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山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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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山月-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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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雷说,应该拿着玫瑰花在江边的摩天大楼顶层餐厅在小提琴声中含情脉脉地问:你愿意死后进我家祖坟吗?许成虎反问他:埋在路基下面很有情调吗?项雷被气走了。
  刘盛荣说:应该左手拿着玫瑰右手拿着钱包告诉她这个月发的现金都在这儿了。许成虎认为钱是绝对送不出去的。
  沈灏给的建议很有建设性:他愿意出几个人去扮演流氓,让许成虎英雄救美,顺便赞助房卡一张,让他带人去附近酒店换衣服。许成虎认为值得借鉴。齐卫兵听见笑了,笑完以后表示自己愿意义务出演流氓。许成虎迅速取消这个主意。就这么磨到周三他决定了去看电影。
  宋家明没有半点意见:“好啊,宝宝好久没有去电影院看电影了。”三个人到了门口发现,今天没有儿童可以看的片子,剩下的就没多少挑选余地,许成虎拒绝战争片当然还有那个门徒,光看介绍他也不喜欢。于是就选了爱情片《最后一吻》,许成虎一面嘀咕着这不吉利的名字一面去买了大筒的爆米花。
  电影却还是拍的相当不错的。宋宝宝头一次看如此深奥的片子,没有人知道她是不是看懂了。宋家明一晚上都很忙,一面要回答女儿的问题,一面要预估儿童不宜的镜头出现前就把女儿哄骗开,一面还要抽空把隔了个座位摸过来的咸猪手扔回去。出了影院宝宝还在喋喋不休地问爸爸各种细节是什么意思,最后问:“那个迈克叔叔最后是回家了吗?阿姨给他开门了,是不是他们就和好了?”宋家明讶异她居然懂了,于是答:“是啊。”宋宝宝得意的笑:“老师说的,小朋友吵架了要及时和好还是好宝宝。吴易论站在我们家门口道歉的话,我就原谅他。”……
  许成虎晚上问宋家明:“要是你,你原谅他吗?”宋家明用看宋宝宝闹笑话的表情看了他一眼说:“怎么可能?我又不是女人,会怀孕生孩子。”
  这不是重点好吧?“要是呢?”
  “没有要是,去睡你的觉去。”于是许成虎难得的这么一点点感怀也被风吹散了。
  春节七天假本来预定了出去旅游的,临出门前宝宝生病了,只得取消。三十那天草草的对付了一顿年夜饭,宋家明就带宝宝回房间睡觉了。许成虎无聊地转了几个圈,打了几个电话给家里和战友就关了机也摸进卧室。宋家明斜倚在床头看电视,宝宝把小脑袋埋在他胳膊间睡的呼呼的。
  宋家明看他进来只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就不再理他盯着电视继续看。他摸过去贴着人耳朵问:“怎么宝宝睡这儿?”“怕鞭炮声吓到她。”许成虎摸上床,把大的搂在怀里也跟着看电视。
  话说过春节就看春晚,这项娱乐他持续了好多年了,没想到宋家明居然也有这个爱好,一丝不苟地瞪着电视看默片春晚。许成虎看着他那认真的傻样就觉得心痒痒的,手就滑进衣服上下摩挲。这是个不良嗜好,他太喜欢摸那光洁的微凉的皮肤,有空就摸,摸着摸着就会走火。宋家明却从来都是你自摸你的你自烧你的,我自岿然不动的神志清明着,除非被人摸到后背。
  终于宋家明被摸火了,这人越来越没有下限了,看看时间大约来得及,转头小声说:“下去!”“不下。”“宝宝睡这儿呢!”许成虎灰溜溜的下地上了,眼巴巴的瞅着人。宋家明叹口气,小心的把枕头挡在宝宝身边也下了床,拉了人往衣橱走。进了衣橱许成虎就扑上去狂蹭。俩人都有个奇怪的嗜好,都喜欢肌肤相贴的感觉,因此每次不论怎样结束开始时都要赤诚相待。开始宋家明是不肯的,但发现许成虎霸道归霸道绝不硬要做到最后一步,自己也很喜欢,也就妥协了。
  许成虎不止一次盼望着能这么光溜溜地拥着这个人睡上一夜,却从来不敢尝试一次。当年跟吴芳菲关系恶化的最初就是有次自己忍不住抱着人睡觉,半夜吴芳菲翻身打到他,他就把人掐到失声,自此吴芳菲看见他就怕。他对着她那防备的眼睛发现自己的东西再难站直,勉强进去了,也没有多少快乐,撑到吴芳菲满意了自己还是出不来,也就算了。结婚没多久吴芳菲就开始独自睡了。这一次他实在赌不起,又贪恋这样的接触,所以几乎得空就想黏在人身上。
  俩人站在衣橱里互相纾解了一番,许成虎恋恋不舍地把人抱在怀里慢慢抚摸。宋家明伏在人肩上说:“你会不会不开心?”“什么?”“在我心里宝宝比你重要?”许成虎诧异:“宝宝是你女儿,我是你男人。我多大她多大,哪有放一起比的。”宋家明仔细分辨人的神情,看不清,叹口气说:“这个我改不了的,你多包涵。实在受不了就算了。”许成虎失笑:“说什么傻话,除了我你还能跟别人做这样的事?”宋家明气得掐了一把又抬头的许小虎,穿了衣服就走。出来才发觉内衣穿错了略有些松,回头想去换,就见许成虎靠在墙上拿着自己的内衣盖在许小虎身上望着自己笑,一张脸轰的一下烧起来,流氓!
