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ny甩头甩得像拨浪鼓:“Leo不舍得伤害我的,那些是我们挤得番茄酱,你知道,有时候玩疯了,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他卷着帘子走回自己的那一半区域。
Sunny个子不高,约160公分,在男人里算是比较娇小的类型,所幸长了一张漂亮的脸,圆圆的仿佛随时浸着水的眼眸,纤长浓密的睫毛,细长的眉毛,樱桃小嘴,天然白皙的肌肤和圆圆的面庞再搭配上染得金黄的头发活脱脱一个洋娃娃,加上那个身高还真是看着就让人疼惜。
可不管他交往了多少人,一旦听说他的职业,便逃也似地离开,即使客人发展的关系也很难持久,没有一个出来玩的人会付出真心。
他盘腿坐在床上,看着不停揉着额头的明朗,忍了忍还是开了口:“Ken,对不起,我可能要搬出去了。”
垂下了手,有点诧异地看着他,等他继续下文。
“Leo说不喜欢我和别的男人住在一起,要我和他一起住。”甜蜜地笑着。
多少次都看着他甜蜜地诉说,多少次他搬出去又哭着回来,明朗心里叹了口气,却笑着说:“你去吧,不过他要对你不好,我帮你揍他。”哥们儿义气地拍了拍胸脯。
Sunny用力地点了点头,然后说:“Ken,我明天就搬,你要不要过来抱抱我啊?”撒娇似地伸出了手臂。
这也是每次离开这个小屋时必做的动作,明朗走了过去,站在床前,Sunny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腰,发誓一样地说:“我会幸福。”
明朗揉了揉他金灿灿的头发,静静地站着任他抱住,就好像一棵尤加利树。
给读者的话:
请记住我们可爱的小Sunny哦!我喜欢的芭比男孩哈哈!
☆、第七章
楼下搬来了新人,东西少得可怜,连大件的东西都没有。
楼下搬东西的时候他靠在门口倾听,只有一个人的脚步声,而且脚步很轻,还附带着滑轮的声音,然后是开门关门的声音,就没了动静。
是这个都市惯有的漂族,简单的行李,仿佛没打算在一个地方停留很久,随时都准备离开。
电话响了起来,苏离折回客厅接起电话。
“阿离,下次的曲子什么时候给我啊?”是美周。
苏离叹了口气:“我记得上一只曲子到现在还没满一周。”
“你知道一张新专辑要多少支曲子么?至少5支新曲,阿离,哥哥我快活不下去啦。”可怜兮兮地哀求。
“新专辑?”
“上周你给的曲子我们在电台试播了一下,结果很多人打电话咨询,才几天,火得不得了,老板说要趁胜追击,给他出专辑。”声音有些无力。
“给谁出专辑,是谁唱的?”
“哦,是林落羽,就是以前你们乐队的贝斯手,没想到他歌唱得不错,你退出后不久本来说要解散乐队,可因为他跑去老板面前自荐了一番,最后乐队保留,他也成了我们公司最红的歌手,这几年他很红。”很老实地回答,然后继续哀求,“阿离,再加4支曲子,哦,3支也可以,不然我真得会死。”
苏离被他凄惨的声音逗得笑了出来:“好啦,好啦,看在是林落羽的份上我帮你,不过你得给我点时间。”
“一周。”
“一周?美周兄,你觉得我是超人么?可是即使是超人也需要灵感吧,你不希望我给你一堆垃圾,然后保证你一个月卖不出去1000张是吧。”
“那两周。”有点讨好地说。
“一个月,不行拉倒。”
“一个月就一个月嘛!不能跳票。”很遗憾的声音。
终于忍不住了,苏离开口说:“你其实是很高兴的吧!不要装了。”
那一头终于传来了窃笑声:“你说的,一个月。”然后传来了忙音。
苏离想,这个世界上怕是不会有比这个家伙还爱耍赖的男人了吧,挂上电话,静静地坐在沙发上。
当年林落羽在乐队里是年纪最小的,除了会弹贝斯,还生了一副好歌喉,只是唱的歌虽然好听却没有感情难以让人产生共鸣,所以在乐队一直是个贝斯手兼合音。
那个孩子总喜欢跟在他的身后,用一脸崇拜的目光看着他,公司的人都笑称他是苏离的小尾巴。
不过才几年功夫,当年的小尾巴独挑大梁成为当红歌手,不得不说时间真的是能改变很多东西。
苏离算了算时间,决定抓紧时间孵豆芽,至于拜访新邻居嘛,还是等明天吧,毕竟人家才搬进来,需要休息一下,想完便一头钻进了书房。
