洋洋的声音传进来。刘斌两眼放光,做了个YES!的手势,“咻”地一下消失在瓶子里。
而张青阳此刻没有时间理会那个聒噪的家伙,他向右一打方向盘,将越野车略微开得靠边一点儿,好看清楚路边发出声音之人的模样。脚下兀自全神贯注地踩着油门,打算情况一有不对就直冲出去,省得浪费时间多做无谓的打斗。毕竟B城离蜀中还有很远,他怕自己此刻多浪费一秒,将来会后悔莫及。
一眼望去,只见路边伫立着一团火红的东西,边上还靠着一个暗绿色的影子,尽管身后背景一片凄凉,看上去仍旧十分的……喜感。红配绿什么的,就是传说中的大俗大雅,时尚一枝花。
如果是丧尸的话,大概就是丧尸界的艺术家。
等到越野车与之还有十来米距离的时候,好歹能从肢体协调性判断出那大概是两个活生生的人,从外形上来看应该是一男一女,女的一身大红色风衣,正挥动双手喊着“停车。”
大概是跟他们一样的幸存者,虽然蓦地出现在这种异常显眼的路边有些不太正常,但张青阳并不会因此当做没有看见。
他判断了一下距离,正准备放慢车速,一眨眼的时间就看见那女人停止了呼喊弯下腰双手一扯,从地上拿起了什么东西,然后猛地向越野车冲了过来。张青阳措手不及,立刻一个急刹车,车轮与地面强烈摩擦发出刺耳的噪音,扬起数道粉尘。
车还没有完全停稳,只听头顶风声破空,有一个浑圆的东西自上而下砸下来,耳边同时听到铁链挣动的声响,让坐在车里一人一猫丝毫不怀疑,那个沉重的不明飞行物一定会把车头压扁。
靠!搞什么!抢劫么?!
眼看唯一的车子就要被莫名其妙的暴力女砸扁,驾驶座上人影一闪,刹车踩到底,挂档熄火。随着越野车因为惯性而往前冲出不少米的疯狂咆哮声,张青阳转眼不见了踪影。
路边的红衣女与绿装男嘴巴张成O型,抬头膜拜某个站在越野车车顶的高大身影,张青阳低头俯视,手中托着一个沉重的铁球,正是红衣女打算用来砸车而扔出来的流星锤,铁链的另一端还在红衣女手中。
红衣女眉头一皱,用力将铁链往后一扯。张青阳挑一挑眉,手中暗暗用力扣住流星锤。却发现从铁链之上传来一股巨大的怪力,让流星锤几乎从他手中脱手飞出。
这个女人好大的力气!
红衣女一扯没有扯回自己的武器,似乎终于发现惹到了旗鼓相当的对手,也不说话,抬头向张青阳笑得天真无邪,一张娃娃脸看上去似乎尚未成年。
“两位先放手,有话好好说,怎么样?”红衣女身边的绿装男先开口了,张青阳这才发现他穿的却是一身丛林迷彩作训服,肤色略黑,大概是个军人。
张青阳把流星锤扔回给红衣女,从车顶跳下来,落到两人面前。小灰在车中“喵”了一声,也慢吞吞地爬出来,跳到张青阳头顶上趴好。红宝石般的眼睛熠熠生辉,在红衣女与绿装男之间来回打量。
红衣女身材娇小,大约一米五出头的样子,红发红衣红裙红鞋,全身都是红的,明明张扬得要命,穿在她身上却又非常奇妙地没有维和感。远看未成年,近看却气势惊人,有一种内敛的爆发力。让人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她刚刚小小的手臂挥动起沉重流星锤时的模样,在半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死亡弧线,惊人的暴力美。
绿装男则跟张青阳差不多高,有一米八七的样子,长手长脚肌肉匀称,站得笔挺,大概还带着一股军队中常年训练培养出来的严谨作风,和张青阳有一种异曲同工的微妙相似感——仅只不说话的时候,一说话就……
“你们拦路抢劫?”张青阳看着红衣女和绿装男的奇怪组合,面无表情地吐出一句。“什么?那玩意儿还会打劫了?”一把伞从车窗里伸出来,撑开,然后只见刘斌施施然飘下来,躲在遮阳伞的阴影里有恃无恐地飘到张青阳身边,与他一起瞪着对面的俩陌生人。
当然,在绿装男眼里,就是突然出现一把孤零零的伞,莫名其妙地自己伸出车外,诡异地打开,然后诡异地飘到了自己面前,停在那里不动了。
“……兄弟魔术耍得不错!”绿装男咧嘴一笑,一巴掌拍在张青阳肩上。张青阳嘴角一抽,不动声色地把那只爪子给拍下去,然后不忘掸掸脏东西。动作大到绿装男想装作没看见都不行。
被鄙视了!被嫌弃了!绿装男哭丧着脸,像一只即将被抛弃的金毛。
“喵——”俗话说猫狗是冤家,小灰对这只看上去又大又蠢笨的金毛(喂我是人!)适时地表达了自己的不屑之情。
刘斌一脸兴致勃勃,绕着红衣女与绿装男打转,试图跟他们打招呼。当然在对方看来,就是有一把诡异的伞在四周绕圈圈罢了。
绿装男对此大为纳罕,忍不住伸出手好奇地想去抓那把伞,刘斌故意左晃右晃,偏不让人家抓到手。一人一鬼在不知不觉中形成了一副非常温馨(二B)的画面。
其他人非常默契地一致选择了无视。
“我们在这等了很久,没见到其他活人。正好看到你们的车,以为你们不打算停,所以就动手了。见谅。”一直没说话的红衣女变脸一样收起笑容,轻描淡写地开口说,适时地把话题拉回了正常的方向。
张青阳做过诸多猜测,但没想到人家扔过来一个砸死人的流星锤只为了叫人停车,忽然有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小姐,我已经在踩刹车了。”
