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巧楠又问:“卓帅哥真没办法来玉明市?”
熊友琴推了她一把:“怕什么,追了再说!老卓同学没有阿哥帅,不过很man,往朋友圈里一晒多有面子!就算不能到头,艾玛,人生美妙回忆啊!”
于珊也道:“对啊!那身材!倍儿棒!你不上我上了哈!友琴一起不?”
余文佑:“……”
看见余文佑尴尬的神色,迟巧楠诡异的一笑:“资源收到了吧?”
你还当面问!!
迟巧楠一脸鄙视:“都有男朋友的人了,比我们还纯情。”
余文佑顿时就被打通了关窍,刚才她们说的“人生美妙回忆”绝对不可是电视剧里冒着粉红色泡泡那种!
迟巧楠还特淡定的说:“我还有n个g,怕你邮箱崩了才没一次给你,随时可以问我要哈!不用客气。只要把卓帅哥的手机号给我,硬盘送你都没关系!”
余文佑泪流满面,到底是他太保守还是迟巧楠太开放。心里默默为老卓点了根蜡,爽快的把手机号码贡献出去了。迟巧楠当场打通了卓道南的电话,要了网络通讯方式就要告辞——泡帅哥嘛,文字的魅力远胜语言,火速回宿舍上网!
余文佑囧囧有神的送走三个彪悍的妹子,又拨通了卓道南的电话:“老卓你伤的那么重怎么描述的那么轻?”
“嗳?你电话来的正好,我正要打给你呢,杨队有事要问你,我开免提了哈。”
余文佑一愣,本能的说了句:“好。”
接着杨队的声音从电话里透过来:“小余,我是杨队。有件事要跟你确认一下。除了熊安民,你还得罪过其他人么?”
“没有吧?”余文佑想不出他能结什么仇。
“熊安民拍摄你跟熊远的摄像机找到了,一整段视频随后会在网上公布。但是熊安民说摄像机是教委的人给的,教委坚决否认。调查陷入了僵局,熊安民的确没有实力买这么专业的设备,市价大概要二十多万。教委也没有相关设备,我们小县城,私人也不大可能有。其它事情都调查清楚了,唯独这一环无法闭合。我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线索。”
余文佑皱眉:“我连有钱人都不认识几个,更别提得罪有钱人了。”当时还没跟游鹤轩在一起,所以游鹤轩的仇家可以排除。难道见鬼了不成?
余文佑不知道的是整个公安局都被摄像机的事弄的头大。特别简单的一个案子,无非是新闻造假以别人的名义诈骗,当事人都抓到了,原以为破案是很简单的事,谁知道横空插出个“教委暗线”来,百思不得其解。杨队又问:“小余,你跟教委主任关系怎么样?”
“见过的不多,你怀疑他?”
“嗯……有点。”杨队不大确定,“教委主任比较小心眼,事情闹大了,他开始没扛住压力把你开除了,现在当然也是饱受非议。作为教委领导,不应该如此轻率,所以不单舆论有压力,可能组织上也有不满。熊书记来问过我,说如果真相大白,你还有没有可能回来教书。他来之前去过教委,我想他肯定也问过同样的问题。但就刚才我接到消息,教委主任火速给仡熊村派了个暂时没有教师资格证的民办老师,可见心xiong狭隘,容不得你回去。所以我问你,有没有的罪过他。”
“不会吧?”余文佑愣了,难道是当初报道时什么都没有表示?教委主任似乎的确暗示过他……但是至于么?
