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矮的土屋子很暗,黑色的瓦上有一点光透过来,就是所谓的天窗。窗子很小很高,有点近似二十一世纪看守所的窗子了。地面坑坑洼洼,房子直接建在泥土上。好在这样的房子也有好处,就是冬暖夏凉。
乡民有点拘谨,在门口挤过去挤过来,就是不敢进来,我看他们这样也挺浪费时间,道:“范某是蔡老伯请过来给各位治病的,有病的赶紧过来。”
外面的声音很杂,你推我让的,就是没有一个人来开头。
“看病不要钱!有病就进来!”我强调了一句。
门口的声音更大了,不时有人被推到门口,又跑了出去。我看着这些人也着急,难道我是骗子?喊过小囡。
“你在村里有亲戚没有?找一个有病的亲戚过来,我第一个给他看。”
“嗯!”小囡得令似的跑出去了,在门外拉了一个高个小伙子进来,瘦瘦的,嘴唇很厚有点上卷,憨憨的,眼睛不敢看我,红着脸无所适从,侧着身子。
“哪里伤了?”我也只能治伤,只能这样问。
小伙子听见我问,还有点扭捏,小囡一把拉开他的袖子,右臂上面也是一个碗口大的疤痕红肿着,和蔡老伯一样,真巧,我在心里叹。给他抹上宁康膏,他的双眼先无神的看着,药到之处伤口长好,他的眼睛慢慢越瞪越大,最后伤口完全消失了,他的双眼已经到了极限,嘴也张得可以放进一个大蜜桃。
“神仙!”小伙子猛的跪下,激动的喊道,“要多少银子?”
我没有料到他会如此反应,叫小囡把他拉了起来,告诉他:“既然你已经叫我神仙了,神仙治病救人不要银子,你现在去告诉有病的人过来,也算是行善。”
“嗯!好!好!”小伙子伸着手臂,给大家看,刚才还你推我让的,现在一看有人证实了,一时都争先恐后的挤到我面前,把我围得一丝风都不透,我头上的汗都流下来了,各种气味充斥,我简直忍无可忍。得教教他们纪律,排队。
我猛的站起来,收起宁康膏,拉过小囡,在她耳边低语。大家看我退到一边去了以为得罪了神仙,个个惶恐不安。
“乡亲们!神仙治病,先治老人,再治守规矩的,大家到外面排队,一个个治,出去一个才可以进来一个!老人都请进来,在里面等。”云隽倒是有点护士的样子,我还没有给小囡交代完,她竟然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代我传达了。
“姐姐!你和恩公说的一样。”小囡跑到云隽身边。
本来美女有美女效应,大家还满配合,只有几个干瘦的老人站在屋里,云隽连忙送上凳子,小囡也学得挺熟,一个个喊着名字,倒很想二十一世纪的教授应诊。
“小二,小三……”小囡喊着,人一个个进来,有秩序的退出去。
不知不觉到午夜了,我伸了个懒腰,问小囡,“你们村还有病人吗?我累死了!有也明天再说吧。”
蔡老伯夫妇早看见云隽的倦意,见我这么说,把其余的人打发回去,让他们明天早来。安排我们睡下。一晚上总听见有人在我耳边说话,可是有听不清楚说的什么。
看着屋顶上的亮瓦,透进光来我就下床了,蔡老伯夫妇也早就起床,在厨房里弄他们认为的佳肴,招待我们这两个贵客。门外已经站满了人,我晕,怎么还有这么多病人?我连忙坐下来,小囡和云隽也适时的站在我身边,叫着名字。还好叫了几个就没有了,原来他们好多是来看神仙的。
“姐姐!他们都说你是天仙!他们从来都没有看见你这样漂亮的美人,说你肯定比嫦娥漂亮几千倍呢。”说着云隽一个劲的掩嘴而笑。
我们在小囡的带领下,走访村里年龄最大的几位寿星,从他们絮絮叨叨的故事中提炼出我想要的信息。
在村民认为鬼打架最厉害的村右边桃树林里,我们查看好了地形,选择了最佳位置,专等天黑,什么玩意当你等待的时候就感觉日子特别难熬,尽管睡得晚,因为心里有事,白天竟然精神相当好,反而觉得日子过得过于悠长。
终于等到月亮清辉赶走了太阳讨厌的炙热,我说服云隽和小囡一起睡,一个人踩着月辉来到桃园。飞身上了我白天看好的一个硕大的桃树,这桃树伸开两个粗粗的主枝,上面隔一二十厘米就是一个一二十分米的小枝条,上面排序着一个个红红的蜜桃,每枝上八个,一边八个树枝,一个主枝上有六十四个可爱的果子,很有规律。好像是谁精心修剪的。我坐在主枝中间,就像坐在月亮船上,天还早,没到老人们说的午夜。望着天上的广寒宫,不知道嫦娥此时是不是在看人间,想着当初和后羿的人间恩爱。
树猛的一阵颤动,树根从土里拔起的声音,我差点摔下去,一把抓住树干,才坐稳,树上的桃子已经被摇掉了好几个。
“什么东西?摇树玩?倒是要看看你们是什么鬼怪?”我心里嘀咕,屏气凝神。
“今年桃子又长大了?比去年重了不少。”
“我也觉得比去年重了!”
