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底,当时反应不过来,一醒来,就什麽都知道了。”
龙墨目瞪口呆,半天方叹了一口气道:“天啊,原来飞剑修成妖精,这好处比人修仙和我们动物修神还多呢。对啊,我怎麽忘了,你的本质是矿石,本就没有七情六欲的,所以即便修成人形,有了人的各种情绪,但本心未变,可不是一言一语都被你记去了呢。”
砚台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龙墨见他笑了,心知再无事端了,於是又凑上去呵呵笑道:“只是砚台,为夫还有一事未明……”
不等说完,就被砚台一把推开去,听他竖著眉毛叫道:“什麽为夫,你是谁的夫?我可还没和你成婚呢,你少来给我下套。”
龙墨嘻嘻笑道:“原来砚台怪的是这个啊,那还不简单,我们回到龙界之後,就立刻成婚,爹和娘成婚的时候,不是摆了三天的宴席吗?没关系,我们摆三十天。他们不就是邀请了仙魔神各界有头有脸的人物吗?我们也把仙神魔妖鬼冥界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都邀请来……”
“你疯了?龙宫会被吃垮的。”砚台瞪圆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盯著那个说的兴高采烈的败家子。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现在正确的反应应该是成婚这件事,或者,在他的心底里,已经早就有了这个准备,也是,被龙墨这样的家夥缠上,这辈子还想逃脱他精心编制的绵绵情网吗?
“不会被吃垮的,咱们龙宫很有钱的,不说爹娘了,就是爷爷,我就知道他手里的私房钱丰厚著呢,稍微摇摇小指头,就够咱们用了。嘿嘿,宝贝砚台啊,咱们若不趁这个时候狠狠刮他们几笔,再想找这样的机会可就难了。”
砚台同情的望著龙宫方向,叹口气道:“我真替龙王陛下悲哀,怎麽就生出你这样的孙子了呢?”
一语未完,龙墨已经怪叫道:“砚台,我是我爹娘生出来的,和我爷爷没关系啊。”
砚台的脸“刷”一下红了,但又知道的确是自己说错话,只能生气的剜了龙墨几眼,然後别开脸转移话题道:“好了好了,你刚才说有事情不明白,到底是什麽事情啊?”
“哦,我奇怪的是,那个……咳咳……砚台……你的……那个後面……都不痛吗?”即便是脸皮厚度惊人的龙墨,问出这句话也是需要一些勇气的,结巴了好几次,才终於问了出来。
“恩,还好了,没觉得……怎麽痛,就是有一点……不舒服的感觉。”意外的,砚台竟然没有拿花瓶砸他,而且还很配合的回答了问题,虽然脑袋都垂到胸前了,声音也比蚊子哼哼强不到哪儿去。
“咦,这就奇怪了,难道砚台是因为飞剑修成人形,所以体质特殊?恩,差不多,怪不得我昨天晚上就觉得那里的弹性惊人……嗷……”
可怜的龙墨抱著脑袋蹲在地上,地下是散碎了一地的花瓶,耳听砚台恨恨道:“我让你再说,你再说我真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得了便宜还敢在这里说嘴……”一边说著,就赌气起来走出去了。
“喂,我设了结界嘛,夫妻两个在闺房里说点私密话儿又有什麽关系。”龙墨嘟囔,然後伸手向地下一指,那只打碎的青花瓷瓶就又复合如初,他把瓶子仍旧摆回桌上,咳了一声道:“下次让魔恪记住,花瓶这种东西对於某些情人来说,属高危险品,不该摆在桌上的。”
一边想著,就追了出去,只见砚台施施然在御花园里漫步著,看样子是要往魔恪寝宫的方向走,他便知道爱人是想去找那只章鱼精了。
“砚台,魔恪今天早上和我说了,原来那个魔风对慑昭是有一种特殊感情的,他希望我们能帮他弟弟完成心愿。所以我就顺水推舟的答应了,并且请魔风去我们龙界做客。”追上砚台,龙墨把早上和魔恪的话重复了一遍给砚台听。
砚台停下步子,一双眼睛瞪的快鼓出来了,失声道:“原来魔风不是海蛇的对头啊?竟然,他竟然会喜欢海蛇,哦,他可真倒霉啊。不对,你刚才说,魔恪说过,海蛇在他手底下只有吃亏的份儿是吧?那我说错了说错了,哦,可怜的海蛇精,你还真是倒霉啊。”
龙墨忍不住失笑,又听砚台摇头道:“邀请魔风去龙界做客,天啊,龙墨,亏你怎麽想出的这黑心主意。到时候你不怕慑昭跑到你爹娘面前告状,然後你爹娘把你剥皮抽筋吗?”