☆、第61章 身世
办案人员多少有些强迫症,不然也没办法干侦查。杨队无法从余文佑处获取相应信息,又掉头去查教委其他人员。事情曾一度被推上媒体热门,公安局来自各届的压力都非常大,全国网民都看着呢。现在虽说不如事发时热闹,但随时有可能再上热门,不得不精心。熊安民攀咬教委,教委拒不承认,双方正在死磕。教委主任能混到今天自然是有关系的人,哪能坐以待毙任由屎盆子扣自己头上?不免上蹿下跳,更是千头万绪。
屠则被三个极品家人拖累的没办法混京城,只能撤回玉明市。相应的余文佑的兼职也没法继续。日结工资的兼职,对方如果不是特别熟悉的人就别浪费时间精力,赖账太多。余文佑就算闲着也没必要奉献给地产商。再次失去工作,抗打击能力更上一个台阶,还能盘算着把驾照考了,省的次次都要熊猫或骆驼接送,始终不方便。
游鹤轩有伤,就算在周边玩也不宜太累。正好玉明市风景如画,两个人清闲的逛着,珍惜难得的放松。可以想象,一个漫长的休假之后游鹤轩会忙到什么地步,余文佑也要跟熊友琴她们一样找工作,大概又要唱双城记,更夸张一点就要鹊桥相会了。走出公园,两个人挑了一家咖啡店坐下休息。游鹤轩暂时只能喝果汁,再叫上一份招牌甜点,看着玻璃窗外三三两两的行人,特别惬意。跟余文佑在一起的日子里,很多都是这样的安宁,似乎余文佑有一种特别的沉静,与他兵荒马乱的生活形成鲜明对比。如果能在一起一辈子……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手机铃声打断了沉思,游鹤轩按下接听键喂了一声,电话里隐约泄出一长串的缅甸话,之后他的脸色骤然巨变!
余文佑吓了一跳,哪怕在缅甸遇险时,游鹤轩也是一副稳如泰山的神情,出什么大事了?
游鹤轩一直听着对方讲话,脸色越来越沉,手边的果汁杯都差点被掀翻。不多时,游鹤轩开口说了几句。余文佑只听懂“回来”两个字,十分不安的看着对方。
游鹤轩深吸一口气,道:“柚子,我有个养父你知道吧?”
“知道。”
“他家里出事了,我要去一趟,时间不定。”游鹤轩道,“我听说卓道南受了伤在修养,这样,你先去他那边。记住,寸步不离!到时候我去接你,或者熊猫骆驼去接你。除了我们之外,谁也不要信,明白了么?”
余文佑咯噔一下,那种讨厌的感觉又来了!做玉石生意有必要那么大动静么?持续透露出来的细节,让他不得不怀疑游鹤轩的职业。常言道情敌相见分外眼红,游鹤轩醋卓道南不是一天两天,可现在却让他去卓道南身边!寸步不离?还有什么理由让游鹤轩把爱人寄放在情敌身边?无非是卓道南身边安全。为什么安全?因为没有黑社会愿意惹军人!否则无法解释,就算卓道南不是同性恋也不行!长期以来被他刻意忽视的不安逐渐具象,游鹤轩最初就表现出了对武警与警察的极大排斥,那个站不住脚的理由,他就算再单纯也不愿意相信了!是啊,明明早就有怀疑,一直不敢当面问,无非是自欺欺人。
“柚子……”
“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游鹤轩知道他的安排一定露陷了,可是他别无选择。骆驼和熊猫必须要带走,鸿哥只是生意伙伴里个性相投的人,老爷子那边动荡到什么地步还无法判断,能够豁出去保住余文佑安全的人,目前看来只有卓道南。不但是卓道南武警的背景,还有小县城相对安全,余文佑又涉及熊安民的案子,民警来来往往,关键时刻所有人都不想碰个□□。他不能让余文佑成为他的弱点,他必须最大限度的将弱点剥离出去,否则于两个人都是不可逆的结果!可是现在没有办法解释,解释的太明白,直接就把人推到卓道南怀里了。一贯单纯的余文佑,到底是凭什么就在只言片语中联系到真相的?无法细究,只得安抚道:“柚子,事情很复杂,我一时半会说不清。等下骆驼来接我,我绕一段送你去卓道南那里。等我回来那一天一定跟你说的明明白白,行么?”
余文佑冷笑:“有什么说不清的?”
节外生枝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可现在也只能耐着性子道:“柚子,我们的都不能选择出身。你不能,我也不能。有些事情并不是我不想,就能不做。我没有父母,身不由己知道么?我喜欢你,我爱你,我想跟过去斩断,但我也需要时间。现在是突发事件,我不能不管把我一手养大的父亲,我不回去,他会死的……那是我父亲!”
余文佑看到游鹤轩激动之下红了的眼眶,不由想到舅舅。你有一位黑道的父亲,我有一个涉毒的舅舅。怪不得追求时对舅舅不以为然,原来根本毫无畏惧。你到底有多通天的本事?到底做过多少恶事?你的巨额财产有没有沾过鲜血?你到底是不是我所认识的游鹤轩?
