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我不懂像阿爹、白逸研、夜琥焰那样出色到能与太阳比耀眼的男人怎么会同时喜欢上阿娘?
长大后,我渐渐才渐渐明白,阿娘是个很特别的女人,她看似柔弱如水任人搓揉,实则是特别的坚韧不拔,特别的能屈能伸。她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好女人,也难怪他们会同时爱上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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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真爱就是要放弃和成全?嗤!好生的轻松!在我看来爱了就要勇敢去争取,若是不去争取、不去努力就轻易放弃了的感情,根本就不是真感情。因为我根深蒂固的认为人本性就是贪婪的,这世间没有几个人是圣人。若真是喜欢一样东西喜欢到无法割舍的地步,怎么会甘心轻易放手?所以那些轻易就放手的人只能说是他们爱的还不够深而已。
我也从来不认为阿爹为得到阿娘做的那些事和那些努力有何错!因为如果不那么做,在实力和感情都往白逸研那边偏倒的情况下,阿爹根本就没有任何机会拥有阿娘。
虽然我一直知道阿爹这二十年的时间里都在利用我来实行他那疯狂想要得到阿娘的计划。但是,我依旧毫无怨言、总默不作声、心甘情愿的任阿爹利用。──阿爹虽然不像二弟的父亲一样的溺爱着我,但是却也是一个难得的好父亲,他教我东西从来都是毫不保留,只要他有的,只要是我想学的,他都会尽数一身的本事,尽心尽力的教我。除去生我之恩不讲,这样真心待我的父亲怎么能让我不感动?怎么能让我不尽心尽力、心甘情愿得替他完成他这一生最大的梦想呢?
可是纵然我是这般的想,但是在离开阿娘的这些日子里,我的心却总是浮躁难安,只要我一闭上眼睛,阿娘那张受伤的眼神和她那饱含着失望和痛苦的脸就会浮现在我的眼前。
我木讷伫立,难道我这样做,错了吗?阿娘我做错了吗?为什么白逸研可以拥有阿娘而阿爹不行!白逸研胜我阿爹的只是一份运气和机会而已(我一直都认为阿娘会爱上白逸研,只不过是那白逸研运气好。)!!若是给阿爹与阿娘一个像阿娘与白逸研那样的相处机会,阿娘一定也会义无反顾的爱上阿爹。这并不是阿娘怎么样的男人都能爱,而是像阿爹这样的男人实在太有魅力了,我想这世间很少会有女子不喜欢这样有本事的智谋型男人。
可是,我只要想起阿娘往日对我的种种好,我便难以抑制的悲中从来。我颤抖地长叹一口气后缓缓闭上眼睛,再度任思绪陷入矛盾的折磨中。忽地,身后有细碎的脚步声响起,我睁开眼睛,转头望去,只见二弟、三弟正缓缓向我走来。
“大哥。”二弟、三弟异口同声地开口轻唤了我一声。
“嗯。”我朝他们点了点头。
待他们走近,我方才见他们俩眼低的细小的鲜红血丝和下巴一夜横生的胡渣。
我不由皱眉,问道,“二弟、三弟,你们这是怎么了?”
三弟抬眼认真地盯着我看,“大哥,我心里越想越难受。昨晚一夜没有睡下。脑海里一直浮现的是阿娘对我们的好。”话语忽顿,三弟转眸不看我,“大哥,我们这般做,是不是错了?”
我冷睇了三弟一眼,看来有这种想法的不止只有的一个人而已,三弟也同样受着煎熬。
见我许久不答腔,三弟拧着眉头,语气很是慎重的再度开口道,“大哥,我们回去吧,也许阿娘说的对,他们之间的事情我们根本就不懂。”
站在三弟身后的二弟也上前一步,说道,“大哥,我也同意三弟的说法,我们不能为了要撮合阿爹、阿娘,就去勉强阿娘做她不喜欢做的事情。”
听后,我身子一震,我转眸向二弟,沙哑着嗓音发问,道,“终究,对阿娘的爱战胜了对阿爹的感情吗?”顿了顿,我缓缓耷拉下眼皮,喃道,“回去……我也渴望能够尽早回家。只是我们这一回去,我们准备了多年的计划岂不是要半途而废了吗?“
“但是我们这样做,对阿娘有失公平。”怒火烧红了三弟的眼。
我定定望着三弟,这些在早些时候不是应该都已经知道了吗?我刚才还纳闷二弟怎么也会随三弟来劝我回家(因为二弟对他阿爹的感情不比我对阿爹的浅,按常理他是不会劝我回去的。)?现在我才顿悟定是三弟游说二弟一同来劝我回家的。嗤!有白逸研那样的父亲,生出来的儿子怎么会简单呢?三弟明着是为了阿娘找想要我们回家认错,实则他定是算准这个时候他的阿爹一定是已经成功攻占了阿娘的心,想要‘过河拆桥’了吧!不过世间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我眨了一下眼睛,冷哼道,“我们在决定要对阿娘和阿爹他们三个人下药的时候不是已经想到这样的后果了吗?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可以这般容易就出尔反尔了?”