两个一米左右的小人,头上都长着两个鸡蛋大小晶莹透明的桃形肉球,双胞胎的样子,分不清谁是谁。在地上拣着刚才摇下去的桃子,拿在手上端详一会,放在头顶上,只见肉球分开成一个盘子,把桃子放进去,然后打开,拿出桃来,看了又看,道:“没有长大多少,怎么树这么重?”
原来头上的肉球是测量器。
“是不是你把大的偷着吃了?怎么这么小?”一个小人的拳头已经打在另一个人的头上,鲜红的血流了出来。
“你偷了反而怪我?”另一个也不示弱,一把抓住那人头上的肉球,两人四手抓着对方的脑袋,扭成一团,斗牛般,抵过去,退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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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借点灵气
左边的小人推着右边的那个连退了两步,道:“你每年都冤枉我,还先动手打我!今年还是这样。”
“那是因为你太坏了,仙桃落在蔡家村就是他们的东西,凭什么他们吃点东西,你要让他们都生病?”
“他们不生病这么好的仙桃还有我们的吗?他们不都拿出去卖了?蟠桃大会我们拿什么去交差?”左边那个得空左脚踢了对方的右腿。
“你踢我?就你能踢?我不会?”两个腿来脚去,揪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这么小的个竟然打得地动山摇的,我站在树上差点掉下来。
听他们的对白也明白了八九不离十,我从树上跳了下来,岔开腿站在他们面前像一尊铁塔,厉声喝道:“放手!都放手!”
两个小人猛抬头,被对方扯疼了角,异口同声道,“我们一起放手!”
两人说着,却没有放开的意思,我再次大叫道,“我数一二三,你们谁不放手我杀了谁!两个都不放,我杀一双!”
说着抽出腰间的宝剑,在他们扯着的头下面晃了晃,宝剑在清辉下发出冷冷的寒光。
“我放了!别杀我!”两人约好了似的一起丢开了手,争功的说,抬头看了看我,两人对视了半天道:
“你是谁?有什么权利管我们的闲事?”
我举着宝剑威胁道:“不是我要管你们的闲事,是我手上的宝剑,名叫鬼神愁,专好管人世间不平事。你们两个妖怪赶紧招了,为什么要危害蔡家村?不然我可管不住他,他自己能找出作恶的人。”
“是他!他让蔡家村的人生病!”
“是他!是他!不是我!”
两人你指着我,我指着你,我本来就眼花缭乱,被他们这么一指更加糊涂。谁知道谁是谁?郁闷!难怪唐僧分不出真假美猴王呢,难怪双胞胎妈妈会把一个孩子抱去洗两次澡呢。
“谁好谁作恶,不是由着你们自己凭空捏造,我刚才说过,我的鬼神愁能自己找出坏人。所以你们就不要争了。”我小儿科的一吓,顿时两个争了半天的小人安静了下来。四只眼都直勾勾的看着我手上泛着青光的剑,对我的话深信不疑,好像这剑随时会飞起来,取他们项上人头。
一个已经坦然多了,一个却瞪着眼,相当紧张,突然扑倒在我面前忙不迭的磕着头道:“大仙饶了小人,小人也是为了王母娘娘的蟠桃宴。所以才出此下策。下次不敢了!”
