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忽地发出哔哔声,我急忙凑到眼前看,发现了个令人惊恐的事实——手机快没电了!
我和唐老鸭的联系就靠这支手机,早知道就问问他的电话或MSN之类的方便联络。手机右上方的图示闪烁不停,提醒着我要是再不充电,我就会陷入穷途末路了。
我冲到贩卖部柜台,问那欧巴桑说:「阿桑,你宰羊哪里有卖充电器吗?这附近有通讯行或电器行吗?」
欧巴桑看看我的手机道:「可以借你充电器,偶的手机嘛是你这个型号。」
这真是久旱逢甘霖!欧巴桑带我到了贩卖部柜台里,指着旁边的插座,那上面插了个我梦寐以求的东西,她的手机正在充电中。我尝试着插上去,然后萤幕就出现了充电画面。
我不由得欢呼出声,欧巴桑紧张地阻止我道:「小声一点啦,被抓到要罚欸!」她指指售票处的职员。
我按捺住兴奋,开了手机查纪录,关机的这段时间唐老鸭也没打来。心中疑惑顿生,他叫我来这里却又不连络是为了什么?现在已经两点多了,难道真是要整我?
欧巴桑让我先出去等着,来电她会叫我。
还是又回到候车室坐着,我抱着手思考唐老鸭的用意,他叫我来这边说会再给我指示,可是迟迟未等到他来电,难道是有关时间性的问题吗?他要我做的事可能时辰未到之类。
嗯,好像又不太可能,要不然他干嘛叫我这么早到?又不是吃饱没事干!我打量着来来去去的乘客,可能唐老鸭就在附近监视我,不过到现在我只看到老人和小孩,一个可疑的人影都没瞧见。
「你等的人是谁啊?」外星人无聊地晃来晃去说道,「会不会已经到了但你不认得啊?」
外星人的话给了我一个想法,其实他已经下好指令了,所以没连络我,因为必要的资讯已经在了。我霍地站起,开始从车站的墙壁角落找,任何奇怪的痕迹或涂鸦都不放过。
我正蹲低身体检查墙角时,有个东西砸在我头上。我一惊吓就跳了起来,脑袋重重撞在一个东西上。
当我痛得龇牙咧嘴、目光接触到一块扁平巨大的物体时,才暗骂自己太笨,找什么墙壁?那里就有块传达讯息用的黑板啊!刚掉在我头上的是块板擦,还弄得我满头粉笔灰。
我钜细靡遗查着留言板上的文字,这种「酸甜苦辣留言板」一般是让人用来留言说我几点在哪等你之类的,不过现在通讯发达,谁还用这老旧东西?没想到这小车站还留着,上面尽是写些「XXX我爱你!」或是「XX跟我在一起」小学生般的留言。
右下角的地方,有一段格格不入的文句,稚嫩的笔迹写得歪歪扭扭:请在下午四点前找到,否则约定作废。
这应该就是他要我找的东西,只是没写明是啥鸟玩意,火车站虽小,要找个完全没头绪的东西也是如海底捞针。
我不顾形象,趴跪在地上开始一寸一寸地找,不放过任何一片地砖。
「你要找什么啊?我可以帮忙。」外星人指着自己头上的触角说,「我的触角可以感应到很多人类感官无法辨认的东西。」
「是喔,那你去感应你的太空船好了。」
车站里的阿公阿妈们窃窃私语着,我也没心力去听他们讲了些什么。等我从车站东找到车站西又回头找完了一遍,已经三点半了,而除了烟蒂和广告纸,啥东西都没有。
我强装镇定,深呼吸压下了时间一步步逼近的窒息感。哈哈,幸好不是赶银行三点半,要不然我现在就已经出局了……我不断安慰自己,到底他要我找的是什么?
偶然瞥见一个个固定在地板上的座椅,我灵机一动,想起电影里有秘密包裹要交时,会约在公共汽车上,然后黏在某个特定座位下。
我连忙说借过,蹲下来直接往座位下摸。摸了几张椅子都一无所获,来到我刚坐的位置,我满怀希望地将手伸下去,感觉到了不同其他椅子的触感……干,是口香糖!有够胎搁的!