“大哥,这些道理我懂。只是出来的这些日子里,我只要一想到阿娘对我们的万般好,我的心里就特别的难受。我现在真的很后悔,我后悔对阿娘做出了那样残忍的事情!“三弟闭了闭眼,顿了顿,才再次说道,“我们做出这样的事情,虽然是报复了我阿爹当初对阿娘的残忍、成全了你们的阿爹对阿娘的痴情,但是我们这样对待阿娘,在阿娘的心中也是一种背叛和伤害!”
我心脏猛烈一缩,虽然我明白三弟现在的这翻冠冕堂皇的话只是他的谋略,只是他为白逸研争取独占阿娘的假话,但是依然深深刺进了我的心里,直捅了我的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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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三兄弟虽然是同母所生,但毕竟父亲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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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弟虽然是忿恨白逸研对阿娘做出的伤害,怨恨白逸研总是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阿娘身上他在白逸研身上得到的父爱少之又少,但是他毕竟还是白逸研的儿子!这世间哪有胳膊肘往外拐的理儿?
三弟曾经很郑重地对我说:“这药性不是一辈子的,只是控制一段时间,只要药性解开,阿爹他们就不会有生命危险了。我们总要给阿娘一个选择的机会不是吗?”他的意思是说他下的那个毒药只要阿爹和阿娘欢爱一段时间后也就解掉。若那个时候阿爹他们还没有让阿娘爱上,也只能作罢。
当时我想:好个聪明的三弟,他明明可以制出控制阿娘一辈子的药,却以给阿娘一个选择为名否决掉我和阿爹想用此药让阿爹和阿娘永远在一起的计划。──他这样做不但向我们之间的兄弟情义做出了完美的交代,还巧妙地不去背叛他的父亲(若真按他的这种安排,白逸研独占阿娘是没有丝毫悬念的事情,毕竟阿娘现在还只喜欢白逸研一个人,这在短时间内是无法改变的事实。谁也没法否认的事实。)!
但是毕竟是我们辛苦了十几年的心血,哪能那么容易得就让三弟如愿呢?
为了让阿爹长久的占有阿娘,我便偷偷的在三弟下在阿娘和阿爹他们三个人的药里再加了某种催|情的药物( 我阿爹学习东西很快,就算是再难的东西,阿爹也一学就会,我是他的儿子,自然也遗传了他的敏捷。加之我和三弟毕竟是做了二十年的兄弟。只要我有心要记住,有些东西在潜移默化中,自然也会了,虽然不比三弟精通,但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阿爹虽然暗示我要在三弟制作出来的药里再加药,但这药毕竟是我下的。阿娘日后若想追究也是不能怨到阿爹身上去的,我阿娘平时那么疼我们,就算她再气我,以我对阿娘的了解,她也只会几年的时间不理我这个儿子。我那时想让阿娘怨恨几年若能换取阿爹的幸福,这是值得的。至于白逸研知道这件事情后的反应我也想过,他虽然会有滔天的怒火,但是他若不想让阿娘恨他,他就不会对我动手。所以这件事情,我做的有恃无恐。
只是,我千算万算,偏偏漏算了自己的心。我的心会为自己强迫阿娘做她不喜欢做的事情而心痛,我的心会为阿娘以后长达好几年的不理我而焦虑!
我缓缓抬头望向三弟,发现他的表情很平静,此刻我才恍然大悟:三弟早就知道我们会有内疚和心痛的这一天!
我也忽然惊觉一直以来不是他被我们算计,而是他在算计着我们!原来我和阿爹都低估了他,他才是我们三兄弟中最深藏不漏的人!
我顿时咯咯大笑出声。
“大哥?!”二弟皱眉深深,一脸的不解地呆望着我仿佛是疯狂了的笑。
而三弟则依旧是一脸平静地望着我。
我笑累了,便渐渐停住了笑,我定定凝视着三弟的眼,冷冷道:“三弟,我不得不承认你很聪明也很狡猾。”三弟的狡猾比我圆润,比我狠毒!
