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么小心翼翼地照顾,实在很伤我身为男人的自尊心,但真的没办法,现在身体重得要死,站久一些都觉得腰疼。到了后期连那些特效糖都抑制不了肚子里那只的活跃,我在半夜里被他闹醒,暴躁得一直揪着米罗咬他的脖子,连眼睛都变色了。米罗还一声不吭地帮我揉着肚子,安抚那个在里面拳打脚踢的小混蛋。等他搞定他儿子,我也差不多去了半条命,獠牙也没来得及收回去,就这么鲜血淋漓地露着,狠狠地瞪他:“我再也不生了!”
他擦干我嘴边的血,毫不在意他那被我咬得血流不止的脖子:“好,我们再也不生了。”
我把獠牙收回来,眼睛也变回了蓝色:“所以你以后也别想爬上我的床。”
他低低地笑,脖子上的血滴到我衣领上:“这个我不能保证,宝贝儿。”
最后还是我受不了的把人压在床上,帮他愈合了伤口,起来一些,对他冷笑:“不然你想被我上?”
他给了我一个纵容的微笑:“只要你想,我没问题。”
好吧我们的攻受问题就这样决定了!不许反悔!
——————————我是分割线,好久不见——————————
我果然没有看错苏兰特。从那次落荒而逃之后过了几天他又来了,带来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他坐在沙发上充满好奇地盯着我的肚子看,看得连里面的那只都受不了地踢了我一脚,我只好引开他的注意力:“苏兰特。”
他如梦初醒地眨眨眼:“嗯?”
我揉太阳穴:“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再这么看下去我肚皮上也不会开出一朵花来。酒吧又开张了吧,怎么还有空到我这里来?”
苏兰特闻言嘿嘿地笑了几声,凑过来抱住我的手臂:“我就是来跟你说这事儿。卡妙,我在家里想了好几天,觉得这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怀个孩子么。我还想啊,你看我都这把岁数了还没女朋友,估计也没多大可能见着我儿子了,你看——让我当这孩子的干爹合不合适?”
“……这是我听过最不靠谱的请求,驳回。”
他急了,又凑上来一点:“别啊卡妙,你看当初你们在这里无亲无故的,我出钱又出力地帮了你那么多,你怎么连这种小小的要求都不肯答应?我很喜欢小孩子的,我会很疼爱他的,你就成全我吧,好不好?啊啊——卡妙你最好了!”
米罗刚好从对面拿酱油回来,听见这话抱起双臂笑了笑:“宝贝儿,你就答应他呗。”
……不行,绝对不行。本来这孩子的基因就有问题——提供者在门边,想当他干爹的人更是不靠谱——大家有目共睹。身为一个父亲,我决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孩子变成一个先天不足后天畸形的杯具产物!让苏兰特当他干爹,我还不如去找阿布罗狄收养他呢。虽然这两个二货各有各的二法,可跟着阿布好歹还能学到些东西吧?!
所以不行,绝对不行。
苏兰特泪眼汪汪地望米罗,米罗向他表示自己爱莫能助。
我想起还有第二个所谓的坏消息,于是问道:“你刚刚说了一个所谓的好消息,那还有一个坏消息是什么?”
苏兰特讷讷地笑着不敢开口,米罗不怀好意地笑着走过来:“这个我想我可以告诉你,宝贝儿。”苏兰特缩在沙发角落里,瑟瑟地抖着,米罗那一口洁白的牙齿闪闪发光,“今天从集市上回来,我已经碰到不下二十个跟我说恭喜,并用自己的方式表达出各种羡慕嫉妒恨的家伙。我本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现在看来——应该是苏兰特在酒吧里不小心把我们孩子的事给捅了出去。亲爱的,要知道地狱的人口出生率可是很低的,我们出名了。”
……我就知道。
幸亏租的地方离城市中心远,总算没有被好奇的人来围观,可即使是这样也够丢脸了。地狱每天流动的信息量那么大,难保有一天不会传到我母亲耳朵里,到时候……算了,不要用这么恐怖的假设来折磨自己。
尽管苏兰特天天来这里报到,我只当作没看见这个混蛋。他也不想想,哪个男人愿意挺着个肚子被人围观?本来莫名其妙地怀孕就已经够杯具了,你还来火上浇油。可是后来冷静下来一想,说不定这小子会觉得这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换了他的话肯定恨不得宣扬得全世界都知道了。后来有一天不经意地说起这件事,他的反应果然跟我想象的一模一样……好吧,到底价值观不同,这个不能强求。
后来经过连续十多天的死缠烂打附加卖萌大作战,苏兰特赢了。我对这小子彻底无语,只好认输,让他做了未出世孩子的干爹。以后见到崩坏的儿子我最起码还可以告诉他,你老子我总算还为你的人生争取过一线生机,可惜败在你干爹手上,要恨你恨他就好——对了,顺带捎上你另一个制造者。
有了孩子干爹的身份,苏兰特顺理成章地驻扎在我们家里,再次霸占了我的床。朱利安对他狂热的幼仔情结没有表示过多的责难,给了他一个停薪保职的口头约定,就随他去了。怀孕七个多月的时候米罗已经不放心留我一个人在家里,苏兰特就天天在他出门的时候陪着我,表现得比米罗还紧张。
……这小子,至于吗?
