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死我了,妈,今儿是白粥冬菜么?我都闻见香味儿了!”我拉开房门就窜了出来,斜对着房门的客厅里,钟毅那小子已经快喝了半碗白粥下去了。
“靠,你怎么在这儿?”我一脸嫌弃的样儿已经没办法不带出来了。
“呵呵,我这不来咱妈这儿吃早饭么?”钟毅放下碗,“顺便和你一起上班去啊!”
我拉开椅子,就做到了钟毅对面儿,“我没打算和你拼车,我那小电驴儿挺好的,尤其是每次看见路上堵车,从车辆当中穿行的那种感觉,不要太爽歪歪啊!”我自顾自的说着,拿起放在跟前的白粥,喝了一大口,爽!
“谁说和你拼车了,以后天儿冷了,我就接送你上下班儿吧,反正咱俩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钟毅夹了口冬菜,嚼在嘴里嘎吱咯吱得响。
我赶紧警惕的看了看厨房,老妈还战斗在第一线,厨房里噼噼啪啪的炸东西声,应该能掩盖住钟毅这暧昧的语气。
我拿着筷子就给钟毅来了一记爆栗,只可惜被这贼货给躲了。我只能瞪着眼冲他说:“你想死啊?说话给我注意点儿!“
钟毅笑了笑,“挺注意的啊!咱俩一个班儿,开一辆车,不就一条绳上的蚂蚱么?“
“靠,在我们家禁止说一切能让人浮想联翩的话!”
“是你自己爱浮想联翩吧?哦不,是想入非非!”钟毅也不看我,自得其乐的搁哪儿喝粥,眼见着一碗白粥就见底儿了。
现在想想,我都不明白我为什么要选择这种人做炮友?明明口齿伶俐的我,在他面前就能舌头打结。这明明不是那种在喜欢的人面前的羞怯好么?
我觉得我得去看看了,难道今年还流行五行?亦或是星座?我俩五行相冲,八字不合吧!
那我再继续和他做炮友,会不会出什么问题啊?我满怀无聊的心事默默地喝粥。估计是看我一脸的疑惑,钟毅伸手摸了摸我的头顶。
我在神游外太空的思想被这一摸,回归地球了。惯性的我往后一闪。
“你丫长臂猿啊?隔这么远都能够到?”
“现在这社会那么复杂,胳膊腿儿的不长不行啊,不能让别人在我身边把你抢走了啊!”钟毅一脸的欠扁样儿。
“你再这么死贫,就给我滚蛋!”我说这话的时候,样子估计很凶恶,因为把我正走出厨房的老妈吓了一跳。手中那一叠子煎鸡蛋,差点贡献给她刚擦过的地板。
“你这个死小子,干嘛那么凶神恶煞的?”钟毅接过我妈妈手里的盘子,我妈就坐在了我旁边。
“什么啊?这大早晨的,我脸部运动呢行么?我怕面瘫!”我回嘴道。之后便安分守己的低头吃饭。
我妈这人儿都挺好,就是有点儿毒舌,我这点儿也充分的随她,小基因,充分主宰!
不过她后天的发挥,绝对是让我爸惯出来的,这两口子,真是让人无语,这么大岁数了,还能天天你侬我侬的,不知道啥时候儿,兴许都能给我折腾出来个小弟弟或小妹妹,儿子都这么大了,还甜蜜个什么劲儿啊?
从小到现在四十多年了,还相看两不厌的!
不过钟毅倒是极度羡慕我家的生活,他说这才像个家!所以说什么也得进这家门儿!而我觉得,他这是少爷日子过腻了,来体验普通之家的生活了。
一大早心情就给这阴魂破坏了,草草的吃完早饭,就扎进自己屋儿,把锁从里面一锁,看你还能不能进来?
打开电脑看会儿小说吧,有日子没看了,也不知道更新多少了,外面我妈和钟毅那说说笑笑声,此起彼伏的。这个扰乱人心景啊。
看了不知几章了,觉得这作者越写越扯淡了。看了看门把手,为什么这么久了还没响呢?难道钟毅走了?