  许流氓出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有零星的鞭炮声起,宋宝宝愤怒地挥挥小手往爸爸胳膊下又钻了钻。他爬上床把大的也拥在怀里跟着默数倒计时。一片震耳的鞭炮声里他含糊地对着人说:“新年好,宝宝。”
作者有话要说:  

  ☆、出差

  许成虎觉得今年开始转运了,日子过的前所未有的舒心。有吃有喝就不提了,觉也能睡的比较安稳了,还有人可以抱抱亲亲,比他刚结婚那阵子还惬意。当然小遗憾还是有的,比如某人体力太差,比如某人居然不唠叨他。
  人吧,有时候挺那什么的,以前他总盼着找个安静点的。结果换了这位够安静的之后,他才发现原来唠叨真的挺好的。你看,他从不督促他去赚钱啊、事业啊什么的,按说应该知足了,可是看着人自个“唰”就订了4、5000一晚上的酒店,心里面好像有点毛毛的。嗯,还有从来不粘着他,过年这几天他一个人在客卧里睡,也不说来陪陪他,今儿一早更是无视自己的郁闷又跑去他叔叔家了。
  阳光洒在客厅的地板上,才十点半!宋家明要到晚饭以后才回来呢,真是无聊啊。他关了电视开始琢磨去骚扰谁呢?几个战友都回老家了,刘盛荣去海南旅游了,沈灏吧?看他在不在“管家,在哪儿呢?我没事啊……去多久?”出差?他是真不想出门,真是渐入佳境的时候,四个晚上他就有点憋的慌了,跑那么远还活不活了?眼睛扫过酒柜,发现又多了好些个酒瓶,他暗暗叹口气又改了口:“我考虑下。还不让人考虑了?那行吧,我去。”
  沈灏挂了电话就给齐卫兵打:“行了,找到人了,虎子啊,正巧他送上门来。能有啥事?旁人你也不放心啊,到时候让项雷配合一下好了。嗯,我有数。得了,相你的亲去吧。”
  许成虎在苍龙的主要任务其实不是出外勤,而是安保那块的训练主管。培训有特殊要求的人,类别繁杂:自由搏击、安全警卫、枪械使用等等。偶尔也会出外勤,除非是极特殊的人物或者事件,他历来是一柄钢刃。
  沈灏一直比较担心他的状态,去年刚来的时候,他简直像从棺材里爬过来的,死气沉沉的。而且相处这么久了,早知道他不喜欢也不擅长应酬。那些权贵们的癖好可谓千奇百怪,他去了保不齐就捅了什么娄子。这次实在有点抓瞎,这个活说到底其实是齐家的私活,他不想让其他人去,几个战友不是旅游就是回家了,他还没权衡好把谁叫回来呢,许成虎就来自投罗网。沈灏一琢磨,成!就他吧。他最近一段时间状态很好,不知道是不是谈了女朋友的缘故,有点像是刚进队里那会儿了。这次事情又不大应该是没问题吧?
