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我不想原谅你。」
「那以後我们还是好朋友吧?」
她:「」
「我没想过你你对那个人的感情,我应该等一等。抱歉,如果有我能赎罪的地方,我一定立刻去做。别生我的气,算算我求你了。」他说出这些话,已经无地自容,也不等她反应,直接开门走了。
砰地一声,门再被合上。江小小蜷在沙发里,环绕双臂。易长洲的体温与气味彷佛还残留在身上,她也说不清自己是什麽想法。对易长洲,她并不讨厌,甚至他做了那样的事,她都无法讨厌他,但实在没有感觉。不会心跳加速,不会感到快乐。与那个人完全不同,那个人只要看她,只要跟她说话,向她笑,她都会觉得非常幸福。
甚至只要想到他,她都会像现在这样不由自主地笑出来。
後几日上班,易长洲总会偷偷看她。待她看回去,他又调转了视线,神情中有所思量。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也不想知道,按平常做好工作。
天气渐渐暖和起来,到了只穿一件薄外套的初夏。夜晚越来越长,有时候下了班坐在公交车上都能看到华灯一盏盏亮起。
江小小从奉天大酒店前走过,走得很缓慢,忽然身後有人叫了一声:「嗨,冒昧问下时间可以吗?」
声音很熟,熟到感觉是错觉。她回过头,看到熟悉的脸,对方也是一惊:「小小?」
她笑:「向孟。」
向孟笑:「怎麽在这里碰到你?」
「我在这边工作。」
「喔?在哪里?」
「泰华。」
向孟:「听说过,一个大公司。有时间没,一起吃个饭?」
江小小:「有。」
两个人进了奉天大酒店,浑没看到马路边停着的一辆黑色轿车。易长洲坐在里面,手将方向盘握得死紧,盯着两个人的背影。
「在泰华做得怎麽样?」向孟给江小小倒茶。
江小小:「还可以。」
「什麽职位?」
「总经理秘书。」
「首秘?」
「嗯。」
向孟笑:「那就不仅仅是还可以了。」
江小小:「一般。」
「怎麽想到来连云?容华市比这里好得多。」
江小小:「」
向孟用筷子指着桌上的一盏豆角炒茄子:「这道菜这里炒得最正宗,你尝尝。」
江小小连忙夹了一片茄子,边吃边点头:「嗯。是挺好吃的。」
「向孟,你到连云了还和家里联系吗?」
向孟愣了一下。
「我是说联系得多不多?」
向孟:「还好。」
「向伯伯还是挺担心你的。」
向孟:「」
江小小还想说什麽,已有人走来与向孟打招呼。那也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看她的眼神暧昧,笑容轻浮:「向少,晚上出来玩不?」
向孟笑:「看情况。」
「估计不会啦。」
向孟笑了笑:「你们在哪儿玩?」
「还不就是那些地方,这里又没什麽新场子开张,哎,都腻了。」
向孟:「你也知道腻?」
「那肯定啦。好了,不打扰你勾搭小姑娘,我先闪了。」
向孟:「拜——」
那人走後,向孟朝她一笑:「别介意,他们就是这样,嘴上不闭风。」
江小小:「没事。」
吃过了饭,两人正打算起身,向孟的手机响了。他接起来:「在奉天。碧海?我这边有人。」他看了她一眼,「碧海唱歌,你去吗?」
江小小点头如捣蒜。
似乎没想到她会去,向孟愣了一下,向手机里说:「那我们现在过去。」
出了奉天,江小小走在向孟旁边,往前面望了一眼。奉天门前有几个台阶,站得高一些,能望得远。一眼望见一辆有点眼熟的黑色轿车,似乎是易长洲的,但车牌被别的车挡住了,看不见。
「你来连云玩得少吧?」向孟忽然转头来问。
「嗯。」
「平常都干些什麽呢?」向孟走在前面,替她打开副驾驶的门。
这一瞬她真的觉得很幸福,因为他在照顾她。等他上车来坐好,她才说:「也就看看电视丶看看书之类的。」
向孟:「你这个不喜欢与人结交的脾气一点没变。」