华丽的分割线——
早晨特意去买了个小礼物,让店员帮忙写上乔迁之喜贴在外包装处,然后去了楼下。
站在门口按了半天的门铃,却没有人来开门,正在诧异,就听见身后的门打开了,住在里面的小叶冒出个脑袋,和他打了个招呼,然后看着他面前关的严严实实的门,歪着脑袋说:“早晨大概9点左右我还有见到对面的先生,好像是刚从外面回来,进门后就没有出来过,按理说应该还在里面呢。”
“早晨才回来啊?那估计是在休息吧,我下次再来好了,谢谢啊,小叶。”道谢后,把礼物挂在门把上,往楼上走去。
听见门铃响的明朗晃了晃自己晕乎乎的脑袋,走到门口,透过猫眼看向外面,一张放大的脸印了上来,差点让他的心跳漏跳几拍,是自己日思夜想的面容,依旧挂着温温柔柔的笑容。
他的手扶着门板,一直痴痴地看着那个人,却没有开门。
他怎么敢让苏离发现自己搬到了他家楼下,为得是每天都看到他,被他知道会不会觉得自己像一个变态偷窥狂而开始厌恶他,后果是他想都不敢想的,所以他就这么把自己藏起来,躲在角落观察那个人的一举一动。
听到对门的小姑娘说自己在屋子,明朗觉得心都快跳出来了,就好像一个深藏多年的逃犯快要被警察找到的感觉,他按着胸口,屏住呼吸,好像自己稍微急促的喘息声也能通过门板传到门外面,被人抓个现形。
后来看到苏离离开,虽然松了口气,却有些失落,他一直痴痴地看着那个人转身缓缓离去,走楼梯时,楼道的光线撒了他一身,即使身着黑衣,居然也有着神圣不可侵犯的感觉。
直到连个衣角都看不见为止,明朗才转过身,背贴着门板缓缓滑落坐在地上,呵呵地笑了起来,觉得自己有些傻气,为什么明明就是情场老手的自己,此刻会变得像个青春期的少年,时时手足无措。
明朗依旧过着自己简单的生活,早晨睡觉,中午去见客人,晚上开房,循环往复,可是在这些循环往复中又多了一些环节,比如早晨10点的时候从被窝里爬起来,透过猫眼,看那个人缓缓地走下来,手里会拿着跳绳,每每这个时候,明朗总会撇撇嘴自语道:“这个时候去锻炼,会不会太晚了。”每日如此,讲的话几乎也没变过。下午在咖啡厅,可以远远地看到那人坐在广场上,依旧是第一次见面的构图,只是最近他总带着本子,时不时地记录着什么。
明朗在电话里告诉Anna这边的情况,Anna总是笑得疯狂地说他是个变态,有时候笑得眼泪落下,声音都有些哽咽。
明朗和Anna终究是恢复了以前的友谊,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总算是有个说得上话并且愿意互相分享秘密的人了。
有时候晚上没有生意,去俱乐部绕一圈,明朗就会回到屋子,听楼上的脚步声,凭上次去过苏离家的记忆,他大概知道楼上的布局是什么样子。
每隔一个钟头楼上都会传来轻轻地塔塔声,应该是从书房走出来,然后又进入书房,苏离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他一直都呆在书房里,而且一呆就是好几个小时,甚至有一次他听到楼上书房凌晨3点都还有动静,即使晚上熬了那么久,白天那人依旧按照着每日日程来安排时间,只是脸色好像越来越不好了,透着有点病态的苍白。
苏离很担心,却又不敢主动上去咨询情况,又经常看到对门小叶和苏离聊得很开心,于是终于敲开了对面的门。
他是不大会随便去拜访陌生人的人,当然,客人除外,毕竟只是交易,连装模作样的寒暄都不用,可像现在这样到邻居家做做可就不一样了。
所以此时明朗有些僵硬地坐在小叶家客厅的沙发上,笑得脸有点疼。
“楼上住的是苏先生么?”不管怎样还是要把问题解决了。
“嗯,上次阿离就想去拜访你来着,可是你那天好像在屋里休息,他就没打扰你。”小叶老老实实地说,然后把刚倒好的果汁递了过去,也寻了个地方坐下。
“我看到了他送的礼物,可一直没时间去拜访。”喝了口果汁,觉得好像放松不少,低低地吁了口气。
“这几天阿离很忙,好像手上有很多工作要做,上次我看他精神不好,本来想去给他熬个汤什么的,可他拒绝了,他说等他工作告一段落再邀请我到他家去玩,他好像不大喜欢工作的时候有人打扰,你过几天去看他吧。”
“他是不是生病了啊,精神不好?”