我迫使自己不去想那王八蛋,可是大脑思维有点儿混战,好奇心让我站起来去开门看看。
刚把门开了一条缝儿,钟毅就像堵墙一样迎面压来,我被一把推倒了后面的床上,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门就给关上并且锁上了。
这感觉,让我觉得自己要被侵犯似的,可是一个男人被侵犯,操,真不是一般的扯淡。
还没等我坐起来,钟毅推了我一把,就把我的姿势还原成上一秒的样子了。他顺势就趴在了我旁边,用右手轻抚着我的脸,想到轻抚这两个字,让我瞬间好像成了言情剧的女猪脚。
而且刚吃完饭就炸毛的感觉相当不爽,因为吃得挺饱,一生气,刚吃掉的东西还没来得及消化,就容易随着气血上涌,这个翻腾啊。让我想吐。
可是看了眼墙上的照片,卧槽,这可是我家,我那亲爱的老妈就和我们隔了一个门儿啊。这销魂的姿势要让她看见,我能直接变成油炸许既然!而且还是老妈诸多烹饪作品里那挺失败的一道。
我一把甩开钟毅的魔爪,翻了个身儿,就到了床尾。正想沾沾自喜一下,谁知右面出现阴影,这死孩子跟着我一起翻过来了。
“妈的,你有种敢在我家碰碰我试试,要是被我妈发现了,你丫就因为这份儿恶毒,我也诅咒你生儿子没屁眼儿!”我压低了声音控诉。
钟毅嗤的笑了一声。继续摸着我的脸,保持趴着的姿势侧着脑袋看着我。
“放心吧,咱妈出去了,说买点儿菜给咱俩带午饭。还有,有种没种又有什么区别?我打算和你在一起一辈子的,别说生儿子没屁眼儿了,我连儿子这茬儿事儿都没有想过啊!别傻了,小既然。”
他说得那么云淡风轻,不带一丝纠结与迷惘,如此笃定。瞬间,我的心中就升起了一股巨大的悲凉。还有,对自己的鄙视,和痛恨。就像一个烙印,印下容易,抹去太难。
所以我是那么愿意去承认,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蛋。我在明知自己不爱他的前提下,心安理得的享受着钟毅对我的好,却还总是摆出一副高姿态。多么的卑鄙。
可是,可笑的是,我却并不想去坦白,坦白我的错误。
贪婪的享受着被爱,却连一丁点儿的付出都不愿意,其实,我就是那么一个自私的人。
我就是如此,心虚的时候,不想着怎样去弥补和承担,却因为受不了面子受损,而想要用一种病态的愤怒来掩盖。
我想要把他的温柔用力的抨击回去,可是我却发现,他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甚至放在我脸上的手,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滑落在了我的左耳旁,均匀的呼吸,充斥着我的右耳际。
钟毅像个孩子一样,安静而美好的呈现在我面前。
这一刻,我,选择了收起锋芒。
忽然想到了那句话,温和从容,岁月静好。
☆、原地复活的李姚晨
又连续上了三天的班了,不过倒是蛮轻松。
自打钟毅和他爹对公司的上班制度加以调整后,所有人对工作的热情都提高了很多,以前连轴转的两班倒,改成了每天只有六个半小时的三班倒,而且最重要的是,工资却不见少。
当然,既然说起钟老爹的明智,那么我们就来夸夸他好了。
这位典型的商人,精明的小算盘还是打得比较响的,比如就知道资源利用。
我和钟毅开始一个班儿后,钟老爹把我俩分到乘客最少的一条线儿,可是就像是一眨眼儿的功夫,我们的整条线路,顿时火爆了起来。
不得不佩服他,竟然能拿自己儿子来实践三十六计里的美人计。
现在,就有几个小姑娘,正隔着司机对着车厢里的隔离玻璃,给钟毅貌似360度无死角拍摄呢。
不过我也不差,还是有一些忠实狂热的粉儿的,而且不得不提,我还是中年大妈及老太太眼中的五讲四美好青年呢。我那卖票的座儿,可没少让给老弱病残孕人群。
这不,现在的我,正在和几个每天坐车的大妈们讨论着哪家菜场的菜价便宜,以便回家给老妈播放捷报。
每次看着老妈知道自己又攒下多少钱那双眼放光的眼神儿,我就觉得,自己这偶尔精明算计的品行,还是为自己亲妈保留着吧,毕竟自己都抹杀了她娶儿媳妇的权力了。
前面那几个小花痴,已经到站下车了,大妈们也挨个儿到站了,车里顿时也就空了下来,除了仅有的几个人,是到终点站倒车。
扫了眼车窗外,秋风更劲了,树叶开始慢慢变黄了,这秋风扫落叶的架势也不远了。
这两天老妈也搁家里一个劲儿的倒腾季节交替而要替换的衣服。跟打了鸡血的圣斗士似的,就差在来个连房顶子都不放过的大扫除了。
所以说,这样的女人,我家里有一个就得了,试想一下,家里有俩打了鸡血的圣斗士,我的伤残指数会急速上升的。爱男人,又多了这一点儿好处。
不过要说的是,我最好的朋友,就是一姑娘。
但是,说她是姑娘,真的很勉强,因为她除了胸肌比我发达,下面我俩一个凹一个凸之外,真没嘛可称是姑娘的,虽说长得倒是挺秀色,可是不要开口哦,尤其是跟我!