龙墨得意笑道:“那海蛇精就算想告状,也得他能脱开身再说。我就不信,魔风吃了这一次亏,还不长点心眼,会让他那麽容易就逃脱出去?再者说了,即便他把状告到我爹娘那里,我也不怕,我撮合了他和魔风,为龙魔两界的友好和平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他们感激我还来不及……”
不等说完,砚台已是笑的弯腰捧腹,一边摇头道:“我真是服了,世上怎会有你这种厚脸皮的家夥,说的自己好像多伟大似的,其实还不就是挟私报复,亏你还能连眼皮子都不眨一下,服了服了……”
两人正说笑著,忽听前面一个熟悉的声音叫道:“咦?是大侄子和侄媳妇,真的是太巧了,我和魔恪刚进来,就遇上了你们。”
砚台和龙墨直起身来,果见魔恪和章渝就在前面,两人四下里望望,心想谁是章鱼精的大侄子和侄媳妇啊?难道还有别的章鱼来到了魔界?
“不必看了,我叫的就是你们啊。”章鱼精几步跑过来,看见龙墨和砚台一瞬间瞪大的眼睛,他笑容可掬得道:“这有什麽好奇怪的,我和龙展是好兄弟,龙墨又是龙展的儿子,砚台你虽然是如墨的飞剑,但现在却是龙墨的媳妇儿,我昨晚上问了人,知道论起辈分,我该叫你们大侄子和侄媳妇的。”
龙墨和砚台一起黑了脸,杀人般的目光瞪向魔恪,却见他摆摆手道:“不必看我,他可不是问的我,想必是问了哪个魔仆吧。”
章鱼精对大侄子这个称呼显然很感兴趣。但龙墨砚台可受不了,两人齐声抗议,言说章鱼精若不改正的话,他们便立刻回龙界。想那章渝自从嫁过来十几年,回龙界的次数屈指可数,如何能舍得他们这麽快就走,因此只好继续恢复之前的称呼。
四人来到一座凉亭里坐下,章渝便看著魔恪道:“我刚才起来,听见魔仆们都在说散魂魔音的事儿,怎麽?难道我们魔界的散魂魔音要改定义了吗?”
魔恪心中一跳,暗道糟糕,跟谁都嘱咐到了,惟独忘了和小渝说。想必总管以为我肯定会和他说,因此也没告诉他吧。一边想著,脑子里已经快速的转起主意来。
砚台要是没听见散魂魔音这四个字,也就把这事儿都给忘到脑後了。但此时忽然听见,怎还能忍住好奇,连忙追问道:“对了章渝,我还想问你呢,你们魔界的散魂魔音到底是什麽意思?难道真是美妙的能让人失魂落魄,所以才叫这个名字吗?”
章渝惊讶的看向砚台,大声道:“咦?砚台你这麽快便知道散魂魔音的新概念了。其实以前散魂魔音的概念不是这样解释的,我听魔恪说,散魂魔音是一项很难练的法术,一旦练成,有毁天灭地之能。因那声音实在太过难听,所以被散魂魔音攻击的,不管是高明的魔君还是低等的魔物,统统都要魂飞魄散,因此威力极大……”
章渝滔滔不绝,一旁的魔恪想要阻止他,却已经晚了,更何况,正说得兴头的章渝哪还看得到他使的眼色,就连砚台渐渐紫涨起来的面孔,他都没注意到。
龙墨一头就把脑袋撞在了桌子上,心想什麽叫自作孽不可活?我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啊,你说我没事儿和魔恪提什麽散魂魔音啊,也许不提的话,砚台还把这事儿给忘了,现在倒好,我是搬起石头却砸了自己的脚趾头,哎哟我的天啊,待会儿谁能来救救我啊……“
“启禀太子殿下,蓝魔族的清照魔君在殿外求见。”
亭子外忽然传来侍卫的禀报声。於是魔恪站起来,对龙墨道:“我先去处理点政务,你们先在这里聊著。章渝,你也跟我过来……让你过来就过来。”
魔太子殿下不顾爱人的反对,一把拉起他的手就往外走。他知道这散魂魔音被揭破了,龙墨没有好果子吃,唯恐他把自家爱人当做出气筒,想也知道,就章渝这点儿微末本事,能是龙墨的对手吗?所以还是拖著远离战圈的好。
“喂,你去处理政务就处理政务,你拖著章渝干什麽?”龙墨不服气的大喊,心中把魔恪的祖宗八代都给骂遍了,心想你这个混蛋,这时候你把章渝拖走,不是明摆著要让我遭殃吗?你这也太不讲义气了吧?
