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回忆起以前的种种,便有了些悲凉的感觉,那几位少女的音容笑貌仿佛天天在眼前出现,时时伴着我入眠,心里的苦与泪更是几乎淹没了我。有时也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场梦,那些个影像不过是梦中所发生的故事,可每当我一提起李华时,所有的人无不语词闪烁,有时顾左右而言它甚至起身而去。
每一时每一刻都能想起公主的刁蛮、艳艳的抚媚、盼儿的柔情、萍儿的娇顺,还有翠翠满目的期待,无一刻不心如刀铰让我难以自持,可现在也只能将那些曾经的往事深深的埋在心底。常常的独自一人时想起与她们在一起让我无限欢喜的日子,暗自开心的想笑一会又伤感的想哭一阵,将那些往事完全当成了自已精神的依托。
我已习惯于沉默了,平时的话也很少,笑对我来说简直就是一种奢侈。
可能这种情绪让家里的老人们深受影响,他们对我更是关怀的无微不至,时时偷眼看着生怕我再有个什么闪失,不论是一个人散步或者做些什么,身后总能看到他们的身影。
红红这些日子有些忙,听说她正准备考试,以便能将她在村卫生所的工作彻底的稳定下来,使自己从一个多年实习的护士转成一个正式的员工,我也只能默默的在心里为她使劲。
耽误了几个月的功课让我错过了毕业考试,依着校长的意思让我重读一年,我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以示反对,乡长叹了口气后便带着吕村长和黄校长去了省城,据说是为了我的学业而去求人。
临行时乡长拉着我的手让我放心,其实我并未有什么不放心的,过去曾有过的强大的内息虽然现在几乎不存在了,可是我身具的其它的能力丝毫未减,甚至比原来时强出了太多太多。如果能让我参加考试,别说是考高中就算是参加博士生的考试,我也一样能得个满分,当然这话是无法对他们言明的。
日子飞快的过着,已又要临近开学的时间了,可是我不知怎么对什么都毫无兴趣,每天所做的事是呆呆的坐着,将过去的日子里我的所做所为一一的回想起来,然后将每一个细节认真的记在本子上,也就算是写了日记罢。
短短的十几天的时间里,我已是写完了二十余本作业本,当我想着不知该从何处再寻些时,晚上睡觉前在炕头上发现了整整一百本崭新的练习本、两只新新的钢笔和一小瓶纯蓝墨水,想来是老人们悄悄的放在了那里。
在那一个晚上我默默的在炕上静坐到了半夜,一阵阵常任心酸在心头翻滚、一阵阵的伤感在心底徘徊,眼泪总是不由自己向下掉落着。
早晨起了床后刚将自己收拾了利落,红红就跑了进来,手中拿着一张小纸片开心的在院中大声的叫嚷着。我站在门前呆呆的看着不明所以,究竟是什么事让她如此高兴,老人们也不明白出了什么事,慌忙的出了屋门看着兴奋不已的红红在院中跳来蹦去。
“叔、婶,快看,入学通知书。”红红将纸片飞快的塞到老人们的手中,然后奔到了我的身边:“你要上学了,是省城的一中,过一会俺爹、乡长和校长他们就都过来了,俺先提前来报个信,这下俺可放心了。”
我默默的点了点头,其实我心里的年月远远的已是超过的现在的年龄,加上又曾遇到过如许多的事,一颗心早已水波不惊了,看着她脸上的兴奋也只好陪着她装做开心的样。
“好了,你就别装了。”红红笑着道:“俺还不知你,照照镜子去看看自己,脸上笑着可眼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你干脆还是将笑收回去罢。”
我有些尴尬。这个少女真是对我了解到了极点,于是只好点点头,不过脸上还是强笑着对她道:“可真的谢谢你了。”
红红一楞,然后上下打量着我,忽的伸出手来放在了我的额头上:“你是不是有些不对劲,感觉不太好么?”
我慌忙退了一步摇了摇头,目光偷偷的扫向了两位老人,见他们看都未向这边看一眼,不由的长出了口气,再看红红,脸上已是有了些愠怒。
“咋了,那么怕俺,俺又不会吃了你。”红红瞪着眼对我道。
“哈哈,你要吃谁先给俺打个招呼,让俺来帮帮你想想从那里下嘴,可别把牙磞去一块。”随着笑声,红红的父亲吕村长跨入了院门,在其身后紧随着黄校长。
“年纪不大,脾气可坏。”黄校长笑着道:“你跑的太快,通知书呢?”