我看他磕得满脸通红,血流不止,惩罚也够了,收起严肃的面容,顺着他们的思路道:
“起来吧,告诉大仙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孙大圣怪王母蟠桃宴没有请他,打了蟠桃树,上面的蟠桃落到蔡家村生根结果,王母就派他们兄弟来到人间,看管这些蟠桃,初时当地人以为上天降富,自从蟠桃树出现后,这里四季常绿,水丰草美,五谷杂粮比以前大了两三倍的个,而且味道香醇,无与伦比,传遍了周围的村子,周围的村民心生嫉妒晚上纠集了几个无赖一夜把蟠桃洗劫一空,他们怕失职遭罪,就让那二十个无赖一夜暴死,他们清一色的睁着惊恐的眼睛,双手伸进自己的胸膛,就像系列杀人案。从此倒是没有人敢来偷桃了,却传出蔡家村有邪气的传言,邻村没人敢到这里来,更别谈什么把女儿嫁过来,或是娶这村的女孩了。
本来这样就算了,蟠桃也安全了,可是他们兄弟两却因此发生矛盾,一个认为要让蔡家村的村民都生病,认为这样才能完全保证蟠桃的安全。一个认为已经有人死了,止住蟠桃传闻的目的也已达到,不需要再惩罚村民。但两个都相当顽固,总是无法达成一致,所以每年7月15日,他们总在为这个问题大打出手,虽然是在午夜,但长久了总有人发现问题,于是这个村里的邪气越传越远,渐渐一个有福的村子成了邪气的代名词。
“你们到底是神还是妖?就为了几个桃,杀那么多人?”我听着这天上的神怎么如此残忍?
“我们只是掌管桃树的桃神,不敢违背王母的旨意。还请大仙高抬贵手,不要把这些秘密暴露出去,不然那些人死得就没有意义了。我们兄弟在王母面前也无法交代。”
我晕,真的是神有神的难处,人有人的悲哀。正应了那句‘高,高处苦;低,低处苦。’谁都不容易,我有点同情他们了,靠,都没有我左丘一涯逍遥,天下恐怕只有我是属于我自己的。
“想要我帮你们?容易,但你们得答应我不要再为难村民,以后也不要在年年今日搅得地动山摇。不然,我让他们把你们的蟠桃都摘去卖了,或者是把你们残害百姓的事祷告给上天。到时候你们可是数罪并罚,王母那里恐怕也保不了你们两条小命。”
“是!是!小人们听大仙教导!多谢大仙给我们兄弟调解。”
一听到感激的话我就会想心思,感恩图报的次数多了就成了瘾,我得以后利用一下他们。我乘胜追击道:
“感谢就不必了!以后我回越国,你们把地灵之气借点给我,让越国的粮食也长成黄豆大小就成!”
“那个容易!只要我们手上的一颗灵珠在水里散点灵气就行了。”
“什么样的珠子?干脆你们现在就送给我,我正好想种点水果吃吃,回去我就有用。”我也不和他们含糊,单刀直入成了我索贿的手段,我讨厌做了婊子又要立牌坊的那些伪君子。要什么还要扭扭捏捏,好像别人看不出他们的花花肠子一般。典型他妈的欲盖弥彰,令人作呕,我这不过是均贫富,也是替上天惩罚一下他们。
“上仙!这珠子我们一人只有一颗……”他们倒很诚实,在我面前举起两颗桃红色的玻璃球般的大小的珠子,话没说完,我劈手夺了离我近的一颗,举在月光下看了看,扬扬道:“你们共用一颗吧,这样你们才会更加团结。呵!满漂亮的玻璃球!我也就借用一二十年,完了我还给你们。”
“大仙……”
“怎么?不愿意?”我眼一瞪,那发话的小人脖子一缩,道:“不敢,别说借一二十年了,就是借三十四年小人也不敢言语。只是这东西需要养在水里,十年得给他喝次水,不然灵性就会消失。”
“哦!不是废话吗?我难道十年不用这宝贝?既然在我手上当然得用了!明天我就试验去。”
第137章 自力更生
“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我瞪着他们。
“呵呵,没有,谢上仙不杀之恩。我们这就走,以后蔡家村人都不会生病,而且都会越长越健康。”说完两个矮人遁入泥土,地摇了摇,两三分钟恢复平静,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我心满意足的望老伯家走,老远就听见人喊,“神仙回了!神仙没死!”
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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