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擎苍等着她将疑虑一股脑倾倒出来,这才不慌不忙贴近桌子贴近她,压低声音说:“是关于离婚的事情。”
果然还是这样——桑念初好像怅然若失,又好像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她想了想说:“我不要你的财产,也不要房子,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给我自由就好。”
这番话在戚擎苍听来,虽是诚实,却也格外刺耳。她讨厌自己讨厌到不想再有任何纠葛了不是吗,他所有的东西她都不稀罕,只想要一个自由,只想要他离开!
“离婚之后你打算怎么办,嫁给裴傲南吗?还是等着何嘉佑?”戚擎苍凝神盯着她,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些什么端倪。
“这个不需要你来管。”桑念初心虚地说,她其实也并未想好,仔细看来,离婚多半是自己一时冲动说出来的话,连离婚后自己该何去何从都未曾仔细考虑。
“该不会是要跟戚皓轩怎样吧?”戚擎苍一挑眉毛,既然前两个她都无意,肯定是在掩饰这第三个了。
“你这个人很讨厌啊,”桑念初立刻皱起眉头不耐烦地发着牢,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说了,她真的觉得好烦!
“为什么总要对你自己的亲弟弟说三道四呢,之前说我怀了他的孩子现在又说我离婚想要嫁给他,你真的很无聊!”
见她难得动怒,戚擎苍却像是松了一口气,她这么抱怨分明是表示她跟戚皓轩真的没什么,如若她心里有鬼,此刻就不应该是抱怨而是气恼到极点,或者是露出一点惊慌想要掩饰的神色,可是她两者全无,这才是清者自清的真实流露。
这么说来,之前在车上时她的反应,多半是为了掩饰她腹中的孩子,只是他曲解了而已。
想到孩子,戚擎苍猛然心里一阵不舒服——既然她怀的是自己的孩子——她怀孕了,怎么都没告诉自己,就这样死撑着呢?
她难道不知道,这个孩子不能要吗?
他表情变幻不定,在桑念初看来就好像是有什么身体不适似的。“你怎么了?”她将白皙的手伸向他的额头试着体温,“你生病了?你也发烧了?”
“没有。”戚擎苍将她的手拉下来攥进自己的掌心里,惹得桑念初一阵面红耳赤,他现在分明是宛若深情地看着她,而这样的神情是最会令人心猿意马的,她觉得很不好意思。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桑念初忍不住问,他突然对她这么好,是因为知道她怀孕了吗?想到这她便神色一紧,手匆忙挡在自己的小腹上,像一只掩耳盗铃的小鸵鸟。
“没什么。”戚擎苍笑笑,另一只手扯起桌上一张纸巾,替她擦拭着嘴角的咖啡渍。就在刚刚,他分明看到门外那棵树后躲着个手拿相机的人,这么亲昵对她不过是想要做戏给外面的人看。
可,要怎么说他看到窗外有人偷。拍的事情呢?
最近娱记对自己的关注越发密切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口中那个“何”姓主顾一直在收买的缘故,想获得关于他丑闻的第一手资料。因此,目前最好还是让她蒙在鼓里,免得她突然不再合作。
想到这,戚擎苍更是随手撩起她耳际的一缕乌丝,顺在她的耳后,宠溺地抚摸着她的面颊,像爱人般地喃喃自语般温柔地说:“别多心。”
桑念初从未跟她在外面流露过这么亲密自然的举动,见他突然这样触碰自己,心里的不安不由徒增一层——他一定是有求于她。
而她怎么敢随意被他的示好收买呢?她忙躲掉他的手,试探地说:“你好像很不正常。”
“是么?哪里不正常?”见她像只竖起刺的小刺猬般充满防备,戚擎苍立刻收回手来,饶有兴致地等她分析。
“你突然对我很好,是不是有事请求我,比如说,你想要让我给外界制造一个我出轨离开你的原因,好让佩慈的嫁入变得名正言顺?”
桑念初真的想不到别的理由了,她总不能傻乎乎地问他是不是要自己堕胎吧,所以思来想去只有这么一个借口还算得上合乎逻辑。
戚擎苍被她的担忧逗乐了,这个小女人看上去平静无波,脑子里还真是不安分到什么都想呢。
“我对你好,你不习惯么?”他认真地问。
“是有点,你从未对我这样好过啊。”
“那么——”戚擎苍搅着杯子里的咖啡,“那么给你一个星期真正的夫妻生活,如何?”