江小小:「你也一点没变的。」
「是吗?」
「嗯。」
向孟沉吟了一下,忽然笑问:「哪些没变呢?」
「游戏人间。」
向孟笑着伸手揉了揉她的头:「乱说。」
她把脖子缩起来,任他揉着,嘴上却说:「我也没乱说。」
拐了两个弯,向孟忽然咦了一声。
「怎麽了?」
向孟看着後视镜:「有没有觉得後面那辆车一直跟着我们?」
江小小朝後看去:「哪辆?」
「白色那辆後面的那辆。」
那是一辆黑色轿车,车身大半个被白色车子挡住了。江小小挑了挑眉:「那是」
「是什麽?」
「似乎是我们老总的车。」
向孟沉吟了一下:「你们在连云的老总现在是易长洲吧?」
「嗯嗯。」
「易长洲。」向孟将这个名字在嘴边念了一遍,「挺传奇呢,这个人。」
「啊?」
向孟朝後视镜上看了一眼:「听说是易家的私生子,二十六岁了才被易家承认进企业做事。我有些朋友与他有点生意往来,都说这人行事不太按常理出牌,常叫他们疲於应对。」
「是吗?」
向孟看了江小小一眼:「你觉得呢?」
「还好吧。他丶人不坏的。」
「好了。」向孟看着後视镜,「他走了。」
江小小从後车窗看到,那车子打了个弯朝右边驶去,车牌正是易长洲的车牌:不知道他看到自己和向孟没有,如果看到了,要怎麽解释呢?
作者有话要说:
☆丶贴耳
他们到的时候,包厢里已经坐满了男男女女。向孟一进去,就有人迎上来,又是劝酒又是劝唱的。
向孟都笑着推了,将她安排坐在沙发上,自己坐在旁边,又问她喝什麽茶。
第一次被这样细心对待,她觉得整个人都像泡在幸福的茶水里:「就玫瑰花茶吧。」
「喝什麽茶呀?」有人笑道,「来这里当然喝酒。这个妹妹长得这麽水灵,一看就是向少的心头好,陪向少喝一点,向少很喜欢豪放的女人的。」
江小小朝向孟看了一眼。
向孟忙说:「乱说什麽。她就喝茶。」
那人不敢与向孟争辩,叫了茶以後,就自顾自玩去了。
向孟坐到她旁边,问:「去点歌?」
她摇头。
「怎麽?」
「不会唱。」
「歌不会唱?」
「唱不好。」
「没事,就唱着玩。」
她还是摇头:「真不唱。」
他看着她,笑:「好了,不勉强你。」
过了一会儿,茶送了进来,向孟先用手试了试:「有点烫。」
江小小:「嗯。」
「凉了再喝。」
「喔。」
「你在泰华做得习惯吗?」
「挺好的。」
「就没遇到什麽挫折?」
「还真有一件事。」江小小回忆着,「前段时间,易宪治来过。两兄弟斗得可激烈了。」
「喔?」
江小小:「」
「然後呢?」
「具体的好像不方便说。」
「说说看嘛。」
「真不方便说。」江小小顿了顿,「不如说说你吧。来连云以後,都做了些什麽特别的事?」
「特别的事」向孟想了一下,「没有。」
「我说你们,」有人端着酒过来,「别窝在这里说话,来跟大伙聊聊。」
向孟:「聊什麽?」
「随便聊聊啊。」
向孟被那人拉过去,江小小一个人坐在原位,看他站在一群人中间,气势那麽与众不同,一眼就可以认出来,那种独特的丶疏离的气质。
她一边喝茶一边听其他人唱歌,有别的女人过来跟她说话,聊了几句也就没有话了。很快向孟又坐了过来,因为音乐声太大,他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说的:「累不累?」
她看着他笑,摇头。
他又贴着她的耳说:「累了就说。」
她点头,想了想,又凑过去,贴着他的耳说:「一点都不累,我喜欢听歌。」更喜欢与你一起坐在这里。
他笑了笑:「是吗?」
两人就这样贴耳交谈,相互间靠得很近。就像梦一样,她从来没想过可以与向孟这样近地说话,这样亲密。
两个小时过得很快,十一点多的时候一夥人各有各的伴准备散场。向孟跟江小小一起出去,外面起了风,向孟把外套脱下来给江小小披上。
外套上有他的气味,江小小木木地抬头,却见向孟极其自然地用一只手搂住她的肩:「晚上冷。」
