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就是猜的,我们这个罗布山寨,每年过来的游人极少,很少有外人来的,但是现在却来了这么多人,那些人一来就朝我们打听楼兰古城的事情,所以我琢磨着,你们肯定也是因为这个过来的。”卓格傻呵呵的挠头道。
“卓格小哥,你亲耳听过那个所谓的幽灵琴音吗?”白玉糖好奇的问道。
“当然听过!那声音特别好听,我不会形容啦,反正就觉的听完了之后,浑身都舒坦,而且我发现,那琴声每到接近傍晚,也就是风沙变大时候,反而能听的格外清晰,你们要是想去的话,可以吃完午饭就出发,骑着骆驼,一边欣赏大漠风光,一边走到楼兰古城,我尝试过,估计等你们到的时候,能够正赶上琴声。”卓格兴致勃勃的介绍道。
“这个主意不错,我正好也想欣赏一下沙漠的风景。”白玉糖笑道。
“我跟你一起去,我也想听听这传说中楼兰的幽灵琴声。”涅梵晨清冷道。
“我也去,我也去,糖糖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欧阳欢也相当厚脸皮的说道。
这两人完全没有理会夏云朗已然变臭的脸色。
于是乎,饭后,白玉糖,涅梵晨和欧阳欢就作为先遣部队出发了,名义上虽然是欣赏风景,其实是想亲自查探一下楼兰遗迹的具体情况。
夏云朗和龙家兄弟则很是苦逼的留了下来,负责调配偷偷潜入的刀锋力量,顺便跟龙御铮接头。
楼兰遗址在罗布泊以西,当白玉糖,涅梵晨和欧阳欢三人顶着炎炎烈日穿越罗布泊的时候,入目的皆是漫天的黄沙,眼前的风景是那样的苍凉,寂寥,悲怆,就像是一片干涸的汪洋,其上泛着滚滚沙浪,无边无际,广阔无垠。
不得不承认,这地方实在是壮观的让人想要呐喊,同时又让人觉得无比的惋惜。
原因无他,千百年前的罗布泊,本来是一片烟波浩渺的湖泊,周围绿树成荫,水草丰美,而当初的楼兰古国就位于罗布泊的西部,生活在那里的人们沐浴着大自然的恩赐,在罗布泊的碧波上泛舟捕鱼,在茂密的胡杨林中狩猎,他们丰衣足食,生活无忧。
但是现在——
白玉糖等人穿过罗布泊之后,就看到了伫立在黄沙之上的楼兰遗迹。
曾经那座繁盛的国度,如今已经被掩埋于黄沙之下,只剩下高大的佛塔和‘三间房’悲壮地站立在黄沙中,千年前的木桩在晚霞中更显形单影只,散落在沙地中的砖瓦陶片像是在宣泄对历史的不满,粗大的胡杨树枝像干枯的绳子一样卷曲,轻轻一碰便会支离破碎,而曾经丝绸之路上最为繁盛的茶马古道,也被时间无情的掩埋
白玉糖走下骆驼,抚摸着那粗糙的城墙,竟是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伤悲。
此刻,已然是接近傍晚,夕阳的余晖泼洒下来,将白玉糖三人的影子拉的老长。
风沙陡然间变大的几分。
就在这时,一阵极为动听的乐声突然随着风声若有似无的传来,让人寻不到来路,却好似冥冥中的天音,让人觉得心神俱醉。
霎时间,白玉糖三人竟是觉得眼前的场景一晃,那破败的城墙似乎变成了金碧辉煌的皇宫,入目的皆是一片繁华盛世!
“我靠,刚刚那个应该是幻觉吧?这琴声也太给力了吧,居然会让人产生幻觉?”欧阳欢甩了甩头,瞬间就清醒过来,颇有些惊奇的说道。
“这琴声,就是”白玉糖同样惊讶的回身。
“绝对错不了,这声音就是伏羲琴发出的!”涅梵晨清冷的声音中带着一种让人不容置疑的肯定,“在上古时期,伏羲琴乃是伏羲至宝,拥有操控人心的力量,它能够根据人的想法,产生我们潜意识里所思所想的图景,就像刚才,咱们看到楼兰遗迹,一定都在惋惜它曾经的繁盛,所以从琴音中看到的,就是千年前的楼兰胜景。”
白玉糖点了点头,仍有些不解道,“但是,我记得那个卓格似乎并没有看到什么幻景吧,他只是觉得通体舒畅而已,为什么他不会产生幻觉呢?”