这是他思考一路的决定。市里正在进行新任市长的政界选举,论政绩和市政建设,他还是极有希望能当选的,可如果这时候自己闹出什么绯闻或是出轨消息,自然在众人心目中的形象就会大打折扣,他也因此而无法得民心,必然会失利于这次大选。
因此,陪她一周,顺便也让她同自己做戏给民众看,他们各取所需,两不耽误——这样算不算是利用?
他以为不是,可看着桑念初从惊到喜又到很快便失落下来的表情依次浮现在面颊上,他又隐隐觉得这么做对她来讲似乎有些不公平。
不公平吗?他给她一周像样的夫妻生活有什么不妥,他也是为了她好才这么决定的,至少离婚的时候他不会因为自己对她不公而觉得遗憾。
这么宽慰着自己,他便又镇定了些,看她半天未说出一个字来,他便又催促她道:“有什么疑虑吗?”
“什么样是真正的夫妻生活?”桑念初红着脸发问,该不会是床上的那些事吧?那她她才不稀罕!
“这一个星期我会天天下班按时回家,和你一起做饭一起做家务一起睡觉,你有什么要求我都会尽力满足你,包括夫妻生活也会尊重你的意愿。”戚擎苍温和地笑着解释,真的难得见他有如此耐心。
“你有什么目的,或者究竟有什么要求于我的?”
他越是好,她就越是觉得不真实和不安,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不可——是什么让他发生如此惊人的转变的?他是发现自己之前做的太过分了吗?在他没说明以前,这样突如其来的体贴,她不稀罕,也不敢接受。
“只是一个星期的夫妻生活而已,你有必要这么多心吗?”戚擎苍真的要被她的谨慎搞疯掉了,他难得有这么好的兴致,她却不领情,还一个劲儿怀疑,是谁谁都会不开心的好吗!
见他终于有些不耐烦了,桑念初这才觉得他至少灵魂还是属于自己的,便终于松了一口气说:“听上去没什么不好,那就这么定了吧。”
戚擎苍有些哭笑不得,他好言相劝她不听,非要自己发起脾气来她才觉得踏实,看来自己之前的形象一定是太糟糕了,人一旦作恶太多,好起来就不会有人再相信。
可是这一次,他真的没打算戏弄她。
“那么,你现在饿么?我们回家去吧。”
戚擎苍叫来服务生买单,继而牵着她的手强行放在自己臂弯处,让她挽着自己出门去。咖啡厅里有人认出他的身份来,便恭维地冲他点头示意,戚擎苍谦和一笑,附在桑念初耳边悄声解释着对方的身份,怎样看都是一个温和体贴的好男人,不觉间已赢得对方的真心赞誉。
就这样,直到上了车,桑念初才松了口气,她不满地擦擦出了冷汗的手心问:“你是不是在利用我演戏给别人看?”
“你这么理解也未尝不可。”戚擎苍笑笑,并不做过多争辩。
“你真无耻!”想到他是在利用自己,桑念初就觉得一阵气恼,她就知道他没那么善良,善良到要痛改前非的境地!
“我说我是真的想给你一周夫妻生活让你甜蜜一下,可你偏不信,既然你非要给我扣这么一顶利用你的帽子,我只好顺着你的意思说了。”戚擎苍巧妙地将责任都归结于她的无理取闹上,气得念初直瞪眼,又没有别的话可说,只好闷在一旁不出声。
车行到家门口,戚擎苍不经意从后车镜里看到裴傲南的车子就停在不远处,猜想他一定正在车子里看着自己,便突然对正要开门下车的桑念初说:“等一下。”
“干什么?”
桑念初眼睁睁看着他先下了车子,然后绕行到自己这边,突然打开车门,一把将自己抄起来,就这样打横抱到门口。
她吓了一跳,忙紧张地推着他的胸口想要让她放自己下来:“我有脚可以自己走。”
“夫妻生活第一件要做的事情不就是关心老婆么?”戚擎苍容不得她争辩,附在她耳畔暧昧挑。逗着说,继而抱着她径直进了屋子,他不用想也知道裴傲南现在心里有多不爽——这种感觉,他很是喜欢。
“喂——”车里的席璎目瞪口呆看着戚擎苍的公主抱,忍不住推一推身旁的裴傲南,“你看到了没,好稀罕,他竟然会抱着念初进屋子。”
“我又不是瞎子。”
裴傲南目不转睛盯着桑念初,直到她同他消失在门口处,苦等两三个小时换来的竟是这样一幕,他真的郁闷坏了,谁能告诉他戚擎苍为什么突然性情大变?