“我也不清楚,其实他搬来的时间也不久呢。”小叶摊了摊手。
看她的样子好像真的不知道,将喝了一半的果汁放在桌上,明朗看了看时间,已经10点多了,站起身来。
“不好意思这么晚才来拜访,希望没有打扰到你。”他笑着伸出手,“我叫Ken,是你的新邻居,以后你这边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就去敲我的门吧。”
小叶不好意思地笑笑,和他握了握手。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冲到了楼上。
小叶有些好奇地打开了门,仰头见到一个人抱着个庞大的物体往下走,当看清楚情况后,诧异地说:“怎么阿昊会抱着阿离呢?”
听到她这么说,原本还站在里面的明朗冲了出来,刚好对上了苏昊的视线。
苏昊有些吃惊地看着出现在这里的明朗,然后看了看明朗身后的小叶,一言不发地准备离开。
“他怎么了?”抓住苏昊的胳膊,看着他怀里的人,闭着眼睛静静沉睡,要不是脸白的吓人,倒真像是在睡觉。
“松手,我要带他去医院。”
“我也要……”
“凭什么?你是什么身份?”这句话原意是说他和苏离没有什么关系,不是兄弟,不是情人,基本上连朋友都不算,根本不必要跟着去,可是除了这一层意思让明朗难过之外,也在提醒着他,他确实有个不好的背景,他不由得松开了手,看着苏昊抱着苏离离去,脚步声越来越远。
“Ken,你没事吧?”看着他脸色不自然,小叶有些担心地问。
他没有回答,只是失魂落魄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拖着沉重的身子进了卧室,趴到了床上。
你觉得我们可以得到幸福吗?
他想起Anna当时说过的话,他不敢回答,可是这几日自己的一举一动不是已经给出了答案么,就是因为知道自己不能得到幸福才选了这种最傻的方式,默默地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可即使这样子,他生病了,他都没有办法去帮忙,只能看着他倒下,看着别人带着他离开,还质问自己到底是什么身份。
明朗拿出手机,发了条短信给Anna,然后捂着眼睛狂笑,笑声支离破碎,寂寞的吓人。
Anna,你是对的。
他不知道,Anna看到这条短信是什么表情,他笑得不行,也不知哪里的液体落进喉咙呛得不停咳嗽。
电话响起,听音乐就知道是Anna回拨过来的,他想了想决定还是接了电话。
Anna没有说什么安慰他的话,只是说:“Ken,你知道我手上的疤什么时候留下的么?”
明朗知道她终于要告诉自己那个故事了,于是没有开口,静静地聆听。
“进了BlackBane之后,我们便没有什么交集了吧,Ken,因为我嫉妒你,你在1个月里成了俱乐部的台柱,而我,自认为姿色还不错的我,居然在女公关里连个名号都排不上,总是拿着最低的出台费,接最难应付的客人,现在讲起来我也觉得可笑,怎么会因为这种事情就嫉妒了呢?但Ken,请原谅我,当时我真的还小,居然在这种事情上还要争强好胜。后来我便越来越疏远你,俱乐部分房间的时候是我主动要求不和你住在一起的。”
“我以为是男女避嫌。”
“去他的避嫌,我们都已经是公关的身份了,谁还要避嫌,是我在疏远你,你明白了吗?”
明朗笑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个,不过幸好我们又和以前一样了。”
“一次出台,那个男人想在大街上动我,我那时都快疯了,是北风救了我,他走出来的时候就像个天神从天而降,给我救赎,那个晚上,他牵着我的手走遍了一个城市,他的眼神炙热而多情,他说,安,这怎么可能呢,我一个晚上就爱上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