对面邻居又开始了练习武技的午后活动,一招一式看起来杀气重重——想来大概是因为地狱和天堂又打仗了,都是给兴奋的。身为地狱的居民,苏兰特对这场大战关注得很,连他最爱的《地狱征服者传奇》都不看了,天天守在导视器前追踪最新战况,像天界伤亡多少人,地狱伤亡多少人,地狱七君主今天谁又出来横扫千军了,天上那些个大天使长今天谁又出来打伤了地狱多少子民,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我看他在旁边握紧拳头,咬牙切齿,一副恨不得亲自上场的模样,不由得产生了“这种几百年一场的圣战根本就是用来调剂两界人民生活的全民参与的活动,性质估计跟世界杯差不多”的念头,立刻被自己囧倒。
这天下午米罗有事要出去一趟,结果到了晚上还没回来。晚饭吃的是苏兰特做的东西,我吃了一口就搁下了筷子,只觉得他天天吃这种东西还能活到现在真是一个奇迹。苏兰特捧着被油烫的发红的手,可怜巴巴地望着我:“对不起啊卡妙,我不大会做饭。”
我撑着腰从椅子上,摆了摆手表示我不介意,但还是忍不住问道:“苏兰特,你不会做饭那你每天吃什么?”
他露出尖尖的獠牙给我看,眨巴着变成金色的眼睛:“我吸血鬼啊,你不知道吗?”
“……纯种?”
“纯种。”
“……几代?”
“三代。”
“……姓什么?”
“我想想……啊,梵卓!没错,就是这个!”
“……不是跟我同一个氏族的。”
意思就是我不认识你是很正常的——难道你指望我一个四分之一的吸血鬼能认识十三氏族里的所有三代纯种吸血鬼?别傻了,身为一个二分之一的人鱼,我连我母亲有几个兄弟姐妹都还不知道呢。
在客厅里看了会儿书,觉得有点困,于是让苏兰特扶着回了卧室。虽然他是个比我高级很多的纯种血族,但难保不是三代里的吊车尾。毕竟我现在这个样子,虽然脸什么的还跟原来一样没怎么长肉,但整个加起来都已经有一百多公斤,不是人人都想米罗一样能够轻轻松松地把我打横抱起来,连气都不喘一口地抱上二楼。
苏兰特见我没有什么事,就关上门出去了,说是有什么事就叫他名字。
我能有什么事?肚子里的小鬼头今天还算挺乖没有瞎折腾,虽然没吃晚饭但也不觉得饿,我在床上躺了会儿就睡着了,一觉醒来就是半夜。星星出来了,卧室里的暖炉烧着,不过米罗还是没有回来。
我毫无睡意地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正在想他到底跑哪儿去了,就听见有人在敲窗户。我慢悠悠地坐起来一看,发现米罗正扒在窗户上,背上两只黑色的翅膀在不停地扑棱。我走到窗边,把窗户打开了,发现他身上穿的不是下午出门的穿着的衣服,而是绣满华丽暗纹的黑色战袍,衬着他整个人越发英俊。
我忍不住笑他:“穿得这么帅,想出去泡妞啊。”
他勾着我的脖子,从窗外探进半个身子来亲我:“没,特地穿来给你看的。”
如果半年前有人跟我说,我会跟一个男人像普通情人那样同居在一起,每天睡在同一张床上,像现在这样拥抱,亲吻,我肯定会对他报以老拳,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可事情真的发生在我身上时,我发现自己真是无比的淡定,无比的。
你懂的,有些事情一旦说开了,再唧唧歪歪就真的不是男人了。
四唇胶着地亲了好一会,直到感到微微缺氧才把他推开。他眉眼带笑地望着我,又凑上来在我嘴角亲了一下,才满意地放开我。仍旧扒在窗户上没有进来,伸手拨了拨我有些散乱的刘海,低声道:“儿子今天有没有闹你?”