她低头,与他一起走出旋转金属门。
与大伙道别後,向孟将江小小放在副驾驶上,自己开车,也没有问,直接去了奉天。
江小小一直到了酒店门外,才顿住脚步:「我们去干什麽?」
向孟笑:「晚上了,你不休息啊?」
「可是我在这里没有房间。」
「你没有我有嘛。」
「可是」
「你晚上不睡觉吗?」
「睡。」
「那就上去啊。」向孟说完,已经一只手搂过江小小,向上走。
她脑袋这个时候不太好用,云里雾里地就上了电梯进了房。房门一关,向孟就将她按在墙上,声音低沉着说:「今晚听歌听得开心吗?」
他距离她这样近,近得彷佛听得到他的心跳。「嗯。」
他越靠越近,四片唇几乎只离了三寸。「那我们做点更开心的事好不好?」
「什麽?」
「闭上眼睛。」
她已经在颤抖,听话地闭上了眼。下一秒,就感到他的唇,饱满的温软的唇覆了下来,热热的舌尖舔扫着她的唇。就像中了咒语一样,她张开嘴,接纳他的舌进来。她是第一次接吻,这感觉又陌生又刺激。唇舌纠缠,似乎口腔所有的细胞都活跃起来,兴奋直达大脑。
他离开的时候,她还舍不得。
她想她的吻技一定很糟糕,不知道他嫌不嫌弃。但他似乎并不在乎,将她抱紧了,走到床上去。
「等等。」江小小想反抗,可是不知道为什麽,力气使不出来,「向孟,等等。」
向孟停下来,站在床边,声音带着急切:「什麽?」
「我没准备好。」
「你要准备什麽?」
她感受到他在压自己,而自己也反抗不了地任他压着坐在床上,然後上半身向後仰,被推倒在床上。
他的眼睛里都是宠溺的笑意:「你要准备什麽?」
她刚想说,张开嘴,便被他亲了下来。他的吻又温柔又缠绵,彷佛一个隽长柔软的美梦,令人舍不得醒来。
而他的呼吸越发急促与火热,动作渐渐变得用力。她开始心慌:「向孟。」
「嗯?」
「我喜欢你。」
「嗯。」他在解她的衣服,一只手已经隔着衣服揉着她的胸。
「真的喜欢你,从五岁开始,你救我出来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
他动作一滞,抬起头来看她,眼里还是一片沉寂寂的黑,笑了笑:「是吗?」说完低下头,开始啃咬她露出来的脖子。
牙齿与唇舌用力流连在肌肤上的感觉,是他带来的感觉,让她觉得非常痛快!「我一直喜欢你,都没有交过男朋友,你喜不喜欢我?」
「没交过男朋友?」他终於抬起身体,「你是说是第一次?像这样被人碰是第一次?」
她直直地看着他:「嗯。」
「不会吧?」
「真的。」以为他怀疑自己,尽力解释,「如果我交了男朋友,我家里不会不管。这麽多年,你听过什麽话吗?」
向孟:「」
「我爸也说过很多次,可是我都不喜欢。我只喜欢你,你做我男朋友好不好?我们家的一切都可以给你」
他忽然拍了拍她的头:「这些话不能乱说。」他看着她,很久,自嘲般地笑了一下,「我真没想到,你会是会没交过男朋友。」
「很丢人吗?」
「不是。」他顿了顿,翻身下床,「我去洗个澡。」
砰!
玻璃门被合上。
她慢慢从床上坐起来,觉得自己好像把事情办糟了。他做到一半不肯做,是她做错了什麽事吗?可是她只是告了白
不知道想了些什麽,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他从卫生间出来,擦着头发,没有看她:「你在这里休息,我去外面。」
她一下子从床上下来,挡在门口,看着他。
他也看着她,眼睛里一片死水:「干什麽?」
「我喜欢你。」
「所以呢?」
「做我男朋友吧。」
「这个事情,」他字斟句酌,「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你也知道,我们两家的关系比较复杂。再说,你我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