  许成虎当天晚上就走了,一走就是1个多月不见人影,连电话都很少。好在宋家明已经习惯了寂寞,虽说现在相处的不错,甚至远超过他的预期,但是他毕竟曾经折腾过,当然知道自己距离热恋还有十万八千里。就算有些想念和牵挂也不过就是在接到短信或者电话的时候说一句:注意身体。完全不像以前,因为曾经被人追债,他养成个恶习:只要吴峰出门没有消息,他就提心吊胆地担忧着。有一次吴峰跟客户吃饭,凌晨1点还没回来也没有电话,他守着电话不停地拨了两个多小时,生怕人出事,后来只得了轻飘飘的一句:手机调成静音了,没听见。现在却不会了,大概是不再年轻了,当然也有可能是许成虎武力值太超标了的缘故。
  这天他正在茶馆盘账,忽然接到沈灏的电话,语焉不详地让他去东方医院一趟。他站在住院部大楼下面,才发现自己压根没有自己以为的冷静,脑子里乱糟糟的,几乎是被沈灏拖进电梯。这层楼面里很安静,没有什么人走动,护士台的护士也都静悄悄的,他疑心连沈灏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他们停在最里面的一间病房前,隔着门上的玻璃可以看见里面的情形。几个医生护士满面惊恐地挤在角落里,中央的地毯上,两个人正在蠕动,一个压着另一个。沈灏推开门,抬起头的正是齐卫兵。宋家明看着被压在下面的人,他穿着身病号服,被齐卫兵用手脚困在地上,只露出绑着绷带的光头。
  他像只被强行套上链子的野兽,齐卫兵一走神,又差点挣脱出来,露出缠着绷带的腹部。慢慢渗出的红色引得旁边的医生叫:“当心他的伤口!”齐卫兵咒骂着,又要压住人又要顾着他的伤口,恨不得变成蜘蛛才好。沈灏已经扑过去帮着固定住了腿,一抬眼看见宋家明还是傻站在那里,立刻喝道:“帮忙啊!”
  宋家明点头,帮忙,是要帮忙,帮谁呢?齐卫兵想挪开右手,差点被咬住,只得下死劲把人压在地上。整个脸都被挤的变形,但确实是许成虎,那双眼睛像是黑夜里的火炬,全是陌生的暴躁和狠戾,宋家明想这是怎么了?齐卫兵连连催着:“快点!跟他说话,看他认得你吗?”
  说什么?他疑惑着,“你倒是快点啊!”哦,他蹲下来看着自家的萨摩化身为被族群驱逐的野狼,觉得视线有点模糊:“许成虎,许成虎你醒醒……”他觉得这绝对是个噩梦,他们全都被魇住了,醒了就好了。他看着他脸上的汗滑过一片青紫的痕迹消失在地毯里,这么会发炎的,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推齐卫兵的手:“太紧了,他呼吸不过来了。”许成虎的鼻翼剧烈地张合着,不知道是累了还是听见宋家明的声音了,忽然闭上了眼睛。
  齐卫兵忙叫医生:“你们快点啊!”两个医生拿着件奇怪的衣服七手八脚地往许成虎身上套,宋家明忍不住叫:“这是干什么?!”刚套进去一只胳膊,许成虎又开始挣扎。齐卫兵急了:“你接着说话!”
  宋家明看着那毫无理性的陌生的眼神,一阵阵的发冷,他终于知道战刀出鞘是什么样子了,嘴里胡言乱语着:“成虎,成虎,没事了,没事了,睡吧,乖,天黑了,一会儿月亮就出来了……”
  沈灏看看外面的大太阳,再看看慢慢合拢眼睛不再挣扎的许成虎,心说:我怎么不知道这位是催眠大师呢。手下却一点不乱,帮着把束缚衣套好、抬上床。医生们手脚麻利地往他的上臂、手腕、腿上、脚腕绑上一条条蓝白色的带子,不一会儿就把人固定在床上。
  宋家明木着脸,看着床上的“杜丘”,他这是出的什么差,又回部队了吗?无名火在心头拱来拱去的,他咬了咬有些发抖的唇,扭过头问:“这是怎么回事?”
  医生和护士已经离开,沈灏摸摸鼻子:“发生了点意外,他有点情绪失控。”宋家明冷冷地看着他,沈灏有点困难的咽了口唾沫:“就是脑子里有个血块大概影响到神经中枢。有时候会不认得人,像刚才那样。”他看看宋家明手指的方向继续说:“嗯,那里是肝破裂,刚做过手术。”
  宋家明吸了口气:“你们不是传说中安全局的人吧?”
  沈灏楞在那里:“不是,是这次工作对象比较特殊……”
  宋家明转头看了眼不知道是昏过去还是睡过去的许成虎,忍着气问:“怎么个影响法?血块多久能消失?”
  齐卫兵顶上去:“医生说大概1个月左右血块就能吸收干净。不知道压迫到哪里了,有时候会忽然失控,不认得人。他已经有点轻微脑震荡了,不能打晕;麻醉药对他基本没用,量太大了又太危险。叫你来是想看看能不能帮上点忙?”
  宋家明表示明白:“我去打几个电话。”说完走出病房。
  沈灏总算从被家属算账的那种怪异的气氛中挣扎出来,拿胳膊肘捅捅齐卫兵问:“我怎么觉得这么怪呢?为啥让他来啊?”
  齐卫兵看了眼床上的人说:“他昨晚上叫宋家明的名字。你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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