“你想要章渝留在这里干什麽?”身後传来一个熟悉而平静的声音,不过这平静声音下的暗潮汹涌,自然瞒不过龙墨的耳朵。
他嘻嘻陪著笑容转过身来,就见砚台老神在在的翘著二郎腿坐在那里,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上下打量著他,就好像是在琢磨那块肉撕下来会比较痛一样。
“砚台,那个,我……啊……”
早上的情景再度重演,不等龙墨说完,砚台就动作了。偏偏这里又是御花园,拳脚法术都施展得开,一时间,好好的院子里顷刻间就是鸟飞虫跑,连那用来观赏的锦鸡都扑棱棱的飞到了园外,躲在草丛里只露著一截尾巴,说什麽都不肯再探头出来。
不过龙墨虽然挨了打,但到了晚间,自然是要补偿回来的。砚台虽然平日里凶,但和他朝夕相处了十几年,耳鬓厮磨,心中对他的情意只是不说而已,昨夜两人初试云雨,都尝到了甜头,哪还有不再接再厉的道理。
如此这般在魔界玩了几日,只把魔风给急的,心想皇兄不是说要这两个家夥带我去龙界找海蛇吗?怎麽……怎麽这呆在魔宫里还不走了呢?都怪皇兄,好吃好喝的招待干什麽啊?早点摆出冷脸子,还不怕他们抬脚就走啊,害得我在这里瞎等。
不过想是这样想,面上当然不肯露出这种态度。其实龙墨也是故意这样做的,只因在来魔界的时候那个小过节,这小心眼的家夥一直记到如今。谁让他把砚台看的比自己的命还重要,魔风竟然想要砚台的翅膀,这是大罪,不给他点苦头吃,龙墨那一颗丈夫心能平衡吗?
又过了十几日,眼看那魔风的气场越来越不稳了,龙墨和砚台这才笑嘻嘻的来向魔恪与章渝辞行。
那章鱼精如何舍得,拉著砚台的手说什麽也不肯让他们走。吓得魔恪连忙将他拉开,一边假装正义道:“小渝,龙子殿下和砚台还要带著魔风去龙界办正事儿呢,你放心,魔风过去之後,不几日功夫你那海蛇朋友就回来了。或者他日你想念砚台了,也可以让他们过来做客啊,唔,我们去龙界找他们也不是不可能的……”
不等说完,章渝便气呼呼的道:“呸,我信你呢?当初和我成婚的时候怎麽说的,去龙界不成问题。结果现在呢?每天都日理万机的,我想独自回趟龙界,你又不许。哼,想当日追求我的那会儿,一天能跑一趟龙界,那时候怎麽又没看到你政务如山?”
“好了好了,小渝就别抱怨了,这不是现在魔族们渐渐增多了吗?还有几个不同种类的魔族之间也都加强了往来,所以我方忙成这样,我答应你,日後一定陪你去行了吧?现在你就放龙墨和砚台回去吧。”
说完,那章渝拉著砚台,连眼圈儿都红了,又依依不舍的话别了一番,魔恪一看不好,再耽搁一会儿,爱人就该提出吃完午饭再走了。於是好说歹说劝住了章渝,方让龙墨和砚台以及魔风顺利离去。
这里章渝看见大家都走了,急忙便要抽身回房,却被魔恪一把拉住,只见他抹抹额头上的冷汗,气道:“小渝啊,你就顾著留人,难道不知魔风最近都成什麽模样了吗?再不让他去龙界,那脑袋上都能冒青烟了。哦,你想去和海蛇通信是吧?想都别想,从现在起两个时辰内,别妄想离开我的身边……啊……不行,你咬我我也不放你,啊……你还真咬啊……”
且说龙墨和砚台魔风,离开了魔界之後,也不耽搁,直接就用时空穿越术回到了龙界。
那魔风从未来过龙界,此时四处一看,只觉和魔界确是截然不同的两个地方,尤其那些海底景致,更是美不胜收。
“怎麽样?我们的龙界比起魔界如何?”龙墨和砚台见到魔风惊讶的样子,也觉得意。不由得昂首挺胸问他。
魔风沈默了一会儿,方淡淡道:“固然是极美的,但我只疑惑一件事。”
说完看见龙墨和砚台露出好奇神情,他便指著那远处的各色鱼类道:“东海水族如此美丽,到底是怎麽养育出我皇嫂那样丑陋的东西来呢?”
一句话气得砚台鼻子都快歪了,跳到他面前叫道:“喂,你说话小心点儿,谁说章渝丑了?他不知道有多漂亮秀气,不然能让魔皇子殿下倾心相爱吗?你这眼睛到底是怎麽长的?”
魔风被他骂了,也不生气,微微一挑眉毛,仍是淡淡道:“他的人形固然还算美丽,但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