当然,确切的说,她现在应该是姑娘她妈。我大专同学,毕业之时即是结婚之日,当时她三个月的姑娘在她肚子里给她当的伴娘。她老公,也是我们大专同学,他俩是唯一一对儿没有因为家乡地域不同而分手的情侣。至今仍传为佳话。
虽然百分之七十的含金量是因为她肚子里的闺女。
不用瞪眼了,你们猜错了,我可不会是因为自己是同性恋,而像肥皂剧里的gay佬一样称呼女性朋友为姐妹,那样还不如让齐天大圣把我肠子掏出来,直接勒死算了。
我们几乎不用称呼,直接卧槽,你来了。对,她是一在我面前彻头彻尾的女汉子,而在她老公面前一百分百的贤惠女的精分人类。
这货叫李姚晨,这小名字,估计她妈预见多少年后姚晨会火,所以就给个儿人闺女起了这个名字,恰巧李姚晨夫家姓李,这给人感觉就像是冠了夫姓的姚晨原地复活了。
不过,在我嘲笑别人的时候,我应该先在自己的名字上掰扯掰扯。
我叫许既然,我很纳闷,为神马我年轻时知书达理的妈,和知识渊博的爹会给我起个副词当名字。
难道就是因为在我们许家这一辈的家谱里,我们排在既字上吗?我想他们当时一定是想着,一不做二不休,既然这样,就叫许既然吧。
如此不负责任的行为,导致我上了初中的头一年,被人整整笑了一年,还给起了外号叫许副词。以此类推,高中和大专都是如此。
直到大家彼此混熟了,副词这件事才算是从波澜壮阔的大海里,咕咚,沉到海底,消声秘迹。
可是在我幼小的心灵上,还是不多不少的留下了些许阴影,可是我也多了一个理由,可以在明确自己同性恋身份的时候,以冠名之殇,要挟老妈就范!不过,这得是在他们的反应超级冷静的时候。
汽车平稳的前行,眼见着离终点站就不远了。
等到钟毅停稳车,提示音也已经播放完毕,几个乘客都下了车,我迫不及待的伸了伸满身的懒筋。
早班上五点,还是挺考验我早起的功底儿的。
我属于睡觉比较轻的,往往凌晨两点左右开始应该属于熟睡阶段,这大五点的,正是应该酣睡的时候!
我去好吧,不抱怨了,毕竟还有人比我起得更早来接我,我再这样儿抱怨东家是有点儿对不起东家少爷了。
钟毅递过刚在保温壶里倒出来的热咖啡,那香气,顿时点燃秋日微寒的早晨。刚刚结束的这班车是早班最繁忙的时间段儿,嘈杂之后一杯宁神定气的热咖啡,爽到想要高歌一曲。
靠,嘚瑟的无下限。
下了车回到休息室,照例拿出手机旁若无人的刷刷刷,钟毅则喜欢拿起早报看一下时事要闻,我对此作出以下评价:尼玛就会臭显摆自己那海归学问留学范儿。
二十分钟的休息时间,我和钟毅并没有太多交流。
时间就像手中沙,使劲儿一攥就没了,再上车,车上已经坐了好几个人了,而且还有一位坐在我的售票员专座上。
我刚想用既文明又动听的普通话说礼貌用语,那位就抬起了戴着鸭舌帽的脑袋,卧槽,这不李姚晨那货么?
“你背着你老公跟sm色情狂做床上运动去了?这极度虚脱的死样儿?”礼貌用语一下子就掉进下水道。
那货绝对和我是上辈子对头这辈子冤家,一斗起嘴来,比看毛片儿还精神。顿时调整了一下气息。“就咱俩这战斗友谊,我要想给小李子做绿帽子,怎么着也得找你配合配合啊。”
“卧槽,你别侮辱咱俩这纯洁的奸情啊!我可玩儿不起你那皮鞭子蜡烛油儿的。”
我一把想把她从我座位上提溜下来,可是这货竟然用脚一绕,勾住了座位腿儿,一副姐长在上面了,就不下来的架势。
“呦,我还没看出来了,原