“哦,那是我误会了,抱歉。”红衣女不笑的时候非常冷淡,嘴上说着抱歉,却丝毫没看出哪里有半分歉意的模样。这种冷漠的表情出现在一张甜美可人的娃娃脸上实在是……
“暴殄天物是吧。没错兄弟,我也经常这么想的!我叫沈健,当兵的,你好。”绿装男停下抓伞游戏,很善解人意地把别人的脑补给顺口接了下来,并且真诚地伸出手想和张青阳握手。
“天师,张青阳。”张青阳点点头,显然把对方递过来的手给当成了空气。沈健的手在空气中停了半天,发现对方完全没有握手的意图,只好尴尬地缩回去,装作不经意地摸摸头,干笑了两声。
“编剧,苏北。”红衣女也报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当着张青阳的面,从红风衣口袋里掏啊掏啊,众目睽睽之下掏出一本小本子和一支笔,打开来刷刷写到:幸存第1008天,遇到一个神棍,自称天师。一只猫,很可爱。
……
“啊,那个,我们先上车再说吧。留在这里比较危险,最近城里的丧尸们都很躁动。”沈健一脸我都已经习惯了的表情侧身挡在苏北身前,笑着建议。
张青阳瞥了刘斌一眼,示意他适可而止。然后不置可否地回头打开驾驶座车门,身后,苏北拖着沉重的流星锤和绿装男一起非常自然地上了越野车后座。
在张青阳顶着头上的小灰又开了一段路,并且好几次想要叫副驾驶座上的刘斌停止扭动以后,忽然反应过来:自己什么时候同意那两家伙上车了?
张青阳显然忘记了,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叫做自来熟;还有一种人,叫做人来疯。而现在,这辆越野车上,这些神奇生物似乎都齐了……
天师大人从后视镜里往后看,沈健已经把注意力从伞转移到了小灰身上,正在锲而不舍地逗弄小灰的尾巴,把对方弄得十分火大。
而红衣暴力女苏北正低着头,在那本她随身携带的小本子上快速刷刷写着什么。话说做编剧的,果然很敬业,到了世界末日还不忘写东西。
苏北似乎注意到了张青阳的注视,忽然抬头看了他一眼。就在电光石火间的视线交错中,张青阳似乎看到了一点不对劲儿的东西。
空气里某种自苏北上车起就开始弥漫开来的淡淡幽香在不动声色中,变得愈来愈浓。
☆、神秘讯号
张青阳用拇指和食指拎着几根细细的小木棍回来,扔进燃烧得半死不活的篝火堆里,火焰涨了一涨,又低下去,木柴燃烧的噼啪声在空旷的夜里格外清晰,虚无又热烈。
这是B城城郊的一块空地。
那时自从苏北与沈健上车之后,他就一直埋头赶路,再也没有停过车。整整一个白天都耗在无声无息的行路中,没有人说话,车厢内气氛怪异而沉闷。
B城的交通从前是出了名的拥堵,如今一路走来却畅通无比,见不到从前那些浩浩荡荡的堵车队伍,只有一条公路绵延无尽,怎么也开不到头,前方时不时地有分叉路口出现,不知道通往何处。张青阳既不看地图也不减速,什么时候转弯什么时候换道没有半分犹豫,尽管表情很正常,刘斌却感觉到他似乎有点焦躁,有一种怕什么事情会赶不及的感觉。
拜此所赐,等到夜幕降临的时候,越野车已经进入一片荒郊树林,四周野草丛生,找不到任何现代建筑物的痕迹。
看一眼表盘,油量已经所剩无几。这辆虎威越野车是2020年华夏公司出的新款,水陆两用,并使用太阳能环保能源和汽油两种染料,晴天行车完全不用担心汽油耗尽的问题,而且大大减少了空气污染,推出以后就开始大量取代旧有的汽车。
这几天天气阴沉,车载太阳能蓄能池中太阳能已经所剩无几,如今汽油也将耗尽,只能就地露宿,等天亮了再说。
沈健对这种毫无依凭的荒郊野外颇有微词,认为十分不安全,毕竟夜里丧尸大多数会倾巢出没,一旦遭遇围攻很容易全灭。苏北倒是不多话,干脆利落地下了车,招呼张青阳和沈健去拾点木柴升火。
张青阳在附近走了圈,很想找个地方洗澡。他平生最不能忍受身上有一点点脏东西,白天在冲出丧尸包围的时候沾染了一身血泥,内心的厌恶已经到了顶点。
这一带刚刚下过雨,脚步踩在湿润的泥土与青草间,发出细微的声响,四月初生的新草非常柔软,夹杂着野花馥郁的香气,沁人心脾。
张青阳用拇指和食指象征性地拎了几根看上去还算干燥的小木棍,转身回营地。沈健已经升起了火,只不过木柴稀少又不够干燥,一点点火苗看上去十分尴尬,就算加上后来张青阳扔进去的几根细棍儿也无力回天。
沈健很无奈,盘腿坐在篝火边查看地图看的聚精会神。
张青阳皱了皱眉,环顾一圈,小灰和苏北都不在,就连那只聒噪的鬼魂也不见踪影。这两个一起不见了是什么意思?张青阳脑子里忽然出现一幅场景:红衣少女从一棵树跑到另一棵树后面玩捉迷藏,刘斌在后面跟着跑,一边十分猥琐地盯着人家胸部猛看……张青阳浑身恶寒,心想自己连这种狗血的情形都想得出来,难道被那个愚蠢的鬼类传染了?
他盯着沈健,犹豫要不要问问他苏北去了哪里,就听树林间枝叶一响,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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