“这个我也拿捏不准,可能只是个巧合,亦或是他那个时候心无所求,心无所想,那么伏羲琴自然没有了幻化的对象,所谓相由心生,这伏羲琴之所以能够控制心灵,也不过是因为人往往都有所求而已,这才会被伏羲琴的琴音所惑。”涅梵晨十分天人的总结道。
白玉糖想了想卓玛的为人,也觉得这个说法比较靠谱。
或许,也只有在罗布山寨那种世外桃源中生活的人,才会心思单纯到无所念,无所求。
欧阳欢闻言,却是直接妖娆的伸出大拇指,调侃的从红唇中吐出了两个字,“高深!”
这时,白玉糖向前走了两步,集中精神朝着楼兰遗址的黄沙地下看去,她有一种感觉,刚刚的声音分明是从地下传来的!
但是,这一次她无往而不利的异能双眸,却是有些发挥失常了,她并没有发现任何异象。
就在白玉糖心中不解的时候,她丹田中的聚宝盆突然震荡了一下,紧接着,她就感觉,脑子中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对她说:往前走。
白玉糖知道,这必定是来自聚宝盆的提示!
她依言又上前走了几步,紧接着是向右
涅梵晨和欧阳欢二人看着白玉糖怪异的举动,并没有出声打扰,而是对视了一眼,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后。
终于,白玉糖停了下来,而她停下的地方,正处于整座楼兰遗迹的中心!
同样的,她又朝着满是黄沙的地面看去。
这次,她那双半月墨玉眼竟是蓦地瞪圆!
只见从这个位置看去,整片楼兰遗迹的沙地深入,竟是宝光涌动,几乎遍地都是各色浓郁的物气,而在这地底的最深处,则是有一道淡粉色的物气,冲霄而起,贯天彻地。
毫无疑问,这正是上古神器独有的物气。
但是,这道物气却是与其他的上古神器不同,它显得极为虚幻,像是被什么东西阻隔禁锢了一般。
白玉糖心中暗暗想到:看来龙御铮是对的,这伏羲琴必定是被下了什么禁制之类的。
“怎么样?有没有发现什么?”涅梵晨走到白玉糖的身侧,关切道。
“我能感受到,伏羲琴似乎就在这黄沙深处,只是”白玉糖秀眉紧锁,薇薇犹疑,“这伏羲琴,怎么会突然出现呢?为什么它出现的地点会是楼兰古城呢?”
“这个我倒是可以推测一二,”涅梵晨清冷的勾了勾唇角,冰白色的唇瓣犹如沙漠中月亮的光辉,散发着冰凉惑人的颜色,“根据上古传下来的说法,伏羲在战胜蚩尤之后,就把伏羲琴交给了敦煌千佛保管,而后来,上古时代虽然泯灭,敦煌文化却被保存了下来,而敦煌跟楼兰古国比邻而居,自然十分要好,而且,敦煌佛陀还经常把一些重要的文献经书,放在楼兰宝库——黄金宫中保存,想必,这伏羲琴,也是那个时候拿过去的。”
白玉糖听得津津有味,她不由得赞叹道,“涅槃家族就是涅槃家族,佛子大人您懂得真多,这个推断的确很靠谱。”
“不过略懂而已。”涅梵晨转了转佛珠,那清冷圣洁,一本正经的模样,怎么看怎么有几分得瑟。
欧阳欢见此,撇了撇嘴,不满道,“等等,咱们现在的问题可不是它为什么会在这儿,为什么会出现,而是怎么得到它,总不能直接把这琴给挖出来吧!”
一说起这个问题,涅梵晨的面上也多了几分凝重,“我总觉的这个地方不简单,似乎存在着什么大阵禁制之类的,伏羲琴的现世,很可能跟这座大阵有关,咱们若想要得到它,恐怕要等这座大阵让它现世才可以。”
“的确,我也有这种感觉。”白玉糖有感而发。
就依照她刚刚从地下看到的场景推断,伏羲琴的确是被某种禁制禁锢在了楼兰古国的某一处。
而根据涅梵晨的推测,收藏伏羲琴的地方,很可能就是楼兰古国的宝库——黄金宫!
这样就不难解释,为什么地底下宝光连连,物气成片了。
“好了,时间不早了,该知道咱们也知道的差不多了,留在这儿也没用,我看还是先回去跟六叔和龙家主商量一下,说不定他们能探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三人又查探了一会儿之后,白玉糖一锤定音道。
此刻,夕阳的余晖像是燃烧生命一般的泼洒下来,将整片沙漠染成了壮美的金红色。
白玉糖三人骑在骆驼上的影子,被夕阳拉得老长,重叠交织在一起,密不可分。
欧阳欢见此,没来由的一阵不爽。
他很是有些抑扬顿挫的说道,“可惜了,真是可惜了,其实这地方满有情调的,无边沙海,落日余晖,多浪漫,糖糖,要是现在只有咱们两个人该多好,哎,神棍无处不在啊!”