红红对着两位老人撇了撇嘴,然后将我一拉了屋门,不在理睬院中的几位老人,反手“咣”的一声将门关上后死死的盯着我接着道:“你是不是对俺有些不满意了,如果是,你就早些个讲,别让俺空欢喜一场。”
我默默的走到炕沿边坐了,听了她的话心里也本想解释几句,可真不知该说些什么,难道要将曾经的经历告诉她,一时心里有太多的话,只好呆呆的看着她。
红红“扑哧”一笑,快步走到我的身边挽着我的胳膊也坐了下来:“俺知道你其实不是那样的,只不过身子才好些,好了,没事了。”说完将个身子靠着了我。
我身上顿时有了些燥热,想着将她搂在了怀里,可眼前又隐隐的飘过几个少女的笑颜,心中一时又有了些悲伤。
“你也不用这么难受,不要管通知单是如何来的。只要用心上好学就成。”红红明显的理解错了我的想法,误以为我是因为入学通知来路有些不太光明,所以尽力的安慰我:“只要能上学,别的什么都不考虑,进了学堂后再努把子力气,在班里得他个前几名自然就没人说话了。”
我勉强的笑了笑,伸出手来轻轻的放在了她的手背上,来回轻抚着。
红红脸一红,然后猛的将我按倒在了炕上,将身子趴在了我的怀里,头轻轻的拱了几下枕在了我的胸前:“你这一阵子有些对俺冷了,是不是俺什么地方做错了。”
我叹了口气,默默的伸手将她轻轻的环住,静静的听着她的呼息声没有说话。
红红轻轻的“嗯”了一声,然后将身子又向上爬了爬,盯着我道:“其实这些日子来俺觉的最好的是你在医院里的时候,那时你静静的躺着一动不动,俺每天都按着刘护士的说法给你擦身子,说是不让你得褥疮,那时俺想怎么摆置你就怎么摆置你。”说到这又微微一笑道,“你那时可乖了。”
我心里其实早已没有了冲动,只是想着那些日子里她定是将我照顾的无微不至,心里也有了些感动,遂将她紧紧的抱住,双臂用了用力以示心内的感激。
红红明显的会错了意,呼吸声急促了起来,一使劲整个人已是全趴在了我的身上,感受到她柔柔而又结实的身子,我将手缓缓的顺着她的背抚了下去。
红红突然伸手抱住了我的头使劲的亲着我,软软的唇让我也有了些温情,可也不能让她感到冷落,遂也装做很是投入的回应着她,也在她的嘴上亲个不停。
“红红,你俩个话说完了没有?”吕村长的声音在屋外响起:“说完了就快些出来,去乡上买些东西,俺们老几位要喝上几杯。”
听了声音似乎猛的一惊,红红已慌忙从我的身上爬了起来,脸儿红扑扑的很是让我心动,于是对着她笑了笑翻身坐起,再看她对着我横媚了一眼,然后飞快的开门跑了出去,我随后也走了出来时,看着红红已是推上了自行车,便紧走几步将车把夺了过来。
“嗯,你俩个就一起去,记住要打些酒,然后带上两听午餐肉,还有要带瓶梨子罐头,你爹爱吃那一口。”黄校长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两张五元钱。
“谁说的俺爱吃,是你自己想吃又偏要寻个理由。”吕村长瞪着眼从堂屋行了出来:“俺屋愉的两瓶水果的谁偷偷的拿去了?记着酒要老王家的那味儿正,罐头要乡门市部的,不会过期害人。”
红红拉着我的衣袖笑着应道:“好咧,放心罢,俺们走了。”
出了家门翻身上了车,红红已是在身后跳了上来,却是横着身子坐了,缓缓的顺着路而去,沿途遇上了不少的村民,一个个的立住了脚不停的大声寻问着,红红声音脆脆的也不停的应答着,很快过了桥上了大道。
村民们的脸上都带着笑容,一个个挺腰板显的精神十足,想来也是因一年的辛勤劳作将要有了个收获的缘故,所谓天道酬勤不是。
将车飞快的蹬着,红红双手紧紧的环着我,在身后轻哼着些好听的小曲似乎心情非常的好。看着田野山峦青翠绿莽,我的心情也渐渐的好了起来,过去的事已成了梦境,似乎不应该再沉浸其中,今后的路还很漫长,一时又想起了当初曾听过的一些曲调,也慢慢的在心底哼着。