游鹤轩自知踩到了余文佑的死穴,思绪纷乱中,平常的巧舌如簧统统作废。等待骆驼的焦急、不知老爷子状况的焦虑、对余文佑即将前功尽弃的烦闷交织在一起,无话可说。
“黑道老大,”余文佑突然说话,但声音很平静,“不管说的怎么呼风唤雨,终究是见不得光的老鼠。你没有办法大声说出你的职业,哪怕你再有钱……我因为爸爸得到过很多人的照顾,尤其是大学的时候,学校里不管发什么类型的奖学金,永远都不会忘掉我的一份。我也是孤儿,能走到今天,无数次依靠了我爸爸用生命换来的光环。你要我怎么跟人解释,我的伴侣是个黑社会?”
“你不说谁知道?”游鹤轩质问。
“我知道!”余文佑回答的斩钉截铁。
游鹤轩无言以对。
骆驼开车来接,两个人默默回家各自收拾了简单的行李,不到一个小时,车子已经开上了高速。游鹤轩不停的打电话,好像是在指挥什么。熊猫坐在副驾驶,烦躁的把一根烟捏的稀烂。从三个人的反应来看,问题很严重。
游鹤轩终于放下电话,扯出一个艰难的笑容:“柚子,我们还要僵持下去吗?我可是……很可能一去不回啊。”
“帮派火拼?”
游鹤轩叹了口气:“差不多吧,我很久没管事,具体也不知道。也不妨告诉你,我养父的儿子死了。他唯一的继承人。”
余文佑怔了一下,满脸的难过:“所以你要回去继承家业?”
“没有,儿子都被人剁了,还有什么家业可以继承?”游鹤轩道,“我真的已经很久没涉及他们家的事了,就算我想,我那位哥哥也要容的下我才行。实话告诉你,他容不下,半点都容不下。所以我离开了,很多年没有回去过。我去处理一下琐事就回来。对将来的影响,至少生意不会像现在顺利。翡翠是奢侈品,没有点后台会很难做。做生意的人都是肥羊,不找个靠山只能是被人吃肉的命运,破财还好,命都未必保的住。我希望你能理解我之前跟养父之间的一些合作。”
余文佑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些,他不想跟游鹤轩分开,可是更不能跟混黑道的人在一起。如果只是找个靠山,他能理解一些。因为商人的确不好混,别说游鹤轩这样的翡翠商人,当年屠犹的一个重要理由就是犹太人有钱,希特勒需要军费。信仰什么的,对于混到最高统治级别的人而言,其忠贞度恐怕比街边奶茶店里的牛奶还稀缺。只是心里还是很失望,也不知道将来何去何从。再者游鹤轩的隐瞒也让他不快,一开始如果什么都知道,两个人都不会陷入如今的境地。
“柚子,”游鹤轩用自己的额头抵住余文佑的额头,“你等我回来好不好?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我不是故意欺骗你到今天,只是我当时就亮了身份,你再不会搭理我。柚子,我损失不起。我想慢慢脱离,等你发现的那一天,什么事都已成过去。事发突然……我……我……曾说过,如果有人那真情换,倾尽家产又如何?如果你想要的仅仅只是我不沾黑,并不难,因为我知道你吃得起苦。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等我,好么?”
熊猫朝后忘了一眼,心里更加烦躁。怎么就看上了一个装x犯?嫌钱不干净你特么倒是别用了!大房子住着,进出好车伺候着,又嫌来路不当了,槽!当女表子还要立牌坊,要脸不要脸啊?
余文佑的脑子乱极了,他无法判断游鹤轩说的哪一句是真话。钱帛动人心,他真的不会继承家业么?一个出门在外的生意人,就算继承了家业,他能知道么?就如游鹤轩的黑道背景,要不是今天,他根本就蒙在鼓里。他无法越过心结,如果这一步可以妥协,那下一步呢?今天能为爱情退让,那明天是不是就能进一步为金钱权势退让?不能任由自己的性子和感觉,他有一个整整三立方米的异次元空间,如果失去理智,后果不堪设想。可是心里真的很难受,他不想与一个危急时刻毫不犹豫将他护在怀里的人分开。回想起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在爸爸之外,从没有一个人这样疼过他,疼到无微不至。铁石心肠都化了,何况一个求爱若渴的人。
游鹤轩头一次嫌高速太快,当熟悉的景色滑过眼前时,分别即将来临。余文佑在武警中队的对面下车,拿出行李背在肩上,掏出□□放在游鹤轩的手心。
“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