“这位施主,这句话应该我说才对。”
难得的,涅梵晨也清冷的开了口,周身仙气四溢,可是他那双冰莲一般的眼珠子中,却分明表达着一个意思:老子忍你很久了。
“涅梵晨,你那是什么眼神!”
“聒噪。”
白玉糖听着涅梵晨和欧阳欢你来我往的吵架,竟是一派淡然。
没办法,听多了就习惯了。
这感情吗,往往都是吵架吵出来的,要不然依着涅梵晨的清冷和欧阳欢的高傲,恐怕就是有人想跟他们吵,也因为不在一个等级上而根本吵不起来。
不得不说,白玉糖现在已经练出来了,听着涅梵晨二人你来我往的言语艺术,欣赏这个大漠苍凉得美景,竟是别有一番享受。
就在这时,一个由十只骆驼拉着五辆骆驼车,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这个车队的目标显然也是罗布泊村寨,所以,他们跟白玉糖三人的方向是一致的。
因为每辆骆驼车由两只骆驼拉着,所以,他们的速度比白玉糖三人要快上许多,很快就从他们身边擦肩而过。
正巧,迎面吹来一股热风,带起了为首的那辆骆驼车的车帘。
白玉糖若有所感的侧首,就见那骆驼车中正端坐着一个男子。
眉如长弓射日,眼似烽火流星,鼻若苍山一笔,唇色如江河横波,一头泼墨乌发,长及肩膀,仅用一根黑色丝绸缎带绑着,他穿着一身黑色的皮质风衣,将健硕的身材展露无疑,每一寸似乎都潜藏着爆炸性的力量。
如此雄伟的男子,赫然正是铁木!
只是,此刻的铁木与白玉糖那块儿记忆中粘着她叫姐姐的木头,却是十分不同。
他的周身少了那种憨厚的傻气,赤诚的纯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俯瞰天下的王者之气,霸道绝伦,凌厉无匹,一往无前,仿佛能斩断五岳三山,湖海江河。
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呆呆的阿木吗?
这一刻,白玉糖沉静的心竟是多了几丝慌张的凌乱。
似乎是心有所感,铁木竟是突然的侧过头来。
二人当即四目相对!
铁木看到白玉糖之后,整个人竟是浑身一颤,一双霸道无情的眸子,瞬间变成了炙热的汪洋,所有的锋锐似乎都消失无踪,只剩下傻兮兮的痴恋,想念和隐忍。
是的!
白玉糖清晰的感觉到,这个男子在隐忍。
但最让她高兴的就是,这块儿木头没变,单单从他的眼神中,她就知道,那块儿属于她的木头还在!
只是
就在白玉糖疑惑间,一个女声突然清晰的从铁木的身边传来。
“少主,你怎么了?”
白玉糖眼中的激动微微一滞,她这才发现,原来铁木所坐的那辆骆驼车中,竟然还有一个女子!
可能是因为铁木的身形太健硕,亦或是她刚刚太专注,以至于她超凡脱俗的五感,出现了纰漏。
铁木听到那女子的声音之后,周身立刻恢复了那种近似于无情的霸道,暗暗紧握双拳道,“无事。”
很快,骆驼车队的速度就超过白玉糖三人,渐行渐远。
刚刚,就在竹帘落下的那一瞬间,白玉糖看清了坐在铁木旁边的那个女子。
那是一个极为娇俏的女子,容颜妩媚,眼若春水,穿着一身翠绿色的衣裙,就像是从清宫画卷中走出来的丽人。
说真的,看到这个女子,白玉糖心里不会多好受,但是也没有多少不舒服,因为她看的出来,铁木对这个女人极为冷淡,甚至还有一种厌恶的情绪在里面,就跟看一块石头没分别。
真正让她在意的是,铁木为什么不认她,难道是因为叶家?还是保皇一脉的威胁?
刚刚白玉糖看到了铁木,当然,欧阳欢和涅梵晨也看到了。
“玉儿,别在意,依我看,铁木必定是有什么行动,不方便跟咱们接触。”涅梵晨生怕白玉糖伤心,清冷的语气温柔的宛如融化冰雪的冬日阳光。
欧阳欢一向跟铁木不怎么对盘,这次也难得的为铁木说起来了好话,“就是,糖糖,你也知道,那块儿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