“对了,二婶带了个话,说要你去她那里,她给你新缝了个书包要你去取。对了俺们还的快些,回来时还要去一次张叔家,要给他打针。杨老爷家的田里招了虫,俺给他备了些个药忘拿去了,你可记着点。”红红在我的身后絮叨着。
我不知对她的话是不是该回答,她好象也不再意我有没有在听,只管自己继续大声的说着。
“你个子好像比以前高了些,身子也壮实了许多,”红红的声音继续从身后传来:“这一次你可长点记性了,不要没事一个人乱跑。就像才回来时两天寻不着你人,让村里的人到处找你,还多亏杨老三听见你乱喊,不然你回都回不来了。”
我轻轻的苦笑了一声,那日我几乎失控的在山顶大声呼喊着发泄着自己心里的苦痛,让进山寻我的黄老和杨家老三听见,随行的几个年轻人慌忙寻上了山,发现我当时已绻在地上似乎昏了过去,遂狼狈的让他们将迷迷糊糊的我背回了家中,惹得两个老人在屋中一个哭个不停、一个来回转着圈子叹息不已。
很快到了乡里,采办完了吕村长叮嘱的物事,便骑着车向王家庄行去。
刚进得庄口即遇上了虎子,原来庄中有人请虎子娘前来求些神佛之事,虎子随着去了,可看了一会有些不太乐意,自己一人正想向家转,见着我自是亲热的紧,说是让我劝劝他的娘不要再信神信鬼。
我疑疑惑惑的点了头,带着红红随他奔了庄中的一户人家。
按理来说当初李华曾传过二虎娘一些真真的咒术和经文,那么二虎娘就不该再行些揽财的手段四处招摇,今天最好是先看上一看,如果当真是又行了些欺骗的手法,说不得也只好将她先带走,然后再慢慢的开导,毕竟对于神灵之事我心里是明明白白。
过了庄口的几户人家,行到了一堵围墙后,即听见了院中有人在大声的说着什么。
“你这个事不算是什么事,如果非要俺请些神灵那可保不准能不能请来,而且俺已经帮你们施了些咒,怎么你们就是不信呢?”二虎娘的声音很大,似乎有了些怒意。
“不是不信,你以前不是这样施法的,”有人在大声的辩解着:“前些年你来时又是焚香又是上牲的忙的不可开交,今年再来怎的一碗清水就了了事,你是不是在胡弄俺。”
我笑了起来,看了一眼红红,然后推着车转身而去,二虎紧紧的追了过来。
“哥,你咋个也不劝劝就走?”二虎一脸纳闷的问道。
我对着他轻笑着道:“你娘做的是对的,你不要再管她了。”
其实当听完二虎娘的话我已明白,所谓用清水施咒的法术只有那么几种,对于农户来讲,无非是头痛脑热、眼疾口吃、家有秽物而已,想来二虎所用的法子正是当初无心师傅书中的一些妙药咒语。我还清楚的记的,如果得了眼疾想依着清水治疾,只须取来一碗净水书了符语置于碗中,让病人用着了符的水洗了即可。
再问二虎,果然那户人家的孩童得了些眼病,看来二虎娘已是上了正道,不再用些玄玄的手法来骗些个钱财了,一时心中又开始想起李华来。看着二虎将信将疑的折反身去,忙同红红奔了二婶的家。
刚进的门,即看到有一身着了净衣的中年男人围着院中的井转来转去,边转边大声的说着:“鸡疫袭、鸡疫哑,鸡疫落下井”,然后将个小石扔入进中。
我正有些奇怪谁得了“偷针”(城里人叫‘生鸡疲’),二婶已是欢喜的大声的喊了起来。
“你俩个小的怎的才到,快些进来,中午就别走了,俺去给你们备午饭去。”二婶快步的到了我和红红的身边,随手接过了车把满脸笑容的看着我们,眼中尽是疼爱。
红红没有作答,而是神色怪异的看着那个扔石头的人:“婶,那个人在作什么?”
二婶笑着道:“是二,得了个小疾,这不正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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