唐老鸭到底把东西藏在哪里?说不定人潮来来往往已经将东西都踢飞了,我再找都是徒劳。我瞄了眼时钟,再十分钟就四点整了,不过我也想不出有啥垂死挣扎可做。
外星人担忧地看着车站外的铁轨说:「快四点了耶,威胁你的人会不会设定在四点前没找到他要的东西,你就会心脏麻痹而死?」
「白痴喔,你不要在网路上随便吸收资讯,有很多都是假的啦!」
忽地,身后一声巨响,伴随阵阵惊呼。我回头看,挂在售票处上方的列车时刻表掉了下来,几个人七嘴八舌说着幸好没人站在下方,否则被砸到就危险了。
那块板子极大,站务员抬不起来,我去帮忙抬了另一边,好不容易才将板子挂回去。挂上之后,我也顺便看了下是否有列车或时刻牌子掉下来,一看就发现了怪事。
「为什么下午多了这么多班车?」我指着时刻表问道。
「那是区间车,从S市到Y市的加开车,因为下班下课后人多,所以另辟了条连接两个城市的轻便轨道。四点整会准时从S市出发,马上就会经过了。」站务员极热心地解说。
四点之后才有的区间车……我幡然省悟,这就是唐老鸭要我找的!
我冲出候车室,跑到月台上了望,除了普通双向铁轨之外,果然在外侧还多了条较窄的铁轨!
我左看右看,没人注意这里,手脚并用爬下了月台,偷偷从另一端横越了双向铁轨,跑到轻便轨道上。
我翻了几颗石子,而后就在不远处看到个不属于铁轨零件的物体。走近拿起之后,那是个用白纸包起来的坚硬的东西,约莫火柴盒大小,不过相当扁平。我将白纸拆开,掉出一支钥匙。
当下有些错愕,这钥匙有什么用?我拿在手上仔细地看,深怕看漏了任何一点线索,可是再怎么看,那都是一把普通到极点的钥匙。不过我的理解也就仅只至此而已,接下来我完全束手无策,要是死鬼在应该就有办法了……
靠!这时还想他干嘛?说不准他已经找了个美女帮他缉凶咧!我将钥匙和白纸收进口袋里,轨道传来微微的震动和远处的声响提醒我该走了,列车即将要进站。
站起来时,骤然一个踉跄害我差点趴在地上。我惊慌地往地上看,才发现脚掌竟然卡在轨道的枕木间了,怎么拔都抽不起来!
「哇,车来了!」
外星人慌张地拉着我的手臂要将我拉离轨道,但他实在很弱鸡,自己还跌了一跤。
干!为什么电影里才会有的芭乐衰事会发生在我身上啊?!我死命地拔着我的腿,可是脚已经严严实实卡在缝隙里了。越来越清晰的轰隆声让我不由得冒出一身冷汗,想像着被火车辗过还能不能保持身体的完整……
我拔着腿,一边注意着列车的动静。不过奇怪的是,那声音越来越近,不过却不见列车踪迹,难道是双向轨道那边的进站车吗?
背后感觉到微弱的气流,吹得我浑身一个激灵。我战战兢兢回头看,只见轨道继续延伸,末端往旁边弯过去了,然后一辆列车快速的从弯道出现,急速朝我驶来!
刺耳的煞车声响起,列车驾驶应该也注意到了铁轨上有个疑似想自杀的家伙。不过就这距离和速度来看,等车停下来也已经辗过我的脚了。这时我所能做的就是尽我所能的用力往轨道外爬,希望到时捡起我的脚之后还能再接回去……
我闭上眼奋力挣扎,希望能争取到最后一线生机。
倏地,脚踝处一紧,我重心不稳往后躺了下,才看到伸在半空中的双脚……挣开了!