“那,还需要留在这里么?”席璎看看满车的食物狼藉和裴傲南怒气冲冲的侧脸,忙小心翼翼问。
裴傲南默不作声,突然轰一把油门将车子开了出去,戚擎苍在屋子里听得真切,见他这么急着走掉,心里便觉得格外舒畅。
他把桑念初抱到沙发上,然后叉着腰站在她面前问:“接下来我们做什么?”
“真的什么都可以要求么?”桑念初红着脸孤疑地问。
“当然可以,这一周内,只要是不过分的要求我都会尽量满足。”
“那我去洗澡,你煲一盅粥给我喝,这样也可以吗?”桑念初大着胆子提出了要求,既然他非要这么承诺,她要是再客气,那就是傻子了。
“可以。”戚擎苍满口答应下来,转身进厨房系起围裙。
桑念初看着他像个居家好男人似的在厨房叮叮咣咣忙活,心下便松了一口气,轻声上了楼去,进卧室换掉衣服,放好热水,躺在雾气氤氲的浴缸中闭目休息。
戚擎苍竭尽所能一通忙活,却无奈自己实在不是做饭这块料子,没几下自己也觉得烦了,便突然升腾起一股奇怪的念头。
这念头迫使他鬼使神差解掉身上的围裙,蹑手蹑脚走上楼去,卧室的门虚掩着,他三下五除二退掉外套,突然推开浴室的门,吓了桑念初一大跳。
“你要干什么?”她忙捂住身子从水里坐了起来。
“洗澡。”戚擎苍面无表情地回答,顺手脱掉衣服,露出精壮的身子。
“我我还没洗完呢!”桑念初在水里挣扎着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他怎么可以这样,正做饭的人莫名其妙洗什么澡啊!
“就因为你没洗完所以我才过来。”戚擎苍步步逼近,见她想要从浴缸中站起身来,便突然一个箭步跨上去,按着她的身子,强迫她又乖乖坐进水里,“夫妻一起洗澡,有什么问题么?”
看着他就这样跨进浴缸里,狭小的空间他们肌肤相贴,她尽量避免碰到他的身子,可无奈地方太小,慌乱中她手一滑,正抓在他的巨大上,这令她简直尴尬极了,忙面红耳赤地快速收回手去,心想还好自己背对着他,他看不到自己脸上的羞赧。
“怎么,你是故意的吗?”戚擎苍一扬眉毛,“别告诉我你是手滑而已。”
刚刚被她猛地一把攥住,他也不由得身子一紧,温暖狭小的浴室里本来就容易惹人犯罪,更何况她不安分地动着,凝脂般柔软娇嫩的身躯就这样有一下无一下磨蹭着他的胸膛,惹得他胸膛之上的两颗小红豆都忍不住站立起来了——
他突然从后面一把抱住她,手就覆在她胸前的绵软上,趁着她挣扎的时候,他附在她耳边低声警告:“别乱动,不然我就吃了你。”
桑念初立刻委屈地乖乖坐好,再也不敢轻举妄动——她下次一定会记得洗澡锁门的,免得这个色狼再突然偷袭!
“很好,就像这样。”戚擎苍满意地放松身子,让自己的巨大顶在她的腰际——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有这样的举动,身体完全不受大脑控制,自从之前惩罚似的吃了她两次之后,他就好像对这副身子上了瘾,不自觉地想要贴近。
这也算是夫妻生活,他如是给自己找了个借口自我安慰,因此,夫妻是需要相互洗干净身体的不是吗?想到这,他不安分的双手便游走在她溢着玫瑰香的身体上,唇也不由自主吻上了她白皙的脖颈。
“戚戚擎苍,你过分了。”桑念初忍不住绷直了身子,这是她第一次在水里被他这样紧紧拥在怀里,她敏感的身子第一次感受他的温柔,一时间竟有些招架不住,竟然有了隐隐渴望。
“哪里过分了?”戚擎苍含起她小巧饱满的耳垂,轻轻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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