三弟淡淡一笑,道,“大哥,话不能这么说。你阿爹要的机会我们已经给了不是吗?”
“给?!这么短暂的时间我阿爹岂能抓得住阿娘的心?!”我攥紧拳头,生气到失了平日里的翩翩风度。
三弟定定凝望着我的眸,平静笑回,“二十年的时间还算短么?”
我一愣,是呀,阿爹都陪在阿娘身边二十年了……
三弟转眸看向远处的山黛,幽幽道,“若是大哥和二哥的阿爹在二十年内都没有让阿娘爱上的话,那么我们就算再给他们二十年的时间也会是一样的结果!”
我浑身一震,渐渐地,放松了攥紧的拳头。
三弟回头看了我和二弟一眼,道,“阿娘常说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大哥和二哥若是强行要让阿娘去接受你们的阿爹。阿娘这一生是不会快乐的。”
随后三弟轻叹了一口气,又道,“为了阿娘能够生活得幸福、如意,我恳请大哥、二哥好好想想吧。”他说完,转身便离去,他离去的风姿是胜券在握的胜利风姿……
我阿爹、夜叔叔和白逸研在斗,我和二弟何尝不是和三弟在斗?本来以为三弟在阿娘的疼爱下性子会生得单纯一些,却忽略他始终是白逸研的儿子,有那样的父亲,儿子岂会是简单的理儿?
我长叹一声,声音嘎哑道,“二弟,我们输了……”出来的这些日子,心里异常的烦躁,我这般的做法虽然是成全了阿爹的一片痴情,但是对阿娘却有失公平。因为心痛和不忍,我每晚皆在对阿娘充满愧疚的梦靥中惊醒。我悔恨自己的不孝,我悔恨自己居然能够狠心地对那么善良,那么慈祥的阿娘做出那样残忍的事情。
“大哥,我们一直低估了三弟!”二弟不甘心的声音传来。
“……”我平静盯着三弟远去的的方向,并没有回话。
78力挽狂澜
当白逸研正要大批出动邶延楼的兵力去追捕三个孩子的时候,孩子们忽然自己回来了……
“孩儿知错了,还请阿娘责罚。”他们三人直直跪在我的面前,额头直往地上磕。
我冷眼定定看着他们,见他们把头都磕破了,不由蹙眉,但觉心肌阵阵抽搐,只得扭过头去不看他们。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白逸研闻讯赶来了。
白逸研阴沉着脸,走过来抬脚狠狠地往三个孩子身上踹了几脚,孩子们身子受力向前冲,趴倒在地上,嘴角溢出了鲜红的血丝。可见白逸研的那几脚用的力道有多么的重。
“白逸研,你住手!”当白逸研再次抬脚想再踢向孩子们时,我心痛地扑过去拉住了他。打在儿身痛在娘心,就算我再气这三个孩子的胡为,我也不能眼睁睁得看着白逸研一脚接一脚地往孩子身体踹。
白逸研气恨难消地眯了眯晶莹剔透的深邃黑眸,他睨了我一眼后,心不甘情不愿地收回了脚,深吸了一口气后,只听他的声音发冷,“把解药拿出来!”白逸研做事向来只会直取要害,所以他并不废话去问三个孩子到底在我们我们身上下了什么药,而是直接向他们要解药。
晨儿从地上艰难地爬起,他跪直了身子,磨破了笔的左手伸进衣襟里掏出了四个小瓶子。随后,他双手捧着瓶子,高举过头,低垂着头,呈在我的面前,“红瓶的是给阿娘的解药,白瓶的是给阿爹、倾叔叔、夜叔叔的。”
我愣了一愣,缓缓伸手从晨儿手中接过四个小瓶子,记得晨儿在留给我的信中说是没有解药的,现在他一回来却把解药捧到了我的面前。我并没有去追究他为什么说谎骗我,因为现在追究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所以我没有必要去问。
我才刚从晨儿的手中接过了解药,倾默蠡和夜琥焰也一前一后,步伐惶急地赶了过来。但见他们的脸苍白如纸,哀戚的神色中有着一种被亲人背叛的痛楚。
倾默蠡清澈的眼冰冷地盯向大儿子,漆黑瞳眸兀自收缩,他蠕动了几下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却始终没有开口。
我拧眉,但觉有异,不由垂眼看向大儿子,正扑捉到大儿子转眼向倾默蠡时,一刹那的愧疚眸光。
我眯起眼,大儿子为何会去倾默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