“没有。”要不然现在见着你怎么还可能心情这么好地跟你调情,早一口咬上去了。我站得有些累,于是跟他一起靠在窗台上,“为什么不走大门,难道想模仿罗密欧与朱丽叶?”
他笑着反驳道:“就算真的要演,那也该是罗密欧与罗密欧吧?”
还有心情开玩笑,说明肯定没发生什么大事。这个念头刚从心底升起来,就听见他无比轻松地说了一句,“天上的那群鸟人已经攻占了第一狱跟第二狱,很快就要打到这里来了。我父亲让我守住这里,等路西法过来。军队都已经在城外结集好了,我不放心你,所以先过来接你过去。”
“……”我错了,这也不是什么靠谱的货。
他收起翅膀从窗外跳进来,臂弯里还搭着一件华丽的大氅,像足了他的张扬。他把那玩意穿在我身上,又招来一张厚毯子把我严严实实地包了起来,不等我抗议就把我打横抱了起来。我突破层层封锁伸手揪住他的衣领,制止了他想从窗口跳出去的疯狂举动:“喂,卡在上面很丢脸的。”
他掌心一翻按在墙上,整堵墙顿时化作流沙消失在空气里,露出外面的璀璨星空。他毫不在意地收回虚按在空气中的手掌,低头微笑:“把墙拆掉不就完了。”
我:“……”
巨大的黑色羽翼刷的一下展开,米罗穿着黑色战靴的脚用力一蹬,激起一圈烟尘,羽翼一掀立刻冲进了沉沉的夜空里。我们越飞越高,那些热闹依旧的集市在眼中变成了无数斑斓的色块,遍布在缩小成细线一样的街道上。高空的风吹得我睁不开眼,正在我想着他是不是要就这么招摇地飞进前线的高空时,风声停了。他悬浮在四百米的高空之上,把嘴唇贴近我耳边轻声道:“睁开眼。”
……这么快就到了?想象着各种可能有的画面,我张开眼,看着面前这头近在咫尺的庞然大物,只觉得想要预测这个男人下一步的行为纯粹就是在找虐。银龙鼓动着有力的翅膀,用它美丽而高傲的眼睛望着我们,然后慢慢地低下了头。米罗抱着我落在它的背上,伸手拍拍它的背脊:“这是我的坐骑,雌性,两岁,名叫露娜。怎么样,它很漂亮吧?”
我嘴角抽搐:“是很漂亮没错……”
但你确定骑着这么大一只闪闪发光的发亮的龙出现在圣战前线,不会被人当做挑衅然后敌我不分地射杀吗?
第25章 25
银龙发出高亢的鸣叫,迅疾地飞往东南方向的战场。考虑到即使是在地狱也没有多少人能拥有一头龙来做坐骑,米罗让露娜飞得很高。无数星辰的幻影从我们身边掠过,米罗拢紧我身上的毯子,用翅膀在我面前圈出了一个无风区域,又刚好能透过羽毛的间隙看到外围的风景。
地狱里没有光,只有无尽的火焰。无论是头顶的星辰还是悬挂在皇都之上的月亮,都是依靠路西法的强大魔法制造出来的幻影。曾经的光耀晨星在混沌中下坠了九天才到达地狱深处,从此地狱就有了光亮,说他是地狱的神也不为过。刚刚听米罗说起他的时候也不像一般人一样加敬称,不知被路西法的亲卫队听见了会不会直接上来揍他。说起来,像他这种无论对待上级下级还是平级都是一脸狂妄的家伙,如果出生在人类社会里,八成就是个前生风光,后半辈子众叛亲离穷困潦倒的黑社会老大,注定的杯具命。
……不过我担心这个做什么?咳。
其实小时候我有个谁都没告诉过的梦想,就是希望以后能当一名战地记者。想想看,像我这种身体素质一流,跑得快跳得高逼急了还能往水里钻,只要不被打中脑袋都不会死的优秀物种,不去当战地记者实在是报社的损失。可是没办法,就算父亲不在意,母亲也会阻止,毕竟她只有一个儿子。万一被不长眼的炸弹给炸死了什么的,她说不定会把剩下的几块大陆全拖下去给亚特兰蒂斯作伴,我不去实现童年梦想完全是为了世界和平(喂!)。
……好吧,其实是因为长大以后根本就忘了自己还有过这么崇高的一面。
我靠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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