我连滚带爬往旁边滚去,这时列车也发出凄厉的声音从我面前掠过,在前方几公尺处停了下来。
我眼睛眨也没眨瞪着车头,惊魂未定地看着驾驶跳下车,怒气冲冲地朝我走来。站务员也慌张地爬下月台冲过来,几个人围在我身边指指点点。我看着他们的嘴一开一阖,半点声音都听不到……
而后,我被带进职员室,站务员商量着要怎么办。
照理说,这样跳下月台还造成列车延迟,是可以判个公共危险罪。我尽可能的装无辜,强辩说我是失足掉下月台,撞得头昏脑胀跑错方向了,反而跑到另一条铁轨上。刚刚跟我一起抬列车时刻表的站务员也帮我辩解,证明我只是等车,不是跳轨自杀。
最后,还是让我给蒙过去了,我言不由衷地道歉之后就顺利离开。拿出钥匙,心里想着这唐老鸭手段还真是激烈,要是我没及时发现,东西就会顺着列车进站而灰飞烟灭了。
我走回贩卖部向借我充电的欧巴桑道谢,虽然最后只是虚惊一场,那唐老鸭根本早就把一切都布置好了。我蹲下来要拔手机时,钥匙莫名其妙从口袋掉出来,「当啷」跌落地面。这裤袋有拉链怎么会掉?我赶紧检查是否刚刚的搏命演出擦破了裤子。
「东西记得拿喔,要不然会被没收,要领回还要收保管费喔。」欧巴桑随意瞥了一眼后提醒我道。
「啥?」
「那个钥匙啦,你的东西放置物柜保管要记得拿!」欧巴桑越过柜台指着一处道。
那是个投币式置物柜,我看着一格格柜门上插着的钥匙,款式和我手中的一模一样。
从钥匙上的数字「XXXX」找到了那一格,钥匙插进锁孔,轻轻一转,喀嚓一声,门便应声而开了。
我忐忑不安地缓缓打开柜门,深怕里面会是见不得人的恐怖物体,一颗染血的头颅,或是一个更刁钻的指示。
里面静静躺着一个牛皮纸包裹,约莫鞋盒的大小。我小心翼翼地拿出来,包裹上贴了张白纸写道:
接下来,请你将这包裹送到青道帮的财团法人XX基金会。请注意,红色箭头那面请一定朝上,交给他们之后立刻离开现场,否则后果自负。
……竟然又丢了个难题给我,明知道我被青道帮通缉,说不定这唐老鸭就是要我去自投罗网?
我将纸条撕掉,那包裹上果然画了个鲜艳的红色箭头。
为什么一定要这一面朝上?里面的东西不能翻过来,难不成他是要送青道帮一个蛋糕?我轻轻晃了晃盒子,附耳倾听也听不出个鸟来,虽然我很想试试看将盒子翻过来会有什么严重后果,不过还是强压下我的好奇,向欧巴桑要了个袋子,稳妥地将盒子装好。
青道帮的基金会我简直熟得不能再熟了,不过问题是,要怎么送进去?现在青道帮全力通缉我,要是还闯进去就真的是太蠢了。
我在基金会附近闲晃,还不小心撞上几个身上别着青道帮识别徽章的流氓,不过他们完全没发现我就是被通缉的倒霉鬼,大概怎么都不会想到我还敢踏上他们的地盘吧?
想到这点让我信心大增,从负数变成零……我还是不敢贸然闯进那龙潭虎穴,虽然戴了假发什么的,但没有乌兹冲锋枪或手榴弹还是差了一点,因此我决定先撤退,容后再议,反正也没规定期限,要是蛋糕过期了也不关我的事。
晚上的落脚处还没决定,可是我再也不想睡屋顶了。我带着外星人往闹区走,这里直到晚上十二点都依然灯火通明,也有些二十四小时营业的漫咖和速食店,我打算随便找间店睡,在人多的地方让我比较安心。
我在街上走着,看到一间专卖变装道具的店,一时心血来潮就走了进去。
店面相当狭小,但商品多到连走道都堆满了,挂了一堆奇怪的道具服装,女仆装猫耳装的,要是胖子来一定会动弹不得。走进这种店实在很尴尬,我直接到柜台去问老板,有没有快递或配送人员的制服。
那个中年大叔老板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道:「小弟的兴趣很特别喔,玩得很激烈齁?」
我忍着往他脸上掼一拳的冲动,抽着嘴角道:「对啊,我马子喜欢玩这种的。」
那下流的家伙听了更是得寸进尺,还想再问详情,我直接揪着他的领子让他乖乖把东西拿出来,结了帐就溜。
我找了间以小时计费的motel,洗了澡后才去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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